夜色深沉。璀璨的星星如同稀碎的沙礫,密集的鋪在蒼穹之,塞納河倒映著兩側的高樓大廈,以及奢華、靜謐的彆墅。
貝爾納-阿爾諾在中午時給他的私人醫生打了鎮定劑,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晚八點左右他才醒過來。
畢竟是70歲的老人,身體大不如前,精力不濟。
老約翰帶著兩名女傭服侍著阿爾諾起床、洗漱、吃飯。一切如常。
貝爾納-阿爾諾也是等到吃完晚餐,一邊優雅的用餐巾擦嘴,一邊問道:“約翰,告訴我,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老約翰不得不開口,將今天下午的變故一一告訴貝爾納-阿爾諾。
又是一個跌停?而且,皮諾家族和井高勾結在了一起。我...,貝爾納-阿爾諾坐在餐桌前,雙手合攏,低頭撐在手。將他沮喪至極的神情,還有從心底升起的疲倦給遮掩住。
“阿爾諾先生...”老約翰等了十分鐘,輕聲開口,但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這不是一個管家的專業領域。
貝爾納-阿爾諾聲音低沉的道:“約翰,奧爾登呢,我怎麼沒看到他?叫他來見我。我花費了足足74億歐元,他一次再一次向我保證能夠抵擋住利空。保住股價。現在他人呢!”
看著憤怒的boss,老約翰抿抿嘴,忍著眼淚道:“阿爾諾先生,奧爾登在封盤後駕車離開,在凡爾賽河邊不慎落水身亡。在半個小時前,警察已經將電話打到彆墅裡來。他離開前曾經讓我轉告你:對不起。”
貝爾納-阿爾諾明顯的呆滯了一會,奧爾登是他的心腹,兩分鐘後,苦澀的罵道:“奧爾登,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懦夫!”再一次的深深的低下驕傲的頭顱,用手撐著,“約翰,去把我的手機拿來。”
阿爾諾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好友阿諾-拉加代爾的,“阿諾,現在大致的情況你都了解吧?我打算現在去井高的彆墅向他認輸。”
阿諾-拉加代爾躺在床,虛弱的道:“貝爾納,對不起。我...”
拉加代爾財團籌措的資金並沒有幫忙在股市做多,購買LVMH集團的股份,反而是增持了自己的法國綜合媒體集團的股票。
貝爾納-阿爾諾打斷他的話,“阿諾,我們認識多年,我不會怪你。”他很清楚,沒有給他增援,是阿諾的兒子亞瑟-拉加代爾做的決策。
這個年輕人很懦弱,虛偽!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前景。他始終沒有明白真正的“遊戲規則”!
阿諾-拉加代爾輕歎口氣,“貝爾納,謝謝。”
貝爾納-阿爾諾給拉加代爾財團打過招呼,又給國土融合與地方聯絡事務部部長路易-弗勞德打一個電話,告知他的決定。當日在陽獅集團丹頓-格拉澤的彆墅裡密謀,還有一個沒有現身的人便是小皮諾。隻是,此人已經叛變。
路易-弗勞德在電話裡不甘的大吼勸阻:“阿爾諾,你不能去向那個中國人投降。不能!這樣你會失去你這幾十年來所有的榮譽。”
貝爾納-阿爾諾用力握了握拳頭,再鬆開,聲音嘶啞的道:“路易,我已經失去了奧爾登-蓋洛普,失去了大量的財富,但我不想再失去LVMH集團。”
隻要LVMH集團還在他手中,他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路易-弗勞德有點癲狂的咆哮道:“乾掉他!阿爾諾,我們可以乾掉井高,解決這一切。
你現在去巴黎交易所申請緊急停牌,將井高的資金鎖在股市裡半年到一年。然後,我們做掉他。
井高的帝國沒有繼承人,隻要他一死,他的帝國就會分崩離析。砰的一聲,解決所有的問題。”
“路易,我已經決定了。”貝爾納-阿爾諾掛掉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貝爾納-阿爾諾驅車前往井高位於16區羅坦街12號的彆墅。
...
...
今天再一次的“大勝”,讓井高所帶領的整個團隊都相當的放鬆。晚餐的安排是一個冷餐酒會。
說起來,井高一行人在巴黎這將近二十天裡,一開始並沒有帶專門的廚師隨行。
吃飯主要通過自己動手做飯,購買外賣等方式解決。
董有為安排了兩個平常做飯,炒菜還不錯的職員兼職“廚師”,再加餐廳外賣,湊合著過了幾天。後麵實在不行,從國內安排一個四人的廚師團隊來給一行人做飯。
單是井高、歐陽婉、古兮兮、陳清霜、鄭老師、軍子加起來就有15人。更彆說還有一個15人的保鏢團隊。
丹頓-格拉澤帶著心腹下屬和董有為談接下來的細節,正好趕這頓晚餐。
鄭老師白發蒼蒼,去外麵的電視台裡參加一個節目錄製,回到彆墅裡正好遇到董陵溪從車子裡下來,“董總,你這是剛從公司裡回來?”
董陵溪穿著件水藍色柔軟精美的中裙,白皙的頸脖佩戴著一串珍珠項鏈,踩著高跟鞋,優雅又時尚的美婦人。微笑著道:“是啊。鄭老師,你節目錄的怎麼樣?”
鄭老師風度翩翩的做個手勢,讓董陵溪先行,一起往彆墅主樓走去,儒雅的道:“今天的態勢一片大好,我在電視台錄節目自然也是受到優待。”
兩人說笑著進屋,一樓大廳裡眾人正在看電視,還有幾人幫忙布置著餐桌。
不開玩笑的說,電視不是誰都能看的。因為,電視節目大部分都是講法語的。而井高的下屬中,能聽法語看電視的到底是少數人。
電視裡是在播放德銀投資部們聯席總裁切斯特-弗林在今天下午5點半收盤後,在德銀總部大樓外接受媒體采訪時的畫麵。
切斯特-弗林是猶太人,號稱狼王,平日裡雷厲風行,言辭簡短。此時他滿麵春風的對著財經記者們用英語說道:“事實證明德銀發布的報告具備相當的公信力。昨天還有人質疑我,LVMH集團的治理沒有問題。那麼,現在呢?
諸位,這就是我們德銀的實力。你們需要追隨德銀的步伐!”
“同時,我呼籲法國的資本市場繼續保持開放、平等、合作。遵守共同的遊戲規則。”
正在看電視的幾人吐槽道:“這位聯席總裁說話真是夠狂的啊。”
丹頓-格拉澤從陽台進來,笑著道:“切斯特-弗林當然有狂妄的資格。他現在是勝利者!不過,弗林也就在媒體麵前過過嘴癮,真正的實惠和利益,則是由發起者井先生來獲得!”
古兮兮正從三樓下來,她剛接到她媽媽的電話,正心情不好。聽到丹頓-格拉澤這拍馬屁的話語,忍不住在心裡一笑。
堂堂世界五大廣告之一的CEO,竟然腆著臉來蹭飯,而且隨口就拍井哥的馬屁!
她看到進來的董陵溪、鄭老師,文靜的打了個招呼,“董姐,鄭老師。”
井高在二樓和衛晨君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句,“晨君,你早點休息。現在都過淩晨了。”
“嗯。拜拜。”衛晨君笑著,語調柔柔的掛了電話。
井高在歐陽婉、陳清霜來喊他吃飯時,又接到小皮諾打來的電話。小皮諾在電話裡笑的很開心,“井先生,恭喜恭喜。阿爾諾向你認輸沒有?”
“暫時還沒有給我打電話。”井高將手機開了免提,一手摟著一個大美人,隔著夏季單薄的衣衫,感受那份美妙的觸感,斜倚在書桌邊,笑著說道。
大局已定,他心情自然是極好的。
歐陽婉、陳清霜兩人有點羞澀。但鑒於手機開了免提,便都是溫柔乖巧的依偎著井高,享受著和他相擁的美好感覺。
小皮諾大笑道:“井先生,打電話認輸哪裡有什麼誠意?阿爾諾是個明白人,他一定會登門向你道歉的。
哈哈,要不是我在場會讓阿爾諾感到尷尬,影響你的收益,我真想好好的欣賞下他的窘態。
明天吧。明天晚我為你準備一個慶功的酒會。井先生,你一定要過來。”
井高微笑著道:“行啊。我一定會去。”
掛掉電話,井高在嫵媚婉約的歐陽婉、端莊明麗的陳清霜嘴唇各親一口,道:“小婉,清霜,我們下去吃晚飯。”
惹得兩人半真半假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