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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聞人升腦海中出現新的事件提示。
“長生之藥:從古到今,永遠避不開的話題。為它鋌而走險的普通人前仆後繼,為它喪心病狂的異種者絡繹不絕。”
“神秘度:94。”
“神秘組成:???”
看到提示後,聞人升就對一臉無奈的吳連鬆道:“算了,看你這麼為難,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那敢情好,不枉我剛剛那麼認真教你。”吳連鬆聞言如蒙大赦,趕快把電話給他。
他剛才聽到一般,就知道這事不好解決。
即便他過去了,也很難就比趙涵和王文文兩人強多少。
他擅長的是個體武力,在公司裡往往也是提供武力支持的角色,而不是查案分析。
過去後,還真有可能充當背景板,那就太丟人了。
聞人升接過電話,就對王文文道:“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們在哪兒?”
“呃,老師,真是不好意思,都怪趙涵這個笨蛋,”王文文在電話裡,大鬆一口氣,“我們就在上次治安所,李所長給我們在所裡單獨安排了招待房間。”
“好,等著我。”
聞人升隨後把手機還給老吳,叫上李雙越,坐車出發,他需要在路上了解案情。
看著車子出門,吳連鬆站在院中,目光複雜。
不管怎麼說,這個便宜女婿,對身邊人那是無可挑剔的。
他就沒見過對方對身邊人動怒發火過,總是那樣的包容……
待在對方身邊,的確能讓人感到冬暖夏涼,就像空調一般舒服,而且還有一股安心自在,女兒眼光還是很好的。
不過,這以後或許會成為他的致命弱點啊。
就像自己一樣。
想到這裡,吳連鬆臉色微微一黯,然後走回房間。
…………
東陵縣治安所大院。
王文文和趙涵老老實實地站在聞人升麵前。
“老師,讓吳叔叔來就夠了。其實我不指望他能幫我破案,但他身強力壯,凶神惡煞,能震住那些苦主。隻要多給我點時間,我有信心破解這個案子。”王文文終於率先開口道。
趙涵則是低著腦袋道:“老師,都怪我一時口快,不顧自己能力,就對那些苦主下了三天內破案的保證。讓人有了希望,卻又失望,這都是我的不對。”
聞人升搖頭笑笑,並不在意:“雖說許諾某事,卻無法完成,這樣很不好,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做過這種事,而且不止一次。這件事,其實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嚴重。”
“王文文做的對,如果老吳在這裡,那些看似有理的苦主,就不會再逼迫你們,記住這個教訓,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不用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
歸根到底,趙涵最大的錯誤,是表現得太過怯弱。
這就被某些人認為好欺負,拿捏住,作為發泄怒氣的對象。
其實她並沒有做錯太多事,相反已經儘心竭力,在為一群素不相識的人忙碌著。
隻看在這個態度上,但凡善良一些,明白事理的人,就不會死揪住她一句本來是安慰性的許諾不放,就像她才是凶手一般。
“謝謝老師。”趙涵十分感激道。
她本以為聞人升上來就要狠狠埋怨她一通,就像吳老師剛才也說過這是她們不夠成熟,沒想到對方卻如此寬慰她。
這讓她心情頓時好過很多很多。
“我早說過就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把事情都攬在自己頭上。”王文文安慰著同伴。
但是剛剛說完,她抬頭一看聞人升身後,臉色就微微一變。
原來大院門口,來了十幾個中年男女,正在門禁外高聲喊著:
“快點把凶手交出來!”
“說好的三天,現在都五天了!”
“你們知道我們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麼?”
值班室裡,立刻走出兩個治安員,來到門口維持秩序。
一個年紀頗大的治安員訓斥道:“莫要吵嚷,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也敢隨便來鬨騰?”
“讓那個黑女娃子出來,就是她說的,三天後要給我們抓到凶手。現在五天了,什麼音訊都沒有。”一個中年婦女指著大院裡大聲叫嚷著。
“我爸死得太冤枉!花了兩三百萬,還不到70歲就死了!”她直接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是啊,聽說凶手都是什麼異種者,和她一個出身,莫不是她在包庇對方?”
“說的真好聽,做的全不是人事!”
其他中年男女,紛紛在那裡不依不饒地附和著。
院內三人聽到後,臉色各異。
王文文臉上閃過一絲厭惡,趙涵低著腦袋,一臉愧疚,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聞人升則是臉色平靜,轉身向大門走去。
這時,李所長匆匆從後麵的辦公室內走過來。
“抱歉,聞人專家,剛才我在處理一些緊急事情,沒有來得及過來招待您。我這就安排人,給這些受害者進行心理調節。”李所長一臉歉意道。
“無妨,是我沒有先通知您,”聞人升不以為意道,“還是我來處理吧,總這樣鬨,也不是個事情。”
李所長歎氣道:“這多不好意思,讓您兩位學生這兩天受委屈了。都是我們做的不好,其實這事和趙同學沒關係,她一片好心,都熬了好幾天夜,和我們一起加班處理,這些受害者一時不能理解。”
“嗯,看得出來。”聞人升早就發現趙涵有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他剛才那樣安慰對方,有一部分就是看在這點上,既然她已經儘心竭力,就不該再受這樣過分的指責。
有些人,總是喜歡通過遷怒彆人,來讓自己心情好過。
當聞人升來到治安所大門口時,兩個治安員趕緊向他敬禮。
上次剛剛合作過,聞人升這樣風姿的人物,見一眼就不可能忘掉的。
他們的李所長都那樣恭敬,兩個治安員當然不會有絲毫怠慢。
十幾個中年男女見狀,先是微微一靜,隨後就吵嚷起來。
“你是不是管事的?”
“趕緊給我們個準信,什麼時候能把凶手抓到?”
“就是,既然你們都承諾了,要是完不成,那就該你們來賠償我們的損失!”
聞人升沒有說話,而是掃視著眾人。
這些人臉上有焦急,有憤怒,有暴躁,唯獨看不到半分傷心。
哼……
“凶手,凶手不就是你們自己麼!”
他淡淡地說著。
吵鬨最凶的那個中年婦女,一臉富態,聽到這裡,臉色一變,接著就大聲喊道:“你,你在胡說什麼?”
“沒聽清楚麼?凶手,就是你們自己。”
聞人升在來的路上,已經看過整個案情,早就心中有數。
“你,你少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害死我爸媽?”中年婦女隨後勃然大怒道。
“就是啊,少血口噴人,我們怎麼害死自己父母?”其他人紛紛重複道。
“如果你們平時對老人多一點點關心,他們會去追求虛無縹緲的長壽藥麼?會被一個網絡推銷給抓住心思麼?”
聞人升平靜地說著。
那名中年婦女不知為何,聽到這裡,卻是閉口不再說話,低著頭,似乎在後悔一般。
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聞人升的目光下,感到陣陣心虛,一個個低頭不言。
他們很想抬杠,可是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他們腦子裡不停轉悠,這個現充說的很對。
他們很少和父母通電話,都是父母主動打來。
平時不是忙,就是玩,老說沒時間看父母,實際上是不想看,不樂意看。
聞人升盯著這些人。
他看的案卷中,所有死去的老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沒有子女的關心和照顧,不是獨居,就是隻和老伴住在一起。
父母分居,倒也不能怪子女不孝順,畢竟大家都在外工作,不可能天天回家,而且成家後,各有各的日子要過。
但問題是這些死去的老人,還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他們與子女的關係都很冷淡。
很顯然這些人堵在門口,並不是為了要給被害的父母找出凶手,而是想通過凶手,要回被騙的錢財。
而他們之所以抓住趙涵不放,就是想讓這個看起來挺有背景,卻心思稚嫩的女孩,賠償他們……
剛才的叫嚷中,已經暴露出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