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廳裡燈光有點幽暗。陳設著麻將桌,桌椅,沙發。裡麵聯通著奢華、寬敞的衛生間。
任佳慧一米六八的身高,穿著一件很貼身的水洗白牛仔褲,高跟鞋。雙腿的線條筆直。豐囤纖腰。白T恤給撐出高聳的曲線。外麵是一件素色的針織長衫。肌膚雪白。一個很動人的美婦。
任佳慧鬆開井高的手,去打開燈。在明亮的燈光下,一雙大眼睛打量著井高的臉龐。千言萬語,忽而一下子卡住。這是一種心態上的變化。
當初,她非常的不滿她的婚姻,心裡對衛利群失望至極。對比之下,就覺得井高這個忽而闖到她生活裡的溫潤、穩重、成熟的男人非常好。她愛慕著他,想要對他好,想要和他的關係更進一步。
但是,等她現在協議離婚,她成為一個單親的媽媽,她意識到她對蓉蓉的責任。那種心悸、迫切的衝動卻是漸漸的淡去。
要是在之前,她鬆開井高的手,或許心底還會湧起些微的不舍感。現在則一點波動都沒有。
見井高被她拉進來,神情帶著幾許無奈,任佳慧一下子卡殼。隻能依著她的本性,帶著點嬌蠻的語氣道:“井總,你怎麼和我哥鬨翻了?”
井高就是一笑,問道:“佳慧,你聽誰說?”她的性格有點衝動。像個小女孩一樣。作為朋友,那叫風風火火。真要有那種關係,分分鐘就得炸。
任佳慧開誠布公的道:“是我嫂子說的。她叫我來打聽一下怎麼回事?井高,你真和我二哥鬨翻了啊?”眼睛中帶著擔憂。
井高心中有些觸動,抿嘴一笑,在小廳裡走動著,說道:“鬨翻倒不至於。任二哥現在估計是很生我的氣。好心當做驢肝肺。擱誰誰都會不爽的。”
任佳慧讀書雖然不行,但人還是很機靈的,直接問道:“原因呢?你為什麼要拒絕他幫你?”
井高回頭看任佳慧一眼,溫和的笑道:“真要聽?”
任佳慧看著兩米開外的男人,認真的點點頭,“是的。”
井高輕聲道:“佳慧,還記得那天你要我帶你去酒店開房的事吧?我把你留在房間裡。出來就在走廊裡和任二哥打了一架。後麵,在國貿三期的樓下馬路邊抽煙,我勸他不要阻攔你和衛利群離婚。
任二哥同意了。後麵的事,你都知道。後麵,我再去任二哥家裡拜訪,被章姐留下來吃飯。其實就是任二哥為和我打架這事擺飯局、了結。
但是,任治送我出彆墅的時候向我明確的表示不滿:他認為沒有誰會像衛利群那樣包容你,對你好。我又不會娶你,勸你離婚反而是在害你。
所以,我不想接受任二哥的好意,免得他以後為難。懂嗎?比如,以後我和任治起衝突的話,你說任二哥會站那邊?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很多人沒搞明白,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年輕對你不滿,你怕什麼?不滿就不滿唄。
有這種想法純粹就屬於沒有混過職場,或者仕途。圖樣圖森破!普通人心懷不滿,公開或私下裡都會罵你兩句。應景的時候,還會匿名舉報你。任治好歹是銀河集團的少東,他都明確表示不滿,難道不會采取行動?就隻在嘴巴說說?
在應景的時候,任治一定會為難他,將其“不滿”具體化。
“明朝那些事兒”裡麵,有句話說的很精辟:講究人,從來都是秋後算賬。這就是中國那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中國的傳統文化裡有“水”的一麵。很陰柔!
具體是什麼?齊襄公複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所以,漢武帝之後把匈奴給滅了。你苟日的當年不是很囂張嗎?連高祖的皇後想睡。而今何在?
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人心校順,匹夫無不報之仇!所以,明太祖把蒙古韃虜打的屁滾尿流,捕魚海兒一戰,大將藍玉儘覆蒙古王公。當年,你們不是挺囂張的嗎?而今,極天罔地,俱是大明之臣妾!
主席是無產階級革命家,一代偉人,所以愛新覺羅·溥儀才有機會寫出“我的前半生”。當然,末代皇帝也是經過改造後才釋放的。
所以,你以為日苯人為什麼那麼害怕我們崛起?因為,他對中國文化研究的深啊,他知道他對我們犯下的罪行還沒有清算,他知道我們將來要做什麼。
還真有幾個傻逼,被什麼“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給感動的哭起來。你自己說,你和金毛有什麼區彆?智商低下啊!給根骨頭就搖尾巴!給點好處就忘本!記住那句話:忘記曆史,就等於背叛!我們中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口罩後來還回去了,加倍的還的。曆史的恩怨,還是要算!
中國文化裡,絕對不存在,你打我左臉一巴掌,我還要把右臉伸過去。多讀點中國傳統文化,少讀點聖經。
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
任佳慧聽明白了,心中五味雜陳。她對晚輩們向來都是非常不錯的。所以,任治很關心她,對井高不滿,她能理解。而井高的出發點,其實也是為她好。
任佳慧揉揉眼睛,微微的有發澀,柔聲道:“那你怎麼沒在我麵前提起過?”
井高隻是笑笑,沒說話。
任佳慧轉身就往外走,“井高,你等著,我去給小治打電話。我把話說清楚。讓你們解開這個誤會。”
“誒,佳慧。”井高拉住任佳慧的手,力氣用的有點大,直接將她拉到懷裡來,來了個親密碰撞。我去,佳慧好有料。“你彆亂來。這個電話不能打。”
任佳慧輕呼一聲,微微仰著頭看井高,不快加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打?”
井高有點無奈,雙手扶著她的細腰,給她解釋這個人情世故,“佳慧,你說任治接到你這個電話,首先會怎麼想?”
任佳慧很儘力的去想了想,這方麵真不是她所擅長的。主要是從小被她二哥保護的太好,她根本不需要去管彆人怎麼想。就是那句繞口令: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任佳慧嘗試著道:“他會問我:小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井高笑著搖搖頭,說道:“他會問你,我是不是就站在你旁邊?你這個電話一打,位置就站歪了。懂了嗎?一筆寫不出兩個任字!你給你嫂子章姐說一聲,這件事在你這裡就算結束。也不要去和任二哥說。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能處理好。”
任佳慧心中感動又愧疚,嬌柔的依偎在井高懷裡,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輕聲道:“井高,對不起啊。”迄今為止,好像她儘給井高帶去麻煩。
井高笑笑,看著懷裡的美婦,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和人的相處本就講個緣分。佳慧,我並不後悔認識你。”
任佳慧隻感覺心弦都被這句話撥動。之前消失的那股難言的悸動又湧起來,如同洶湧的浪潮一樣將她淹沒。她後悔認識井高嗎?不後悔的!
她突然間明白,她內心深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要像她二哥那樣有本事,而且能鎮住她。又要有她二哥沒有的溫柔,會耐著性子給她把事情講清楚。
任佳慧一雙美眸溫柔的看著井高,情難自禁,踮起腳尖,主動的奉上香吻。
井高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開任佳慧。這要是推開她,對女人而言就是一種嫌棄,基本會反目成仇。幾秒後,井高也放開了,大開大合,攻城略地。
約兩分鐘後,任佳慧微微後仰著身子,俏臉緋紅。但笑得像一隻偷到雞的狐狸,眉眼間洋溢著歡快,努努嘴,小聲的道:“你有反應了。”
井高無奈的道:“佳慧,你是不是對你的魅力有什麼誤解?行了,他們都在外麵。你先出去,我一個人緩緩。”
任佳慧頓時眉開眼笑,驕傲的挺起胸膛,“當然沒有。我讀書時情書能收一抽屜。”克製心底洶湧的情緒,再主動的獻上香吻,溫柔的道:“我等你。”井高的猶豫,她能感覺到。
…
…
任佳慧先離開出去。小廳裡,井高坐在沙發中緩緩。
他晚上是和劉蘇眉一起吃的晚餐,在雙瓏苑裡吃到八點多。個中旖旎,不足為外人道。品嘗到愛情滋味的蘇眉有點癡纏。他也非常的喜歡她。
所以,他並不缺女人,不管是走腎,還是走心。他剛才和任佳慧溫存,前麵猶豫了一下,後麵純屬破罐子破摔。都啃到一起,何必自欺欺人?
當然,現在來剖析他的內心:有沒有點陰暗麵的因素呢?任氏父子給他壓力略大,任佳慧都主動了,他憑什麼不能去碰她?有什麼好顧忌的?
這方麵的因素或許有一點吧!
井高輕輕的揉著眉頭。陰暗麵的因素還是要去掉吧。他不是聖人,會犯錯。但意識到之後,還是要改正過來。男人間的爭鬥,沒必要用女人做筏子。太沒品。
所以,他最後麵對任佳慧時,還是會本能的有點猶豫。他不想去傷害一個愛上他的女人。他對任佳慧,感情肯定是談不上的,友情肯定有的。現在是朋友之上的狀態吧。
現在,還是要先處理和任治、任河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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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事情逐漸清晰之時,10月10日晚鳳凰影視在盤古七星酒店裡舉行的股東大會兼招待酒宴吸引著大半個影視圈的目光。
首先,鳳凰影視背靠鳳凰基金,財大氣粗。彆看影視圈的導演們牛皮哄哄,勞資不差錢拍電影。但是,誰不想拍電影的錢多一點?而且,不差拍電影錢的是大導演。沒出名的導演,演員有多少?
影視圈裡,在人心趨利的情況下,資本力量會更加的放大。
其次,鳳凰影視收購了樂視影業、花兒影視,製作實力一躍成為國內影視圈中前十的公司。而且,大半個影視圈都是樂視影業的股東,關乎錢的事情,誰會不來。
據說,這場宴會中會有個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