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idol》決賽夜前一天中午,蹲守在會館外麵的粉絲和媒體記者,總算等到一直沒有參與決賽彩排的祁唯羿導師。
小祖宗懶得多走幾步路,直接讓司機把車停在會館內部通道正前方。
打開車門,祁唯羿身穿以舒適為主的私服,烏發垂順柔軟沒有特意做造型。
單單憑借好看的臉,就能讓所有記者手指焊在快門上,哢嚓哢嚓按個不停。
網友吐槽的沒錯。
他不需要準備表演。
那張臉穩定發揮就足夠了。
眾多記者和圍聚在會館外麵的路人,紛紛湊過去,嘰嘰喳喳呼喊祁唯羿的名字。
“唯唯!唯唯!”
“唯唯,《Superidol》所有導師,怎麼隻有你沒有表演?”
“彆問我,問節目組。”祁唯羿懶洋洋朝會館走,隨口回答,“它沒給我演出通告費。”
“呃……”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有個記者把話筒湊過去,“祁導師,請問在今年的練習生中,有沒有你特彆欣賞的。”
“沒有。全世界所有練習生,我隻欣賞我自己。”祁唯羿自我愛戀症穩定發揮,說得特彆理直氣壯。
末了,他停頓幾秒,語氣稍低,仿佛自言自語。
“如果易景臣願意叫我哥哥,我可以勉為其難期待他一下。”
即使他聲音較小,旁邊幾個人還是聽清楚了,腦子裡響起熟悉的吐槽:
‘你對被叫哥哥有什麼執念?’
‘鑽石再硬,硬不過你的嘴!’
記者生怕把腦內想法說出來,惹得祁唯羿炸毛,連忙轉移話題:
“唯唯,你上半年公開的行程隻有《Superidol》,大家都很想多看看你,請問後續有什麼安排嗎?”
祁唯羿看向他,一本正經回答,“放暑假。”
“???”
[不愧是你.jpg]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可彆亂說,四月份放什麼暑假!”
隨行經紀人急了,連忙跑過來擋在祁唯羿麵前,邊擦汗邊說,“他接下來的行程,已經在安排了,期待多多跟大家見麵!”
祁唯羿被他擋在背後,戳了戳經紀人的脊梁骨。
“安排我放暑假,不然我就罷工。”
經紀人露出苦笑,暗暗咆哮:
——放暑假不就等於罷工嗎?!
祁唯羿下車位置,距離會館隻有幾十米距離。
哪怕他走得慢,眼瞅著也快到了。
記者抓住時機,慌忙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祁唯羿,決賽夜之後,你還會跟本屆練習生有合作嗎?!”
一向懶散、不敬業、嘴巴很硬的祁唯羿,麵對這個問題,卻格外坦誠地回答,“會。”
說完,他並沒有解釋具體要進行什麼形式
的合作,便徑直走進決賽會館。
祁唯羿跟隨指引,一路來到舞台前方,看到台上四仰八叉躺著無數個大男生。
決賽彩排看似有四天時間,其實每一天都非常緊張。
闖入決賽圈的弟弟,不止要排練舞台,還有麵對空蕩蕩的觀眾席,構思自己明晚的出道感言或者遺憾退場的表情。
不止身體壓力大,精神壓力更是難以想象。
大部分弟弟即使回到酒店房間也睡不著,乾脆一直留在排練現場,抓緊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鐘,祈禱自己可以憑借汗水逆風翻盤。
來到會館以後,所有闖進決賽圈的練習生,平均睡眠隻有3、4個小時,還不是連續的。
隨處可見倒在觀眾席、躺在休息室,甚至直接癱在舞台上的大男生。
“祁導師,你來了。”
遊羚譽從舞台上爬起來,看到祁唯羿站在那裡,慌忙招呼旁邊的其他男生快點起來。
“醒醒,祁導師要用舞台了,他還沒排練。”
祁唯羿直條條站在那兒,即使沒有舞台燈光,依然無比閃耀。
“誰說我要用舞台?”
小祖宗囂張地說,“我不排練也行。”
負責跟祁唯羿對台本的staff,表情複雜。
——是誰剛才說要來舞台排練。
算了,你高興就好。
“祁導師。”
易景臣聽到動靜,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鑽出來,揉揉困困的眼睛。
揉了半晌還是睜不開,打了個哈欠。
祁唯羿注意到他跟旁邊幾個練習生,已經困得沒有人樣,不知道又抽什麼風,突然改變主意。
“我要開始排練了。”
他抬起尊貴的手指,掃過在場每個練習生,“清場,不要影響我排練。”
困倦至極的練習生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幾十個staff一擁而上,開始配合地進行清場。
“祁導師發話了,你們快點回酒店吧!”
“把舞台和會館都讓開,不要影響祁導師排練。”
“咦?”
易景臣困得厲害,腦子反應慢半拍。
[不是說祁導師沒有表演嗎?]
[他非要用舞台做什麼?表演翻跟頭嗎?]
沒等易景臣想出個所以然,舒琅已經從後麵勾住他脖子,強行把笨蛋弟弟帶離現場。
易景臣回到酒店房間,洗澡的時候眼睛根本睜不開,簡單衝乾淨汗氣便倒頭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剛入夢,易景臣滿心以為,自己困成這樣,應該能直接睡到地球末日。
哪知道,興許是最近幾天壓縮睡眠,導致生物鐘紊亂,隻睡了三個小時就悠悠轉醒。
易景臣睜開眼睛,看到四周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
他四處摸索,擰開酒店的夜燈,看到擺在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
23:56
還沒有到決賽當日。
易景臣盯著時間前麵的日期,顯示03/31。
他眨了下眼,慢吞吞歪過腦袋,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易景臣顧不得多想,從床上跳下來,走到臥室外麵四處遊躥,嘴裡輕輕叫著,“奶乾,本體,你們在哪裡?”
宿舍裡空空蕩蕩,沒有人回應他。
也沒有貓回應。
穆乾要準備決賽solo,忙著訓練,怎麼連本體也憑空消失了?
易景臣越想越覺得奇怪,腦子裡冒出大膽的想法:
[難道我還沒有醒,隻是在做夢?]
為了印證自己猜測,易景臣再次召喚,“呱呱?呱呱!”
平常一有機會,總是無比聒噪的係統,此刻悄無聲息。
[確定了,我真的在做夢!]
易景臣得出這個結論,猛得聽到外麵響起敲門聲,惹得他差點彈起來。
夜半三更,空蕩房間傳來敲門聲,怎麼想都是恐怖題材開場。
易景臣沒有開門,透過貓眼朝外麵張望,隻見外麵空空如也。
他更加驗證自己的想法,果然是鬼敲門。
恰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易景臣怕怕地準備躲回臥室。
按照中式恐怖的定理,隻要躺在床上裝睡,鬼就不敢碰了!
易景臣轉過身,還沒有跑回去,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叫聲。
“喵嗚~”
“本體?!”易景臣錯愕。
本體怎麼被鬼抓走啦!
這隻鬼好聰明,竟然還會抓貓質。
絕對是隻厲鬼!
易景臣在保命和救貓之間反複橫跳,隱隱約約聽到外麵響起議論聲。
“怎麼還不開門?”
“難道睡死了?”
“我們直接闖進去,圍在他床邊。”
“哈?”
易景臣瞪大貓兒眼。
[等等,說好惡鬼不能傷害熟睡的人呢?]
易景臣生怕外麵的邪祟真的闖進來,又牽掛被他們挾持的‘貓質’,咬咬牙一鼓作氣打開房間門。
開門以後,外麵沒有想象中的惡鬼,反而都是關係比較要好的小夥伴們。
“易景臣,你怎麼才開門?”
“啊?”易景臣懵懵地問,“你們……”
[大半夜不睡覺,聚在我房間外麵乾嗎?]
[為什麼奶乾也在外麵?]
“彆我們了,你沒收到通知嗎?決賽夜提前啦!他們都去會館那邊準備,就差你了!”
“啊?沒有人通知我啊!”易景臣滿頭霧水。
“staff剛才通知的,可能你在睡覺吧。”
“快去換衣服,今年《Superidol》決賽改成通宵錄製,馬上就開始了!”
“哦哦哦!”易景臣沒有錄製綜藝的經驗,聽他們說得像模像樣,再加上《S
uperidol》經常發布臨時通知。
於是不疑有它,準備快點回房間換製服。
剛轉過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聽到一聲此起彼伏的哄笑,笑聲一個比一個猖狂。
“他真的信了,好笨!”
“笨蛋小臣!”
“也不動腦子想想,決賽夜怎麼可能說改時間就改時間。”
“就算真的改時間,也不可能放到後半夜吧?”
“喵嗚~”本體拖長調子,也在嘲笑笨蛋主人的愚蠢。
易景臣動了動耳朵,聽到他們議論,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他停下腳步,憤怒地轉過身,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
就聽到‘嘭’的一聲,黎寄白和穆乾一左一右,捏爆手中的拉花槍,飛灑的炫彩紙片飄到空中,灑在易景臣臉上和頭發上。
隨行攝影師記錄下這一幕,作為決賽階段珍貴的物料。
“易景臣,愚人節快樂!”
“恭喜你成為第一個上當的小笨蛋~!”
易景臣恍惚想起,自己剛看到時間,3月31日的23點56。
也就意味著,四分鐘以後就是4月1日,愚人節。
同時也是……
“你們居然聯合起來騙我!”
[貓貓委屈.jpg]
大家嘻嘻哈哈散開,人群最後的舒琅,走到易景臣麵前,手裡還捧著一個賣相不算太標致的奶油蛋糕。
上麵用不同的字跡,寫著‘易景臣生日快樂’。
由於是幾個人拚拚湊湊寫完的,字跡特彆難看。
易景臣終於想起,剛才被自己忽略的事。
4月1日,同時也是自己生日。
“生日快樂,這個不是愚人節玩笑。”
“恭喜你21歲啦!”
蛋糕上麵點著蠟燭,不知道誰關閉房間裡的光,大家默契地開始唱生日歌。
容易被感動的笨蛋銀漸層,再次稀裡嘩啦。
“你們記得我生日!”易景臣驚喜地說,“決賽太忙,我自己都快忘了!”
“本來是不記得的。”
“之前某個人反複提起,決賽夜和自己生日同一天。”
“就是,每天重複八百次,想忘記都難。”
“他今天過生日,少欺負一點吧。”
舒琅把蛋糕端起,湊到易景臣麵前。
“今年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禮物,不過這個蛋糕是我們一起做的。”
“我放了一顆草莓哦!”杜星緯催促,“快許願快許願!”
“謝謝你們!”易景臣感動地雙手合十,許下今年的生日願望。
他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周圍小夥伴,很難裝作聽不到。
[第一個願望,希望我工作和學業順順利利,論文通過,記者轉正!]
[第二個願望,希望明天的決賽夜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新團所向披靡!]
[第三個願望,所有關心我喜歡我的人,都要得到幸福~!]
易景臣認認真真許下三個願望,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感覺今年的願望肯定會實現。
【易景臣生日快樂!!!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很榮幸認識到二十歲的你,以後你每個生日,我都想參與】
【嗚嗚嗚,守護世界上最好的易景臣】
【笨蛋小臣,我們給你準備了最大生日禮物,準備接收吧】
【老娘今晚不睡了!臣臣生日這天不能C位出道,我死了進棺材都要坐起來抽自己兩巴掌】
【不睡了+1,積分戰貓廚那邊還領先呢】
【臣家姐姐熬夜卷,不講武德,貓廚你們還睡得著嗎?】
【睡尼麻痹!銀漸層撫養權一定是貓廚的,來肝吧!】
易景臣吹滅蠟燭,切開蛋糕。
時間實在太匆忙,沒有太多空閒讓他們慶祝。
弟弟們各自分了一口蛋糕,便互相道晚安,回房間準備睡覺。
“哎!”
易景臣叫住他們。
“我也要給你們過生日,約好了哦!”
被他叫住的幾個人,翻了易景臣一眼。
“說什麼廢話呢?”
“你不給我們過生日,打算被網暴隊內不合?”
易景臣搖搖頭,怕怕地說,“等著吧,我肯定給你們最大的儀式感!”
“好好好。”
“等著呢。”
.
4月1日,一個充滿荒誕色彩的節日。
從淩晨開始,網上和周圍人口中,冒出各種各樣真假難辨的沙雕新聞,搞得網友們對任何事,都保持極強的警惕度,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大大降低。
上午還沒過去,本屆秀粉已經看到250個版本的《Superidol》成團名單。
除了決賽圈選手大亂燉之外,還把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放進名單裡,什麼蝙蝠俠、黑貓警長、美少女戰士空降成團位,主打一個沒有最離譜隻有更離譜。
除了編造決賽名單之外,還有:
網傳《Superidol》節目組倒閉,決賽夜直接埋了。
成團位名額增加,從9個增加到900個,打算申請吉尼斯團成員最多的記錄。
易景臣宣布退出貓派加入狗派等等等等。
被騙到麻木的網友,忍不住吐槽。
其它就算了,易景臣加入狗派,是不是編得太離譜了?
正當大家沉浸在荒誕的謊言中,儘力配合演出。
突然,網上又冒出一則新爆料:
‘Thrill全團在高鐵站走丟’
刷到這條消息,許多網友看也不看,一眼判定為假新聞。
Thrill作為紅遍國內,正在打開國際市場的大熱男團,每位成員人氣都相當高。
他們清楚自己號召力很強,因此,
每次趕通告必定呼籲粉絲不要接機,以免影響機場的公共交通。
除此之外,他們每次必定走VIP通道,免得有些粉絲勸不住依然執意到場,影響普通旅客的通行。
如此謹小慎微的Thrill,怎麼可能突然改乘高鐵,然後在高鐵站走丟?
愚人節KPI罷了,假得不能更假!
機智的網友們如此想著,為自己分辨能力點100個讚。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刷到視頻。
視頻裡,池曜希低頭翻看高鐵站內部地圖,鄒宇哲拿出手機搜索導航,其他幾個迷路的孩子被團團圍住,無助地問B3出站口到底在哪裡。
網友:???
我們大燥團真的走丟啦?
還一次性走丟九個!
好家夥,愚人節搞沙雕,這誰分得清真假啊。
事情起因,還要追溯到昨天晚上。
行程忙碌的Thrill結束錄製,打算直接趕到機場,搭乘紅眼航班(深夜至淩晨運行的航班)飛到《Superidol》舉辦決賽夜的城市。
哪知道,由於直飛航線的天氣問題,起飛時間一拖再拖,眼瞅著快要來不及了。
偏偏由於《Superidol》決賽夜的緣故,飛往決賽夜城市的其它航班,根本買不到票。
幾位學長排除萬難,湊出參加決賽的時間,決定先搭乘飛機前往附近城市,然後改坐高鐵。
高鐵票源同樣緊張,隨行工作團隊隻能坐後一班車。
Thrill九位成員走出高鐵,瞬間懵了。
作為著名的交通樞紐,這裡高鐵站和飛機站連在一起,內部錯綜複雜,層層疊疊堪比迷宮。
Thrill隻知道飛機落地應該從哪裡離開,在沒有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他們繞著偌大的高鐵站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傳說中B3出口。
身為全團主心骨的池曜希,雖然方向感挺好,可麵對高鐵站的縱向結構,同樣無能為力。
再加上他由於個人經曆緣故,根本沒有乘坐公共交通出行的經驗。
其他人也以坐飛機居多,麵對連當地人都很難搞清楚方向的高鐵站,隻有眼巴巴等隊長做決策的份兒。
最後還是在地圖和好心人的指路下,Thrill才順利找到B3出口。
高鐵站有很多圍觀路人,把‘走丟’的九隻拍下來發到網上,立刻惹來網友熱議。
【xswl!你們應該去走失兒童中心自首】
【其他人也就算了,我家希崽不要麵子嗎?】
【不準說我崽!希希走丟怎麼啦?孩子沒坐過幾次公共交通,他平常都是開轟炸機出門的(bushi】
【嗚嗚嗚,隻有我被感動了嗎?大燥團即使曆經萬難,也要趕來參加學弟的決賽夜】
【因為他們淋過雨,所以要做撐傘的人呀~】
【燥團團粉祝新團的弟弟們,能夠傳承學長團榮光,
越來越好】
由於Thrill全團意外‘走丟’,趕來參加《Superidol》決賽夜的記者得到風聲,全部蹲守在會館門口,兢兢業業圍堵風頭正盛的大熱男團。
機場到會館的距離不遠不近,約莫四十分鐘後,幾輛印有《Superidol》logo的車子進場。
隨車工作人員最先下來,帶著Thrill做妝造的行李箱和其它物品,匆匆跑進會館。
Thrill剛下車,就被記者和熱情粉絲團團圍住。
他們畢竟是學長,應付這種場合遊刃有餘,揮揮手跟所有人打招呼。
“啊啊啊!”
“燥團真的來了!”
“玦哥!山風弟弟!”
“寒狗,你來看穆乾嗎?”
“希崽呢?我那麼大的希崽呢?”
提前趕來維持秩序的安保團隊,根本攔不住熱情的粉絲,幾個話筒越過層層屏障,湊到Thrill成員嘴邊。
“請問Thrill,作為學長團,你們有什麼話要對學弟說嗎?”
秦玦湊近,無可挑剔地打官腔,“祝願他們不留遺憾,好好發揮。”
“聽說Thrill一直關注今年選秀,覺得他們有什麼瑕疵嗎?會對你們造成威脅嗎?”
提出問題的,是圈內以‘尖酸刻薄’聞名的搞事記者,還沒出道就企圖挑撥兩個團的關係。
阮映寒幾步走過來,不耐煩地問,“今天有那麼多記者,你覺得他們有什麼瑕疵嗎?”
記者被懟得啞口無言,在同行鯊人目光中慢慢後退。
Thrill被稱為‘國服第一混子男團’,團內有幾個‘絕對惡人’,說話不留情麵,特彆難采訪。
其餘記者見出頭鳥吃了悶虧,提問方式自然變得謹慎,變著法問Thrill作為前輩,有沒有什麼建議要給學弟團。
“沒有。”阮映寒硬邦邦說。
鄒宇哲把他推到一邊,冠冕堂皇地表示,“他的意思是說,我們隻是比學弟早一年出發,目前還在摸索階段,不敢以前輩自居。”
阮映寒和其他隊友,震驚地看向鄒宇哲。
——還是你能編。
記者們堵住Thrill,洋洋灑灑問了好半天,眼睛不時往後麵飄,觀察裡麵還有沒有人下來。
現在下車的Thrill成員隻有八位,大家最期待的那個,一直沒有露麵。
終於,人群中有個女生忍不住,大聲問了句,“小付,舟舟,希崽在哪裡?”
被譽為‘全隊唯一良心’的付秋野,立刻朝他看過去,“你問隊長嗎?”
蔣思舟指了下會館,“他早就進去了。”
記者:……
粉絲:……
確認了,還是那個千軍萬馬都堵不住的池曜希。
《Superidol》決賽會館後台,練習生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妝造確認。
今晚要表演四個舞台,每個舞台妝發、造型各有不同。
闖進決賽圈的弟弟們,必須提前做好萬全準備,和造型師溝通好每個細節,免得到時候搶裝太浪費時間,延誤決賽流程。
決賽圈隻剩下18位練習生,《Superidol》節目組給每位練習生,都準備了單獨休息室和化妝區域。
對比最開始,隻能聚在沒有暖氣的集裝箱,待遇真的天差地彆,難怪大家削尖腦袋想要闖進決賽。
易景臣呆在自己的休息間,確認過開場和團舞台的妝造,開始做solo造型的全套妝造。
演出服是按照易景臣身材,量身定製的,沒有什麼大問題。
輪到麵部妝容,易景臣卻覺得不太滿意。
“姐姐,我想化得再細一點,睫毛最好用一根根粘上去那種。”
“一根根粘上去那種很浪費時間,而且下次換裝的時候,因為時間緊必須硬扯下來。”化妝師小姐姐盯著他漂亮的臉,實在於心不忍。
“沒關係,我到時候可以粘左眼,你幫我粘右眼就好。一根根黏上去的睫毛比較自然,我想儘可能讓舞台效果達到最好。”易景臣說完,又看到化妝師準備的美瞳,眉頭一皺,“這副美瞳跟我要求的那種,雖然顏色相同,但是眼睛裡沒有星星。”
化妝師歉疚地說,“對不起,我找遍所有的品牌,也問了業內同事,他們都沒有眼睛裡麵有星星的美瞳。”
化妝師說話時,拿出好幾副備用美瞳,證明自己確實找遍了市場。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易景臣頭疼地扶額,“這種美瞳,應該找定做cos道具店……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搞到成品,你可以幫我問問嗎?”
化妝師得到方向,連忙說,“我試試吧。”
話雖這麼說,化妝師卻知道,希望非常渺茫。
會館經常舉辦明星演唱會,附近多以明星相關產品為主,很難找到賣cos道具的。
就算遠道而來的易景臣粉絲,二次元濃度驚人,也不太可能把星星美瞳裝在身上。
易景臣盯著桌麵上的幾副備用美瞳,有些發愁。
如果隻是出圖,他可以通過鬼斧神工的P圖技術。
哪怕是錄播舞台,易景臣都可以拜托後期幫忙處理。
偏偏《Superidol》決賽夜全球直播。
他準備了這麼久,不願意留下這麼大的紕漏。
易景臣又想了一會兒,決定先等化妝師姐姐回來,再商量下一步操作。
他拿起鑷子和睫毛膠,對著鏡子,把細密的睫毛貼在原本睫毛根部,又輕輕扯了兩下,確認怎樣才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貼到一半,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發出輕輕的吱呀聲。
易景臣沒有回頭,軟乎乎問,“姐姐,你找到了嗎?”
“找到什麼?”
背後響起陌生又熟悉的男聲。
易景臣確定,自己現實中應該沒
有聽過這個聲音,卻莫名覺得耳熟。
大概是決賽會館內,一直通過廣播溝通的工作人員吧。
易景臣得出結論,繼續全神貫注粘睫毛,同時回答,“有星星的美瞳啊。實在找不到也沒關係,我可以直接用染瞳液……”
話還沒說完,易景臣感覺身後的人由遠及近,已經來到側後方。
越過肩膀,伸出一隻手。
指骨非常好看,就像是漫畫一樣。
那隻手拿起桌上幾副備用美瞳,又拿起一瓶帶有金粉的熒光塗料,淡淡問,“什麼樣的星星。”
“啊?”易景臣停下動作,拿出一張打印出的卡片,仰起頭遞過去。
看清對方的瞬間,易景臣愣住,眼睛裡寫滿錯愕,嘴邊張開久久沒有閉合。
進來的人確認圖案之後,直接用塗料畫在一副美瞳的表麵,邊緣用睫毛膠黏住,又在上麵覆蓋了一層同色的美瞳,遞給易景臣。
“這樣可以嗎?”他聲音偏冷,聽起來沒有太多情緒,“戴起來有些難受。”
“可、可以。”易景臣接過來,對照自己給出的圖案,忍不住讚歎,“簡直一模一樣,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
“去年在這個舞台,化妝師教我的。”他說完,朝易景臣伸出乾淨的手,“初次見麵,我是池曜希。”
易景臣立刻站起來,握住他的手,同時還禮貌地鞠了一躬。
“學長你好,我是今年的練習生易景臣。”他做完介紹,又盯著池曜希瞧了好一會兒。
池曜希體形偏瘦,長相是真的漂亮。
真人比視頻裡更加好看,有種不顧彆人死活的美貌。
難怪去年選秀前期,有人隻看到公式照,就篤定的認為他會拉瓜踩瓜,成為靠吸血上位的金花。
[說起來,學長為什麼會突然來我休息室?]
[總不能特意刺探敵情吧!]
易景臣眨巴眨巴眼,詢問池曜希為什麼來找自己。
池曜希平和地回答,“上次由於行程原因,欠你們一次探班,特此補上。”
說完,池曜希留下探班禮物,全團簽名版的Thrill團專,然後離開易景臣的休息室。
易景臣捧著美瞳和團專,追出去好幾步,眼巴巴說,“學長,再見呦~!”
【完蛋,笨蛋銀漸層又被迷住了!】
【你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啊,渣貓!】
【彆撩了,這個你真的撩不到,池曜希CP絕緣體質】
【祁唯羿還是絕對自戀體質呢,還不是有了‘易祁上幼兒園’的邪.教】
【我再強調一遍,易祁上幼兒園CP名就有問題,笨蛋小臣已經中二了,唯唯自己去上幼兒園吧】
【所以,池曜希和易景臣CP名叫什麼】
【住腦!不要什麼都嗑!】
.
按照節目組製定的流程,《Superidol》決賽夜將於傍晚19:30正式開始
全球直播。
距離直播開始還有五個小時,會館外麵聚集超過萬人,幾乎都帶著應援物和為自家弟弟揮舞的大旗。
正式檢票還沒開始,持有內部票和贈票的觀眾,可以提前進場。
家養銀漸層手持讚助商贈票,卻並不覺得高興。
假如手速再快一些,運氣再好一些,她本來可以在人群中感受快樂。
搶票實在太弱的家養銀漸層,在工作人員指示下,來到位於側門的內部員工通道。
隻見排在前麵,準備入場的人,都是各家媒體,手裡拿著采訪稿和專業設備。
每屆選秀結束,都會有一個新團群訪環節,剛出道的弟弟們第一次麵對廣大媒體。
往年群訪,總有些企圖製造話題的無良媒體,給弟弟們挖坑,就等他們說錯話。
今年情況特殊。
出道位注定有一個同行。
記者們焦慮極了,離群訪還有大半天,就開始焦急的對稿改稿,生怕被揪住任何毛病。
排在家養銀漸層前麵的記者審稿過於專注,甚至沒注意到,隊伍已經半天沒動了。
家養銀漸層沒有使用大金主特權,而是按照規矩排隊。
結果排了半天,發現隊伍沒有往前挪的意思。好奇地朝前麵看,發現入口處的工作人員,正在努力攔住一個準備硬闖的人。
考慮到來者身份尊貴,工作人員不敢強行阻攔,隻能好聲好氣勸對方離開。
“嚴先生,按照《Superidol》節目組規定,你沒有親友票,確實不能坐在親友席。”工作人員為難地說,“要不然,我問問節目組還有沒有多餘的觀眾票,你可以持票從正門入場。”
“我是易景臣的親生父親,有親子鑒定為證,憑什麼不能坐親友席?”嚴杉久居高位,絲毫沒有把小小的阻攔放在眼裡,“說吧,親友票要多少錢,五十萬夠嗎?”
“不是多少錢的問題,親友席都是弟弟邀請最想見證自己成團的人。”staff為難地說,“易景臣的親友席,已經滿了,真的沒有你的位置。”
“怎麼可能?”嚴杉不相信。
自己身為父親,還沒進去呢,兒子的親友席怎麼會滿?
他堅持認為世界上沒有錢做不到的事,繼續往上增加金額,一直喊到五百萬。
話還沒說完,旁邊響起一道強勢的女聲。
“喊保安過來把他趕走,出了事我負責。”《Superidol》最大讚助商,優雅地走到入口,斜了嚴杉一眼,“你真可憐,沒有兒子養老送終,把錢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
說完,她收斂笑容,踩著細高跟大步走進會場,隻給麵色鐵青的嚴杉,留下一個遠去的背影。
看似帥得一比的家養銀漸層,內心想的卻是:
謝天謝地,還好易景臣不在。
否則我的大女主劇本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