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顯得很是悶悶不樂。

再回到堯母宮的時候，劉煥詫異的道：“父皇，怎麼了？”

漢武帝擺擺手，道：“沒事。”

劉煥歎息道：“父皇對不起，我以為我提出的軍製改革已經很不錯了，方才太子提出來之後我才知曉我和他的差距。”

劉煥現在就利用漢武帝的同情心將自己的淒慘卑微發揮到了極點。

同時劉煥也品嘗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信息，他覺得漢武帝現在似乎已經不再如以前一樣信任衛寧。

“朕知道你是為他好，既然他不去，那朕便讓伱去巡查便是。”

所以劉煥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次機會。

是啊，方才他去找衛寧談話，被衛寧搪塞掉了，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因為外廷支持衛寧的臣僚太多了。

封王非我意，我要的是衛寧的位置。

軍製改革不如其他，若是弄不好會讓軍隊嘩變，這是曆朝曆代統治者都不能看到的結果。

“卻遭外廷激烈反對……你放心，朕遲早會給你封王的。”

若是自己去北疆了，漢武帝和衛寧關係緩和了怎麼辦？

不過劉煥也真心覺得漢武帝現在的判斷力越來越低，以前他絕對不會如此，自己這點小心思恐怕漢武帝一眼就能識破。

衛寧聽到桑弘羊要去巡查北疆，不由疑惑的道：“父皇為什麼派你去？”

漢武帝哼了一聲，提起外廷那群文官他便來氣，“朕本打算給你封王，好讓你下半輩子過的好點。”

當桑弘羊離開未央宮後，便去戶部將太初元年未來幾個月的工作重點交給了戶部侍郎。

“政策才剛開始，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我們可以隨時調整。”

桑弘羊重重的點頭，道：“好！”

“軍隊內士卒如何想的，會不會有反對的情緒等等，你都要去了解清楚。”

如此就節省了一半的軍費開支。

衛寧點點頭，對桑弘羊道：“有什麼問題及時發信給孤。”

桑弘羊聽到漢武帝要派遣自己去巡查北疆的軍隊很是意外，按理說這任務應該交給兵部尚書劉屈氂，可為什麼卻交給了自己？

漢武帝看著桑弘羊，道：“軍隊是國家的根基，這場軍製改革你我都不清楚是善是壞。”

漢武帝道：“可是他不領情，嗬嗬。”

“按理說就算派人也該派劉屈氂去才對，他才是兵部尚書。”

這些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和漢武帝沒有任何關係。

劉屈氂和桑弘羊關於軍製改革的正常，徹底下放到各邊軍。

似乎想通了什麼，雙目漸漸明亮了起來。

劉煥笑著道：“父皇，雖然兒臣很想去替父皇分憂，但外臣的臣僚們可未必會同意。”

自從他被漢武帝叫回來後，他就一直在朝這個位置努力。

衛寧心神不寧的看了一眼桑弘羊，桑弘羊還以為他擔心自己的安全，道：“殿下放心，臣會儘快回來。”

劉煥始終認為，漢武帝至始至終都沒看得上自己。

元封五年的年關依舊是衛寧在東宮獨過。

桑弘羊覺得漢武帝說的沒錯，於是欣然應下這個差事。

漢武帝愣了一下。

五十萬的壯丁們可以帶動大漢的經濟發展，可謂一舉兩得。

桑弘羊搖搖頭道：“臣也不清楚陛下為何派臣去，不過陛下擔憂軍製改革會有不妥，臣去巡查一番也安心。”

交代完一切後，第二日一早桑弘羊來到東宮和衛寧作彆。

“兒臣本也是一番好意，想讓太子去北疆軍隊添一些威望，可是……”

劉煥雙目一亮，開口對漢武帝道：“父皇，既然太子殿下不願意去北疆，那可以派遣臣僚代表太子殿下過去呀。”

他也知道漢武帝召自己回來本就不懷好意，是為了打壓衛寧故意做給衛寧看的。

“朝廷可以以強權將政策推行下去，但是士卒們是否會心懷怨念，這些誰也說不清。”

“軍隊不比彆的，萬一出現任何變數，都於國家不利。”

在元封五年前，大漢的總兵力高達一百萬，這則政策下去，太初元年這一年應該能將總兵力控製在五十萬左右。

是的，他之所以說出這些話，就是為了給漢武帝提個醒，你可以減除衛寧的羽翼啊。

把那些支持衛寧的官僚們，全部調離中樞，那麼餘下在中樞的人豈不都聽令於自己？

“兒臣現在什麼都代表不了，去北疆巡查軍隊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外廷文官怎會同意呢？”

但願是自己多心了吧。

桑弘羊這麼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巡查多久，漢武帝可都沒交代好。

不過衛寧已經習以為常，大年的時候帶著家人全部去了衛青府邸，陪著衛青一起度過了美好的年關。

朕既然沒辦法和他達成一致，那麼我為什麼不讓他的人遠離中樞呢？

劉煥安靜的看著漢武帝變幻莫測的神色，他大抵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

當政策正式下發之後，漢武帝則單獨召見了桑弘羊。

可衛寧卻不怎麼安心。

……

至於後來漢武帝對自己態度改觀，這並不足以讓劉煥感激他。

漢武帝看著劉煥自責的模樣，笑了笑，道：“這不怪你，畢竟你已經許久沒接觸過政事了，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十分不易。”

不過他卻憑著道家的理念和漢武帝達成共識，很快博取到漢武帝的信任。

“兒臣送父皇。”

劉煥嗯了一聲，給漢武帝端著茶水，然後道：“父皇，軍製改革之後，兒臣始終認為要找個人去北疆轉一轉。”

那個時候他若是想下什麼命令，豈非輕而易舉？

漢武帝沉思了一會兒，道：“朕先回去。”

他還沒明白漢武帝的真正意圖，還以為漢武帝是真心擔憂這則政策會不完善引起國家動蕩。

劉煥一愣，他自然不願意去北疆，讓衛寧去北疆尋常，也不過隻是讓他更遠離中樞，自己這些日子可以好好博取漢武帝的信任。

按照江充的說法，是公孫卿給他喂的丹藥，會擾亂他的心智和正常判斷。

太初元年二月份。

希望如此吧，衛寧嗯了一聲，道：“早去早回。”

“遵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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