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是難得的休息日。
其實這並不是林璞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周末。為了之前落下的事情還有接下來要安排的聖誕節休息,肖遠洋忙了好幾天。而這個星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過一個正常的周末。
雖然早上還是要去公司。
周末林璞也剛好不用做節目,借機“向領導”申請了不去公司,睡了個大懶覺。
本來肖遠洋計劃帶林璞出去外麵透透氣,但是林璞拒絕了。
一是,她覺得那個大忙人需要在休息日真正休息一下。二是,她打算在家呆一天,做頓飯,看個書,看個電影就好了。
這才是她最喜歡的生活。
等到老板回到家裡,鍋裡的竹蓀排骨湯正小火慢燉著,而沙發上的人被進門的自己吵醒了。
林璞懶懶地睜開眼睛,一臉的惺忪。她看了肖遠洋一眼,揉揉眼睛說:“你下班了——”
肖遠洋進廚房關了爐子,笑道:“怎麼,你不怕家裡失火啊?”
林璞拿起身邊的手機瞄了一眼,又倒下去說:“你把火開開,鬨鐘還沒響,還要燉。”
這人倒是沒有按照要求去做,徑直走到沙發邊蹲下,笑著對麵前的懶蟲說:“乏了你就睡吧,鬨鐘就關了,我看火就行。”
林璞生理期總是很容易累,尤其是在夏天。而12月的新加坡跟夏天也沒啥區彆。陽光正好,氣溫舒適,窗外的風徐徐吹來,還是兩點多這樣特彆適合睡覺的時間。
她放棄掙紮,決定交給同居的人去解決,畢竟飯不是她一個人吃的。
順便:“我把床單弄臟了。正泡著,你待會幫我扔進洗衣機吧。”
林璞醒來就把床單和貼身衣服裹了裹,不好意思叫阿姨洗。畢竟是女生,這些事情都是私密事。床單將且先泡著,衣服等自己處理完今晚的食材再來洗就剛剛好。
後麵含含糊糊地也聽不清到底說的啥了,肖遠洋起身進房間,把人家交代的事情做完,順手把幾件貼身的也洗了。然後把林璞昨晚趴在地上看的,還翻開著放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戴著眼鏡坐下繼續看。
家裡很安靜,除了翻書頁的聲音,就是窗外偶爾的鳥叫聲。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折射出一片溫暖的光影,宛如一副寧靜而美好的畫卷。在這個舒適的環境裡,肖遠洋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安寧,而林璞則慢慢沉入夢鄉,整個房間仿佛也沉浸在這寧靜而舒適的時光之中。
林璞被這暖意融融的舒適午後所迷惑,等到爐子火已經關了,衣服被單已經烘乾完收好,她才醒來。
因為感覺到有人蹭她臉而醒來。
睜開眼睛,林璞就看到麵前湊近了的肖遠洋,拿著紙巾。
林璞是徹底醒了,問道:“乾什麼……”
肖遠洋用紙巾在林璞臉上擦了一下,說:“流口水了。”
林璞趕忙接過,就順便把沙發擦了擦。雖然老早就被發現睡沉了流口水,但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顯然這很多餘。肖遠洋坐在林璞身邊,沙發傳來的體溫烘得他也暖暖的。肖遠洋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做了什麼夢嗎,睡得那麼好?”
林璞不想開口說話,覺得自己現在口氣不好,一個勁搖頭。
肖遠洋轉頭把剛才喝一半的水給她遞去。喝了水,林璞才開口道:“我夢見梁墨晚上來我們家吃飯後,喝醉了準備跳脫衣舞。”
他頓了一下,然後才笑道:“是嗎?那我肯定不在夢裡,非禮勿視。”
林璞有些心虛,“在的,你也在那裡鼓掌起哄,然後本來不該來的王翦趴在那裡睡死了。”說罷她指著牆角,補充道:“我一個人應付你們三個人,累死了。”
肖遠洋掐了一下林璞的小肚子,引得林璞身下一顫。他又把下巴架在她肩膀上說:“既然這樣,今晚就把紅酒收起來,不喝了。”
“與其浪費在梁墨身上,不如等你方便了,留著我們自己喝。”
林璞回頭吻住了肖遠洋,讓他彆再說了。難得休息幾天,養養黑眼圈,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他不好嗎?
但是顯然是不好的。肖遠洋捏著林璞的下巴吻,追著林璞的唇吻。兩幅嘴唇分開的時候,明顯的啵得一響。
林璞羞得臉都紅了,趕忙起身看看爐子看看洗衣機。
結果……
林璞猛地從房間衝了出來,慣性讓她一手拉著門框停了下來:“你你你……你把我……把我那個洗了?!”
肖遠洋點點頭,低沉嘶啞的嗓音對她說:“洗了啊,我還挺喜歡那條內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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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兩個人的燭光晚餐本來沒有梁墨的份。
但是,今晚因為林璞不方便,注定晚餐的後續流程並不可能發生。所以肖遠洋欣然同意邀請梁墨來吃飯的建議。
主要是林璞想著,以後還需要梁墨幫自己出主意。骨子裡中國人禮尚往來的觀念讓她覺得該請她吃飯。剛好梁墨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不接案子,一直都在瞎晃。擇日不如撞日,大家都有時間,那就今晚好了。
結果梁墨提議想吃林璞做的家常菜。最近梁墨被林璞推薦看了魯迅文集,好奇死了能夠拴住大文豪的胃到底是什麼樣的菜式。
林璞哪知道許廣平當時做的什麼菜。她隻知道,既然人家提需求了,那就儘量滿足咯。
可曾想,本來沒打算喝酒的晚餐,梁墨倒是自己帶來了。
而且是一支紅酒,一支洋酒。梁墨一進來就問:“零八年的拉菲要醒多久?”
林璞覺得人家果然是好禮貌,帶來的紅酒還是限定款。禮尚往來不空手上門。
沒想到,這個見麵禮很快就被開來喝了,最後隻能收藏酒瓶子了。林璞不方便喝酒,肖遠洋又有一點輕微的酒精過敏也就隻能淺陪幾杯,毫不意外的兩支酒就隻有梁墨喝了。
林璞看著已經空了的紅酒,又看著已經在倒洋酒的梁墨,心裡為她擔憂之前先為她豎起了大拇指:海量!
而這個家的主人,一個頭兩個大。哪有人來彆人家吃飯是來買醉的。
肖遠洋放下杯子,冷冷道:“彆喝了,酒精隻能麻醉你自己,而且還是會醒的那種。”
“不講這個了好吧,”林璞寬慰肖遠洋說,“人家心情不好也很正常啦。”
梁墨舉著杯子,拉長音討饒道:“對不起啦——姐姐。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啊,她最後還是選擇跟男人結婚了。”
不僅叫姐姐的時候,黏糊糊嬌滴滴。說著還把整個人倚在林璞身上,抱著撒嬌:“她說她不喜歡我了。要分手,那就分手。但是她卻跟男人結婚,還給我送訂婚邀請函!”
“肖遠洋,”林璞一臉懵逼說,“怎麼辦,我聽不懂。”一支酒都喝完了,她來來去去就這幾句話。
肖遠洋瞪著今晚的客人:“我哪知道,她就說她被騙感情了。我隻知道她失戀了,我上哪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
本來三個人開心吃著飯,還有人跟自己一起讚歎未來老婆的廚藝。結果,來的人合著是來找他們失戀買醉,要他們聽她演講悲慘的愛情故事,而且這個故事還隻有結局沒有過程。
等等,她不是早就失戀了嗎!
肖遠洋臉色很難看,心想著律所很多,他現在就叫車把這個不靠譜的律所老板送走,給他們再找個新的移民顧問律師。
林璞看這風向,想來是死結了,就打發肖遠洋去衝茶。反正這會人還沒泥醉,雖然問啥啥不答,但是好歹還能說話倒酒,就是說的是囫圇話而已。
林璞撫摸著梁墨的背,把酒杯推開,一邊哄著:“那她以前對你好不好啊?”
梁墨鬆手抬頭看著姐姐,兩人對視,又把頭埋進林璞胸口,含糊地說“好”。
肖遠洋把餐盤端進廚房,功夫茶具放在餐桌中間,毫無人情味:“好也沒用,已經分手了。”
說完給林璞挪去一杯茶。
林璞瞪了肖遠洋一眼,不知道人家這茶是給自己喝的,端杯子哄著梁墨喝下:“愛過就好啦,你在這裡買醉她又不知道,放下她會有更愛你的人出現的。”
梁墨喝了茶,打了個嗝,酒氣熏天的。眼神迷離看著林璞:“姐姐,記住,不要愛上直女。”
異性戀的林璞沒作聲。
肖遠洋站起來認真說:“你彆理她!我叫她助理來送她去酒店!”
喝醉酒的梁墨直率野蠻,指不定她不想讓彆人知道現在自己狼狽的樣子。林璞於心不忍:“你不要這樣子,讓她在這裡睡一晚吧。”
梁墨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呆滯地環視一圈:“我……自己回去,不打擾你們小情侶久彆重逢。”
說著就要找包回家。
林璞瞧著不行,哄著人進房間休息。
隻留下一桌狼藉給肖遠洋。
半夜肖遠洋覺得有人鑽進被窩。
隻見被子鼓了個會移動的大包,林璞從床尾爬了進來。
肖遠洋一把把人撈起來,被吵醒的低氣壓質問道:“怎麼,還知道回來了?”
林璞擰了幾下鬆不開,便委屈撇嘴:“疼……”
撒謊精。
她的小表情,細小的動作,肖遠洋這幾天都細細研究過,心軟地不戳破:“我好不容易討了個姐姐,結果被人抱在懷裡叫姐。”
林璞不做聲,幾秒後補償性地叫了一句:“哥哥——”
“不害臊。”說兩句好聽的就心軟。
肖遠洋靠在床頭坐下,把人抱在懷裡:“她不折騰了?”
林璞沉默了片刻,說:“吵到你了?”
他們一邊聊著梁墨的八卦,一邊慢吞吞地鑽進被窩。睡前總要講講話吧,林璞就把梁墨哭哭啼啼的感情曆程跟男朋友講了,就問:“她怎麼能喝那麼多啊?”
“開律所那也是商人。”肖遠洋刮刮林璞的鼻子:“做了老板,交際應酬她不行也得行。酒桌上誰管她是不是女的,是不是律師。”
林璞理解,就撐起身子看著麵前的人問:“那你呢?”
能喝兩杯就算湊合,肖遠洋向來有些投機取巧的方式糊弄過去。他笑笑不說話。
林璞突然抱住肖遠洋的頭,說:“辛苦你了。”
這是安慰人的話,但是肖遠洋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
他反客為主:“姐姐你還是管好自己,彆又被人惦記上。”
突然隔壁房間砰的一聲脆響。
酒鬼,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