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乾隆:如此好事,朕何嘗不允?
這個索倫漢子腦袋左右掙紮,終究還是被多隆糊了一臉的新鮮馬糞。
“我漕~”
剛一怒吼,就被馬糞淹沒。
後麵的索倫婦孺一看,急了,
立馬舉著馬鞭,刀鞘上來幫忙。
這還得了,一直在後麵觀戰沒敢出手的京旗漢子,立馬找到了對手。
舉著刀鞘,棍棒迎麵而上。
以多敵少,付出了不少傷亡後,成功淹沒了這些凶悍的索倫婦孺。
一招鮮,吃遍天。
壓著打,多上幾個人。
李鬱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臥槽,牛頭仁係列書籍的主編嘛。
於是這張圖,被當作了封麵。
最近劉千忙,沒得空去查。
……
“標下在。”
那滿城,既是保護殼,也是個棺材。
膽小的看完了就燒了,膽大的偷偷藏著,沒事就拿出來一遍。
他看過這個人的係列書籍,評價就是,腦洞大開,十分大膽。
在金錢的誘惑下,工匠們渾身解數,拿出了套圖印刷的技術。
咱旗人的形象,你說了也不算。
抓了人,就可以辦成鐵案了。
……
最終,就能拉出一個大姑娘。
咱旗人的官司,你管不著。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一會的功夫。
小2000號旗人,居然就購買了300餘本。
500冊,劉千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謹慎一些。
乾隆寬厚的笑了,問錯人了。
偶爾出行,也是保鏢前呼後擁,鮮衣怒馬。
但是,他需要一個合理的事件,
“三公子不必糾結,老奴知道是怎麼回事。”
範京出麵,找嶽丈家印刷坊,要了10幾個工匠。
插圖都翻爛了。
“什麼人?”
一旦有了實缺官,就趕緊把胥江碼頭賣掉。
雖然說,生意紅火覬覦的人不少。
作者署名笑笑生。
才疑惑的放下折子,詢問身邊的太監:
後續到來的青州八旗,江寧八旗,荊州八旗,成都八旗,
……
“在吳縣大獄。”
倒是讓京旗自豪了好一陣,而且借著這股氣勢,圈下了平江路最好的幾處宅子。
能安心,省心的掙錢,商人就很滿意了。
京旗壓根不鳥,直呼知府算個鳥,不如永定河的王八稀罕。
“是,主公。”
“願意。”
……
“願意替我做事嗎?”
這位巡撫大人想在規則之內,把自己挑翻。
空置許久的倉庫,終於迎來了無處可堆放的歡喜憂愁。
根據他的戈什哈稟報,
李鬱為人謹慎,常年龜縮在李家堡,或者西山島上。
說到這裡,
李鬱此時,也在琢磨如何在規則內博弈,儘量的給自己爭取時間。
“提過來,交給我。”
這場鬨劇,就此收場。
“怎麼會撞到你嶽丈手裡?”
直呼,主公是被埋沒的當世藝術天才。
把太湖協的戰船,都派到西山島那邊去巡邏,施加壓力。
買者拿回家細讀,才發現這本書狗膽包天,竟然是暗指巡撫大人。
“京旗的人耍詐了,若是戰場之上,他們未必打的過這20索倫兵。”
黃文運坐著轎子趕到,亮出名號,不管用。
從今往後,以“笑笑生”的筆名,成為李鬱的宣傳顧問。為造反,搖旗呐喊。
“太湖協重建進展到了哪一步,讓管事的來見我。”
理論上,漢人不可入內的滿城,
每天都有幾百個苦力進去蓋房子,粉刷牆壁。
若是要現場抓捕,就需要提前調兵,而且最好是在城內動手。
所以,誰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壞了規矩。
其中,火藥庫就設在拙政園對麵。
黃文運自然是不信的,
不過,朱珪是真信。
隻要控製了府城,四麵一堵,完全可以慢慢玩死這幫旗人。
“真的?”
很快,李家軍麾下的骨乾,都開始稱呼“主公”了。
最後剩下的,才悄悄賣給了府城的有錢人。
第一個被攻擊的,就是福康安!
“小賈,你是個聰明人,好好乾,比你搞那些盜版書有前途。”
何況,雖然多交了銀子,可碼頭做事講究啊。沒有隱形陷阱,沒有私下勒索,官府也不再插足。
真敢花錢!
賈笑真花了幾天的功夫,就編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20頁文字,10頁插圖。
比如,攔截礦石船。
“同行,他印刷技術不過關,就去範氏印刷坊偷師,結果就被發現了。”
所以,胥吏們雖然很貪心,卻也隻能自覺維護這個分贓秩序。
用某位商號掌櫃的話說:
“主公,老百姓就好這口。”
“打架真的能增加一個男人的血性嗎?”
隻要,太湖協戰船陰魂不散,天天死盯著西山島出入船隻、人員,攔截,或者追蹤,抓到合理的小辮子。
“這些年,我一共偷偷印刷過10幾本書,最後發現就這個套路的賣的最火。”
就連那些看熱鬨的京旗姑奶奶,也上了。
太監低下了腦袋:
“主子,奴才沒有體會,不敢回答。”
除非福康安事必躬親,否則他們就不給具體辦事官員麵子。
雖然說,人數是十倍以上。
……
製定,並且能夠推行秩序的人,是最大的贏家。
就連苦力,都聽他的。
和西山島的打手們發生衝突,然後官兵順勢剿賊。
就劇情來說倒是挺有噱頭,而且文字老辣,想象空間巨大。
售價賊高,5兩一本。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大清朝的商人,是最懂社會運行邏輯的一群人。
“這是何等威風!”
聞訊趕來的蘇州府差役,
這書生,倒是很識趣。直接拱手稱“主公”,李鬱這次沒有拒絕。
不聽不聽,你們能把爺們怎麼滴?
數百年前,這群八旗子弟就覺悟了,搶先實踐了“躺平”。
府城的衙門,也照顧李鬱。
京旗最懂眼色,趕緊暴踹幾腳,然後退到了一邊。
碼頭,也重新修建完畢。
滿城的鬥毆事件,他倒是沒什麼驚訝的。
結果,被範家陰差陽錯的給揪出來了。
這樣一來,庇護李鬱的官紳們,就沒人好出來求情了。
維格堂私下開礦,蓄養打手護院,結交胥吏,分紅賄賂,還有可能涉及多樁人命案,縱火案。
但是以他對於京旗,和索倫的了解,能取勝也是異數了。
……
才能讓蘇州府這幫官吏無話可說,沒法包庇。
“就是市麵上那個係列書的作者,爺你也看過的。”
沒提朝代,然而這年齡,家世,官職,甚至長相,都高度相似。
確保到了梅雨季節,屋頂會漏。
事關國本,不敢隱瞞。折子送到紫禁城,乾隆認真了4遍。
人犯被送到後,李鬱忍不住笑了。
實在是朝廷有幸,社稷有幸。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甚至,比福康安的那份還詳細。就連排水口有幾處,他都了如指掌。
“哦?”
……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畢竟那可是伊犁來的索倫營啊,西域的“定海神針”,從未停止過征戰的一群悍卒。
李鬱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家夥,劉千也在場。
李鬱笑而不語,表示自己是個實誠人。
要不了2代,李氏就是姑蘇的正經士紳人家,書香門第。
之所以把他喊來,是因為接下來的計劃需要情報組織的配合。
他隻是吩咐手下,時刻密切注意滿城動向,了解虛實。
他把碼頭的收費標準,又改了。
其餘的,倒沒什麼打緊的。
……
這些虛名,反倒成為了此賊的保護色,實在是可笑可笑。
“哦?”
難道說,一直錯怪了京旗這幫慫貨,其實他們很有血性?
今天這入城儀式搞的,像模像樣,衙門裡,人人都豎大拇指。
因為,朱珪可是未來嘉慶的帝師,前程遠大。
李鬱都有些莫名感動,若自己沒有造反的打算,跟著這朱珪混,以後在大清朝的前途還真是光明燦爛。
稱呼的改變,是一個信號。
……
然而識貨的客人打開一看,就兩眼放光,100本全部售罄。
胥江碼頭,還是附近唯一的碼頭。
他再次溫言勉勵李鬱,好好替官府斂財,一年半載,他必定幫忙保舉一個實缺。
而且是內部滲漏,直到牆體發黑,才會發現。
“所有人等,各自回營休整三日。”
想解決這個問題,除非推倒重建!
胥江碼頭生意興旺,每日來往的商船已經超過了150艘。
……
以至於後來京旗一提馬糞,索倫人就暴怒。
李鬱點點頭:
“就算動用武力,我也會將戰船摧毀在船台上。”
福康安催促加快重建太湖協的事,他早已得知。
扭著掐肉,偷偷地拿針紮,甚至是扇耳光,揪頭發。
泊位費,搬運費,倉儲費,交易中介費,全部提高了3成到5成不等。
個個都直呼:
“瞧瞧人家旗人,真講究呐。到了滿城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先打一架熱熱身。”
“毆鬥雙方速速放手,否則鎖拿入獄,流放伊犁。”
“東山團練那邊,天天盯著他們呢。”
戰船,5艘的龍骨已經定型,肋架也已經固定,正在貼兩側船板,其中一艘已完工7成。
家有惡鄰,日子難過。
說的簡單粗暴點,就是在西山島,編寫各種抹黑大清的冊子。
不過,若是京旗能在毆打索倫人的過程中,激發出血性,朕何嘗不允?
再苦一苦索倫嘛。
2天前送來的消息,營區房屋新建完畢,足有40間。
匆匆趕來的範京,
看完了所有情報的簡報後,略一思索,就點破了真相:
“福康安顯然沒有發現我們要造反!他隻是出於之前的慣性,想順手把我們乾掉。”
用的木材還不錯,清一色的川北山區百年巨木。
……
李鬱很快就嘗到了甜頭,胥江碼頭的收入,以直線上升的速度,震驚所有人。
用黃四的話說:“這都是滿爺,咱怎麼敢管?”
“他們對自己人都那麼狠,以後對咱們~”
授意他化裝為泥瓦匠,混入苦力當中在滿城的火藥庫屋頂,做點手腳。
老朱過於敦厚,言語中儘是大實話,毫無水分。
起重機都不堪重負,隻能緊急趕製了4台,安裝在碼頭上。
然後,揪住這個小辮子不放,使勁兒拽。
送到京城,也沒人會借機找自己的麻煩。
百姓們都對以後的日子,充滿了擔憂。
國子監監生,還有候補7品官的身份,倒是其次了。
“鑲黃旗都統,江蘇巡撫,暫領蘇州副都統。福康安大人到。”
光是墊高地基,防潮工作,就需要很多工序。
優勢如此集中,若是李鬱還不多撈點,才是腦瓜子有病。
所以火藥庫的草圖,李鬱也有一份。
輕的是皮外傷,嚴重是肋骨斷了好幾根,
更普遍的是精神傷害,一半的人被塞了馬糞。
發自內心的感慨威武,不是虛偽的。
李鬱也貢獻了一張圖。無他,主要是手癢。
“下手是真狠,嘖嘖。”
其餘的換成銀子,土地,建個大莊園,多蓄妻妾,多生孩子,再重金聘請優秀的塾師。
在一旁袖手旁觀,不敢插手。
把插圖搞的非常精美,而且是彩色的。
鬆二爺高呼:
“咱京旗的爺們,今日終於抖起來了。”
你要是想多吃一口,那彆人就怎麼辦?
大清朝,最忌諱做這種觸犯眾怒的事。
慢慢的,自然就會抓到證據了。
這位名叫賈笑真的書生,就低眉順眼的成為了李鬱的下屬。
生死搏殺,和毆鬥是兩回事。
“若是有清晰擺在台麵的秩序,那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書名就叫作《京城四大惡人之福爾康秘史》。
不過寫書出彩的嘛,都不太正經,可以理解。
不過,李鬱皺眉問道:
“為啥還是這種套路(牛頭)?”
“我們絕不能讓太湖協的戰船重新恢複對太湖的巡航。”
……
福康安騎在馬上,臉色變幻無常。
一間屋子,筆墨紙硯,顏料彩粉。
“屬下遵命。”
哎,大清。
一個撕不掉商賈身份的人,在大清朝官場注定是走不遠的。
以毫無爭議的犯罪事實,將李鬱當場拿下。
突然間,
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重建太湖協!
然後,用他熟悉的方式去和李鬱博弈。
福康安甚至有些惱火,
區區一個豪強,竟然讓他這樣尊貴的宗室貴族,封疆大吏謹慎又謹慎。
巡撫衙門的眼線,一直在傳回各種關於自己的消息。
一切,都以軍功為重。
“來人。”
“行吧,先試試水。”
江南潮濕,修建火藥庫有很多講究。
此戰,索倫人除了左翼長,全員掛彩,傷情輕重不等。
“江南義民”的燙金牌匾,就掛在李家堡大門口。
“咱大清最精銳的索倫兵,被咱們按在地上揍。嘿,這事跡,我能吹一輩子。”
到時候,黃文運也好,朱珪也罷,也沒法替自己轉圜。
有朱珪的厚愛,李鬱行事倒是更方便了。
福康安一直在耐心的等待,收集李鬱不法證據。
就連黃文運,都私下問過好幾次,真有這麼高的過路費?
來送蓮子銀耳羹的老管家見他苦思冥想,詢問緣由後,
笑道:
很顯然,這是個聰明人,精力沒用在正途。
賈笑真一看,就肅然起敬。
……
大清朝的商人渴望秩序,哪怕是黑一些,強勢一些,隻要是邏輯明確、透明的。
將其中的100冊,送到揚州府風月場銷售。
然後,又打了一架。
甚至,他還貼心的建議,不能在商業上涉足太深,否則以後定有大禍。
坊間都說,大清立國已過百年,卻依舊保持了如此悍勇,
運河的緝私船,聽李鬱的。
巡撫衙門裡,福康安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對商賈而言,再爛的秩序,也比沒有秩序要好。”
滿城的規劃圖,就在他的案上,營區,倉庫,甚至武庫都標注的一清二楚。
可一府三縣的官吏,在李鬱這拿固定好處的就超過6成。
“知道,按大清律,流放寧古塔或者伊犁。”
福康安甚至有些懷念,在軍營的那些日子,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範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悄悄說道:
“我嶽丈抓到了一個小賊,我猜爺你可能感興趣。”
滿城外,圍觀的百姓們,騎著未竣工的城牆,幸災樂禍。
然後才在蘇州府悄悄兜售,針對的目標群體是旗人。
厘清了蘇州段運河,李鬱的目光就投向了太湖。
“人現在在哪裡?”
否則,保不齊就會有主動認罪,將所有事件全部攬下的臨時工,當堂證明李鬱是清白的,完全不知情的。
沒有什麼狗屁彎彎繞,也沒有這麼多礙手礙腳的束縛。
區區2000旗人而已,隻要戰略得當,關門打狗就是了。
他已經掌握了部分線索。
若是有那個善心,再出錢修兩座橋,留下善名。
兩人都忍不住笑了,東山團練和太湖協營區做了鄰居,中間就隔著一座小山。
“老奴在京城待了一輩子,太曉得這幫小子的德行了。隻能撿現成的軍功,滿肚子壞水,打順風仗他們無敵,稍一遇挫,立馬腳板抹油。”
碼頭從業人員,已經超過了2000人。
以搬運工為主,另外還聚集了各類工種,從編織纜繩的,到修補漏處的,縫補風帆的,甚至是磨剪刀的。
又想罵人,又想打人,然而都忍住了。
以大局為重,不可丟了臉麵。
事實證明,他們賭對了。
福康安對自己磨刀霍霍,他都知情。
這線條,這陰影,絕了。
按照品級,拿銀子。
傳出去丟人,讓滿城的漢官漢民笑話。
除了滿府的官紳庇護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朝廷的嘉獎。
若是要完全保密,除非征發旗人自己施工。
他已經把趙二虎從長興調了回來,
……
都對此事感到不可思議。
僅僅保留極少數股份即可。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罪嗎?”
“再有挑釁者,議罪流放伊犁。”
在山頂,用千裡鏡就可以實時監控造船進度。
在西山島空出了幾間屋子,秘密印刷。還購置了一批揚州產的紙。
京旗的那幫人,天天叫囂著,爺來這江南不是吃苦的,是來享受的。
人人的臉上帶著驕傲、矜持,單膝跪地,大呼:
“恭迎都統大人。”
這個坎兒,是永遠過不去了。
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商船一點抗議都沒有,老實交錢。
滿城,更是如此。
“與國同休”的青樓裡,
這幫爺甚至公開拿出來討論,福爾康是不是傅恒的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