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耳洞(二更合一)(1 / 1)

秦老板風華絕代 菌行 14599 字 11個月前

秦追見麵就叫“阿瑪尼”,即見麵認媽這個做法,成功讓德姬心中安定下來,左手牽秦追,右手牽知惠,高高興興走向新生活。

侯盛元提著包袱在後頭,有些莫名其妙:“頭一回見麵怎麼就親熱成這樣了?這小子和他爹去東北遊醫的時候見過她們吧?”

這麼一猜似乎也邏輯自洽,侯盛元就覺得自己悟了,那小姑娘應該是自家徒弟的青梅竹馬吧。

秦追現在住的是客棧,給德姬和知惠排的房間都準備好了,德姬一進屋,就嘰裡咕嚕用朝語將她全副身家都交代了一遍。

“寅寅,我帶了三十兩黃金,這些都是首飾,我和知惠穿在身上了。”

德姬將外套一脫,把她的金簪、金鐲子、金戒指從衣物夾層裡抖出來,又有碎銀10兩,這就是她全部的錢了。

秦追點頭:“很是不少了。”

三十兩黃金換成白銀至少是三百兩銀子,足夠德姬在房價不低的京城、申城購置個大四合院並家具,雇上仆婦,過兩年衣食無憂的日子。

為了這筆錢,德姬連她的嫁妝田莊甚至是地窖裡的泡菜都賣了,期間討價還價耗費無數心力,還有些首飾是她從東瀛人、南家的男人那裡用血淚和委屈換來的。

秦追思考一陣,問:“阿瑪尼是想做什麼營生呢?”

他很清楚德姬從沒想過依靠自己,這個自尊心強烈的小媽媽在逃跑前就規劃了許多往後生存的路子。

德姬脆生生回道:“我會做生意,想到你住的地方附近購置屋宅鋪麵,然後做些買賣,開飯館也好,賣酒也好,我有信心不虧錢。”

秦追知道德姬一直將自己的嫁妝田莊打理得很好,她帶著農民一起做果脯,釀果酒,養牲畜,借著南家的勢力賣田莊產出,的確很有經營的才能,放現代早讀商學院去了。

於是他笑著支持:“這個好辦,你們的屋子鋪子我都給看好了,到了申城過戶就行,我給你們弄申城的戶籍行嗎?想要津城的也可以,這邊是北邊,朝族人多一些。”

兩邊秦追都有門路。

德姬果斷道:“我要申城的戶籍,我們和你在一塊。”

其實秦追這輩子是京城戶口,不過他往後常住申城,便回道:“好,我知道了。”

他又看了眼知惠和德姬的衣物,這藍色的土布褂子在北方穿還好,等南下到申城穿就太熱了,而且兩人的發型太朝族,走出去有點惹眼,乾脆和侯盛元打了招呼,又領著她們去逛買。

侯盛元喊了一嗓子:“晚飯前回來啊,師父會叫客棧擺一桌,給洪夫人她們接風。”

秦追回頭招招手:“謝謝師父,我們一定早點回來。”

第一站,布莊。

在洋人商品的衝擊下,這些布莊也是有成衣賣的,而且德姬和知惠都是嬌小苗條的身材,即清末民初女性常見身型,給她們買衣服很簡單。

身高一米七的秦簡女士進布莊就永遠買不到成衣,除非她買男裝,在清

末民初,一米七放全世界範圍的男性群體裡都是不折不扣的高個子。

清末的女裝是上麵短襖,下麵馬麵裙,秦追挑著布料,棉布的各來三套,這是日常穿的,選的顏色都是紫、綠、紅等鮮豔的,上麵沒花紋的不要。

秦追的想法很樸素,德姬的歲數放現代是大學才畢業的女青年,知惠更是小學生的年紀,不穿鮮亮點多可惜?

綢布的也來兩套,要高雅點的淺青、水藍,綢緞不耐洗,但是穿出去體麵,而且涼快,加上鞋襪,這就花出去不少錢。

等他拉著人往首飾鋪子走的時候,知惠拉住他:“寅寅,首飾都好貴的,我不能收這個。”

秦追拍拍她的手:“我心裡有數,不會亂花,而且有些首飾哥哥自己也要戴的。”

“啊?”

德姬和知惠同時麵露茫然。

德姬:寅寅一個男孩子也戴首飾嗎?

知惠則想起來了,對哦,歐巴是唱京戲旦角的啊,他是有扮女孩的需求的,如此一想,小姑娘心中大定,決定好好幫歐巴參詳一二。

要論買女裝,肯定還是她這個女孩子更專業。

她們不知道,因為德姬和知惠是全憑對秦追的信任,才千裡迢迢吃儘苦頭到異國他鄉來,秦追對她們很有股責任感。

但是直接給錢吧,德姬絕對不會接,所以他拐個彎。

三人都是一身綢衣,首飾鋪的老板見了,就知道他們不缺財力。

秦追兩輩子第一次帶家中女同誌購物,小胸脯挺得高高的:“掌櫃的,你們店裡有什麼適合年輕姑娘的首飾,勞煩都拿出來看看。”

掌櫃的見說話的不是夫人,也沒當回事,小爺們孝敬老娘的事從古至今都不罕見,隻招呼夥計把貨品拿出來。

鹿鶴同春、蝴蝶流蘇、吉祥如意、梅、杏、蘭等常見花樣的金簪,秦追買了六根,兩根水頭不錯的玉簪,分彆是靈芝和蜻蜓振翅的式樣,都是寓意好,款兒經典的。

對於銀簪銀釵,秦追直接按批發的架勢拿,要了二十來根,樣式不同可以輪著戴,鑲了珍珠和寶石的貴一點,秦追眼都不眨地買。

見他出手闊綽,掌櫃喜不自禁,還想拿更硬的貨出來,秦追卻轉頭去看鐲子,他對那種鏤空掐絲的鐲子不感興趣,就要實打實的足金,戴著有點份量,關鍵時刻能拿去換錢的。

耳飾他倒是認真地看了,這小玩意也是金子做的,體積小,攜帶方便,可以多買一點。

但要掌櫃的來看,這小少爺眼光極好,他並不一定要買最新的樣式,挑出來的俱是耐得住時光打磨的款式,偏好清雅,對華貴的也能欣賞得來,好眼光要家底來養,他的出身應是不俗的。

秦追一邊買還一邊和知惠解釋:“彆覺得我奢侈,我阿瑪以前去首飾鋪子掃貨,可比我豪橫多了。”

秦簡臥室磚頭底下埋的的首飾都價值上萬兩,隻是她懶得戴,便按照首飾師傅說的法子,將那些都一層層包好埋起來罷了。

秦追估計

要把那批首飾拿出來的話(),金子的顏色都黯淡了(),要炸一炸才能再戴。

而秦追現在手頭的現金是兩萬八千兩。

說來慚愧,他父母留給他兩萬八千兩白銀的財產,京城房產一套,廊坊的幾十畝祖田,但秦追進京救二叔三叔時,就在錦王府燒了兩千多兩,之後又在申城置產,這就是一大筆開銷,經過在申城的經營和投資,北上前才勉勉強強把數字填回兩萬八。

這一次出手買買買,秦追花出去五百多兩,站在鏡子前,小孩像模像樣拿首飾在頭上比劃,還問掌櫃的:“這兒打不打耳洞?”

掌櫃意外一下,隨即道:“能打,我讓夫人過來伺候三位貴人。”

知惠和德姬都是早把耳洞打好的,她們看著秦追往那一坐,也把耳洞給打了。

因著他留了頭發,打耳洞的夫人以為他是女孩,還小聲問:“如何等到現在才打呢?”

秦追笑了笑:“以前沒想過,現在記起來了。”

然後他抱起首飾盒帶德姬、知惠回客棧,兩母女心裡還真以為秦追是為自己買的首飾。

誰知回了客棧後,秦追就進了德姬的房間,把首飾盒放在她的包袱裡。

德姬連忙攔:“不用不用,你今天幫我們買衣服就夠了。”

秦追問道:“你幫我收著不行嗎?你是我的阿瑪尼啊。”

德姬坐在床沿,扶住秦追的肩膀:“阿瑪尼也不可以亂拿你的錢,等知惠長大後要是能賺錢了,我也不拿她的錢。”

知惠心中一暖,隨即坐在德姬身邊,表示自己對母親的支持。

秦追笑彎了眼睛:“幫我收著吧,阿瑪尼,我是男孩,不懂怎麼保存這些,隻能靠你了,說起來你不知道吧?我是學戲曲的,往後還會有很多首飾,有關怎麼做發型、上妝、戴首飾,這些全要你來教我。”

“戲曲?”德姬疑惑。

秦追點頭:“嗯,這是清國的一種藝術表演形式,我的師父侯盛元就是京戲中的刀馬旦,我和他學武,也和他學戲,而旦角就是由男性扮演女性角色,我是要學一些女兒家的風姿情態的。”

說著,他走到臥室,拿起折扇,現場表演了一出“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這卻是昆曲中的《遊園驚夢》,許多角兒都是昆亂不擋,懂京劇,也懂昆曲,侯盛元也是如此,自然會把這樣經典的戲傳給弟子。

雖秦追技藝不精,架不住天生就有極美的容貌音色,竟將德姬看得雙手捂嘴,險些驚呼出來,險些以為大兒子成了大閨女。

連常常圍觀秦追練功的知惠都不由得想,原來脫離通感視角,親眼看到歐巴表演,才發現他唱戲時這麼動人。

侯盛元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原來還想點出秦追表演中的缺點,可看著看著,卻陷入了沉默。

他靜靜看著那孩子一雙素白的手,十指纖長如玉,手掌輕薄柔軟,一雙眼睛更是靈動非凡,如此優越的身體條件,梨園祖師爺簡直是端著飯追著秦追跑,秦追還要心情好了才

() 肯吃兩口。()

待秦追收起折扇,侯盛元走到他身邊,俯身細看那耳洞:唔,打得還行,我那些頭麵裡也有耳墜子,以後都要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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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追:其實不想戴首飾,隻想把它們存著理財。

侯盛元又說:“走吧,去吃飯,到了津門就該吃好的。”

按侯盛元的記憶,男孩和女孩不同,他們有許多人這輩子都不打耳洞,隻有那些入了梨園的,在記事的年紀被師傅拖去打了,有些甚至會難過得哭出來。

秦追日後未必會上戲台,侯盛元也就拖著,沒想損傷徒弟父母留給他這具身子,誰知小孩自己突然把耳洞打好,罷了,也省得侯盛元哄孩子,隻是心裡又覺得該讓秦追吃些好的。

到底疼了兩下呢。

秦追從蝦蓉白菜裡挑菜吃,配著水蒸蛋拌飯,對醬排看都不看一眼,不然忍不住。

德姬倒是覺得津門菜很合口味,她和知惠都不挑食,隻要是好吃的都樂意往嘴裡塞,因而飯桌上氛圍和樂。

侯盛元這才和德姬自我介紹,說他是侯盛元,唐山山咕屯人士,自幼學武,也唱過幾年戲,如今是秦追的師父。

德姬也說了實話:“我是朝國的洪德姬,家父在內禁衛任職,母親是中人出身的商戶,做的是食材方麵的生意,近日與夫家和離,為避倭人之禍,才到清國來投奔寅寅。”

侯盛元:“既是官宦之女,如何會在長白山采藥呢?”

德姬不覺得自己的話裡有漏洞:“我不是貴族,隻是中人,跟著母家去哪生活都很正常啊。”

秦追咳了一聲,給侯盛元解釋了一下朝國的從母法。

侯盛元漲了一波見識,心裡倒敬佩起德姬,這女子出生沒優勢,卻有決心帶女兒走那麼遠,可見其心誌堅定勇敢,隻是沒想到東瀛人已侵占朝國,東北那邊……唉,真是令人不願深思。

秦追和德姬、知惠說說笑笑,大家都吃得飽飽的,晚上往床上一躺,睡得都很熟。

侯盛元卻翻來覆去,諸多念頭在腦海中打轉。

此番他和秦追到滄州去拜會了徐露白,秦追該叫師公的,師公如今也是不認人了,幸而兩個兒子侍奉仔細,怎麼看都沒有虧待的地方。

隻是小追給師父把了脈後,對師父的病也沒有法子,侯盛元也隻能帶弟子給師父磕了頭,黯然離開滄州。

東北那邊怕是要亂了,朝廷衰敗,雖有人吵著立憲,但往日吵這個的,往往不了了之,深宮裡的小皇帝是不是英主不好說,年紀太小,是鎮不住場麵的,南邊一直想推翻帝製,恐怕是有的亂了,他該和師兄好好經營盛和武館,儘量多攢些錢財和糧食,小追買黃金是對的。

還有如瓏,他唱醜旦後倒是少了許多麻煩,子來卻又碰上了想玩戲子的紈絝,有些人連盛和武館也招惹不起,幸而為首之人有風度,不曾強迫,這年頭連金子來都不安全了。

如此輾轉反側,侯盛元終於閉上眼睛。

第二日,他就看到秦追在教知惠和德姬梳

() 清國女子的發髻,又給她們插簪子,知惠調皮,拿起那根杏花步搖為他挽發,秦追無奈地看她一眼,隨她去,隻是轉頭時金葉流蘇在頰側一晃。

當真是黃金都壓不住的一張臉。

侯盛元更愁了,唉,這孩子長大以後該是什麼模樣啊?

既是拿完了今年的地租,拜過徐露白,也接到了人,這就南下回申城了,秦追在買火車票時,特意帶著德姬和知惠,告訴她們車票如何買,以及急著買票時如何找到黃牛。

知惠聽得連連點頭:“我懂了,以後遇到危急時刻,我就帶著首飾,先找黃牛買票,隨便去哪,反正逃脫了險境,再等著和你彙合。()”

彆人不懂秦追,知惠還能不懂嗎?她很清楚寅寅歐巴深藏內心的不安,他買首飾塞給阿瑪尼保管,就是想在萬一發生事情需要跑路的時候,她們倆有可以提著就走的一筆財產。

都說狡兔三窟,她們也是歐巴的窟。

秦追欣慰道:吾妹可教也。?()?[()”

他和知惠不愧是通感小夥伴,都有一顆生存腦。

侯盛元總覺得哪裡不對,隻是在火車上睡覺時,看著秦追依偎在自己懷裡,小小身體縮成一團,又說不出任何訓他的話。

小小年紀就做了孤兒,其中的苦侯盛元何嘗不知,他也是孤兒,全靠師母把他撿回家,不然早死了。

偶爾午夜夢回,侯盛元也會被噩夢驚醒,夢到那一年師母和師兄沒有路過他蜷縮的牆角,他就在雪地裡縮著,看著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發不出聲音喊他們。

侯盛元養秦追,就是孤兒養孤兒,他對父母的記憶早也模糊,有時也怕自己養不好。

他暗歎一聲,將衣物蓋在秦追身上,和德姬說好輪流瞌睡,確保孩子們和行李的安全。

在侯盛元獨自帶秦追北上時,他就這樣一個人守著。

侯盛元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孩子可生了,入室弟子算兒子,死後全靠這小的摔盆守孝,他有時都佩服衛盛炎,師兄的入室弟子一收就是三個,三個呢,他怎麼養得過來?

等到申城,家長們疲憊不堪,小孩倒是還有活力,能手牽手去買路邊的海棠糕吃。

衛盛炎來接車:“東西給我。”

侯盛元將包交給他,搓了搓臉,招來兩輛黃包車,帶著他們回到榆錢街17號,這就是他們的家,曲思江的院子就在7號。

衛盛炎道:“子來的事處理好了,兩廣閔福等地盛行結契兄弟,子來形貌偉正,是武生裡頭一號的大丈夫,就有人動了歪心思,子來直言拒絕,再避避風頭,不求那人砸錢捧場,等事兒過去就好。”

侯盛元垂眸道:“嗯,勞你費心。”

衛盛炎回道:“你我之間不必計較這些,待會兒和我說說師傅的事吧。”

秦追坐在後邊的黃包車上,和德姬、知惠一輛車,他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交給德姬。

“18號的院子我也買下來了,院中移了棵棗樹鎮宅,促財運保健康,衛生也請人日日打

() 掃,被褥枕頭我都提前備了,直接進去住就行,還有一處鋪麵在隔壁槐樂街上,明日我帶你們去辦戶籍,把屋子鋪子過給你們。”

他抬手止住德姬的話:“客氣的話不要和我說,我不是白給您送產業,您得打個欠條給我,賺了錢還我三百兩,但先不要給我錢,不然哪來做生意的本錢呢?”

這是德姬能接受的幫助,她應了。

秦追家也雇了仆婦做灑掃洗衣的工作,是衛盛炎家的全媽、竇媽介紹的人,叫芍姐,閔福省那邊來的自梳女,今年三十七歲,做事十分麻利,17號的衛生全靠她打理,18號原先沒人住,她一周去掃一次就行。

也多虧了芍姐,家裡有熱水,秦追洗了個熱水澡,才穿好衣服,就聽到毛毛和砣砣在撓門,他當即連頭發都顧不得梳,散著一頭濕發,開門去看自己的狗。

“出門這麼久,你們還惦記我呢。”

秦追彎腰抱起兩隻狗,樂嗬嗬的,左親一下右親一下,享齊狗之福。

芍姐看到秦追耳垂上多的兩根小銀針,低呼一聲,因知道主人家唱戲,倒不意外秦追打耳洞,隻是過來囑咐說傷口不能沾水,要拿茶水給他擦。

秦追道:“我有藥,您幫我抹抹吧。”

芍姐本就喜歡小孩,隻是不想要丈夫,因而絕了生育念頭,對這個漂亮又溫和的小主家,她確實很有好感的,便將秦追耳上銀針取下,用沾了藥酒的濕布擦了,換了小巧耳環上去。

她叮囑著:“耳洞不戴東西就會長合,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孩,傷口好得飛快,往後還要時不時戴點東西。”

秦追對她笑:“謝謝芍姐。”

待柳如瓏和金子來唱戲歸來,家裡又是一番熱鬨不提,秦追歇了口氣。

隻是到了夜晚,菲尼克斯看著秦追的耳環,藍藍眼眸映著那點銀光:“你不戴原來那個了?”

“怎麼你也問這個?”秦追摸摸自己的耳垂,羅恩和露娜也關注他的耳洞,但不會注意他換耳飾這種小事,畢竟新換的款式也素到不起眼,隻有格裡沙白日看見了,問他為什麼不戴金燦燦的耳飾。

秦追當時回道:“太重了。”

麵對菲尼克斯的疑問,秦追回道:“就是養耳洞的小玩意,養好以後我就不整天戴了。”

菲尼克斯小小一個孩子,聞言居然遺憾地歎道:“要是我媽媽看到了,肯定會把她的鑽石耳墜給你,她一直問我你長什麼模樣,我說你比威廉叔叔的女兒還漂亮,她一直在幻想著若有朝一日你們見了麵,她要怎麼打扮你。”

秦追立刻慶幸他和克萊爾女士隔著太平洋,不然他肯定要讓克萊爾女士失望了,畢竟三次元人類如何能和幻想中的美人比?

他客氣道:“你堂妹長得和洋娃娃似的,拿我一個大老爺們和人家比,太埋汰你妹了吧?”

菲尼克斯站在全身鏡前將領結打好,悠悠道:“寅寅,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了哦。”

這荷蘭仔的調調怎麼有點陰陽怪氣的。

第二日(),秦追馬不停蹄地帶著德姬和知惠去落戶。

清末吏治敗壞?()_[((),加上盛和武館也有人脈,借著衛盛炎一個朋友的關係,秦追塞了二兩銀子,就給德姬和知惠弄到了申城戶口,再有院子和鋪麵,也交到德姬手上。

對於知惠的安排,秦追有些猶豫,按照他的想法,知惠肯定要去讀書,但如今申城沒什麼高質量的女子小學,就連一些女子中學,其教學目的也是“把女孩培養成賢妻良母”。

秦追糾結許久,覺得這種學校念起來教壞小孩,乾脆先讓知惠跟著自己混,先適應這座城市,告訴知惠以後進學校學什麼有益於自己,再送她去混學曆。

接下來的日子裡,秦追便恢複了自己的日常,每日裡習武練戲,讀書教妹。

秦追從羅恩那裡要過來蘇黎世小學所有學年的數學教科書。

雖然書本內容被玻爾茲曼吐槽過“除了結構完整適合教三歲孩子外簡直過於簡單了”,但既然玻爾茲曼都說結構好,那秦追就將之翻譯成中文,先給知惠的腦瓜子灌進去。

知惠還以為她到歐巴身邊後,就可以天天吃著申城小吃,看歐巴美美唱戲了,誰知一堆功課砸過來,她居然更辛苦了!

德姬則時不時出門到處逛吃,了解著這座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城市,然後得出一個結論——若論美食,中華飲食之精,朝餐很難打過,高端美食這條路子是走不了的。

那低端的呢?那些能在外吃得起飯的人,請他們來體會朝族風情應當還是可以的吧?可這朝族的新鮮能吸引客人多久也是個問題。

思來想去,德姬決定做酒水生意,她會釀烈酒,因為朝國也冷,她還會釀很好喝的果酒,適宜女子飲用,也很適合填補那些貴婦小姐的酒水櫃子,還有去腥味的料酒。

打定主意,德姬開始購置材料,然後問芍姐,還有沒有找活乾的“自梳女”,通過芍姐,她覺得自梳女這個群體特彆勤快乾淨。

釀酒需要時間,德姬擼起袖子,決心為了和知惠、寅寅的未來奮鬥。

秦追任德姬去,他覺得以德姬的商業水平,自己操心太多才是耽誤人家。

如此時間流逝。在申城吃過鮮肉月餅,露娜那邊邁入春季,等金子來提了食材回來燃爐吃火鍋時,南半球都快入夏了,隻是火地島省靠近南極,在夏天也熱不到哪去。

申城這邊,大人們領著孩子做完秋衣仿佛沒多久,又要做冬衣。

尤其是知惠,她每日做完功課,還要被領著一起打龍蛇拳,吃得還好,個子竄了一截,原來的衣服都嫌短了,秦追就帶她在布莊裡挑料子,他看中一匹檀色緞子,縫在皮草外,搭個毛邊做成鬥篷,一定可愛得緊。

德姬已經挑好了自己的衣物,拉著一匹黛藍的布在秦追和知惠身上比劃,興致勃勃道:“我也會做衣服,給你們一人做件襖子,裡麵摻多多的棉花,對了,還有手套和襪子,你們都有手腳冰冷的毛病,幸好到南方來了,不然你們連炕都下不了。”

秦追乖巧地讓她比了幾匹緞子,看她去付錢,鬆了口氣。

侯盛元摁著他的小腦袋揉了揉:“再買頂新帽子?看你成天帽不離頭的。”

秦追仰頭一笑:“不要太貴的。”

侯盛元哼:“也不能虧了你,誒,你看看這匹,適不適合你師伯穿?”

秦追提出建議:“師伯是武人,穿月白色容易臟的吧?我覺得他適合那個墨灰的,特彆穩重,上麵還有蝙蝠紋呢,多吉利。”

大人們給自己和孩子添置完東西,便抱著布匹和衣物離開。

走出去半條街,冬風蕭瑟,秦追縮了縮肩膀。

一輛馬車從路旁行過,風吹簾起,一老婦看見路旁的行人,眼前一亮,竟是從車窗裡伸出枯瘦老手,探頭朝著他們喊:“十三妹,是不是十三妹啊?”

車裡的媳婦子忙拉她:“娘,危險!”

老婦隻伸著手,殷切喊道:“十三妹!”

知惠、德姬都不認識十三妹,秦追學了快一年的戲,卻知道有部叫《兒女英雄傳》的戲,女主人公之一便叫十三妹。

侯盛元停住腳步,回身望去,青年長身玉立,看那停住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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