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郭思月娥眉舒展,輕輕的一笑,感慨的道:“井總,你真的很厲害。開出的條件很動人,但是我拒絕。謝謝!”
井高不以為意的點頭,和她握手,“希望我們未來有合作的機會。保持聯絡。”
道彆後,井高帶著郭靈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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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思月一個人站在幽靜的小房間落地窗前,一襲青色的禮服長裙,修長白皙,如同月華下悄然綻放的幽蘭,幽靜華貴。她足足沉默了五分鐘,然後給任河的助理宋發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嘟…”
電話鈴聲響著。郭思月看著窗外的山林、海景,思緒飄飛。
井高給她的說辭其實存在著漏洞。他首先是說要招攬她,繼而又認真的承諾將北美、英國、澳洲業務的股權、收益都給她,這卻是同盟性質的。
而且,井高給出時間點很含混。到底是聘請她這樣的人才給出如此豐厚的待遇,還是說要她幫忙搞掉銀河集團,給她豐厚的回報?
然而,正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漏洞,反而說明井高是臨時起意,一切都好商量,可以進一步的探討。
井高真要說給她500億美元的現金,她肯定不會信。知道這個數字是什麼概念嗎?10億美元的利潤(現金流),就能夠讓世界級的公司為之瘋狂的。當然,以鳳凰基金的體量,拿出500億美元的資產,她是信的。
最終是什麼樣的結果,完全取決於她的選擇。而這其中未必沒有隱藏著試探。一個連追隨多年的老板都可以背叛的高管,這種人誰敢用?
她縱橫商海多年,對這些事情看的很透徹。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誇讚井高厲害。因為,井高確實動搖了她的想法!
當然,原因不是因為金錢。而是她和任河之間的關係。
思緒往往在一瞬間,現實的時間隻過去很短。幾秒後,電話接通。裡頭傳來宋發的聲音,“郭總,晚上好。”
郭思月寒暄兩句,提出要求,“宋助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任總彙報。你去通報一聲。”
以她的地位當然可以隨時撥打任何的電話。但問題就在於,任河的手機是保管在宋發手中的。
晚上八點四十許,任河這個點剛剛結束晚飯後的身體鍛煉,準備看會書就睡覺。十點鐘入睡這是很好的作息習慣。聽到宋發的彙報後,在書房裡接了郭思月打來的電話,溫聲道:“愛麗絲(Alice),這麼晚還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這個稱呼、態度令郭思月心裡有些溫暖,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但輕輕的搖頭,很正式的道:“任總,我在港島參加一個生日宴會。我剛剛和井高見麵了。”
任河聳拉著的眉毛頓時皺起來,聲音有點硬,“然後呢?”
郭思月坦然的道:“我向他提出和談,問他願意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明確的告訴我,雙方至此根本無法停下來。”
任河頓時就有些不快,道:“愛麗絲,你為什麼事先不和我溝通?你何必去受他這份羞辱?”
郭思月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自嘲,“任總,他並沒有羞辱我。恰恰相反,他邀請我去鳳凰基金任職。開出非常豐厚的條件。這是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任河保持著沉默。
郭思月自顧的道:“他希望在擊敗銀河集團後,將鳳凰基金在北美、英國、澳洲全部業務的股權、收益都交給我。這部分資產預估不少於500億美元。實話說,我真的有點動心。但是,我拒絕他了。”
任河控製著情緒,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愛麗絲,謝謝!”
郭思月輕挽著秀發,說道:“一個背叛者誰敢用呢?我不至於連這點道理都拎不清。
但是,任總,集團在東南亞的業務正麵臨著鳳凰基金的激烈競爭。主事者是我的侄女郭靈瑜。毫無疑問,井高還會繼續來遊說我的。我都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這份誘惑。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所以,為避嫌,為安全計,這部分業務我不打算再管了。你讓華生選派人來負責吧。”
任河心裡就長歎一口氣,他不知道這是郭思月“公事公辦”,還是對他不滿?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撂挑子了!郭思月一開始反對他和鳳凰基金的全麵開戰,主張和談。
她認為人可以是情緒化的,但商業必須是一件很理性的事情。
任河低聲挽留道:“愛麗絲,我是信任你的。”
郭思月優雅的笑笑,直白的道:“任總,信任不是口頭上說說。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
…
井高和郭靈瑜從小房間裡出來,就準備離開嘉道理家族的彆墅。他今天前來初步接觸港島這裡名流、富豪的目的已經完成。
郭靈瑜穿著粉底繡花長裙,曼妙的曲線跌宕起伏,跟在井高身邊,小聲問道:“井總,你和我姑姑見麵的事,要不要悄悄的擴散一下?我姑姑能力非常強,她如果受到任河的猜忌,我在東南亞這裡的任務難度最少減輕一半。”
井高看著她笑起來。郭靈瑜三十歲保養的還如同二十多歲的女孩,明眸皓齒,時尚優雅。偏偏身段修長曼妙,肌膚凝脂如玉。這讓她充滿著彆樣的韻味和風情。
但這商業小手段玩得剛剛的。漂亮的外表很具有欺騙性啊!說道:“不用了。她隻要給任總打個電話就能化解。誒,你覺得她會不會給任總打電話?”
“這誰知道?”郭靈瑜抿嘴一笑,明眸瞄井高一眼。她發現井高其實並不具備很強的“攻擊性”。她自小所認知的那些商界大佬,哪一個不是吃人的鱷魚?當然,這樣的男人相處起來會很輕鬆,令人不自覺的產生親近感。因為你知道他不會突然的去害你。
兩人正說著話,郭靈瑜的手機忽而響起來,是郭思月打來的電話,她平靜的道:“lili,我已經向任總辭去東南亞業務的管理權限。你代我給井總說一聲謝謝。另外,不要再來遊說我加入鳳凰基金。”
“好的,姑姑。”郭靈瑜掛掉的電話,興奮的都想要大喊一聲,拉著井高的手,到小客廳的角落裡轉述郭思月的話,末了,說道:“井總,你真厲害!”
雖然沒有促使她姑姑“背叛”,但離間成功!
如果她姑姑不管東南亞這邊的業務,不是她自傲,銀河集團換誰來都不好使。銀河集團在東南亞這塊的業務,她鐵定能全部拿下來。要麼並購,要麼擊潰!真以為郭家就是在東南亞賣白糖的啊?而在今天來參加這個生日宴會之前,誰會想到這個結果?
井高笑笑,心裡同樣很高興,這是理論和實踐的結合!是他的成長。他敏銳的覺察到郭思月和任總可能存在的某種矛盾,隨即提出“邀請”。本來還以為還要和郭思月再見幾次麵才會有些效果,不想她直接作出決斷。
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啊。
現在,這不是最優解,但可以算得上次優解。意外之喜啊!
井高心情很愉快,看看充作穿堂的小客廳裡的環境,調侃著身邊的郭靈瑜,“那個,郭小姐,你興奮起來也不能拉拉扯扯。小心我喊非禮啊。”
“我這麼個大美女,和你拉拉扯扯,你占便宜都還不樂意啊?”郭靈瑜嬌俏的翻個白眼,搶白道。她在國外生活、長大、工作,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並非嬌羞的少婦。不過,還是從井高身邊挪開。
井高道:“等會跟我一輛車走。我問下你姑姑和任總的事。”
兩人走進最裡麵的客廳裡,準備和菲利普-嘉道理打個招呼就離開,這時,就見李澤句和一名鬼佬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