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個屁哦!你以為還是從前?
李偉心裡不屑,他現在還真不怕黃明遠。景和會所裡來往的身家比較高的商人,大概一個億多點吧。但是他背後有組織啊!範洋連趙蒼龍都爭不過,還想和井總鬥?
這才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但李偉麵子並沒有表露分毫,想了想,誠懇的道:“黃少,井總的出國記錄、董陵溪的出入境記錄,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查得到。董陵溪也就回來一兩次向井總彙報過工作。黃少,我想換個角度和你說說這事。”
黃明遠時年三十四歲,穿著名貴的T恤、長褲,衣著很時尚,看著文雅。他喝口咖啡,“嗬,你說說看。”
李偉道:“黃少,我很不解。一年前,趙蒼龍和董陵溪的關係在京城中是公開的秘密。我也沒見範少在意過。如今趙蒼龍都進去了。範少反而在意起來?
我假設這事是真的。莫非範少覺得井總的權勢、力量就比趙蒼龍差?那趙蒼龍怎麼倒下的?”
黃明遠眼神極其淩厲的看著李偉,帶著怒氣。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範少離婚這麼多年,就是不肯再娶。寧願搞兩個私生子出來給老爺子藉慰,也不願意再結婚。其實就是對前妻董陵溪不能忘懷。
但越是不能忘懷就越痛苦啊!範少性情變化,和這事有很大的關係。
黃明遠冷笑一聲,“小偉,你長進了啊!這話都敢說。行,我也明著跟你說。你以為趙蒼龍倒掉就單純的隻是井高運作的?幼稚!範少也是有出力的。所以,井高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大。而且,老爺子進了半步。範少現在想要在意這些事,不是很正常?”
李偉作為井高的心腹,這些事他還真知道,針鋒相對的道:“那黃少,我有個問題要問你。老爺子快到退休年齡了。屆時,範少和井總誰強誰弱?
黃少,且不說這事是沒影的事。就算是有,範少待你不薄,你總得為他的未來想想吧?在法理上,範少和董陵溪已經沒有任何的關聯。”
黃明遠愣了一下。我去,你小子口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沉默了將近十分鐘,黃明遠想了想,道:“好,我姑且信你一回。但是,這件事你要當麵向範少保證。”
…
…
黃明遠周二的上午和李偉談完。在周四的下午,李偉就開車到頤和園附近的“西山禦園”1003號彆墅裡見範洋。
彆墅一樓的某個房間裡,範洋正一個人在坐在沙發中很頹廢的唱K。唱的是陳奕迅的“十年”。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隻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黃明遠等範洋唱完,這才上前說道:“範少,李偉來了。”
“叫他進來吧!”範洋懶洋洋的說道,順手喝了一口冰鎮威士忌,冰爽火辣的感覺順著喉嚨衝到胃裡。
李偉滿臉笑容的進來,並不是他在景和會所裡待客的那種熱情、禮貌的笑容,而是帶著他昔日當幫閒時給大少們捧場時微微討好的笑容。
“範少。”
“坐。”範洋隨意的揮手,看著光著腦袋的李偉,他和黃明遠一樣都感覺有點莫名的喜感,說道:“老黃給我說了你介紹的情況。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嗎?”
李偉心說,我怎麼不知道?但低眉順眼的道:“還請範少示下。”
範洋忍不住笑起來,坐直身體,“哈哈,你還拽起文來!確實挺會捧哏的啊。你們井總帶幾個相聲演員去伊犁旅遊去了?”
李偉心中一驚,很明顯範洋有渠道查得到井總的去向,忙答道:“是的。”
範洋年紀有點大,今年三十九歲,身材高大,但渾身都透著一股紈絝氣息。懶散的道:“你給井高把情況說一聲。傳他謠言的是馳捷集團的韓邦言。
韓總是楊家的女婿。而任河和楊家大伯私交甚篤,兩人是大學同學。這個脈絡理得順吧?”
李偉恍然大悟,“理得順,理得順。範少,謝謝!”
同時,心中感慨難言。很明顯,範洋對黃明遠的信任度非常高。而黃明遠賣了井總一個人情。否則,範洋怕是不會借他去告知井總這裡麵的內情。
也有可能是範洋自己的主意。畢竟,能混成京中的大少,誰是真正的傻子?
範洋皺眉,直白的道:“我要你謝我乾什麼?要謝也是井高來謝。另外,再附贈你們井總一個消息。你們井總搞掉任二哥,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他的底牌基本都給人看光。
嘿,八千億的資產!惦記的人多著。我這個人是比較懶,怕麻煩。否則,我也有心去找你們井總要點乾股。”
李偉鄭重的向範洋鞠躬行個禮,道:“範少,我會將你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井總。”
範洋點點頭,揮手道:“去吧。”
…
…
從京城飛往伊犁需要大約六七個小時。井高登上上午十點許登機啟程,下午他接到李偉的電話時還在萬裡高空之上。
這次井高出行,董有為安排的是那架波音BBJ,內部的裝飾風格以娛樂、休閒為主。
“井總,你方便接電話嗎?”
井高正在和謝安幾人玩牌。把董有為叫過來頂替。井高到機艙最深處的臥室裡接電話,“現在可以了,李偉,什麼事情?”
“井總,我今天下午去西山禦園見了範洋…”李偉在電話裡將不久前談話的詳細情況告知。
井高沉默著一會,“好的。我知道了。”
掛掉李偉打來的電話,井高不禁陷入到沉思中。範洋說了兩個消息。
第一,任河。
他擊敗任河,並且利用任冽去瓦解銀河集團。可以說在商業上銀河集團已經無力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他的想法也是等待著銀河集團自己衰退、消亡。
這個過程可能是五年、十年!
銀河集團對於他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但是,任河即便社會性死亡,經濟實力衰退,但他的人脈看樣子還留存著一些。想要暗中給他添點麻煩。
這差不多算是任河的“垂死掙紮”吧!
馳捷集團、韓邦言。
這不是重點。他得想個轍把任河最後的力量、野望都給消弭掉。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件事要好好的謀劃。
第二,有人惦記他的資產。
井高很容易就想起在魔都忽而出現的“名媛”馮雪華。按照歐陽婉的說法,馮雪華和一批人想和他做生意。他當時就明白,他被人盯上。
他是個肥羊,但已經證明過自己的本事,不可能被屠宰。這幫人想“薅羊毛”。
範洋在李偉麵前說,他如果不是太賴,也想來入乾股。這其實是扯淡。
銀河集團都被他弄倒掉。在加上實業的布局,他的根基是非常穩固的。不可能出現網文裡,忽而來個二代,要求空手套白狼入股鳳凰集團的情節。
範洋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真要想在他這裡空手套白狼,占他的便宜,想都不要想!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除開這一點外,範洋說他被人惦記著。他原本想著是魔都那邊的世家大族想和他做生意,坑他的錢。現在看來,情況可能他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京城中還有人惦記著他的資產。
那麼,究竟是那些人在這團渾水之下?最近出現在他視野範圍內的、符合條件的並不多啊。
姚聖明都直白的說,有機會合作!當然,如何一個做生意的人,見到他都會這麼說。
井高走到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洗一個冷水臉。冰涼的水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思路更加的清晰。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鳳凰集團想要抵禦外來風險,首要任務,永遠是要做好自己的事。到鳳凰集團這個規模,隻要他不犯大錯誤,就能站穩腳跟!
安知文已經就任鳳凰集團的CEO,開始調整他名下產業的架構,並且,用各種方法,在公眾層麵隱藏他的財富。
井高又想到了南下深城的安小茜。他和安小茜說要教她一個成語,但實際上周二、周三兩天的見麵,兩人都很有默契的隻談工作上的事情。
周一中午的那激蕩的情緒,在冷靜下來之後,井高和她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很不妥,都有著沉重的壓力。兩人都很理智,便停下來。
也就是說,周一中午的那幾個小時就當是一次意外、放縱,將隨風飄散。他和安小茜的關係會超越普通的上下級,很融洽。但僅此而已,不再越雷池一步。
他現在更期待安小茜在酷派作出成績來,振興他旗下的手機產業。這事關他的芯片產業布局。
…
…
大約下午五點半左右,飛機降落在機場。井高一行人入住市區的酒店。
第二天一早,一行九人,以於大爺為首,驅車去郊外的馬場裡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