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勞斯萊斯徐徐的前行在風景優美、略顯寂靜的16區街道中。事實上從國內過來的人都很會覺得他們的街道上有點冷清。畢竟人口密度的話,除開繁華商業區域,真的和國內沒法比。
坐在這輛井高新購置的防彈版本豪車中,觀賞著街角的風景,鄭老師心裡輕輕的歎口氣,將手裡的紅酒放下,請辭道:“井總,我的使命完成,我也該向你告辭。這次真的是有負所托。”
井總給了他很豐厚的報酬,來法國這一趟,給他200萬歐元。這對他而言,實在給太多。他現在基本都是在做做節目,寫寫稿子,屬於退休的狀態。
所以,他這些天都在奮力的去奔走,為他曾經的同行們去講述昭世集團的新故事:
昭世集團背後的控股股東羲和阿爾法基金將會逐步降低控股比例,和法國人民共享發展紅利。我們是全球化的公司,致力於為全球消費者提供最優質、奢華的體驗。
這是井總背後的智庫給出的話術方案。但話術方案就是話術方案,可以糊弄一下法國的普通人,但是對那些常年與權力交織在一起的記者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井高對白發蒼蒼,風度翩翩的鄭老師印象很好,特彆是他講的那些個故事,讓他對於法國這個國家、社會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譬如:鄭老師講的那個關於出版商和政客隱私的故事,接露出法國的三權分立:行政、財團、媒體體係。媒體是一極的故事。這是超乎他的認知的。
再譬如:法國的漢學家上節目,本質上是一套培養體係。但凡為中國說話的學者就沒有機會登上電視,就賺不到錢。出版的書,版稅經常拖欠。
再譬如:美西方經常高喊“茲有民”,但在法國什麼是真正的自由?有很多人整天舉例說,在國可以罵大統領,你在國能罵嗎?那麼,同樣的,在法國,有一些言論禁忌,是絕對不能公開談論的。屬於政治不正確。
例如:在法國,認為殖民罪行與二戰德三對太人犯下的罪行一樣,也是種族滅絕罪,法國也應該道歉、賠償,是“政治不正確”的。
誰敢犯這個,就會遭到打壓和媒體集體封殺。
所以,那些高喊著“雖然我不讚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力”的人,都是心裡沒點數被人忽悠的腦子進水的傻逼!
沒聽過那個笑話嗎?“閉嘴,我們正在討論言論自由!”
再譬如:法蘭西這個民族整體的窺欲。就是說,當一本有爭議的書籍或者其他東西出現時,所有的人在麵對公開采訪或者鏡頭時,都會予以否認,而私下裡這些有爭議的書籍會賣得很火爆。
這不僅僅是一種八卦的心理。而是一種獨特於其他國家的現象。
再譬如:法國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解放運動。這直接導致了法國社會以家庭為單位的架構解體。這導致了法國出現了大量的單身母親,以及各種違背倫理道德的“亂象”。
不懂這意思的,可以多去看看法國電影。蘇菲瑪索,阿佳妮等等。看看那幫導演對法國社會的表達。記住,藝術來源生活!
很多人喜歡說法國人浪漫。所以,你去細品下這種浪漫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的社會組成單元不再是家庭。而是一個個的人。
麵對鄭老師請辭,井高挽留道:“鄭老師,接下來的事情要交給廣告公司去辦,但我還是需要你的才智為我提供意見。我希望你留下來。”
這話說的鄭老師心裡暖暖的,歎口氣,“井總,慚愧。那我就厚顏留下來,再儘我所能,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不然真是愧對你啊。”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井高起身給鄭老師倒小半杯紅酒,“我對鄭老師的才華和能力很認可。希望能得到你的建議。
其實,這件事主要是我作為主事人沒想明白。現在我們以廣告公司的公關為主。回頭等輿論形勢好轉一些,還需要鄭老師利用你的知識和人脈,推動一把。”
一番話解開鄭老師心裡的心結,井高一行人坐車回到彆墅裡。
回到彆墅裡,井高找來助理們,開始布置工作。董有為、陳清霜、古兮兮還有下屬的團隊們迅速的忙碌起來。國內二十四小時輪班待命的秘書室動起來。現在國內差不多剛剛天亮。
很快,各種資料就彙總到井高的麵前。
井高這一次沒有在二樓改造成辦公區域的書房裡待著,而是在彆墅三樓他的臥室裡打電話。他剛給晨曦銀行的衛晨君打過電話,現在正在給p投資集團prp的負責人郭靈瑜打電話。
其實,今天去使館拜訪一趟,井高的思路豁然開朗。
怎麼說呢?前兩天用公關公司去“搞定”法國行政部門可能的介入。現在又確定用廣告公司去“搞定”法國的媒體輿論。按照他的計劃,第三步就是和資本談判。
對於正常的商業邏輯來說,他恐怕要考慮如何以“鬥爭求團結”。畢竟昭世集團是他要力保的。
但是對於一個神豪來說,錢是什麼?
成本是什麼?
利潤又是什麼?
所以,我井高要的不是委曲求全,而是要對發起戰爭的集團進行冷酷的報複!
所以,他給衛晨君和郭靈瑜打電話。衛晨君身在港島,她作為金牌股票經紀人,在資本市場上有著她的關係網和能力。隻是,她很少做歐洲這邊的股市。她的主要精力是放在美國那邊的。
當然,自今年3月份以來,金毛大統領簽了加關稅的命令,太初、鳳凰集團都是內部傳達到,集團高管非不必要,不入昂撒五國的地盤。她不會入境。
井高需要她調一批交易員來歐洲、巴黎。集團是在巴黎的上市公司嘛。
而井高給郭靈瑜打電話,是要調動p集團手下的空殼公司,分散持股昭世集團。太初智庫裡的學者們給他提供的話術方案,並非隻是說說,而是認真的。
想要消弭昭世集團身上的中資痕跡,途徑其實很簡單。第一,在巴黎或者美股上市。上市就意味著讓利給某些資本。當年的華爾街五大投行:高盛、摩根士丹利為什麼橫行無忌?因為,美股上市的門檻在他們手中。
所以,某些獨角獸企業想要獲得更高的估值,想要去融資,就不得不低價轉讓一批股票給他們。
從古自今,隻要讀曆史,了解信息,就沒有什麼新鮮事。什麼五大投行?不就是賭場的打手兼莊家的乾活嗎?
第二,在上市之後,以日式財團的辦法,在暗中控製昭世集團。
按照日式財團那種交叉持股、聯姻、上市、並購等等玩法,最後得出的結果可能是,目前羲和阿爾法基金隻持有昭世集團3左右的股份,但按照可能投票權超過30。
也就是實現了某種程度上對昭世集團的相對控製。
當然,所損失的利益,要在其他地方得到補充。可能會是昭世集團下屬的某個子公司,也可能會是合作夥伴的某個公司。就是這麼錯根盤節!
井高既然想要整幕後的黑手集團,當然不想在巴黎上市。剩下的選擇也就是倫敦、法蘭克福。歐洲就這麼大的。
“井總,就我個人的建議,不建議去德國上市。”電話裡,郭靈瑜笑吟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