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事態升級
未央宮，夜色已深。
可能漢武帝都沒想到戴德的死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此時他已勞累，早早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最近漢武帝總是失眠多夢，能安穩睡覺不容易。
所以當劉煥聽禁軍來找漢武帝後，他給阻止了，親自接見了禁軍將領。
麒麟殿大殿內燈火通透，禁軍將領抱拳道：“大皇子殿下，卑職要事稟告陛下。”
劉煥壓著手，道：“陛下已睡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會轉達。”
禁軍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未央宮南門外，聚集了上千名讀書人，要求朝廷交出凶手。”
劉煥眯著眼，臉上劃出一抹怒火。
這是逼宮啊！
不用說，他們一定是為了戴德之死來的，要是朝廷退縮，不就是說明朝廷做錯了嗎？
“仔細說說今晚發生的事。”
“先讓禁軍去擋住外麵讀書人，儘可能給他們遣送回去，實在不行就如此僵持著。”
禁軍將領抱拳道：“遵旨！”
禁軍愣了一下，不過也不敢反抗。
未央宮外麵燈火連天，戴德的死傳播越來越廣，整個長安的讀書人無論老幼，幾乎都朝未央宮外聚集。
“你去處理。”
現在殺雞儆猴，隻會讓事態更擴大化，但凡劉煥有點擔當，此時他親自出去或許會更好，畢竟代表了皇家。
劉屈氂：“……”
當劉煥聽聞衛寧將戴德的屍體送回戴府的時候，他打斷了禁軍將領，狐疑的問道：“你是說，戴德的屍體是皇太子送過去的？”
劉煥道：“不必，父皇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
劉煥點了點案牘，眯著眼道：“我知道了。”
“若是再有刺頭，直接殺雞儆猴！”
我怎麼處理？這惡名誰敢背負啊？
“臣慚愧，不知如何處理。”
如果真是如此，等明日漢武帝醒來的時候，他就足可以抓著這個把柄好好在漢武帝麵前彈劾衛寧。
作為兵部尚書的劉屈氂，此時也不得不進宮找到劉煥，抱拳道：“大皇子，外麵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快些叫醒陛下處理吧。”
“喏！”
不過禁軍表示並不知情，他們隻知曉未央宮門前的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頓了頓，劉屈氂道：“若是不行，是否讓皇太子殿下出宮去處理？”
“那這次讀書人聚眾，是否也是皇太子煽動的？”
即便劉煥已經給了他交代，他也不敢隨便殺雞儆猴，現在外麵本來就群情激奮，要是現在再殺了其中任何一個人，恐怕這群禁軍都會被活活給吃掉！
……
“今晚不要打擾父皇了，一切按照我說的做。”
短短不過一個時辰，未央宮外已經聚集了四五千人，如此規模之巨，若是不好好處理，整個朝廷可能都會出現災難。
不管現在衛寧和漢武帝關係如何，衛寧可始終都是帝國的皇太子，代表了整個大漢朝廷，而且衛寧手段能力都很強，和戴德又有很深厚的交情，讓衛寧去處理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劉煥本就不想讓衛寧再去出風頭，若是這次危機解決，無疑會讓衛寧的聲望再次增加。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外麵這麼多人，就算衛寧出麵，若不做出什麼保證，可能都很難處理。
衛寧若是給那群書生做任何保證，到時候再不給予兌現，衛寧的威望會一落千丈。
劉煥沉默片刻，對劉屈氂道：“好！你去找太子，讓太子去處理！”
“喏！”
劉屈氂長舒一口氣，隻要衛寧出麵，他這個兵部尚書的危機也算解決了。
這麼大的聚眾鬨事，他這個兵部尚書不處理還，也要被論罪處理的。
劉屈氂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東宮。
“什麼？”
“皇太子病了？”
當劉屈氂聽到衛寧病了之後，明顯愣住了。
很顯然，衛寧是不願意去趟這一趟渾水。
劉屈氂無論如何說，衛寧都稱病不見他，很顯然他就不想去。
劉屈氂無奈之下，趕緊折返未央宮，再次找到劉煥。
劉煥聽衛寧閉門不出，怒道：“他這分明是裝病！”
“讓皇醫署的人過去！我要看看他真病還是假病。”
“好！”
……
東宮。
淳伯仁終於有機會進入了東宮，見到衛寧後，便飽含熱淚的道：“太子殿下！老夫終於見到伱了！”
衛寧此前一直還很奇怪，皇醫署明明派去診療衛青的是一群新太醫，為什麼他們都說衛青病了？
衛寧甚至一度懷疑衛青是真的病了。
趁著這個機會，衛寧問淳伯仁道：“淳太醫，我舅舅究竟什麼病？”
淳伯仁壓著手，道：“沒病。”
“啊？”
淳伯仁苦笑道：“老夫現在也略微聽說了一點局勢，稍稍分析便知道太子殿下定是希望衛大將軍病了。”
“那群新太醫雖然進來沒多久，但他們都知道這個國家誰忠誰奸。”
“他們也隻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
原來如此！
衛寧心中暖洋洋的，原來還有這麼多誌同道合的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謝謝。”
淳伯仁搖頭道：“殿下和老夫謝什麼，不值一提。”
“現在劉煥派老夫來診斷，不知老夫回去怎麼說？”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再欺騙劉煥，衛寧道：“你就如實相告，告訴劉煥我是裝病。”
啊？
淳伯仁愣了一下，道：“這……”
衛寧搖搖頭，道：“沒事的，就如實相告。”
隻要劉煥不是傻子，定會知道自己現在是裝病，若是淳伯仁現在過去說假話，隻能連累到淳伯仁。
而且衛寧本來就沒打算瞞住劉煥。
他就打算明明白白告訴劉煥，我就是在裝病！
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要指望我去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淳伯仁點頭道：“好！老夫現在入宮。”
“嗯。”
沒多時，淳伯仁便抵達了麒麟殿，見到劉煥後，抱拳道：“臣見過大皇子殿下。”
劉煥看著淳伯仁，急促的問道：“皇太子究竟什麼病？”
淳伯仁道：“回殿下，太子殿下並沒有生病……老夫並未診斷出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