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湖醫藥集團好歹是一家上市企業,其副總涉嫌侵吞公司近億的財產,被公司實名舉報抓進去。各大財經媒體當然是要在網上給一個報道。
“恒湖醫藥集團內鬥爆發…”
“吳廷的雙麵人生。”
“恒湖醫藥集團的前世今生。”
隨著話題在網上的發酵,更多的人得知消息,周一開盤後橫湖醫藥的股價隨即大跌8%。
證監會發文來詢問,要求恒湖醫藥公開相關的信息。隨後,恒湖醫藥申請停牌,爆出股票轉讓的消息。上市公司的股權變更是要公開的。一家叫做鳳凰基金的投資公司展露在公眾麵前。
但是,這點“小破事”在2016年的初夏根本沒上沒引起什麼風浪。資本市場的目光都在“萬科”收購案上。
寶能和萬科之中爭到現在,可謂你來我往,精彩紛呈。
而其餘的媒體則是在關注著今年夏天要在巴西舉辦的裡約奧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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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廷被關押在市第四看守所中,他還在羈押期,不在監獄中,但陡然從一個“金領”,人人敬仰的億萬富翁變成“犯罪分子”,他感到極大的落差。
“吳廷,有人探視。”
吳廷在放風結束後,被叫到一個小房間中,稍後就看到夏榮熙西裝革履的進來,頓時從凳子站起來,眼睛都紅了,“姓夏的,你個龜兒子、王八蛋,你還有臉來見我?”
誰害他的,他還能不知道?
夏榮熙單手就把吳廷給按住,這吳副總身高有點矮,冷眼著打量著吳廷,昔日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吳廷給剃了個光頭,穿著囚服,很是狼狽。看得他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哈。老吳,你他麼的也有今天啊!”
吳廷氣的臉都白了。
夏榮熙將帶來的酒菜放在單桌上,伸手一點,“坐。老子有事找你。老子早和你說過,不要隨便玩良家,當心遭報應。怎麼樣?栽了吧!我賣了一半的恒湖股份給人家。”
這話看著是為吳廷好,還是昔日共同創業稱兄道弟的口氣。但想想夏榮熙一手把吳廷送進來,刑期十年起步,就知道此人的狠辣,以及虛偽!
狼人上麵少一點啊。
吳廷四十多歲的年紀,和夏榮熙一起創業十幾年,對這位“老大哥”的稟性自問還是了解的,根本不領情。但是自打進看守所,肚子裡的油水早沒了。秉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坐下來,喝酒吃菜。
夏榮熙拿出一部手機,一份厚厚的合同給吳廷,“自己看。老子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吳廷先看合同,夏榮熙打算以5千萬的價格收購他手中約23%的股份。差不多是四分之一的價格去收購這筆股權。心裡的火蹭蹭上來,再去用手機看股價,頓時拍著桌子大罵道:“姓夏的,你苟日的還要不要臉?”
夏榮熙讓恒湖醫藥宣布了本財年的盈利預期是負增長,原因是研發新藥的項目失敗。搞的恒湖醫藥的股價在股權變更複牌之後直接蒸發了40%以上。
換言之,他手裡的股價大幅縮水。
夏榮熙嗤笑一聲,坐在吳廷對麵,“賣不賣?不然,等兩天還要跌。資產轉移完,老子把殼一賣,你是連口湯都喝不到。”
他為什麼很篤定的把股票賣5個億給井高?不僅僅是恒湖醫藥是優質資產,更因為A股的殼值錢!
吳廷被算計的死死的,咬牙切齒的簽合同。
夏榮熙嘿嘿一笑,拿著合同走了。
吳廷坐在椅子上,渾身都是軟的。此刻,心中的後悔沒法訴說。他是真的不應該招惹趙詩妍啊!
昔日西裝革履,極其體麵,有車有房,出入有助理相隨著的吳廷吳副總,此刻再無昔日的風光。而是一個等待宣判的可憐蟲。
這時,夏榮熙留下來的手機忽而響起來。吳廷接通,裡頭傳來夏榮熙的笑聲,“老吳,有個事忘了和你說。弟妹真的很嬌嫩,活好。”
“姓夏的,你馬勒戈壁的不得好死!”吳廷發狠的大喊,眼淚流下來。
這是真後悔。但後悔也沒用,未來十幾年在監獄裡好好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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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區的關泉山莊。
趙詩妍站在自己空蕩蕩的房子裡,還是黑長直的女神範兒,一襲白色長裙,拎著愛馬仕的女包,三十六歲的女人保養得體,肌膚白皙,很有氣質。
但此刻,她心情極度的糟糕。網上的消息,她當然都看到。微博賬號她也有。剛打電話給朋友問了,吳廷最少十年起步。犯罪事實確鑿,證據紮實。
她挑好的“丈夫”就這樣沒了。她當然知道這是“報複”!她的前夫安知文不會這麼對她,報複來自於井高。她在十三酒吧裡乾的事,被彆人知道了。
“哼…”
趙詩妍冷傲抬起頭,拿出手機,準備給廖蓉打個電話。趙氏集團的財產都在她這裡,但她並不實際掌握公司對外的人脈、關係,都得通過廖蓉。
剛拿起來,忽而想到廖蓉已經主動離職。現在趙氏集團CEO的位置空著的。
這時,電話很突兀的響起來,是她的一個“朋友”,商場上的青年才俊,經常對她噓寒問暖,在她婚姻迷茫時鼓勵她、安慰她,也有過幾次美妙的夜晚,“詩妍,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沒有。”
“哦,好好。詩妍,我過陣子要出國了。咱們彆再聯係了。好嗎?我等會就把你的電話和微信刪掉。你也刪一下吧。”
趙詩妍冷著臉,直接把電話掛了。兀自覺得氣憤難平。她可是公主,被一個“舔狗”這樣分手,她受得了?
不知道多久以後,一條語音消息進來,“趙姐,明天下午的電影討論會我這裡不方便。要不你換個地兒?”
“王八蛋!”趙詩妍直接將這男的號拉黑。本來兩人一直有點曖昧,她很享受這文藝中年男子的恭維、追求,還被他吻過,抱過。
趙詩妍氣咻咻的離開關泉山莊,開著車,撥了個電話給韓文府,“小韓,姐心情不好,出來陪我喝酒。”韓文府還是大學生,每天都有時間。
韓文府笑著道:“趙姐姐,我這裡正忙著呢。要不你先去遠洋臨湖那邊,我晚上過去。”
趙詩妍一愣。小奶狗都造反了?把她當什麼人?小姐嗎?憤然的掛了電話。
趙詩妍將車停在路邊,忽然間有點冷。她感覺到她的朋友圈對吳廷要判刑十幾年的恐懼。昔日所有討好她的男人,全部都想要和她撇清關係,避免被清算。
她這幾年究竟是和些什麼人在打交道啊?
趙詩妍心中湧起淡淡的悔恨感,重新啟動車子,往市三醫院而去。她去找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