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分離的諾言 幼稚鬼(1 / 1)

[咒回]摘星 夏夜和風鈴 5234 字 7個月前

夕陽如火。

在一處公園,竹內星和夏油傑坐在長椅上。

竹內星嘴裡含著青蘋果味的棒棒糖,有些雙目無神的盯著天空發呆。

怎麼辦?要說她是“一顆星星”嗎?

可是和想象中的閃亮登場也差太多了,初見就是在爆錘咒靈什麼的…

竹內星的滿腹糾結,夏油傑是一點都不知道,夏油傑打開手裡前麵在自動販賣機買的烏龍茶,抬頭飲了一口,緩解了喉嚨的乾澀後。

看向前麵開始就一直在發呆的竹內星,躊躇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幾級咒術師?”

竹內星一愣,看向麵前的男孩,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夏油傑彎了彎眼睛:“這個問題如果感到冒犯的話,請不要在意,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在現實裡遇到除我之外的咒術師。”

竹內星搖了搖頭,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沒關係,我才不在意這些呢。等級的話,我還沒有參與評定,但是三級咒術師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吧;二級努努力應該也可以;一級不要命可以試試;特級的話…不要命也輪不到我。”

竹內星說完,笑彎了眼。

夏油傑先是怔了一下,隨後也被她的說法逗樂了,輕笑出來。

竹內星看著眼前男孩的笑容,頓了頓,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前麵說第一次在現實裡遇到咒術師是什麼意思?”竹內星問完又抬頭看向天空被夕陽染紅的雲,不敢和他有視線接觸。

夏油傑沒注意到竹內星的心虛,他也一起抬頭看向了天空的雲彩:“我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朋友,如果不是她,我現在還不了解自己的力量是屬於什麼,那些怪物是什麼。”

“說起來如果沒有認識她的話,也許身邊沒有同類人,與他人的不理解,也會讓我陷入苦惱吧。”

夏油傑感歎的說道:“雖然暫時還沒見過麵,但是我一直期待著那一刻。”

竹內星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扭捏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試探開口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見麵?如果她現在出現在你麵前…?”

夏油傑頓了頓,看著自己灰撲撲的一身,“現在見麵的話,我也許會很不好意思吧。”

他剔透的紫眸裡閃過一絲赧然,剛剛打完咒靈,說實話現在有點不太體麵。但是如果能見到的話…其實也很開心。

“不見麵的話,是因為我們兩個都還小,遠離父母偷偷去彆的城市,不大好。不過等我升學,我應該就可以去京都找她玩了。”夏油傑虛虛握了握拳,臉上滿是笑意。

竹內星心中一片亂麻,聽到身邊的人說見麵會不好意思,她就徹底騎虎難下了。蕎麥麵這麼期待,可是第一見麵兩個人都挺狼狽。現在說自己其實是“星”,不是氛圍就怪怪的了嗎?

竹內星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隻好先選擇隱瞞自己的身份了,下次再創造一個更好的機會,再見麵吧。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道個歉。

想通之後,竹內星就放鬆了下來。

她拿起前麵夏油傑買給她的汽水,懸開蓋子正喝了一口。

身旁的夏油傑忽然問道:“說起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夏油傑,你叫什麼名字?”

竹內星:咳、咳咳咳—

不妙不妙,直接說自己的名字搞不好就被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

夏油傑看到女孩突然嗆到,立馬伸手輕拍她的後背。

待到竹內星緩過來,並且順好氣後,她的頭腦風暴也結束了。

她一臉深沉,宛如在討論什麼很避諱的事的表情:“夏油君,我們咒術界有不成文的規定,人的名字是最短的咒,所以不能隨便暴露。”

幼小的夏油傑臉上立刻浮現出了驚歎且嚴肅的神色。

咒術界,真了不得。

難怪“一顆星星”不告訴他名字,也不問他名字,一直叫他蕎麥麵。

咒術界,嚴謹如斯。

竹內星壓根不知道,一個男孩因為她的一句話,對咒術界產生了巨大的誤解。

夏油傑理解的點點頭,拿出手機,“那我們可以交換一下SNS嗎?”

竹內星麵容扭曲了一瞬,“對、對不起,我沒有手機。”

夏油傑臉上浮現出失落。

竹內星看著他的表情,差點被夏油傑這三連擊搞的愧疚心大爆發。

他低落的說:“那之後還能見麵嗎?”

竹內星聽到這句話,怔忡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笑意。

她斬釘截鐵的說:

“可以的!我們一定還能見麵!”

夏油傑看著麵前女孩的笑顏,他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嗯!一定會再見的!”

————

竹內星作為一個守時的孩子,和蒼鬥約好了幾點到家,就幾點到家。

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沒有。

她下車時,有一位侍女正在門口等候。

侍女時不時的還會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竹內星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蒼鬥老爹吩咐的,如果自己晚回來了,估計就要被批評了。

侍女看到竹內星回來,鬆了口氣,笑著俯身行了一禮:“小姐,您回來了。”

竹內星點了點頭,邁著開心的步伐,向主院的路走去。

今天的術式使用情況,還沒和老爹說呢。

侍女在身後突然喚了一聲:“小姐,悟少爺來了,正在您的院內等候。”

竹內星的腳步微微一頓,有些奇怪悟醬怎麼突然過來了。

“咦?悟醬沒和我說呀,他什麼時候到的。”

侍女:“悟少爺的話,是傍晚時分到的。”

竹內星一聽,馬上調轉腳步,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傍晚到的?誒——那悟醬等了好久。

*

風清月朗的夜晚,寧靜的院落,竹影婆娑。

五條悟正坐在長廊上,拿著一本竹內星的漫畫。

百無聊賴的快速翻著一頁又一頁,壓根沒有認真的在看。

聽到腳步聲,五條悟抬頭。

看到是竹內星回來了。

眼裡閃過點點亮芒,隨後語氣又十分淡漠的問道:

“你今天去東京乾嘛?”

好似不在意,隻是順嘴一提罷了。

但是足夠了解五條悟的竹內星還是情不自禁的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悟醬像飼養員出去上班,獨自一貓在家等了很久,飼養員好不容易回來,想不搭理又控製不住咪嗚了兩聲的貓。

竹內星舉起手中的禮品袋:“醬醬~是喜久福喔,悟醬”

五條悟伸手接過禮品袋,拆開了袋子,拿出一個喜久福,撕開包裝後拿出一個塞入口中,嚼了嚼,軟糯的外皮搭配內餡的甜,口感綿密,挺好吃的。

“這是什麼口味的?”

“是最近新出的毛豆生奶油餡的。不過聽說仙台那邊有一家更好吃的,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吃吧。”竹內星笑眯眯的說到。

五條悟點點頭,隨即看向竹內星,藍色的眼瞳裡有一絲好奇:“那你今天去東京乾嘛?”

竹內星往後一躺,直接躺到了長廊上,今天一天的疲憊好像突然湧來上來,她懶懶的說:

“去了總監部,還順便見了朋友。”

五條悟剛吃好一個喜久福,正在撕新的一個的包裝袋,聽到這句話手頓了一下。

眼睛盯向竹內星。

“朋友?”

竹內星什麼時候認識了除他之外的人?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是呀,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呢,今天玩的還挺開心的。我覺得悟要是認識他,一定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溫柔?他?朋友?”

五條悟抓了幾個詞,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背著我和彆人一起玩?還是男生?還誇他溫柔?還說我和他可以是朋友?

心中有些不爽,五條悟呲了呲牙

“星,你是花心大蘿卜嗎?”

竹內星一愣,連忙反駁:“哈啊?我哪裡是花心大蘿卜!!”

五條悟沉默了下來,他抿緊了唇,眼睫微垂,他感覺手中的喜久福甜味好像淡了很多,甚至讓他沒有胃口去品嘗。

明明你的朋友…隻有我才對。

五條悟不懂心中湧上來的感覺是什麼,但是他從來不屑去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放下手中的喜久福,伸手抓住了竹內星的手腕,“竹內星,你在想什麼?你要去和彆人一起嗎?你要背叛我嗎?”

五條悟覺得他這一生不會有什麼朋友,也不屑去交什麼朋友,隻會有看的順眼的和看的不順眼的。

而竹內星是那個唯一的那個例外。

竹內星和五條悟,從小一起長大,不分你我,彼此見證過對方的很多不同樣子,在他看來,竹內星與其說是朋友,還不如說早已是他的所有物。

現在屬於他的所有物,嘴裡卻說著和彆人一起玩的很開心?

他不允許。

年幼的神子,第一次展現出了獨占欲。

竹內星一頭霧水,突然連名帶姓的叫她…還有什麼和彆人一起?什麼背叛?悟醬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

竹內星囁嚅問到:“悟醬?”

她看向五條悟,五條悟的眼神晦暗不明,眼底有錯雜的情緒。

她歎息一聲,從長廊上坐起身,無奈的開口。

“悟醬,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五條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盯著她,好像一隻盯緊了獵物的貓,隻要獵物有所動作,他馬上就會撲上去咬住獵物的喉嚨似的。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雖然我還小,但是我相信,我人生的這條路,沒你不行。”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

五條悟緊抓住她手腕的手,微微一鬆。

竹內星認真的看向五條悟,拍拍胸口保證到:“我永遠不會背叛悟的,竹內星永遠會和五條悟在一起,要不要拉勾?”

竹內星伸出小拇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條悟聽到這句話,感覺原本心中的鬱結好像突然僵住,瞬間軟化成了水,衝刷掉了所有不快。

他故意皺著眉,好像有些不情不願的伸出了小拇指,輕輕勾住了竹內星的指頭。

月明星稀的夜晚,兩個小孩的童音清脆,許下了永不分離的諾言。

五條悟揚了揚眉稍,滿意的鬆開了手,又拿起了喜久福,有些無奈的歎息:“星真的是幼稚鬼,什麼時候可以長大?老是依賴彆人可不行。”

五條悟往嘴裡塞了一個喜久福,饜足的眯了眯眼睛,嗯,喜久福還是蠻好吃的。

……

【若乾年後,竹內星叛逃,五條悟在一個同樣月明星稀的夜晚忽想到了幼時二人拉勾許諾的畫麵,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騙子。當初就應該立下束縛才對,誰違背束縛就要付出代價。”】

當然,未來五條悟的想法,現在的五條悟不得而知,他現在隻覺得手中的喜久福,超—好—吃。

良久之後,吃完喜久福的五條悟,滿意的回味了一下,才看向又有一些犯困,神色蔫蔫正打哈欠的竹內星。

“今天去總監部,沒什麼事吧?”

竹內星試圖從困意中掙脫出來,晃了晃腦袋:“沒有喔,隻是老爹的意思好像是竹內家要回歸咒術界了,我這周還要參加等級評定,之後要進入總監部的咒靈庫試煉。”

竹內星把早上在總監部的情況,三言兩語的說了出來。

五條悟思忖了一會,確實這樣是提升實力最好的辦法,特彆是進入咒靈庫訓練。

他扭頭,正想和竹內星說些什麼,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女孩睡顏安寧,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細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閉眼睡覺時,少了幾分平時的活潑開朗,更多是恬靜。

五條悟伸手輕輕把她散落在臉頰的發絲順到耳後,注視了一會。

良久之後,叫來侍女鋪好床。

五條悟俯身,把睡的香甜的她,抱回了臥室。

他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軟肉,嘴角是惡劣的笑,女孩在睡夢中不滿的嘟囔了句什麼,掙了掙。五條悟挑了挑眉,鬆開手,轉身離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