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鐵在大漢是稀缺資源，不是鐵礦稀少，而是民間流通稀少。
官府給商人們圈定好了販賣生鐵的多少，也就是說儘管商人們知道鐵器賺錢，他們也沒資格拿到更多的鐵器資源。
隻要朝廷不放權，他們販賣鐵器的利潤就有儘頭。
雖說現在鹽被開了一道口子，讓許多商人獲利，付出的代價僅僅隻是給朝廷多繳納稅收，豐盈國庫。
可就是朝廷稍稍漏出來的這一道口子，已經讓許多商人吃的滿嘴流油。
但這不夠，東南許多大商賈，他們依舊沒資格販賣鹽，關係不夠硬，他們夠不到朝廷的人，沒辦法獲取鹽巴的販賣權。
直到征和元年的元這一天，一名南越的商人找到了東南的林氏商賈談了一門合作。
生鐵販賣！
聽到這裡，林氏族人嚇的心肝俱顫，這不是小生意，生鐵在大漢國內私下販賣屬於違法之事。
不過對方一句話卻將林氏堵的啞口無言，走私難道不是違法之事了？
是的，東南的這群商人已經不滿足國內利益，雖然現在大漢和朝鮮、倭島關係敵對，但越是如此，他們越是能走私貨物，賺取更多的利潤。
就是這行為違法就是了。
可又怕什麼呢？這麼大的利潤，就算違法，他們也會硬著頭皮去做啊！
當然，南越人並沒有強逼著林氏，他們不做這門生意無所謂，東南的商人太多，想合作的人也不僅僅是他。
南越人又分彆找了四五家商賈，他們可就沒這麼多顧慮了，生鐵能帶來多少利潤，他們是知道的。
甚至於對方說如果想要熟鐵也可以，就是價格貴點而已。
這種商業合作能賺取足量利潤，要錢不要命的也要做！
況且東南這麼大的攤子，可不是朝廷隨便派幾名禦史就能查清楚的，這裡麵勢力盤根錯節，次朝廷也派人來查走私，最後不還是無功而返了嗎？
東南林氏現在才感到危機，原來他們還是太保守，二話不說，立刻找南越人開始合作生鐵生意。
……
南越，東南城，桑弘羊將和大漢東南的生鐵生意做了分析。
現在隻是開端，但已經談妥，按照大漢市場價，生鐵一斤一百文，熟鐵三百文輸送進去。
他們可擁有一座鐵礦，源源不斷的開發，不知能得多少錢。
此前大家一直焦慮南越東北城缺錢的問題，似乎現在也不算焦慮了，源源不斷的錢財進來，想要繼續研製武器和盔甲不是問題。
公孫賀他們還在想辦法促成南越港口的建設，這個港口或許當下無用，但未來會有大用。
衛寧則和路充國在研發新的武器，現有的大漢武器都是衛寧研究出來的，用大漢擁有的武器去打大漢，似乎並沒有優勢。
坦克之類的實在太扯，按照現在的科學技術，就沒有能支持研發出坦克的技術。
但紅衣大炮卻並非不可能。
當衛寧將自己設想告知路充國後，路充國都震驚了！
他實在難以想象也跟不衛寧的思維，大炮……遠距離發射，這個概念他理解，就如同拋石車一樣。
可不需要人工發射，點火就能發射，鐵球衝到指定位置發生爆炸……這一係列聯合起來，路充國就覺得匪夷所思。
“殿下，怎麼點火就發射？”
衛寧看著路充國，語重心長的道：“老路，火槍都能實現這一點，我們要做的不過隻是大一點的火槍而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火槍的核心技術工匠們還是知曉的。
“那如何讓鐵球爆炸？”
衛寧道：“震天雷呢？不是自動爆炸了嗎？”
“我們不過隻是將火槍和震天雷給結合起來，這似乎不是太難理解。”
衛寧這麼一說，路充國思維豁然開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從技術來說，這並非匪夷所思之事。
當然，這是經過衛寧解惑後他才想明白的。
當然，紅衣大炮也不能簡簡單單就理解為火銃和震天雷的結合，裡麵還有很多關鍵性技術。
這於衛寧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用係統積分兌換出研製紅衣大炮的技術，拆解開的圖紙，一並交給路充國。
路充國再次被衛寧震驚的無以複加，他實在想不到衛寧是如何做到的，僅僅隻是提了一個概念，第二天就能將拆解好的圖紙交給自己！
這簡直妖孽！
路充國不顧震驚，將圖紙交給工匠們，讓他們以的速度製造。
現在東北城內有大量的生鐵，冶鐵的技術和工坊也都成熟了，想要打造紅衣大炮並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個試，就算失敗了，也不過隻是浪費一堆破銅爛鐵而已。
這些錢或許在商人眼中值錢，但在路充國眼中根本不算錢，東北城什麼都缺，最不缺的恰恰就是生鐵！
這段時間東北城都在默默研發著新款武器。
大漢境內也頗不平靜。
隱藏在大漢境內各地的偵緝司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幕，南越開始穩定輸送鐵器進入大漢的東南。
漢武帝聽到這則消息暴跳如雷。
立刻召見三省六部開了一場朝會。
按照劉屈氂的意思，要將這些商人一網打儘，也符合了漢武帝的心理。
但田千秋卻覺得不妥，他從經濟方麵去考量的，這些商人們獲取了大量的利益，就能想辦法讓他們多吐點錢出來，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給朝廷多繳納稅收。
劉屈氂覺得不妥，生鐵可以製造鎧甲武器，若是在東南有人組織造反，如何應對？
田千秋認為現在朝廷應該主要以發展經濟為第一要務，這些生鐵進來未必會製造鎧甲武器，讓偵緝司好好監視就行。
退一萬步說，想要完全杜絕這種事，可不是殺了一兩個商人就不會有人做。
東南的商人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沒有十足把握冒然動東南商人，一旦商業稅收崩塌，對大漢來說是致命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將這些商人養肥了，等大漢境內徹底穩定再收拾這些肥羊。
漢武帝還在思考一件事，南越究竟是如何發現生鐵的？這生鐵生意誰在做？
這件事不搞明白，不清楚他們背後的目的，漢武帝始終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