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30…… 誰30了?我28……(1 / 1)

點外賣送男朋友 之姒 5127 字 10個月前

鬱雪青在車裡又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他們過來,他打開車門下去幫他們開後備箱,問道:“你們還去吃宵夜嗎?”

“吃。”路易蕭道,“沈確你等著,我要把你家店吃垮。”

沈確不答,抬手捏捏越婷的臉:“隻能麻煩你先給她掛個消化科的號了,彆撐壞了再來訛我。”

路易蕭聽到這話氣得連越婷一起罵,越婷憋著笑努力安撫她的情緒。

鬱雪青關上後備箱,拉開駕駛位的門坐了進去,對幾人道:“快上車了幾位慈善家,這片兒的蚊子宵夜都快吃撐了。”

悲哀,蚊子都吃飽宵夜了,他晚飯還沒吃。

幾人上車後鬱雪青在手機導航裡輸入了沈確說的地址,發現是他前段時間點鰻魚飯的那家日料。

鬱雪青看了眼副駕駛的陳景瑞:“所以那天你們是在一起商量論文的事,回家順便送了我的外賣是吧?”

坐在後排的沈確聽到這話有些疑惑,他思考幾秒才反應過來:“哦——那天那個原來是你啊。”

越婷道:“你們兩個也早就認識了?”

沈確解釋道:“也不能算早就認識吧,你的蘋果味行星爆炸那天,陳景瑞到我媽的店裡找我商量論文該怎麼辦,他的外賣是陳景瑞回家順路帶過去的。”

陳景瑞想起那天的事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對鬱雪青說:“那天真的很抱歉。”

鬱雪青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開車,聞言笑了一下:“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他們的對話路易蕭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她問道:“你們後麵又發生什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你們組長把我外賣送丟了。”鬱雪青踩下刹車,他看了眼街道對麵剛剛變紅的燈繼續道,“還因為發燒在我家留宿了一晚。”

“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路易蕭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但又馬上反應過來,“什麼?外賣丟了?”

鬱雪青嗯一聲,路易蕭伸手點點坐在她前麵的陳景瑞的肩膀,皺著眉不滿道:“你好過分啊陳景瑞,那外賣是能丟的東西嗎?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

陳景瑞沉默了。

“對啊。”越婷也附和道,“那可是一頓飯啊。”

陳景瑞依舊保持沉默。

鬱雪青看著街道對麵的數字跳動,聽著路易蕭和越婷一起譴責陳景瑞丟外賣的事,努力忍著笑。

這個組長做得好慘,還不如一份外賣重要。

“你們重點搞錯了吧。”沈確打斷了兩人的譴責。

鬱雪青踩下油門,聞言抬眼在車內後視鏡看了沈確一眼,終於有人注意到他們組長發燒的事了嗎?

“你在鬱雪青家裡留宿了一晚?”沈確道,“你家不是就在他隔壁小區嗎,為什麼還要在人家家裡睡?”

陳景瑞的沉默震耳欲聾。

鬱雪青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

到沈確家的店裡後幾人隨便點了幾樣菜和酒水,鬱雪青點了之前連麵都沒見到的鰻魚飯。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路易蕭拿著一個酒壺,對鬱雪青道:“哥你喝不喝酒?”說著她便伸手去拿他麵前的玻璃杯,指尖剛碰到杯壁就頓住。

她連忙將手收回,“哎喲我忘記你要開車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鬱雪青笑笑:“沒事,我喝水也一樣。”

越婷舉著杯子:“易蕭,給我倒……”

“不行。”沈確打斷她,“你生理期快到了,喝果汁。”

說著他將一罐葡萄汁打開遞到越婷麵前。

越婷撇撇嘴,最後還是放下了杯子。

路易蕭無視了旁邊光明正大約會的兩個人,給自己倒了杯酒後看向陳景瑞:“組長你喝不喝?”

陳景瑞將杯子遞過去:“謝謝。”

鬱雪青也拿了罐果汁,剛打開喝了一口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是殷潭的電話。

“不好意思各位,我出去接個電話。”說著他站起來,拿著手機走到店外。

點擊接聽後殷潭開門見山道:“你明天有空嗎來趟畫廊。”

鬱雪青停在店門口:“你回來了?”他頓了頓,“去畫廊乾什麼?”

“啊,我今天下午剛回來。”殷潭道,“事先說明我努力過了啊,但不管我說什麼那個收藏家都一定要見你一麵,所以他跟我一起來西臨了。”

“……哈?”鬱雪青皺眉,“非要見我乾什麼,要我教他畫畫?”

殷潭歎口氣:“說是你的粉絲,想見偶像一麵。”

鬱雪青沉默很久,小聲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殷潭被他逗笑:“這種話在我麵前說說就行了,等明天見了麵可彆這樣和人家說啊。”

“你也神經病,我又不傻。”

鬱雪青無差彆攻擊,攻擊完才反應過來殷潭剛才的話,“等一下,誰跟你說我答應和他見麵了?”

“鬱大少爺,”殷潭有些無奈,“就跟人見一麵聊聊天吃個飯而已,又不會扒你層皮,這麼抗拒乾什麼?”

鬱雪青沉默幾秒,故意道:“我現在在外麵喝酒。”不等殷潭開口他繼續說,“我待會兒要自己開車回家。”

電話那邊安靜兩秒:“我真服了你了鬱雪青,我再努力一下把他勸回去行了吧,你在哪兒呢?”

聽到這話鬱雪青輕嗤一聲:“怎麼?來接我?”

“我報警!”殷潭罵道,“你他媽都30的人了還知法犯法,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前不久剛笑路易蕭他們抓錯重點的鬱雪青有些不滿地開口:“誰30了?我28。”

“你差這兩年?”殷潭道,“地址。”

“地址?讓我想想,剛喝了不少現在腦子有點慢。”

鬱雪青故意拖延著不回答殷潭,他抬頭,周圍的高樓大廈將星空切割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狀,亮度也遠不及不久前在河邊看到的。

他莫名有些不爽,可能是因為今晚悶熱的天氣,也可能是因為成為了地麵上的井底之蛙。

“算了,騙你的,我沒喝。”

鬱雪青低頭,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你就跟他說我去外地找靈感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殷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幾秒後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再勸勸他。”

他頓了頓,“這借口多好,一天天的不是這兒病就是那兒病,我都怕你哪天一語成讖把自己咒進醫院。”

鬱雪青笑了一下:“行了,掛了。”

“誒你等等。”

殷潭在他點擊掛斷前叫住他,“你過兩天還是去趟畫廊吧,我想翻新一下裝修,過來一起商量一下。”

“知道了。”說完鬱雪青就掛了電話。

他在店門口又站了一會兒,直到他感覺脖子微微刺痛,一巴掌拍死一隻已經喝飽了血的蚊子後才回到店裡。

把手和脖子洗乾淨後鬱雪青回到了桌子上,發現大家點的菜都上了,包括他的鰻魚飯。

這一桌五個人有四個在讀研究生,學術氛圍十分濃厚,飯吃著吃著他們又開始聊起小行星的事。

鬱雪青安靜吃著飯,他聽著那些陌生又晦澀的天文專業詞彙,突然想起剛才在外麵打電話看到的星空。

於是他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插話問道:“可以問一下你們都是為什麼學天文的嗎?”

飯桌上安靜兩秒,隨即路易蕭道:“我小時候看過一個天文紀錄片,上麵的星空拍的特彆漂亮,但我看到的星星都隻是小亮點,我就問我媽紀錄片裡的星星怎麼和看到的不一樣,她說那是用專業設備拍的。”

她頓了頓,“所以我大概是想親眼看一看那些漂亮的星星吧。”

“我就比較簡單了。”越婷放下手裡的葡萄汁,“我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之後對宇宙產生了憧憬,想知道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嫦娥玉兔。”

鬱雪青笑了一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月球上的確有嫦娥和玉兔。”

“我對宇宙倒沒什麼特彆的向往,我調劑過來的。”

沈確喝了口燒酒,繼續道,“本來想轉專業,但學了一段時間發現挺有意思,就學下去了。”

路易蕭道:“那組長呢?”

此言一出幾人均看向陳景瑞,鬱雪青這才發現他麵色微紅,眼神也稍微有些迷離,像是喝醉了。

他頓了幾秒:“家裡讓學的。”

他說話語氣倒是和平常一樣,吐字清晰語速平緩,他人醉了,腦子卻還清醒得很。

“家裡讓學的?”路易蕭頓了頓,“可從各個方麵來看天文都不是熱門專業啊,就業麵也不寬。”

陳景瑞又喝了口酒:“我爸媽都是相關從業者。”

“哦……原來是這樣。”

鬱雪青看他一眼,家裡讓學就學,挺乖啊。

“對了,我好像忘了問你們之前那個行星怎麼沒的了。”鬱雪青道,“總聽你們說碎了碎了的,怎麼碎的?”

飯桌上的氣氛明顯沉重了幾分,鬱雪青莫名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路易蕭歎口氣:“那個行星一直繞著獵戶座ε運動,我們隔幾天會去看一次。”

她鬱悶地喝了口酒,“前段時間台風就沒看,但不是有天晚上雨停了一會兒嗎,那天陳景瑞在他家陽台上看了一下,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越婷以飲酒的架勢喝了口葡萄汁,接過話茬繼續道:“我們根據以前的運行軌跡通過計算算出它突破了獵戶座ε的洛希極限,大概已經被引力撕碎了。”

“洛希極限?”

天文小白鬱雪青真誠發問,“能簡單講一下嗎?”

“這個……”路易蕭思考幾秒,“就像磁鐵,同極相斥異極相吸,星球之間就是類似磁鐵正負極的關係,它們之間有安全距離,如果離近了的話質量小的會被質量大的引力撕碎,變成質量大的星球的……的一份子。”

鬱雪青恍然:“明白了。”

說完他吃了口飯,邊嚼邊小聲說,“那好像還不錯。”

直到他咽下這口飯後才發現飯桌上十分沉默,他抬頭,對上三雙滿是幽怨的眼睛。

鬱雪青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像這樣一個離地球那麼遠連名字都沒有的行星,如果你們沒有將它選做論文課題的話那它可能就要獨自走向滅亡……”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低頭認錯,“……對不起。”

說錯了話鬱雪青有些尷尬,他抬手摸摸鼻子,突然感覺旁邊有人看他,他轉頭和臉頰微紅但眼神清明的陳景瑞對上視線,隻一瞬對方便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路易蕭重重歎口氣:“這個角度我們還真沒想過。”

“誰有功夫想這個啊,那天聽說行星沒了我都快急哭了。”越婷說著抬手打了沈確一下,沈確愣了愣,她說,“生氣,給我打一下。”

沈確有些無奈地笑笑:“家暴啊?”

“除了這個你還有彆的想法沒?”路易蕭依舊無視旁邊打情罵俏的兩人,問鬱雪青,“你和我們看待問題的角度簡直天差地彆,快說出來讓我新鮮一下。”

“啊……”鬱雪青摸摸鼻子,糾結了幾秒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就是,覺得你們挺幸運的。”

果不其然,大家又沉默了。

路易蕭揉了揉因為喝酒有些微微發燙的臉:“具體講講?”

鬱雪青有些底氣不足:“親眼目睹一個行星走向滅亡成為另一個星球的一份子這種事,有些人一輩子都遇不上。”他頓了頓,“比如我。”

“該說不愧是搞藝術的嗎?”路易蕭歎口氣,“看待問題的角度和我們這些理科生完全不一樣,感覺……”

不等她把話說完一直沉默的陳景瑞就直直往前倒了下去,坐在他旁邊的鬱雪青下意識伸手去扶,他這才避免了麵部和桌麵親密接觸。

“喂,你沒事吧?”鬱雪青扶著他,“還清醒嗎?”

“清醒。”陳景瑞說話語氣還是和平時一樣,他扶著桌子坐直身體,“頭有點暈。”

沈確拿走了陳景瑞麵前那壺酒:“彆喝了,大家都吃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他隨即補充道,“沒有趕人的意思啊,早睡早起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