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城樓上,衛寧凝望著銀裝素裹的長安城,點點滴滴事無巨細的和漢武帝闡述出了自己的想法。
漢武帝聽到衛寧的政權改革,起初還有些漫不經心,可隨著衛寧的深入,漢武帝眉宇也漸漸蹙了起來。
衛寧還要再說,漢武帝壓著手道:“朕知道你想法了,今晚好好過個年,一起吃個年夜飯,等年關後再說。”
“朕好好想想。”
自古以來改革都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是涉及政權的改革,漢武帝不得不謹慎。
衛寧也沒多說什麼,他將想法告知漢武帝後,便不再多說。
今晚衛寧帶著秦子榆來了未央宮,陪漢武帝和衛子夫吃了年夜飯。
第二天元狩三年初一,衛寧則陪秦子榆在家中。
年初三那天,霍去病來東宮找了衛寧。
今日天氣不錯,晴空萬裡,東宮涼亭已用布帛珠簾包裹,石桌上燃著紅泥火爐,衛寧和霍去病對坐在涼亭內。
“表弟,你的驛站生意還在做嗎?”
衛寧點點頭:“嗯,怎麼啦?想入股賺錢啊?”
霍去病道:“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我用伱驛站的名義,我自己開一個驛站,我每年給你一些錢,然後驛站的收入支出全部歸我自己?”
這不就是後世的加盟麼?以前衛寧還沒想過這種事,霍去病倒是給他開拓了一種新的思路。
不過現在商業上的事衛寧也不怎麼在乎了,這些商業上的事他全部交給秦子榆打理,賺到的錢全部放在東宮府庫,還有一部分則送給漢武帝的內庫。
衛寧笑著給霍去病斟茶,然後道:“你直接開驛站就好了,不用給我錢。”
“成本你自己投入,收入也全部歸你自己,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霍去病忙道:“那不行,要給錢的。”
衛寧狐疑的看著一臉堅持的霍去病,似乎想到什麼,問道:“不是你要入股對嗎?”
如果是霍去病,他不會和自己客氣這麼多的,那就說明這不是霍去病的意思。
霍去病倒也沒有扭捏,道:“確實不是我的意思,是芸娘,她想入股。”
“她今年在我府上過年的,聊著聊著就聊到這上麵來了。”
“她說你的驛站生意在整個河北都很出名,她的皮毛生意隻有冬天才能多賺點錢,餘下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生意做,所以想做驛站生意。”
衛寧示意霍去病喝茶,他沉默了一會兒,慢條斯理的道:“表哥,不是我挑撥離間,你了解過她嗎?知根知底麼?”
“一介女子經商,好巧不巧的來了長安,好巧不巧認識了你。”
“好,這全當都是巧合,可你想過沒有,一個女子怎會有如此大的能量盤下這麼大生意攤子,走南闖北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霍去病喝了一口茶,笑嗬嗬的道:“表弟你這是疑心病犯了,她能貪圖我什麼?”
屁話!
你是冠軍侯,你說她能貪圖你什麼,貪圖你的錢、權和人脈。
霍去病道:“好麼,就算她貪圖我的錢財人脈,可我以後要找女人成婚的,這錢財和人脈始終要給妻子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權力……一介女子能染指到男人的權力中來麼?這不切實際。”
不切實際個屁,舅娘這才去世多久啊?平陽公主就不斷纏著衛青,好幾次在漢武帝麵前請求將自己下嫁給衛青。
她不貪圖舅舅的權柄麼?
衛家現在在大漢權柄滔天,想貼上來的人有多少?
無論如何,衛寧始終覺得謝芸娘這女子不簡單。
如果隻是貪圖霍去病的錢財,這沒什麼,他這個驛站生意讓給她做,衛寧也損失不了什麼。
可衛寧擔心謝芸娘會對霍去病心懷不軌啊。
霍去病道:“表弟,我知道你為我著想啦,我已和她商議過,上元左右就要和她完婚了。”
衛寧驚愕的看著霍去病,道:“你告訴舅舅了嗎?告訴父皇了嗎?”
霍去病搖頭,道:“還沒來得及。”
衛寧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就這麼草率就定下婚事了啊?”
“你父親呢?告訴他了沒?”
霍去病搖頭道:“也還沒有。”
衛寧捂額道:“表哥,你未免太衝動了,好歹讓長輩知曉知曉她啊。”
霍去病滿不在乎的道:“知道什麼呢?芸娘家裡也沒人,不管他們滿意與否,我霍去病娶妻還要他們同意什麼啊?”
衛寧一臉無奈,他表哥的性子有時候就是這麼執拗固執,誰也說不通,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過話說回來了,真要成婚,想來謝芸娘也不會對表哥如何,或許她性子有些瑕疵,貪財?無所謂了。
隻要表哥喜歡就好。
一個女人在家中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衛寧隻好道:“那成吧,她想入股驛站就算了,你入股吧。”
“反正你們即將成親,她還要做什麼生意呢?以後你將家裡生意交給他打理一樣的。”
“這驛站你入股就行,不要過她的手。”
霍去病點頭道:“成,那就我入股好了,交給她打理便是。”
衛寧嗯了一聲,提醒霍去病道:“事情還是要和你父親、舅舅他們說一下,讓長輩們給你操持。”
霍去病道:“好,我知道了。”
看著霍去病離去的背影,衛寧不知想些什麼,對外道:“來人。”
沒多時,禁軍走來,衛寧問道:“查到那女子姐姐的事了嗎?”
東宮禁軍搖頭道:“回殿下,沒查到,謝姑娘的姐姐兩年前好像因為上郡雪災消失了。”
這種事屢見不鮮,此前大漢還沒有效的抗擊雪災的時候,每年都會因為雪災出現大批量流民。
失蹤人口多不勝數,這無法查,也查不到。
可衛寧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他總覺得謝芸娘好像圖謀什麼,一切都太巧合了。
秦子榆走來給衛寧端了點心,衛寧將自己的疑惑告知秦子榆。
秦子榆微笑道:“是不是你壓力太大了最近?”
秦子榆說的比較委婉,她想說的是你是不是當了太子之後,考慮的政事太多,總認為一切的事都應該暗含陰謀,可實際壓根什麼都沒有,都是你亂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