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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總通話之後，聞人升三人就坐一架軍用運輸機返回。
在空曠的機艙內，聞人升想了想，對趙涵道：“你能不能幫我推算一件事？”
畢竟這涉及到胎兒的治療，相當於宮內糾治，僅僅是治療血肉畸形，放在醫學領域上，也屬於難度極高的手術，何況他要做的事，是乾掉更麻煩的東西。
趙涵當下大包大攬道：“老師，您儘管吩咐。”
聞人升就將幫助老趙解決胎兒隱患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啊？我叔叔還真可憐，老來得子，還這麼多災多難。”趙涵頓時心疼道。
“你不要對外人說出去，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聞人升提醒道。
“哦，我知道的。”趙涵當下明白。
涉及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即便治療好，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恐怕也要被冠上一個“邪靈”的帽子，遭受無數人的白眼和疏遠。
而整個事情中，胎兒是最無辜，最清白的。
“我什麼也沒聽見。”一旁的王文文戴著耳機，吃著小零食，趕緊自證清白道。
趙涵沒心思理會王文文的耍寶，閉目養神，調整好狀態後，就開始推算。
“小胖，老師這次要治療我叔叔的孩子，能不能順利完成？”
“治不了，等死吧，告辭。”
“你給我嚴肅點！我現在明白了，你就喜歡激我是不？”趙涵很生氣道。
“那就沒辦法了，好話你不聽。我就隻能說，你現在太菜了，預測不出來這事的結果。”
“這也比剛才的話中聽，剛才那叫人話麼？”趙涵教訓道。
“我和你是一體的，在你的立場來說，剛才那就是好話。”她體內的旁白之種，很是不屑道。
趙涵恨恨道：“我笨，真是聽不出那是什麼好話，你彆不分場合的抖機靈。”
“你的確愚蠢，怎麼不就好好想想，你現在是你們趙家唯一的異種傳人。你並不知道，其實你的叔叔發過誓言，他一輩子隻能有一個親生孩子。假如你按照我剛才的回答去說，讓你老師失去治療信心，治療的成功率就會大大降低。孩子一旦夭折，你叔叔以後所有的資源都是你的，彆說專家，就是……”
“你給我住口！”趙涵沒有聽完，頓時勃然大怒，差點都將腦子裡交流的話，直接喊出來。
她劇烈地呼吸著，臉色鐵青，頓時惹得王文文和聞人升轉頭看來，臉色詫異。
“你怎麼了？不是又出現副作用了吧？”王文文過來拍打著她的背，讓她喘息能均勻點。
“沒什麼，”趙涵臉色很難看，她平息過呼吸後，才有些頹喪地問道，“文文，你說，我們激活的異種，它到底是個好東西，還是壞東西？”
王文文沒有立刻回答。
聞人升聽到這裡，卻是隱隱明白過來，對方剛才恐怕又遭受到異種的暴擊了。
他開解道：“趙涵，你知道我們人體的免疫係統麼？”
“知道，生理課上學過。”趙涵低頭道。
“免疫係統弱，會導致無法抵抗病菌和病毒，一場小病就可能致死；免疫係統過強，同樣會有問題，會導致人體免疫疾病，而且會對許多食物都會過敏，僅僅多吃些蝦米都可能導致死亡。異種從某種意義上，對我們來說，和免疫係統是一樣的存在。”聞人升解釋道。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趙涵若有所思道。。
剛才憤怒激烈的情緒，緩緩退去。
她自己的異種就是過強。
她開始還以異種能夠與自己進行交流而沾沾自喜，覺得比彆人強，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現在才明白，對方已經強到想要主動操控她的心誌，來為它自己服務。
無論是上次故意刺激自己，還是這次邪惡的挑唆，目的都是一個——變強，不擇手段地變強，沒有任何人性地變強。
它隻是一個外來之物，沒有道理要無端幫助自己，自己又不是大美女，能引來無數舔狗。
它也不是人，自然沒有人性。它就像一隻野獸，隻為自己的生存和強大而謀算。
所以自己要堅定心神，要強大自己的力量，才能控製住它，不讓自己走上歪路。
想清楚後，她對聞人升道：“老師，抱歉，我現在還不能預測出您這次治療的結果。”
“嗯，無妨，你儘力就好。”聞人升安慰道。
數小時後，運輸機便在東水巡察司的機場降落。
…………
趙總家中。
一間靜室內。
聞人升與趙總相對而坐。
“萬一失敗的話，您能承擔這個後果麼？”聞人升最後問道。
趙總拍了拍重新鼓起來的肚皮道：“唉，人生無常，真要是失敗的話，我也隻能認命。”
“以您的人脈，完全可以一些大師，甚至宗師來出手吧？”聞人升疑惑道。
趙總歎氣道：“一般大師恐怕還不如你的能力吧？至於宗師，你太高估我了。他們個個冷酷無情，心如鐵石，一個胎兒又怎能讓他們浪費時間出手相救？”
“宗師麼？咱們神州宗師一共有多少個？”聞人升好奇道。
“大師有數百，宗師大概隻有幾十個，甚至隻有十幾個。這是最高的機密之一，比蘑菇數量的保密等級高得太多，我也隻能從突破宗師的難度來大概推算。”趙總模棱兩可道。
“我知道了，那請您夫人準備準備，調整好心態，我也去做一些準備。”聞人升回複道。
“嗯，一切就拜托你了。”趙總微微彎腰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竭儘所能。”聞人升伸手相扶。
從趙總彆墅裡出來，聞人升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搖頭。
老趙會被選中，既有偶然，也有必然。
偶然就是神州這麼多神秘專家，天命社偏偏能在數千人中挑中他。
必然就是對方的位置高，高，而且還發下過那種“隻生一個”的誓言，投胎到他的孩子中，將能得到最多的資源培養。
這一幕，讓他想到《楚留香傳奇》中的一個人物，妙僧無花。
無花就是某個東島浪人其中一個兒子，死前托付給一位大師來養育，那個浪人想要借助收養者的崇高地位和資源，讓自己的後代統一中土武林。
與之前所發生的事，真是異曲同工。
東島天命社的布局，自然是很久之前就開始了。問題來了，他們會隻布下老趙孩子這一個棋子麼？
不可能的，故事中的無花和尚，還有一個兄弟，正是另外一個江湖大幫的少主。
而趙總孩子的另外一個兄弟，又在哪兒？
帶著這個問題，聞人升開車去了公司。
他要去找自己的師傅。
…………
天行俱樂部，研發中心經理室。
魏一晴聽完聞人升的請求後，盯著他看了一陣，好久才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很簡單，用您的厄運之力，附加在那個凶靈上，讓它處處有難，步步該災。最好是我還沒怎麼用力，它就倒下了。”聞人升說到最後，忍不住得寸進尺道。
“我試試看吧，但是你剛剛說過，它吸收了那麼多力量，未必很好對付的。”魏一晴摸著辮梢，倒是沒有在意聞人升的過分要求。
聞人升趕忙道：“師徒同心，其利斷金，有師傅出手，我想肯定沒有問題。”
“那就這樣定了，你什麼時候出手？”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