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看,已經有15支完工了。”
張老爹乾勁十足,趕緊表功。
李鬱從箱子裡拿起一支“李氏一型步兵火繩槍”,槍身修長,槍管光滑,部件精巧。
透過槍口往裡看,膛壁沒有一絲毛糙。
舉起來,簡易缺口瞄準具方便實用。
一時間,讓他有種握著三八式步槍的錯覺。
外形,還真有點相似。
“如果原料跟得上,你們一個月可以生產多少支?”
“光靠我們父子二人,60支沒問題。”
李鬱點點頭,這個速度其實不錯了。
大清朝兵部作坊的那些槍匠,1個月能造一支就算老師傅了。
主要就在人工鑽槍管這一工序上,費時費力,而且次品率極高。
“過幾天,你們父子倆跟我上山試槍。”
“都聽老爺的。”
“聽說晚上,你們在點燈後還在打磨小零件?”
“是的,打磨零件雖然費時,但是沒難度,留著晚上乾。”
“我讓人再買4盞氣死風燈,懸掛在這屋裡,再讓廚房每晚送三碗麵條來。”
張老爹感激的眼眶發紅,自己是哪輩子修的福。
竟然在遭了災,差點全家死絕的時候,遇到了這麼好的主家。
住的是瓦房,比村裡財主住的都好。
吃的是一天三頓飽飯,還有夜宵,隔幾日還有一頓紅燒肉。
而且,表現好的話兒子明年還能續個弦,老張家又能開枝散葉了。
一個孫子不夠,這個時代早夭的風險很大。
鄉親們,說出去誰信啊?
就在屋裡造造槍,就有這種待遇。
……
當晚,範京和林淮生悄悄去了倉街。
在一片漆黑中,找到了五叔!
還是在巷子裡拐了好多個彎,終於買到了火藥。
“五叔,我們想和你做筆大買賣。”
“有多大?”
“這一筆做成了,您老就可以安心養老了。”
“當五叔這雙眸子是瞎的嗎?”
“我們家老爺明天上午在城外見你,地點您老定,這是定金。”
五叔接過銀票,用燈籠照了確認真假。
一出手就是1000兩定金,這怕不是想炸太湖的魚?
五叔是個老江湖,可銀子太燙手,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見上一麵。
“從相門城門出去向東5裡,有一處土地廟,附近都是水田。”
“明日正午,我們就在那裡見麵。”
“一言為定。”
次日清晨,林淮生打馬回了李家堡,稟告李鬱。
範京則是直接去了縣衙,通知黃四做好準備。
李鬱不想和這個老家夥玩耐心了,直接來硬的。
趁著會麵,先把人抓了。
然後帶回去,細細拷問出火藥製配方子。
有槍無彈可不行,所以一定要能自產顆粒火藥。
一艘小船,載著李鬱還有四個手下,到了土地廟附近。
小船靠岸,走上幾百米才到了土地廟。
……
放眼望去,周圍都是水田。
土地廟孤零零的佇立在田野裡,很惹眼。
大約,那位五叔早就躲在暗處,窺視自己了。
李鬱故意的在四周遊逛,貌似欣賞風景,實則是讓老家夥安心。
日上三竿的時候,五叔終於出現了。
帶了兩個滿身匪氣的保鏢,利刃就這樣揣在腰間。
隻不過,他們在出“相門”城門口的時候,就被範京認出來了。
因為這種鬼鬼祟祟的氣質,混在一群良善百姓中實在是紮眼。
黃四帶著一隊騎馬捕快,悄悄的跟在2裡外。
隻等李鬱發出信號,就動手拿人。
土地廟前。
有些駝背的五叔眼神渾濁,盯著李鬱:
“我見過你。”
“你是什麼來路?”
李鬱微笑,詢問道:
“五叔,出個價吧,把製造火藥的配方賣給我。”
“做夢,小兔崽子敢來試我的道。”
五叔厲聲一喝,兩個保鏢抽出了利刃,左右護法。
而李鬱也退後一步。
“五叔,我勸你識相。”
……
說罷,他的兩個手下解開了布罩,露出了裡麵的火繩槍。
哢哢,用火鐮打著了火繩。
麵對槍口,五叔明顯緊張了,開始四處張望。
李鬱冷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竄天猴,湊在火繩上點燃。
咻,竄上了天空炸開。
“你點我?小兔崽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黃四看到信號大喜,立即下令手下騎馬捕快加速,散開包圍土地廟。
五叔的一個保鏢見機不妙,也不管主子死活了,跑進了水田。
不一會,就被騎馬的捕快驅趕了回來。
附近的路就那麼幾條,連續數日的大晴天,馬在田埂上奔跑,自然比在水田裡跋涉要快。
“李爺,在下不辱使命。”黃四騎在馬上,遠遠的喊道。
五叔瞧著這些衙役的官衣,眼神裡充滿了詫異:
“你是官府的樁子?老子打了一輩子鷹,臨了竟然看走了眼。”
“跪下,綁起來。”
在火槍和鋼刀的脅迫下,五叔和兩個保鏢被綁成大耳朵羊模樣,扔到了船艙。
而黃四,則是帶著捕快,去抄了他的倉街老巢。
現場抄出了製備火藥的原料若乾,和一屋子的工具。
……
以元和縣衙的名義,封了屋子,宣布這是一群江洋大盜。
遺憾的是,隻抓到了一個小孩。
隻有等李鬱撬開五叔的嘴,才能知道有沒有人漏網。
李家堡。
五叔和兩個手下被分開審訊,綁在了椅子上。
“伱休想從我這得到一句真話。”五叔很硬氣。
“那我就不問了,先打吧,不許停。”李鬱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屋子。
兩個赤膊漢子,露著紋身,嘿嘿的笑著。
把一袋粗鹽倒在開水裡,攪拌。
為啥是開水,因為怕粗鹽在涼水裡融化不開,不夠刺激。
其中一人將鞭子浸透,提了起來。
湊在嘴邊,嗦了一口。
“鹹嗎?”
“挺鹹的。”
啊,一聲慘叫。
緊接著,就是連綿不絕的慘叫。
就連堡內的狗,都警惕的豎起了耳朵,感覺這是個不尋常的日子。
“你們有種殺了我。”
“饒命,彆打彆打了。”
“我說,我招供還不行嗎?”
鞭子的揮舞暫時停了下來,一個漢子撓撓頭,望向同伴。
“他要招供,是不是先不打了,告訴軍師?”
“軍師說了,不許停。”劉阿坤是個老實人,很聽話。
李鬱故意讓他來,就是看中了他的力氣大。
老實人阿坤從火爐子裡撿起了一根燒紅的烙鐵,嗅了嗅鼻子。
“你說,這溫度夠了吧?”
“我哪知道,你試試唄。”
於是,牢房裡又充滿了焦香味。
足足半個時辰。
隔壁聽審的兩個保鏢已經嚇尿了,把知道的所有事全招了。
他們是五叔的族侄,跟著他一起做這買賣。
平時主要是保鏢,兼助手。
核心的配方,五叔都是關著門窗自己動手。
所以,還是得狠狠的榨五叔。
……
五叔暈過去了,快60歲的老頭,那吃得消這種折磨。
“阿坤,他會不會死了?”
老實人阿坤一緊張,從地上端起一盆水,我潑!
啊,這一聲慘叫綿長悠遠,中氣十足。
五叔又活過來了。
“我招,我全招,火藥配方我告訴你。”
“他為啥這麼老實?是不是看我阿坤麵善好騙?”
“你踏馬的用開水澆我,這是開水!開水啊!我死了,你大哥能放過你嗎?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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