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治一治他的性子(1 / 1)

衛寧直接讓禁軍抓人,丟給京兆尹秦川,讓秦川將賈讓關進了京兆尹牢房。

等衛寧見到秦川的時候,秦川已經下值回到二衙後院。

秦子榆在忙碌著做飯,雖然現在已經貴為太子妃,秦子榆還是和往常一樣居家過日子。

她總認為女人就該藏拙,自從嫁給衛寧後,她將自己所有聰明才智全部隱藏,安心在家繡衣做飯,相夫教子。

她就像一輪溫柔的月光,從來不會去搶衛寧的風頭,默默溫暖著衛寧,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秦川和女婿坐在中廳內喝著茶聊著天。

“殿下,那人不過妄議了朝政,直接讓他下了牢獄是不是罰的太重了點?”

秦川知道自己身份,雖然他現在是衛寧的嶽父,但畢竟他先是臣子,才是嶽父,君臣之禮不可僭越。

衛寧對秦川道:“嶽父大人不要和我如此客套,關起門來自家人說自家話,那麼客套顯得有些身份。”

秦川微微笑了笑。

衛寧這才對秦川道:“我不是要將他下獄,這個人我要用他,他方才和我說了治理黃河三策,挺不錯的,隻是這個人性子有些嫉惡如仇,帶著一股子傲氣。”

“要是不把性子磨礪好了,沒辦法用。”

秦川心中微微有些感慨,想當初衛寧第一次去朔方參軍,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大漢新卒,尋日話也不多,看上去傻裡傻氣的。

這才過了不過兩年時間,兩年,他已經具備了上位者所有的氣勢和謀略。

關於用人方麵,現在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思考問題已經不像以前,現在處處都高屋建瓴,秦川都不得不仰頭仰視著自己的這名好女婿。

命運弄人,誰又能想到當初朔方衝動、有情有義、沉默寡言的新卒,會成為帝國的皇太子呢?

秦川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還在想,以衛寧現在的格局,民間隨便議論一下朝政,也不至於將對方下了牢獄。

民間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抓也抓不完,訓斥一番就算了,不至於下了牢獄,這樣各地的牢房壓根關不住,而且還會引起輿論的反彈。

秦川提醒衛寧道:“不怕對方出獄之後在外亂傳,從而影響了你的聲譽麼?”

衛寧笑道:“不會的,我有辦法馴化這樣的人。”

他狂傲,那就壓製住他的狂傲!

秦川看著衛寧臉上強烈的自信,心中歡喜,也隻有這份自信,才能執掌整個帝國吧!

衛寧和秦川、秦子榆一起吃了晚膳,臨走前秦川問衛寧道:“關在牢獄的那名案犯,什麼時候釋放啊?”

衛寧道:“先關他幾天吧。”

“好。”

等衛寧回到東宮,先隨秦子榆去看了一眼棉花的培育情況,秦子榆這些日子悉心培育,棉花成長的不錯。

而後衛寧才獨自一人回到書房。

初夏的天,天氣已經漸漸開始炎熱起來。

衛寧坐在案牘前閉目沉思,江充這個人如他所料,野心果然很大,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賈讓是他的朋友,他居然毫無顧忌的出賣賈讓,將賈讓治黃河的策略據為己用。

如果不是衛寧今天遇到賈讓,他還被蒙在鼓裡,甚至已經產生用江充的想法。

衛寧臉上微微出現一抹厭惡,他討厭江充這樣的人。

沉思片刻,衛寧叫來東宮的禁軍,讓他明日去一趟皇醫署,通知淳伯仁貶江充去龍泉宮做一名郎中。

至於賈讓,衛寧打算明日去好好會一會他。

……

翌日一早,日上三竿,皇醫署。

當東宮的懿旨傳到皇醫署的時候,江充人都懵了。

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昨日還好好的,而且他看出來了太子殿下已經有用他的意思,為什麼才過一個晚上就變成這樣?

淳伯仁也不理解,江充在皇醫署的表現不錯,時常和他一起研究醫學知識,為人也比較懂禮知分寸。

“淳大人……這……”

“下官是不是做錯事了?”

江充故作可憐的找到淳伯仁,他以為是皇醫署的同僚陷害自己,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被貶官啊?

淳伯仁搖搖頭,道:“沒有,你做的很好,老夫親自去問一問太子殿下。”

“你先委屈去一趟龍泉宮吧,本官會給伱討個說法。”

龍泉宮……

江充臉頰微微抽了抽,那裡人煙稀少,是漢武帝的私人彆苑,狩獵的地方。

甚至比上林苑還要偏僻。

漢武帝時常會去上林苑打獵,但每年去龍泉宮的次數也隻有一兩次,甚至有時候一年都未必過去。

換言之,貶到那裡做個郎中,醫誰?醫馬匹嗎?

江充野心很大,哪裡肯去,可東宮已經下了令,他自然不敢反駁衛寧的懿旨,隻能寄期望於淳伯仁給他求情。

“淳大人,您一定要救下官。”

“下官真不知犯下什麼錯,會惹得天子殿下如此。”

“下官知錯就改,念在下官對皇醫署的貢獻上,還請淳大人萬望替下官說說情。”

淳伯仁很喜歡江充,他點點頭,對江充保證道:“本官馬上去找太子殿下,你先去吧。”

江充無奈的道:“是。”

……

東宮,衛寧穿戴好便裝,準備出門去京兆尹衙署。

才出東宮,就被淳伯仁攔住了。

他看了一眼淳伯仁,道:“孤知道你想說什麼,替江充求情?”

淳伯仁義正言辭的道:“殿下無緣無故貶官,卻連個交代都沒,殿下是大漢儲君,此舉不妥,會遭人詬病!”

淳伯仁就是這個脾氣,性子耿直,什麼都敢說,太子犯錯,他也毫不畏懼的給指出來,是實打實的醫學君子。

衛寧笑了笑,道:“老淳,如果我告訴你江充兩麵三刀出賣朋友,你覺得這樣的人,孤還敢用嗎?”

“孤不說原因,隻是想給他留點臉麵,若是說出來,他在皇醫署恐怕都無法做人了。”

淳伯仁:“?”

“什麼?”

衛寧想了想,道:“那我便將他所作所為告訴你。”

衛寧簡明扼要的將江充出賣賈讓,將治河三策據為己有邀功的事告知淳伯仁。

他沒說太多,然後道:“回去吧,孤還有事,不要替江充求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