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傻柱相親的姑娘,在天快黑的時候才跟著一個大媽一塊兒進了四合院兒。
宋武在前院兒看見姑娘經過,心裡暗道:“一大爺不懂傻柱的心呐。這姑娘估計傻柱看不上,這跟秦淮茹差的有點兒多呀,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這姑娘身材倒也勻稱,不胖不瘦。圓臉盤兒,粗眉大眼兒,乾乾淨淨,看著很利落。這樣類型的姑娘在這個年代還是很搶手的,在車間裡估計也是一把好手,但是就是少了一點兒秦淮如那種女人味。
姑娘估計性格也很颯爽,在前院兒看見了宋武在打量她,也絲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笑著跟宋武點頭打招呼。她走路帶風,跟她一路來的大媽,一路小跑都跟不上。
這會兒院裡已經很熱鬨了,大家都已經下班。對於這個到院裡來的姑娘都很好奇,紛紛打聽,很快傻柱相親的事就傳遍了。
當中院傻住的廚房裡傳來各種香味時,整個院裡的人都開始坐臥不寧了,讓香味給饞的口水直流。這對大家來說可算是糟老罪了,你讓他們麵對著自己飯桌上的窩頭、糊糊和鹹菜,還怎麼下筷子?
大人們可能說兩句怪話,在家裡也不好意思露頭。小孩兒們可不管這些,讓香味勾的早就忍不住了,所以傻柱中院的正房門前圍了一堆的小孩兒。
傻柱每次從廚房往屋裡端菜,都引起小孩兒們一陣的呼嘯。劉光天、劉光福、閆解匡、閆解放、閆解娣,還有其他的幾個小孩兒都圍在那裡。表現的最熱烈的就是棒梗。
這小子臉皮最厚,嘴最饞,早就扒在傻柱家的門框上,半隻腳在屋裡,半隻腳在屋外,直勾勾地瞅著飯桌上擺著的菜。
等到飯菜都齊了,傻柱到一大爺家,把易中海也給叫了過來。兩人進屋的時候看見一幫小孩兒圍著,一大爺就揮手把小孩兒們給趕開了。
可是趴在門框上的棒梗可不是好弄的。他壓根兒不管,隻管眼巴巴的瞅著桌子上的菜流口水。
易中海說了他幾句見沒啥效果,搖搖頭,也不管他了,自己進屋裡跟跟那位媒婆大媽和姑娘打著招呼,就在桌子旁坐下。
傻柱也要進屋子,卻被棒梗一把就拽住了。
“我要吃肉,你給我拿碗盛點肉,不然我也要坐桌子上去。”
傻柱這個暴脾氣一下就忍不了了,兩隻牛眼珠子瞪了起來,抬手一巴掌扇在棒梗的腦瓜門上。
這一巴掌下去,棒梗立馬開始在地上打著滾兒哭鬨起來。他哭聲震天,立刻就把院裡很多早就按耐不住的住戶們給吸引了出來。
賈家離得最近,賈張氏從自己家奔了出來,上去就抱住自己的孫子,乖乖寶寶的叫了起來。
傻柱整個人都愣那兒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有點兒手足無措。多虧了易中海在現場,他對媒婆和姑娘笑著說:“我們院兒裡鄰裡關係處的好。平時有點兒好的,大家都互相端來端去的。唉,這孩子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我拿碗給他盛點兒,省的小孩兒嘴饞。”
易中海拿個碗,每樣菜扒拉點兒盛了個大半碗,端到門口。
他背對著屋裡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對賈張氏和棒梗小聲說:“也不看看什麼時候?有外人在呢,注意點兒影響。快領著孩子回去,菜端著。”
棒梗這小子對易中海還是有怕覺的,他臉上本來就沒掉淚,所以立刻收了聲,伸手接過飯碗,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端著就回家去了。
他這樣一弄,反而把正嚎的勁大的賈張氏給晾在了那裡,弄得她很尷尬,在易中海嚴厲的目光注視下,怏怏地爬了起來,也拍拍屁股,嘴裡嘟囔著回家裡去了。易中海又對著院兒裡圍觀的眾人揮揮手,把看熱鬨的都給弄回家了。
傻柱家的飯局比預想的結束的早許多。大概也就一個小時不到,姑娘在媒婆的陪同下就告辭離開了。傻住在易中海的催促下,才磨磨唧唧地陪著送出了四合院大門兒。
等他回到前院,宋武攔住他問:“怎麼樣,成不成?”
傻柱撇撇嘴,說道:“長得不太好看,我看不上。一大爺這眼光也不怎麼樣啊,原來給我誇的一朵花兒,說這好那好的。這一見,唉,我這一桌好菜可都虧了。”
宋武說:“這姑娘還行啊。大臉盆濃眉大眼。身材也條道,就這樣,你也看不上?”
“胳膊比我都粗,還沒腰。不行,不行,我又不求她比我能乾活兒,我又不是養活不起,我得找個像秦姐那樣兒的。”
得了,說一千道一萬,人家心裡早有數了。易中海這個心算是白操了。
過了沒多大會兒宋武就聽見,傻柱跑到了賈家屋門口去了。他粗聲粗氣的,說話聲音很大。
“秦姐,你看,知道小棒梗饞肉,這不剛才桌子上還剩可多菜,我給端過來了,你熱熱讓他吃吧。”
宋武聽的是直搖頭。今兒,許大茂可能下鄉了,沒在這兒,不然這小子鐵定又樂壞了。
中院的東廂房裡。一大爺易中海和一大媽坐在一起說話。
一大媽問鐵青著臉的易中海:“柱子又沒相中。”
易中海搖搖頭。
“唉,這姑娘多好啊!他愣是看不上。等著跟人家相親的排成隊了,到他這兒似乎一錢不值了。”
“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
易中海琢磨了一會兒,神情有些沮喪地說:“誰知道呢,前前後後這麼多了,我也弄不明白了。”
一大媽湊到易中海跟前小聲地說:“你說他會不會是對秦淮如有點兒意思呀?”
易中海一愣,下意識地說:“不會吧?”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手使勁握了握,又說道:“這怎麼能行?亂來嘛。”他看了看一臉八卦的一大媽。
“彆胡說了,他就是到年齡了,趕快給他找個對象是正事兒。我得找他好好說說,不能再由著他的性子,不然真可就耽誤了。”
宋武在自己屋裡吃著二合麵饅頭,就著鹹菜疙瘩,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人家傻柱是一次又一次相親,還能由著自己的性子挑來揀去。可他呢?該怎麼辦?他可沒有易中海這樣的人給他操心。
一大爺在一般事兒上說的話漂亮,辦的事兒敞亮,但是真到真格兒上,那心偏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他可從來沒把宋武這顆蔥看在眼裡過。
二大爺劉海中是個官兒迷。他就會瞎逞能,肚裡沒文化,整個草包一個。再說了,他家裡還幾個小子呢,那輪得著去操宋武的心。
至於三大爺,嗬嗬,還是算了吧,找他就等著給算計吧。
想來想去呀,還是得靠自己。傻柱不就是自身不硬,即使有人介紹到現在不照樣打光棍兒。
宋武腦子裡不禁閃現出秦淮如妖嬈的身姿。當然對於彆人的媳婦兒,他也隻是在腦子裡想想,他自己還得正兒八經的找個對象。
他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見到跟傻柱相親的那個姑娘。“其實那個姑娘還真不錯。”宋武倒不是很挑,如果今兒相親的是他,估計這事兒就成了。唉,可惜他這條件,頂著個瘸子的名頭。估計人家姑娘壓根兒也不同意會跟他相親。
一時間宋武愁腸百結,甚至有了弄二兩酒喝喝,麻痹一下自己的想法。得虧了手邊沒酒,他又懶得拐著個腿去巷子裡買酒,這才作罷。
有了心事就不好睡覺,宋武上了床後翻來倒去的在床上睡不著。
直到他聽見對門突然有了動靜。
宋武好奇的翻身下床,推開窗戶一道縫,正好看見閆卜貴,裹得嚴嚴實實、鬼鬼祟祟地正從家裡往垂花門那邊走。
“這大半夜的他要去乾什麼?”
宋武心中一動,連忙也找了件破衣服穿上,推開道門縫擠出屋外。
宋武的六感現在也比較清晰敏銳,遠遠的跟著縮頭縮腦的閆卜貴穿街過巷,一路前行。
“這老小子絕對有事兒。”宋武邊跟邊琢磨。
宋武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在這濃濃的夜色中似乎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慢慢地,他的視線竟然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雖然色彩不如白天那麼鮮豔,但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除此之外,他還發現自己隻憑著意念也能夠對周圍幾十米範圍內的動靜有比較清晰的感覺。
比如,現在他跟著閆卜貴,完全不是靠的眼睛,就是靠著這種意念上的感覺,才能夠遠遠的吊著他,不讓他有絲毫的發覺。
而且在碰見巡邏隊的時候,他甚至能比閆卜貴提前就發覺了。
對於這樣的發現,宋武自然十分欣喜。他邊試驗著,適應著,而且不斷調整著跟閆卜貴之間的距離,邊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閆卜貴除了中間躲了兩次巡邏隊外,一路不停來到了東直門外,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有些荒廢的小院子外。
跟在他後邊的宋武,這時通過意念已經發現那邊小院子裡似乎有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