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辨藥

穿過漆黑寂靜的四合院前院、中院，一直來到後院。

宋武先仔細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切正常。

他走到聾老太太屋門前，仔細的靜立了好一會兒，確定聾老太太睡著了。

才從空間裡取出來一根自行車輻條，捅到門縫子裡，慢慢的把屋門撥開。

他是動作一會兒，就靜止一會兒，慢慢的探查，儘量做到足夠的小心。

門撥開了，輕輕的推開一道門縫，能讓他自己輕手輕腳進去就行。

到了屋裡後，反身先把門關好。

然後，又聽了聽裡屋的動靜，確定沒有驚動聾老太太，他才屏住呼吸，輕手輕腳進了裡屋。

站到炕前，正好聾老太太是臉朝外側臥，方便他把手帕直接蓋在了她鼻子上。

果然是好藥效。

“是後院兒聾老太太？”這姑娘果然是聰明人，一聯想立刻就猜出來了事實真相。

他現在顧不上考慮會不會留下痕跡，隻想著能拿到點藥丸就行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幸虧聾老太太不是用膠水粘的紙封的。隻是扣住了。

宋武進屋以後，先把屋門關好。

宋武不敢耽擱，直接又來到倒座房，翻進柵欄院裡，站到惠珍的屋門前，輕輕的敲門。

宋武說道：“對，這是她連夜剛做好的，我看她做藥的過程繁複，又很有講究。就想知道她做這些藥到底乾什麼用的，你幫我看看藥性。”

讓宋武沒想到的是，惠珍竟然伸手從宋武的掌心裡捏起一顆藥丸，直接扔進了她自己嘴裡。

順順利利的從聾老太太屋裡出來，又撥著門拴把屋門給她插好。

宋武點點頭。

這次惠珍開門絲毫沒有猶豫，甚至還能感覺到有點急切。

惠珍很驚訝，看了看藥丸又看了看宋武：“你剛才就是弄這個東西去了。”

宋武打開紙盒，取出一個藥瓶，先把蠟封摳開，拿掉木塞子。倒出來小半瓶，大概有幾十粒藥丸，放入空間。

宋武又等了一小會兒，發現她的狀態已經穩定，不禁拿著手裡的手帕看了看。“惠珍這醫術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以後還要多跟她請教請。”

他對有些緊張的惠珍說道：“你幫我看看這些藥丸有什麼用？”

他鬆了一口氣，看了看睡得很香甜的聾老太太。真想給她一下，直接了結了算了。每回看見她都煩，總覺得這個老婆子煩人的很，陰陽怪氣。

“是我。宋武，快開門。”

然後重新塞好木塞，又用蠟點著以後，把瓶子重新蠟封好。放回到紙盒裡，扣好，原封不動又放回床頭的櫃子裡。

很快，聾老太太的狀態明顯跟剛才不一樣，呼吸更悠長，更輕微，身體也明顯放鬆了很多。

他把手絹兒裝進兜裡，摸到床頭的櫃子邊，打開櫃子門，把那個紙盒取出來。

他伸開握著的手，可以看到手掌心有十幾顆黑色的小藥丸。

他能感覺到惠珍這會兒還沒睡呢，估計剛才讓他給鬨的那一陣睡意全消了。

“哎，你彆往嘴裡扔啊。萬一有毒呢。”宋武就覺得這姑娘怎麼這麼猛啊？讓她試藥性，可不是讓她自己以身相試的。

惠珍半眯著眼睛輕輕的咀嚼，根本沒有理宋武。那個樣子就似乎在品嘗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一樣。

宋武有些擔心的看著她，隻等著萬一有什麼不良反應了，就準備抱著她直奔醫院去了。

等了一會兒就見惠珍睜開了眼，還咂巴咂巴嘴，頗有一些意猶未儘的感覺，看她的眼神又看向了掌心的藥丸，很有還想再吃一粒的架勢。

宋武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問她：“怎麼樣，能嘗出來嗎？”

惠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她看著宋武說道：“這藥有點半吊子。”聽她的語氣頗有點遺憾的感覺。

宋武確實奇怪了，形容人有說半吊子的，這藥怎麼也有半吊子呀？

“半吊子是什麼意思呀？”他不解的問道。

惠珍還是沒忍住，又捏起一顆藥丸扔進了嘴裡，她沒有嚼，想了想，直接又抓起了一小撮，有四五粒，一塊扔進了嘴裡。

這一下又讓宋武擔心了起來，這姑娘還真的挺猛。

又是過了一會兒，等惠珍又砸吧砸吧嘴睜開眼。

宋武連忙又問道：“怎麼樣？還半吊子嗎？”

惠珍點了點頭，“反正我個人的感覺這藥藥性不全，勁兒不夠，缺點什麼東西，但是已經算是很好的補益藥品了。”

“不是毒藥啊？”

惠珍笑著搖了搖頭：“很不錯的補益藥，這方子應該很難得。你給我說說她是怎麼做的？”

宋武回憶了一下，然後把聾老太太做藥的整個過程給惠珍描述了一遍。

惠珍聽了以後非常驚訝，很認真的看著宋武。

宋武奇怪的問：“怎麼了？難道她製藥的過程有什麼特殊的講究？”

誰知道惠珍卻搖了搖頭。“我奇怪的不是她。而是你，你怎麼能把整個過程說的這麼詳細，描述的這麼仔細呢？”

宋武笑了笑，沒回答，而是又問道：“彆說我了，說說那聾老太太藥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沒有？”

惠珍搖了搖頭：“很常見的泛水法製藥丸的過程，常規操作。唯一比較特殊的就是她熬藥汁代替水。而我判斷她那三種藥熬出來的藥汁兒肯定很關鍵。同時我還有一個更關鍵的猜想。”

宋武很感興趣的問：“你有什麼猜想？”

惠珍笑著說：“以我對藥劑的了解，我覺得她這劑藥肯定還缺一個很關鍵的藥引子。不然的話，我不會覺得這劑藥總有點半調子的感覺。應該從藥丸本身沒有什麼了，估計還有另外一道程序，有可能是服藥的時候，或者是後期製藥還缺少一個步驟。這兩種都有可能。”

惠珍看到宋武一臉期待的表情，笑了笑對他說：“伱彆想那麼多，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判斷不出來缺什麼東西。”

“那這藥丸裡邊含的藥，你能判斷出來嗎？”

惠珍搖了搖頭：“隻能大概知道，但是分量還是保證不了能夠說齊全，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大價值。”

宋武多少有點失望。不過也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下一次能再碰見聾老太太掂回來藥，他肯定上去先把她打暈把藥搶過來，到時候就完全能夠通過他的記憶，把那老太婆配藥的時候用到的藥給分揀出來了。

這時候宋武又聽見惠珍說：“這藥應該是送給常年抱病體弱，精力不濟的人服用的。有養生補精的作用。如果不是半吊子的話，說不定能把一個虛勞的人可以重新慢慢的補得生龍活虎。現在也頂多能緩解。”

聽了惠珍的話，宋武仔細想了想，但是也沒想出來什麼門道。他已經打算這幾天就盯著聾老太太，看她的藥要送到哪兒去，是不是要交給淩力他媽？

唉。今天忙活到現在收獲很大，但是遺憾也很多。宋武心裡也很複雜。他對惠珍說：“真是太謝謝你了，今天算是麻煩了你。這件事兒最好隻有咱倆知道，畢竟牽扯事情比較多。你今後看見聾老太太她們也不要有什麼表現，隻當這事兒不知道。”

惠珍抿著嘴唇兒輕輕點了點頭。

他倆在這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終於驚動了屋裡炕上睡了的小花。

“嫂子，你跟誰說話呢？”

小花醒的有點突然，連宋武都有點準備不足。惠珍更是嚇了一跳，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

“我怎麼聽著像宋武哥的聲音啊？”小花的耳朵還挺尖，睡得迷迷糊糊，還能瞬間聽出來小聲說話的宋武的聲音。

“啊，小花醒了，對，是我，我找你嫂子有事兒商量，是不是把你吵住了？”

反正都醒了也聽見了，乾脆落落大方的承認，再躲躲閃閃的反而更容易讓人胡想。

宋武心裡也不虛，畢竟他真是有事兒在這商量呢，而不是因為其他偷偷摸摸的事。

小花還翻身下炕了，穿上鞋拖拉拖拉走了出來，她揉著眼睛看著宋武和惠珍。“天亮了？”

“沒呢，還要等一會兒。你快回去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小花兒看看宋武，又看看惠珍，這會兒她已經清醒了，眼神有點複雜。然後對著他倆笑了笑，真的回去上炕接著睡去了。

等到裡間小花安穩下來，惠珍看著宋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宋武對她說：“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還能補會兒覺。”

惠珍紅著臉點了點頭。

這一通忙活，估計今天晚上是睡不成。宋武從慧珍屋裡出來。伸了個懶腰。眼光透過院裡的房屋，看向了聾老太太後院的方向。

“這個老婆子到底擱哪弄了個藥方，還學會了弄藥丸。”

宋武不禁搖了搖頭，他想著，這院裡哪幾戶是住的時間比較長的？

他們家還不算最早，應該說早，還要算傻柱家，賈家，易中海，當然還有聾老太太。

另外閆卜貴家也不晚，劉海中就比較晚了。其他的住家陸陸續續換來換去，基本上都是新的。

看來估計也就在這幾家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