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怎麼成為你妻子了？”

等回太子府，程芮瑤帶著卿蘇回到自己的客臥。

讓凝煙去倒茶，程芮瑤奇怪的發問。

一切似乎都有前綴了，比如程光正怎麼突然給她安排那麼好的閣樓出嫁。

這些疑點解釋了。

但最讓她不理解的有兩點。

一是為什麼一國太子娶一個外室女無人反對，二是為什麼一國太子要娶她。

而且不是合作夥伴嗎？說好的小妾呢。

程芮瑤很好奇原因，難道是卿閔…

“因為…”

“嗯嗯？”

“卿某心悅於你。”

程芮瑤被表白糊了一臉，震驚當場。

再然後，程芮瑤目瞪口呆。

但麵前卿蘇柔和的視線也不是假的，程芮瑤發現自己心跳的蠻快的。

這古人不是一般會矜持一點嗎？

咚咚咚的不停。

若是她身體好了，又是現代的話，程芮瑤覺著自己應該會答應。

但是…

這世界上沒有但是。

“抱歉呀，殿下。”

程芮瑤很認真的回複：“我和殿下隻是協議關係，現在殿下也可以和我和離。”

“休妻也行。”

程芮瑤並不在乎這些俗理。

而現在摻雜了彆的事物，程芮瑤也覺得這樣的約定不太好，還是離開最好。

雖然有點小心動有點小可惜啦。

她要跑。

意識到這點，內心深處湧上的暴躁讓卿蘇自己都驚訝。

他的心悅讓她要跑，這一點讓卿蘇克製想要打暈程芮瑤鎖住的想法。

不行，她有用。

他還需要更多有關卿閔的消息。

微微垂眸，克製自己的情緒，掩下眸中的寒光，卿蘇輕啟唇：“夫人就這般討厭我嗎？”

聲音微涼，帶著悲傷：“夫人還想著之前的情郎嗎？他哪怕是離開也無法動搖你嗎？”

“啊？什麼情…”

回想起最開始說的話，程芮瑤恍然大悟。

哦對，當時說了有心愛之人來著。

正好！這倒是個借口。程芮瑤立刻開口：“是啊，殿下，我心中有人。”

“雖然他離開裡但我…”

程芮瑤順著卿蘇的話說，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啊嘞？她之前有說過情郎離開這個話嗎？

回想之前說的話，程芮瑤敢肯定，她絕對沒有說過。

她對自己的記憶有絕對的自信。

卿蘇在釣她？還是真的時間久了記憶混亂了？

程芮瑤忍不住觀察卿蘇的神色，故作猶疑：“是啊，雖然我的情郎離開了…”

她想起來了。

注意到程芮瑤的停頓和遲疑，還有並不算精湛的演技，卿蘇心中了然。

她的記憶這般好？

她在試探我，卿蘇更是意識到這點，些許笑意縈繞，抬眼時卻流露些許的暗淡。

“是我唐突了。”

“若…”

“有一日，夫人遺忘了他，能否考慮一下我？”

緩緩的說出話，卿蘇眸子暗淡無光，卻恰到好處的移開視線，話語雖短，卻帶著無儘的愁緒。

就好似。

自願做備胎，這倒是讓程芮瑤有些愧疚了。

卿蘇怕是真的記錯了，哎呀，不是所有人記性一樣好的，程芮瑤暗自提醒自己。

卿蘇這樣看低自己，程芮瑤也不太樂意。

說到底，她不接受卿蘇，並非卿蘇差，而是現在兩人的身份不匹配而已。

既然卿蘇這麼主動…她又穿越異世，程芮瑤想，她是不是可以更外放一點？

“哎呀。”

程芮瑤攤手：“好啦，殿下，對不起哦，我騙了你。”

“其實我沒有情郎。”

“隻是我覺得我們現在不匹配，所以我覺著我們不能在一起。”

“…不匹配？”卿蘇忍不住重複程芮瑤的話。

竟這般容易便說出實話？卿蘇以為程芮瑤會瞞得更久。

卿蘇發現，他永遠無法預估程芮瑤的下一句話是什麼，這讓他有控製不住想要探知的衝動，眉目見顯露的訝異並非偽裝，而是真實。

“是啊。”程芮瑤攤手，聳聳肩：“你是太子殿下，我隻是外室女呀，我們身份不匹配。”

原來是在意這個？卿蘇情緒穩定，柔和的嗓音，溫和的笑：“我並不在意…”

“我在意哦。”程芮瑤打斷了卿蘇的話，吐舌：“殿下很俊雅，實話實話，有點讓我小心動。”

“…”心動？她竟這般容易說出口？

“但是嘛。”程芮瑤搖頭，杏眸軟軟彎下月牙，那月牙內的星光在熠熠生輝發亮：“我不想和我未來丈夫，就是夫婿區彆太大誒。”

“更不希望我未來夫婿是降低身份去委曲求全娶我。”

不想區彆太大？卿蘇望進那眸，鳳眸閃過興味：“那夫人準備？”

“我準備做生意，做到天南海北。”

“亦或者是傳授知識，獲得足夠多的名望。”

“我要我未來夫婿以能娶到我而自得。”

她竟然是這樣想的？卿蘇發現那顯得軟弱委屈的杏仁眸此刻閃著光，他竟覺得，這個女子能做到。

她有信心，她有這個能力。

哪怕路上再多的困難和艱辛。

“這樣好了。”見著卿蘇很少能看到的驚訝神情，程芮瑤靈機一動想到個好辦法：“若是我在一年內做到了，我們一年後就在一起試試。”

“在一起試試？”

這也是個新詞，若是以前，卿蘇應該是壓下厭煩假做興趣，但此刻的他卻已是順心而為。

卿蘇，他，似乎無法移開視線。

眼前的女子很鮮活，她似乎要給漆黑的天空強行劈開了一條縫隙，讓這世界不得不出現光亮。

“你…和我？”卿蘇發出疑惑之聲。

似是疑惑又好似奇異。

“嗯嗯。”程芮瑤其實也有些小激動：“就是談戀愛。”

“當然，若是殿下這一年期間喜歡上其它的女孩子，這個約定就作廢啦。”

“若是我這一年有更心動的人也是一樣的，這個約定就作廢。”

更心動的人嗎？聽到這句話時，卿蘇本能垂眸，掩飾晦暗神色。

不知為何，此刻他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晦暗一麵。

和之前想要逗趣的心情不一樣。

這樣應該比較公平，程芮瑤眨巴著眼去看卿蘇：“殿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夫人做主便好。”

卿蘇挑起的眉眼越發俊雅真誠，讓大大咧咧的程芮瑤也覺得有些羞澀了。

心臟澎湃起伏太快，程芮瑤穩了穩心緒，伸出掌心舉到胸口前。

“那就說好啦～”

“好。”卿蘇點頭應聲，奇異的看著程芮瑤的動作：“夫人這是？”

“擊掌哦。”程芮瑤燦爛一笑，直接拉過卿蘇的胳膊，帶著他的掌心和自己手心合在一起。

“好啦，這樣便是約好了。”

卿蘇的掌心微熱，就好像程芮瑤微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