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香華(二更合一)(1 / 1)

秦老板風華絕代 菌行 13649 字 11個月前

歐美人的豬沒閹,吃起來總有股臊味,秦追下了很大力氣才把這些東西做得沒有異味。

為了將就卡佳在西伯利亞飽受摧殘的腸胃,秦追煮了病號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用麵粉和雞蛋搞了個疙瘩湯,再加蔬菜一起煮,配上切好的鹵肝鹵腰花,一起端到地下室。

要論照顧病號,還是秦追專業,格裡沙將身體控製權交給他,看秦追溫柔地喚醒卡佳,將她扶起,用勺子舀起食物,慢慢給她喂。

卡佳的嘴唇因疾病乾裂,神色憔悴不堪,明麗的眼眸凝視著眼前銀發少年的麵龐。

她艱難地說:“謝謝你,孩子。”

秦追隨口回道:“您儘快痊愈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這是健胃消食的水,請喝下去,儘量把我端下來的食物吃完,您非常需要補充營養。”

他都不收診費了,對病號唯一的要求就是趕緊好,病號好了,他才能鬆快點。

卡佳吃東西時很努力,她的腸胃狀態並不好,求生欲卻相當強,這是個好消息,隻有想活的人才能續得久。

秦追對雅什卡也這個態度,把食物都吃完,不許剩,老秦家的餐桌不允許出現剩飯。

格裡沙見他一副還要叮囑自己的架勢,連忙道:“我吃飯不用你催哦。”

秦追開玩笑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吃飯要葷素搭配,沙拉也要吃光,吃完以後站半個小時才許午睡,不要吃完就睡,不然容易長小肚子的。”

格裡沙今年也在漸漸長開,正緩慢地褪去那股雌雄莫辨的銀發精靈味道,秦追有點警惕熊崽變胖熊。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覺得格裡沙長大以後一定不會殘,是那種好像在夢裡見過這家夥長大後是什麼模樣似的篤定。

格裡沙卻覺得自己懂了:“你怕我長不過荷蘭仔吧?就像你不許知惠太胖影響她長高一樣,放心,我不會輸給菲尼克斯的。”

熊崽握拳.jpg

秦追: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看到你和荷蘭仔長那麼高,我心裡的不爽是平等的,不對,你怎麼也叫他荷蘭仔了?

算了,因為今天買到了很優惠的葵花籽油,秦追思考一陣,決定再做個鍋包肉給格裡沙和雅什卡做小零嘴。

說歸說鬨歸鬨,秦追還是很疼熊崽的。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人都缺油水,阿爾喬姆這樣的海軍上尉也是這樣,秦追穿越後就沒見過不愛吃油炸食品的人,格裡沙那麼懂事,學習之餘還要做飯,照顧病人,給他吃點好的是應該的。

阿爾喬姆上尉:吧唧吧唧。

卓婭:嚼嚼嚼,吸溜吸溜。

秦追做的一桌子好菜得到了房主兩口子的一致好評,菜就麵包,吃下平時兩倍的份量。

就是卓婭喝湯的時候麵露疑惑:“格裡沙,你今天煮的羅宋湯和平時不一樣,感覺更酸。”

因為那湯是秦追煮的!格裡沙努力描補:“今天多放了些香料。”

小熊心裡帶著幸福的苦惱,唉,寅寅奇卡

對他太好了,明明下午還要和三叔三嬸出門逛街,做飯時都沒有讓他插手,做得還這麼好吃,但是他們做飯的口味不同,要是被人發現可怎麼辦啊。

清國,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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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追和三叔三嬸約好了一起去逛古董攤兒,雖然很多小攤最老的就是墊貨物下麵那塊布,所謂貨物極有可能是上周才做舊的,但萬一買到商周的東西,那就賺大發了。

實際上郎善佑也沒指望今日淘到什麼古董,就想買幾件帶古韻的女子飾物,帶年頭的飾物可以戴,也可以做理財的物件收藏,沒年頭的,隻要好看也行。

他在前麵和龍更實說:“我這輩子就好一個古董,也不是一定要把這些納懷裡,而是讓我能從一堆堆的泥土塊兒中發現它們,就發現的那一刻,感覺特彆好。”

“我翻了好多書,專門研究這些,彆看我這樣,我還認識古時候的字呢,可惜咱家醫學傳家,長輩們總說我不務正業,可我也沒亂花錢,娶老婆用的都是我自己的積蓄呢。”

秦追跟著逛,眼睛掃著四周,看中個玉白的玉壺春瓶,蹲在攤前指著春瓶問:“這個怎麼賣?”

小販道:“這是宋代的老物件了,您得給這個數。”

秦追:“得了吧,頂天明朝,你彆不信,我在潘家園看過這個瓶的兄弟,就這角落是不是有個印?這是工匠留的記號,這是明朝天啟年仿造的宋物。”

小販內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似是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這麼小的娃子能將古董物件的來曆說得這麼清楚,但不妨礙他和秦追討價還價。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一陣嘴,又攏了袖子去比劃,最後秦追拿二百兩把春瓶抱走了。

郎善佑站一邊,樂嗬嗬地對龍更實說:“看,這就是得了我真傳的了,侄子,你買這玉壺春瓶做什麼?”

秦追回道:“放花。”

他院落中的杏花在他去草原救人時便花開花落,隻能透過知惠的眼睛去看,想再找花放在春瓶中,就得去買。

申城也有賣花女,她們提著鮮花走過大街小巷,換來幾個銅板糊口,若是年輕好看的,男人買花時順手揩油,她們也不敢反抗,不過幾日,就看不到她們的身影,許是被嫁掉了,許是被賣掉了。

秦追住的榆錢街有個賣花婆婆常來,她的手粗糙,皮膚黝黑,每年春季都帶著鮮花入城,各色花都有,說是自家院子裡種的,攤兒一擺,香氣撲鼻。

據說婆婆年輕時也是走街串巷的賣花女,被哥哥賣給城外一個老鰥夫做續弦,卻依然放不下這些花哩。

秦追抱著春瓶回家,路過她的攤子,蹲著挑了一陣,要了梔子,賣花婆婆拿報紙將花包好遞給他,龍更實幫忙拿著,郎善佑買了一朵芍藥,彆到她發間。

郎善佑誇:“好看。”

龍更實嗔:“彆亂說,我個大臉盤子配這麼大的花,像什麼樣?”

郎善佑道:“像月圓花好,見之可親。”

龍更實:……嫁個嘴甜的男人就很煩,時不時被肉麻

一下,又嫌棄不起來。

兩口子把秦追送回家,攜手去吃張家酒樓,說不定還能遇到去吃醬爆豬肝的艾文.喬治。

秦追去曲思江的院子裡摘了幾朵石榴花,回家和梔子一起插瓶,加了清水一起養著,兩隻京城犬打鬨著繞過他的腳邊。

菲尼克斯夜晚七點上線,看到秦追坐在桌前寫東西,鼻翼是梔子香,抬頭一看,古董瓶裡白與紅交織著,莫名清麗。

他吃著夾了芝士烤出來的牛角包,忍不住道:“第一次看你在桌上擺花。”

秦追開玩笑:“就許你家玫瑰滿園,不許我閒情雅致啊?”

橡樹莊園有專門的花房,又開辟出花田種植玫瑰,如今正是玫瑰、月季、薔薇盛開的時節,深紅的玫瑰在初夏風中搖曳,是菲尼克斯近日最喜歡的看書地點。

他遺憾道:“可惜沒有向日葵,黃河以北種這個較多,南方少見,葵花籽油也沒得吃。”

菲尼克斯將這事記在心中:“我讓管家幫我找,開個新花田種。”

雖然花種好了也插不到東方的玉壺春瓶中,至少多個讓秦追賞花的去處。

北半球奔赴夏季,南半球又要入冬了,露娜再次披上厚實冬衣,和她莊園裡新來的親戚學撬鎖挖坑,翻牆上樹,羅伯特先生也由著她玩,秦追這才知道原來羅伯特先生祖上來南美,還有一重緣由是避禍,聽說是家裡傳承了神偷技藝,但有人偷到了貴族家裡,得罪了人。

合著開鎖還是露娜家的家傳手藝!

秦追在睡前圍觀了露娜的撬鎖訓練,實在沒忍住,提醒:“你要仔細聽那個鎖裡麵的變化,光靠手感是不行的。”

露娜今天挑戰的是難度較高的鎖,半天沒搞開,腦門帶汗:“彆說話,我還沒勾上。”

菲尼克斯看了一陣:“要不我試試?”

露娜專心致誌地對付鎖:“哎呀你們彆吵!”

接下來一個時辰,三人沒乾彆的,光和鎖較勁去了,秦追和菲尼克斯沒忍住,之後還是上手了,等到鎖哢噠一聲打開,三人如釋重負。

露娜擦擦額頭的汗:“我好像找到一點訣竅了,等著,過不了幾天,我開它就和吃飯一樣簡單。”

如此一來,秦追每天練武寫東西,盯知惠的學文學武的進度,幫格裡沙照顧卡佳和雅什卡,為他們食補身體,蹭羅恩的大師補習班,晚上和菲尼克斯一起蹭露娜的神偷成長日常。

德姬卻突然找上秦追,小聲問了個問題,差點把秦追嚇得蹦起來。

“寅寅,吃蝌蚪能避孕嗎?”

“誰要避孕?”

秦追正在喝玫瑰茶,聽到她這個問題,嚇得茶盞沒端穩,差點落地上,又被他用腳背接住,腰一彎,將茶盞放回桌上,去將門窗關好,麵上帶著驚恐。

德姬也發覺這孩子在怕什麼,頓時氣道:“不是我!”

秦追鬆了口氣,他倒不覺得德姬再談戀愛結婚有什麼問題,24歲的大姑娘,想愛就愛,隻是當前年代保守,萬一她

吃了虧,秦追怕自己兜不住。

他回道:“吃蝌蚪當然不能避孕了,誰告訴你的糊塗法子?”

德姬撈起毛毛擼著:“是和我買酒的客人,你不是給了我藥酒的方子嗎?壯陽效果特彆好,我生意可棒了,有客人他們就覺得我背後有通醫術的高人”

高人寅寅問道:“然後呢,客人就來問你避孕的法子了?”

德姬回道:“你還記得知惠前陣子說過的清吟小班的女人嗎?就是她,裹著小腳,要壯漢背著去款客,有些老東西不中用,她就喂他們喝藥酒,可乾這一行的最怕懷孩子,各個找儘避孕的法子,問到我頭上來,我怎麼知道!”

但凡她知道,當初被倭寇劫走時肯定就不讓自己懷孕了,即使德姬現在再怎麼愛知惠,她當年也不是心甘情願懷上仇人孩子的啊!

秦追聽德姬說話,知道德姬帶著幾個自梳阿姐開的酒鋪生意不錯,每個月穩定進項有三四十兩,刨去成本和阿姐們的薪資淨賺二十兩,普通人家做菜用的料酒她賣,強身壯骨的藥酒也賣,因貨品質量好,德姬經營有道,口碑噌噌上漲。

那日知惠見到的清吟小班的女子叫香華,是去年出頭的花國狀元,蘇杭那邊過來的,彈得一手好琵琶,聽聞聲如黃鸝,又纖細嬌美,隻是與恩客往來間,總想著趁年輕多攢錢贖身,而不是紅到一半就倉促懷胎,不然打胎時落下個毛病,豈不誤了生意?

說到這,德姬有些委屈:“她問我這個,好像把我也看做不正經的女人,可我不是的。”

即使前半生坎坷,可德姬並非出於自願遭那些劫難,自逃到清國來,她過日子的錢也是靠雙手在賺,為了釀酒,她帶著幾個阿姐用扁擔挑水質好的水,水桶重,有一回她摔地上,腳崴了,手上蹭破了皮,被寅寅拉著上藥時偷偷落淚,都不敢叫知惠看到媽媽也會哭。

她到了一處新地方,就想過新的生活,想要昂首挺胸,不願再被任何人當做以色事人的主,而且她也成功立下家業,那個香華怎麼能因為她長得好看就以為她不正經呢?

德姬道:“我做生意時都讓阿姐們守櫃台,我從不輕易露麵,怕惹麻煩。”

生一張嬌麗嫵媚的娃娃臉自是讓男人們心動神搖,對長著這張臉卻沒有依靠的女人來說未必是好事,德姬當年就是因著美貌才被倭寇劫走的。

有時德姬看到知惠越來越像她,心裡擔憂,因此從不阻攔女兒大口吃喝,長成小胖子也比被男人欺負好,後來秦追把知惠送去習武,德姬也一萬個支持,巴不得女兒變成能一拳把人腦漿子都打出來的女壯士。

秦追任她發泄完情緒再說前因後果,順便又去沏了新的玫瑰茶,裡麵加了大棗,可以疏肝理氣。

德姬喝到後頭就有點撐,想說喝不下了,秦追還讓她走的時候把茶壺拎走。

“泡三遍,都喝完,吐舌頭給我看看。”

德姬乖乖讓秦大夫看舌苔,秦大夫發現她的舌苔就和高三的學生一樣,充滿壓力和憂慮。

秦追說道:“既然

最近睡不香就和我說嘛,有些小問題不治容易拖成大問題的,尤其是你有過情緒導致的失聰,更要多注意啊。”

於是德姬走的時候,除了一壺茶,懷裡還多了一張藥方。

誰知三更半夜,又聽到有人敲她的院門。

德姬緩緩坐起,神情警惕,從床邊拿起扁擔,踩著布鞋往外走,就看到知惠坐在東廂門口,隻在睡衣外披了草綠色外套,雙手握著銅頭棍,雙眼清明銳利。

見母親出來,知惠指指牆邊,就看到秦追坐在牆頭樹影之下,擦拭著手裡的吉光片羽,顯然是知惠察覺到動靜後,就用通感叫了歐巴。

菲尼克斯和露娜也在線,兩人紛紛建議,讓秦追把殼子|炮拿出來,見勢不妙就來一槍。

秦追:你們閉嘴啦。

侯盛元今夜去衛盛炎那兒了,但金子來和柳如瓏都在家,就在竹梯下麵,隨時能翻過來幫忙。

這年頭男人是壯勞力,也是保護一個家的武力,德姬到了大兒子寅寅身邊才感受到家裡爺們能護著她的滋味,如今連女兒也如此可靠,她心中一定。

去開了門,就看到一黃襖紅裙,容色妍麗的女子對她盈盈福身。

“洪夫人,妾香華有禮,深夜拜訪,還望……”

話未說完,德姬就要關門,香華連忙伸腳去卡,被門夾了一下。

香華嬌呼:“誒呦。”

德姬還拿著扁擔,見她這模樣就火上心頭,舉著家夥冷冷問:“你來做什麼的?”

她家可是有孩子的,萬一這女子說出什麼汙知惠耳朵的話,德姬立刻用扁擔敲死香華再沉到黃浦江裡,正好今夜天黑雲厚,方便隱蔽行動!

香華苦笑,看看護送她的小廝,兩人雙膝一彎,跪在德姬麵前。

香華苦求道:“夫人,我也是沒法子,特來問您,能不能讓我悄悄見那個大夫,我怕自己病了,若是讓鴇母知道,她一定讓龜|公收拾我,他們磋磨人太狠,我不敢瞧他們認識的大夫,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您。”

她才侍奉完一個客人,對鴇母說是留一夜,實則是和相好的小廝一起來求醫,香華也是瞅準洪德姬是個心善的人,鋪子裡幫工的都是自梳女,從不苛待她們,又清淨自持,不屑與臟人來往,因此便是不幫忙,也不會把她的事賣給老鴇。

這算欺負好心人嗎?香華不知道,如她這樣爛泥裡滾的人,有些時候必須得舍掉臉皮,才不會被吞吃得骨頭不剩。

德姬就一點也不想幫香華,可恨這女子直接跪門檻上,讓她關不上門,再這麼下去,萬一有路過的人看到個塗脂抹粉的女人跪她家,她可說不清!

於是隻能將香華拉進來,不許小廝進院,對知惠揮手,讓她回屋裡待著。

德姬冷冷問:“你怎麼回事?”

香華期期艾艾:“我、我有數日沒來紅,怕有了孩子,您隻要給我介紹大夫就成了,我自己找他看,您說了他在哪,我現下立刻走,不打擾您。”

德姬心說自己瘋了才讓

寅寅給一個女支|女看病,寅寅才多大?和這種女人認識還能好嗎?萬一她有個臟病?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德姬能膈應死。

她乾脆回道:“我不認識,你滾吧。”

德姬不知道,秦追上輩子其實是給很多女支|女看過病的,她們是黑診所的主要客戶群體,他給她們開止痛藥,做流產手術,治|性|病。

他知道她們都是可憐人,他也知道申城的女支|女很多,甚至等到了民國,這兒的女支|女會越來越多,最多的時候有十二萬人。

秦追輕輕一歎,將劍扔給牆下站著的柳如瓏接著,自己縱身一躍,輕盈落在德姬院裡。

“阿媽,我給她看看吧。”

香華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驚了一跳。

德姬卻不高興:“你回去!我不許你給她看!”

秦追對她微微搖頭:“不妨事的,她要是不想被老鴇收拾,就不會告訴任何人她找我看過病。”

他走到棗樹下麵的藤編桌椅旁,坐下,敲敲桌麵:“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來,坐這,我給你看看。”

香華站在原地,麵色驚疑不定,她沒想到找的大夫年紀這麼小,他能看婦科嗎?

到底人已經在這,也無其他路可走,因而香華還是緩緩走過去,隻坐了一點椅麵,伸出戴著好幾個細鐲子的手腕。

“鐲子摘了。”

等香華手腕上沒有飾物,秦追才伸手搭脈,香華手又往回縮了下,怕自己身上萬一有臟病,會染到小孩子身上。

她在風月一業也算一號人物,可碰著了小孩子,她卻老覺得自己臟,也怕汙了這乾乾淨淨的孩子,這麼一個容貌比她精美數倍的孩子,神仙童子一般,她接過的最貴的客也不及眼前男孩氣質高華。

秦追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按住脈門,安撫著:“放輕鬆,你心跳太快了,月事多久沒來?”

香華怯怯:“四十天。”

這麼久沒來,必是有了吧?她叫相好的弄來血,假裝自己這個月還是來了月事,心裡卻沒一絲底。

秦追感知脈象,院中安靜下來,德姬持扁擔坐在一邊,香華對她討好一笑,德姬也不搭理,更不會給她端茶倒水,客人來了有茶水是自然,可香華不是客,德姬還怕她弄臟自己的茶具呢。

過了一陣,秦追道:“是有二十來天了。”

聽到這話,香華麵色瞬間慘白,用帕子捂住嘴,淚珠滾落,心中倉皇無助。

怎麼辦?怎麼辦?居然真有了,這該如何是好?

德姬本來厭惡這死皮賴臉深夜敲門的女人,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卻彆開眼,心中浮現同情,甚至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意。

香華如今的痛苦,德姬被倭寇囚禁時也有過。

分明是男人造的孽,苦果都是女人來擔!

秦追和知惠、菲尼克斯、露娜的通感還未結束,他的小妹妹知惠抱膝坐在床上,怔怔望著香華的臉,弦端傳來悲戚的情緒。

露娜抱住知惠,安慰著:“彆難過,

我們在這陪著你呢。”

六人組裡除了羅恩,其餘幾人的心思都較同齡人深一些,隨著年齡增長,知惠也知道自己來到人世時,母親是並不歡迎她的,因為她的生父是個罪犯,是傷害母親的仇敵。

當今世上有太多並非母親心甘情願生下來的孩子,德姬沒掐死溺死知惠,而是選擇愛她,知惠因此更加感激和敬愛母親,可這並不代表每個女人都要拿下半輩子做代價,去負擔意外到來的生命。

知惠抱著小腿,少頃,情緒緩和下來,小聲問道:“歐巴,可以幫她打掉這個孩子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香華哭了一陣,也問秦追:“能打嗎?”

同一家青樓裡的女子也有懷孕的,她被老鴇、龜|公灌了藥,痛得在地上打滾,好不容易落下胎,也要留下病根。

可就算代價如此慘重,香華也萬萬不能生這個孩子,不為彆的,她就是不想給嫖|客生孩子,在她心裡,那些來嫖的男人都該斷子絕孫!他們不配香華給他們生孩子!

香華早知自己這一生注定飄零,她相好的現下靠著她給的錢才有酒肉吃,對她還算有點情分,可男人是隨時都能靠不住的,如此痛苦人生,她何必再多帶一個小的跟她一起受苦?

大不了一碗藥下去,讓孩子走,下輩子投個好人家,香華自己流血留病,從此不做花國狀元,等活不下去了,往江裡一跳就是了。

秦追看著她的臉,這陌生的麵上卻有他熟悉的神情,熟到上輩子常見,他平靜回道:“喝藥不一定能打,流不乾淨也會留很多病。”

香華抹乾淨眼淚:“找穩婆呢?我聽姐妹說過,她們會拿鉤子去鉤小孩,不過太危險了,有關姐姐找了穩婆打胎,之後血流不止,就死掉了。”

秦追思考起來,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幫香華。

說實話,秦追兩輩子都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在一些事情上共情女人的,哪怕到了21世紀,依然有很多男人都會居高臨下地指責選擇打胎的女人,說她們不尊重生命,不尊重上天賦予她們的生育能力。

但秦追做不到那樣,因為他乾過婦科,他知道那些男人的指責比放屁還沒價值,真正的苦難比男人口中的大道理沉重得多,足以壓死一個本就艱難的女人。

所以他該怎麼做呢?

秦追看向德姬,也通過弦將這份詢問傳遞給菲尼克斯、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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