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又順便在院裡轉了一圈,跟幾個老住戶聊了聊天,了解了一下他們最近的生活情況,待了半個多小時才提出要離開,她說道:“好了,我該走了。今天就是走到這兒,想起來看看你這個技術學的怎麼樣了。宋武,我送你四個字,再接再厲。”
宋武總覺得今天的王主任特彆的榮光煥發,走起路來的氣勢也比往日更足。
等王主任走後,宋武對一塊來送她的易中海說:“一大爺,回頭收音機要是有問題了,你就說一聲,我幫你調整。”
易中海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說話,扭頭回四合院了。
宋武在修車鋪子裡忙了半上午,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想到周末應該好好放鬆一下。正好杜雨慧那獨門獨院的,適合做一些好吃的東西,就關了鋪子門朝小院趕去。
可是,到了杜雨慧家門口,卻發現那裡站了三個閒散的男青年,在那裡邊吸煙邊交頭接耳地胡亂笑鬨著。
宋武進了胡同,那幾個男青年眼光就一下子被他吸引了過去,非常奇怪的打量著他搖著輪椅的樣子。
特彆是其中一個人,審視的目光尤其讓人討厭。
宋武沒管他們,走到杜雨慧家門口,敲了敲門。
沒等到人開門,隻聽見裡邊杜雨慧喊了一聲:“孫偉你再在這裡胡鬨,我就去找公安了。”
宋武轉過身,扭頭看了看那三個把煙剛扔到地上踩滅了,朝他走過來的男青年。
“小子,你誰呀?找杜雨慧乾什麼?”那個眼光最讓人討厭的人,流裡流氣的說道。
宋武不吭氣,隻是打量著這幾個人。“全是弱雞,沒一點競爭力。”他在心裡暗暗評估著。
其中一個長得稍微粗壯一些的,過來拍了拍宋武的輪椅。“小子,問你話呢,大模大樣的坐著,還挺像樣啊。”
宋武從輪椅上下來,站到地上。
“杜雨慧是我朋友,我來找她關你們什麼事兒?”這幾個人語氣不善,宋武當然也不會客氣。
“朋友?”眼神討厭的瘦低個狐疑地又認真打量了一下宋武,然後嘿嘿的笑了幾聲,“你這個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宋武正要回答,身後的門被打開了。
杜雨慧一臉驚喜,又有些擔憂的看著宋武:“你來啦?快進來。”說著她的眼光透著一股子厭惡,朝著宋武身後的三個人看了一眼。
宋武問杜雨慧:“他們幾個是誰呀?”
杜雨慧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前夫孫偉。”
這是什麼情況?似乎有點複雜呀。
這時杜雨慧已經開始過來幫宋武往院裡推輪椅了,宋武也就跟著她往院裡走。
“唉,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因為急促都有點變聲的喊叫,然後宋武就感覺到一隻手朝自己抓來。
他如同身後長了眼睛一般,不著痕跡的往一邊側了一下身體,就讓對方抓空了,裝作不知情地繼續跟著杜雨慧往院裡走。
“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這時那個孫偉被晃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宋武看杜雨慧沒有想搭理的意思,也就沒停腳步,繼續往麵裡走。
然後他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隻腳朝他的腰踹了過來,當即,就朝旁邊輕輕轉身,讓過了這一腳,不過他馬上不著痕跡地微微伸出一隻腳。
孫偉又踹空了,身體朝前踉蹌著失去了重心,腳正好絆在了宋武的腿上,一個狗啃泥前衝著趴倒在地上,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摔的直哼哼。
宋武隻當不知道怎麼回事,嘴裡嚷著:“伱這個人,怎麼在背後打人呢?”
孫偉的兩個同伴這時已經圍了過來,看見孫偉倒地,覺得他吃了虧。那個粗壯些的揮拳就朝宋武的臉上打過來。
宋武伸手擋住了拳頭,而且用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手上用力,慢慢加勁握緊。
“哎喲哎喲。”粗壯男人很快痛叫起來,臉色變得扭曲鐵青。另外一個人,這時揮動的拳頭也已經朝宋武砸來。
宋武乾脆如法炮製,另一隻手伸出,把這個人的手也攥也緊緊的攥住,慢慢的用力握緊。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場麵。
一個男人如狗啃泥一般,撅著屁股趴在地上,聳動著身體,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他的旁邊,宋武雙手握著兩個人的手腕,在一陣唉唉呦呦的痛叫中,兩個人的身體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就如同春節拜年要紅包一樣。
宋武直到覺得差不多了,才鬆開了手。“你們三個快滾吧,再敢隨便動手,我就不像剛才這麼客氣了。”
“你這還叫客氣嗎?”那兩個早已疼的手腕快沒感覺的人心裡暗道。
宋武沒再理那三個人,和杜雨慧進了院。杜雨慧回身把院門關緊。
宋武小聲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們在這兒乾嘛?”
等坐到了屋裡,杜雨慧才把事情給宋武說了一遍。
宋武說:“他這樣糾纏你,你是不把我當朋友啊?怎麼不去找我呢?”
杜雨慧抬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我就是因為沒把你當朋友,所以才沒去找你呢。”
宋武看著杜雨慧,說道:“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其實碰見了這樣的麻煩事,都可以去找我的。”
“好啦,我知道啦。快把你那個包拿出來吧,我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杜雨慧又把話題給避開了。
宋武本來還準備拿出來一條魚,待會兒做著吃呢,因為剛才門口的情況就沒能拿出來,現在也不方便了。
於是他拍了拍自己的挎包:“本來今天就是到你這兒找你一塊聚餐的,當然帶的都是好吃的。”
宋武的小挎包裡,有他提前拿出來的一隻溫熱的烤鴨。
“今天咱們吃烤鴨,就不動火了。”
“好啊。”
讓宋武意外的是,杜雨慧竟然從小櫃子裡掂出來了一瓶二鍋頭。
“哎,杜雨慧,你這兒怎麼會有酒啊?”宋武看著明顯已經打開過的酒瓶問道。
“當然是我喝的唄。”杜雨慧故作灑脫的回了一句。
她不光有酒,竟然還有一盤油炸花生米,再配上另外一盤鹹菜絲,對老酒鬼來說,也已經夠下酒了。
宋武看了看擰酒瓶蓋,擺酒杯動作都很熟練的杜雨慧,打趣道:“幾天沒見都成老手了。”
“是啊,我都快離不開它了。”很快,杜雨慧又轉變了話題,“說說這一陣忙什麼呢?”
兩人邊喝邊聊,宋武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給她大概的說了說。
“沒想到你還有這技術,過兩天給我也裝一台,我回家了解解悶兒。”杜雨慧聽說,宋武學會了組裝礦石收音機也很感興趣。
宋武當然點頭答應了下來。
“說說,你最近在學校上課有什麼好玩的?”
“唉,上課不就那樣嗎?現在天天快累死了。學校裡的學生比上學期多了許多,聽說正在研究準備輪流上課呢。老師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兩個人跟老朋友一樣互相的聊著天,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不知不覺人已經微醺。
有酒沒歌怎麼能行?雖然沒有KTV,但是可以用筷子敲著碗唱呀。
“彆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這首歌,宋武第一次聽見是在他上大學時的迎新生晚會上。當時他們班的一個女生,拉著手風琴走上舞台,邊走邊唱,在歌聲中那個樣貌並不很出眾的女生,竟然有了彆樣的魅力和風采。
宋武從那時起就一直很喜歡這首歌,他的手機鈴聲多年沒變,一直都是它。
在這對酒當歌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張嘴就是這最熟悉的旋律。
杜雨慧早就愣在了那裡,她從來沒聽過這首歌,但是歌詞和旋律一下子就進入了她的內心,引起了強烈的共鳴。
呼著酒氣的宋武,歌聲並不優美,但是杜雨慧早已聽的淚水悄悄從眼角滑落。
宋武唱罷,自己也進入了這首歌的情緒裡邊,他在回憶著後世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好一會兒,杜雨慧輕聲的開口問道。
“哦。剛才那首歌呀,它叫萍聚。萍水相逢,一聚而散。”宋武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你說我們會不會這樣?”杜雨慧語氣悠悠的問道。
宋武愣了愣,過了一小會兒才說道:“應該不會,我們相聚,應該不會一聚而散吧,最起碼也要多聚幾次。”
杜雨慧一下子笑了,把瓶子裡的最後一滴酒也倒進自己杯子裡一飲而儘。
“呀,酒沒了,不夠喝。有你這個酒鬼在,把我的酒都搶去了。”
宋武空間裡還有好幾瓶酒呢,汾酒二鍋頭他放的都有,當然還有好幾瓶藥酒,但是都不方便拿出來。
再說,他覺得今天這酒,喝的剛剛好,再喝就有點畫蛇添足了。
“不喝了,喝好了,正舒服。”宋武伸了個懶腰,“要不要出去一塊轉轉?”
他以為杜雨慧應該很願意,沒想到竟然拒絕了。
“不去了,就想待在家裡,渾身懶得很,我現在想躺會兒,睡個午覺。”
“要不,我先走吧?”宋武聞言提出想告辭。
“先彆走,你在這裡我心裡比較安定,這一段時間讓孫偉快煩死了,天天都不安生。”
於是宋武就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