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3

吉爾看得出小主席有些難過, 這反而讓他感到意外。

因為他認識的很多曼聯球迷，每到轉會窗開啟，都會迫不及待地跟他說, 我們要買這個, 我們要買那個。

這很正常，他們的小主席也是這樣。

但那些球迷，也會對他說，我們要賣這個, 我們要賣那個, 誰誰誰不配穿上曼聯的球衣，誰誰誰就不配為我們踢球。

這才是球迷的常態，然而眼前的年輕人，是如此地特殊。

如果不是在紅鼻子的辦公室裡, 他已經想和這個年輕人深入聊聊這個問題了。

既然無法聊生活, 那就聊聊工作吧。

CEO在一堆文件夾中, 找出了一個，抽出了一張紙對小主席道：“這是我們這賽季確定會清理的球員, 你看一眼。”

唐某某接過來, 在看到那張紙的瞬間，就心如刀絞——

啊啊啊啊啊，歐文，又是歐文！

沒錯，已經合同到期的歐文，位列這份文件的榜首。

這就讓CEO覺得新奇了。

眼前的小主席，既然是個死忠曼聯球迷，那麼大概率不會真的喜歡歐文啊。

而且他既然喜歡玩《足球經理》，那麼“戀|童|癖”也大概率沒跑了, 對這樣的高齡球員，為什麼會流露出這種表情？

因為過於好奇，所以CEO還是壓低聲音，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痛心，是因為我覺得他當年應該選擇曼聯啊。就和裡卡多一樣，如果他選擇了曼聯，那麼他會有一個不同的人生。”

小唐主席說到這裡，已經看到了CEO的無語表情。

他頓時不快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在利物浦那種球隊，他都能成為三冠王，更何況是在曼聯呢？”

這說得倒是有道理，身為曼聯球迷的CEO想。

這時身後也傳來了一聲叫好：“說得好！這樣的話，我也跟那個小子說過很多次。”

這也讓CEO和小主席看向了爵爺。

爵爺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反而饒有興致問道：“那你喜歡歐文嘍？”

唐某某誠實地點了點頭，並且補充：“但我還是遺憾，我們得到的，並不是最好的歐文。”

爵爺也深感同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球員了，我們先略過他。你看看其他的球員，有沒有什麼值得討論的。”

唐某某聽到“討論”這個詞，就意識到這是爵爺對他的認可——

你已經有資格，在我的辦公室，對我的球員，發表關乎他們去留的重要意見了。

這也讓他為之精神振奮，拿著那份文件，繼續看了下去。

然後就發現，在歐文的下方，就是一個讓他感到無語的名字——

保羅·博格巴。

沒錯，博格巴還是要滾蛋了……

唐某某當然不是博格巴的球迷，但既然爵爺讓他發表意見，他還是詢問道：“博格巴還是要離開嗎？”

“他想讓我跟他保證獲得主力位置，我覺得他這是想做夢！”爵爺哼道，“小斯（斯科爾斯）、卡卡、卡裡克、克羅斯、以及馬斯切拉諾——他能取代他們的哪一個？”

有道理。

唐某某嘴角愉悅地上揚：“雖然可惜，但我也不是很喜歡他。”

弗爵爺聽到這句話，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但看到年輕人已經看向了文件，他就沒有繼續詢問。

“庫什查克也要走嗎？”唐某某問。

這是他們的門將，年齡不大，曾經也是爵爺想要培養的對象。

“對，他合同到期了。我們很早之前，就跟他的經紀人確認過，不再續約。”

唐某某點了點頭，看向CEO道：“納瓦斯那邊呢？萊萬特答應賣嗎？”

CEO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覺得我會分|身嗎？我和弗吉談過了，要先確保主力球員，比如馬斯切拉諾。

如果我們能把馬斯切拉諾的價格，控製在一個合理區間，那麼萊萬特就算想宰我們一刀，也要考慮考慮尺度和分寸。”

唐某某點了點頭，拍了句馬屁：“那就拜托您了。我們曼聯球迷可是從基恩走了，就盼到現在，對此可是寄予厚望。”

爵爺聽到這裡，已經哼了聲，這不是在抱怨他舍不得花錢嗎？

他中途其實也是想在後腰的位置上，大力補強的。

比如米克爾，就曾經是他看好的對象，結果都和曼聯簽了合同，還被該死的切爾西搶走！

之後還有哈格裡夫斯，本來哈格挺好的，結果因為傷病……算了，不想了。

爵爺懶得想那麼多，小主席已經看到了樸智星的名字。

他這才想起，韓國人也在這個賽季離開了曼聯。

“樸智星也要轉會？”他問。

雖然樸智星是名韓國球員，但實話實說，從曼聯球迷的角度看，他還是很欣賞這名韓國球員的。

因為他從性格，到場上的表現，基本沒有黑點，反而因為積極努力的態度，總是容易贏得球迷的好感。

“是的，為了感謝他對球隊作出的貢獻，我們用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放他離開。”

唐某某點了點頭。

在清洗功勳球員時，像皇馬和曼聯這樣的豪門，總是如此。

既然你想離開，球隊也想換血，就送你體體麵麵離開，價格無所謂，意思意思就行。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操作也可以使那些離開豪門，去養老的球員，可以在職業末期爭取一份更好的合同，多賺點。

唐某某接下來看，就看到了貝爾巴托夫。

看到“瀟灑哥”，唐某某還是很喜歡的，雖然看這家夥踢球，有時候能急死，有時候能氣死，但不得不說，這家夥進球的時候還是相當漂亮的。

唐某某對他的離開並無意見，隻是想到貝巴在退役後，雖然同樣成為了評論員，可貝巴的口碑，卻比曼聯自家青訓培養出來的那幾個大嘴好多了，發言也得體多了。

貝巴離開曼聯，其實也是好事。

因為有些球員，比如魯尼，在球場上恨不能多跑幾步，但有些球員，比如貝巴，就是恨不能少走幾步。

對，是走，不是跑。

在梅西之前，足壇第一散步帝，當時貝爾巴托夫，他有時候甚至一場比賽跑不到四千米。

大家想想看，一場比賽可是90分鐘，再想想自己大學體測的數據，就知道貝巴的跑動有多離譜了。

不過貝巴的離開，也就意味著鋒線的補強，也是必須要進行的了。

這也讓唐某某再次惦記起了範佩西。

範大將軍多好啊，老帥老帥了，他的加盟，完全可以和卡卡、魔笛、阿寬一起，把曼聯的顏值，提升幾個檔次啊。

在他們來了之後，曼聯一定會吸引更多的女球迷，再也不是連CP都炒不起來的直男球隊了。

既然想到這裡，他就問了問：“鋒線上，我們有沒人選？”

他問的是CEO，回答他的是爵爺。

弗爵爺插話道：“有，但這個不能著急，要放到最後。”

唐某某心說，您是真的吃定了溫格會賣啊，您不怕他會宰我們一刀？

所以他還是給爵爺提了一個醒：“我們現在買球員，都是溢價，所以還是多選兩個比較好。我覺得伊布拉希莫維奇和範佩西不錯，適合我們。”

CEO聽到這兩個名字，就看向了老友，嘴角已經隱隱有些笑意。

“你是覺得伊布哪裡適合我們啊？看他這個大高個子能進頭球？”

如果唐某某不是球迷，肯定聽不出爵爺的反諷。

因為伊布雖然有“北歐神塔”的外號，可問題在於，這個195公分的大個子，並不擅長頭球！

不擅長到了什麼程度呢？

人家頭球，他選倒鉤、側鉤、蠍子擺尾，一係列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神仙球，人家都進過。

當然了，伊布也不是絕對的，百分百地進不了頭球，畢竟人家又沒比彆人少了一個零部件。

隻是對於他的身高來說，他進的頭球數量，真的少得可憐。

所以爵爺這樣說，絕對是反諷，但小唐也不敢反駁啊。

爵爺看這小子乖乖挨訓，也不吱聲，可眼珠子總往吉爾那裡飄，就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你往大衛那邊看什麼？有話就說，不用找這家夥幫你，他也幫不上你。”

唐某某覺得老爺子這話說得也有道理，看，可惡的CEO笑得多開心啊。

既然是爵爺自己讓他說的，他就開口了：“您是更喜歡範佩西這種的嗎？其實我也喜歡這種前鋒，但他畢竟是阿森納的球員。”

他說到這裡，就聽到老爺子哼了聲。

正當他以為老爺子哼完了，要回答時，接話的就變成了看他笑話的CEO。

“放心好了，溫格是一定會賣的。”

“咦？”

小唐主席很是疑惑，為什麼爵爺和CEO，會如此充滿自信。

要知道那是阿森納啊，雖然說曼聯和阿森納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敵，但自英超時期開啟後，槍魔大戰總是讓球迷津津樂道的。

雖然在切爾西崛起後，阿森納就有些掉隊，時不時衝到榜首，然後就會俯衝爭四，但阿森納和溫格的定位，從不是什麼爭四的球隊，他們要的也是冠軍。

既然大家都爭冠，我怎麼會心甘情願把我的頭號射手，送到你家呢？

CEO和爵爺，為何如此有底氣呢？

“這當然是因為錢啊。”CEO笑道，“如果範佩西不續約，明年他就是自由球員了。溫格怎麼舍得讓他自由轉會？

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溫格這個夏天，要麼續約範佩西，要麼賣掉他。

因為弗吉對卡卡定位的問題，所以現在我們對射手的需求，並不是最高的，完全可以觀望一下。

不過伊布的確是個好球員，弗吉也不是不喜歡他，他隻是對他的經紀人有點意見。”

唐某某頓時了然。

不是拉伊奧拉那個胖子嗎？看來這兩天，那個胖子又作妖了。

搞不好爵爺認為，是他攛掇博格巴來索要主力地位的……

他想到這裡，又看向了名單。

名單上還有湯姆·克萊為例，這是一名邊緣球員，唐某某對他印象也不是很深刻。

但接下來的一個，就是爵爺有著深厚感情的球員了——約翰·奧謝。

曼聯球迷心中永遠的白大個，無所不能，連門將都能客串的萬金油。

這也是曼聯自己青訓培養出的球員，看到他的離開，唐某某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奧謝也要離開嗎？”他看向CEO。

“是的。”CEO點了點頭，“雖然大家都很喜歡他，他也從不是更衣室的麻煩，但選擇離開，他以後能多踢一些比賽，也能多賺點錢。”

唐某某了然，又是一個半賣半送。

然後他就看到了另一名讓曼聯球迷感到遺憾的球員——

達倫·弗萊徹。

曼聯球迷總是喜歡親切地稱呼他為“廢柴”。

而這個外號，則來自基恩。

事實上基恩就是因為在05/06賽季，輸給米德爾斯堡後，在接受曼聯電視台采訪的時候，點名批評了所有的年輕球員。

其中被點名的，就包括弗萊徹，並稱呼他為“廢柴”。

對於基恩單方麵炮轟隊友的關係，基恩受到了絕大多數曼聯球員的質疑。

畢竟你在更衣室裡罵我們也就算了，居然還放在電視台上去說，哪怕是自家電視台，這事兒也不能這麼算了。

弗格森更是暴怒，他的球員，什麼時候輪到基恩指指點點？

於是基恩就隻能滾蛋了。

而在這件事後，部分中國曼聯球迷，也親切地稱呼弗萊徹為“弗格森的親兒子。”

誰讓弗萊徹也來自蘇格蘭呢？

或許知道小主席看到了哪裡，CEO提醒道：“達倫離開，是因為他的身體，他得了一種病，很難治療。對於他是否會離開，我們將選擇權交給了他和他的經紀人。”

唐某某點了點頭，他知道CEO說的一種病，其實是潰瘍性結腸炎。

這是一種非常嚴重的腸胃疾病，可能一小時內，就要去廁所好幾次，在這樣的疾病下，球員會迅速消瘦，體能下降之類，已經是病情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事了。

他又看向弗格森，沒想到爵爺會把他列入到待定中。

像是知道他想什麼，弗爵爺沒好氣道：“我隻是想知道那小子的想法，到底要不要做手術，對於自己的未來又是什麼打算的。

因為他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雖然我很愛他，也不介意讓他履行合同到合同結束，但太痛苦了。

我是說，我看著都覺得他很難受，他很痛苦。”

唐某某猛點頭，他懂。

畢竟誰沒個拉肚子的時候啊？

可弗萊徹總是一天要跑無數次廁所，天天在拉肚子……

唐某某接著看了下去，就看到了馬修·詹姆斯、諾華特、祖科爾、法耶斯、布拉迪等人。

他算了一下，算上他們，曼聯這賽季要離隊13名球員。

這時他聽到爵爺道：“拿過去看一眼吧。”

唐某某接過來一看，就發現是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就看到第一個名字，就是法比奧。

法比奧也是巴西人，和拉斐爾是雙胞胎。

“他的經紀人告訴我，他想踢上比賽，我們讓他去找球隊，租借或者離開都可以。”

爵爺解釋。

唐某某點了點頭，這兩兄弟並沒有達到上限。

然後就是約翰·高菲、麥堅迪、例子不浪、阿莫斯、米高·基恩、連加特、亨利殼子、貝貝（蒂亞戈·科雷亞）和約書亞·金。

看到約書亞·金這個名字的時候，唐某某就有些頭痛。

倒不是覺得可惜，畢竟這小子達不到爵爺的要求。

可問題是，在離開曼聯後，這小子見了曼聯就來勁，踢曼聯比誰都凶……

唐某某都快對他有PTSD了。

“這些是預計租借，或者離隊的球員。”爵爺一邊說到這裡，一邊觀察他的反應。

結果他看到小主席隻是點了點頭，就不快了：“你就沒點意見？”

咱們的小唐主席這時才明白，爵爺居然還想讓他點評一番。

那他就實話實說了：“我們隊內的球員實在是太多了。當然，我知道這是我們重視青訓，您每年都會提拔很多青訓球員的原因。

可即使如此，我們一線隊的球員，也太多太多了——”

“你說得對，”爵爺打斷了他，“有超過50個，我是說如果不算已經走掉的話。”

唐某某：“……”

這數字，還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而且你分析得沒錯，我們一線隊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球員，的確是因為重視青訓的關係。

我本來應該給他們更多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早點安排他們的出路，是最好的選擇。”爵爺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小主席，“你確定沒有喜歡的球員就可以。”

這樣的明示，也讓小唐主席壯著狗膽問：“如果有我喜歡的呢？呃，我是說，稍稍可以拯救一下的？”

“那就不賣啊。”爵爺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的眼神，看著他道，“這是你的球隊，這是你在為他們開工資，你想留下他們，我有什麼理由可反對？”

這實在是太對了，以至於唐某某無法反駁……

看到他沒意見，爵爺索性拿出一份名單遞給他道：“剩下的看看吧，打勾或者打叉。我不想給你左右他們未來的機會，但身為主席的你，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唐某某看了一眼，就對這份名單肅然起敬。

因為在名單的首位，赫然是：斯科爾斯。

第二位，吉格斯。

第三位，魯尼。

對於這樣一份名單，我居然也能打勾，甚至打叉了？

這可真是……太爽了！

權利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小唐主席二話不說，直接拿筆就是乾。

前三位大佬，當然是打鉤鉤。

畢竟前兩位，一個37，一個38，都當了這麼多年爹媽，也不差這一兩個賽季了。

至於魯尼……

唐某某其實是很糾結的。

身為曼聯球迷，他愛魯尼，很愛那種。

畢竟魯小胖是可以為了曼聯，從前場提到後腰的存在，也是可以為了曼聯，不止一次帶傷上場的存在。

對於這樣的球員，他怎能不心存敬意，他甚至心存感激。

昨晚糾結那個[巴西柔術]的道具時，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把這張卡片給魯尼用。

畢竟魯尼可是從小練拳擊，也沒有什麼堅定的信仰，在對他使用了那個道具後，搞不好他以為自己昨晚睡得很好，精神狀態爆表，就對付過去了。

可隻要考慮到那張道具的來曆，他就下不去手。

畢竟這可是巴西老鐵的溫暖，送給英格蘭和曼聯的10號，這過分了吧？

所以唐某某隻能打消了這個想法。

略過魯尼後，他就看到了納尼。

既然看都看到了，他也就壯著狗膽，問爵爺：“納尼還能練練嗎？我是說，球商方麵？”

要說能力，現在的納尼其實也是足壇有數的右邊鋒選擇了。

你要說比他更好的，就隻能去巴薩和拜仁找找了，而且梅西也不打算離隊啊，那就隻能想方設法拯救一下自家傻孩子了。

爵爺撩起眼皮，瞥他一眼道：“我覺得你現在也挺蠢的，你覺得還能拯救嗎？”

唐某某：“……”

爵爺噴他，都如此犀利，他簡直不敢想象這老頭在更衣室，到底是怎麼嘴那些球員的，而被嘴過的球員，又是何等的感受。

他想，如果是他的話，隻能把心中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到球場上，和對手身上吧？

爵爺又抬了抬下巴：“速度快點。如果遇到不認識的，就問問大衛。”

唐某某心說，爵爺您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怎麼可能有不認識……當我沒說——

他的確有不認識的，那個球員，叫連迪加特。

迪迦他認識，但這位他就沒印象了。

唐某某隻能看了一眼CEO，看好戲的吉爾就走了過來，和他介紹了起來。

唐某某聽完之後，既沒打勾，也沒打叉，而是畫了一個圓圈。

既然不認識，不記得，沒印象，那麼除非這位連迪加特是他這隻巨型蝴蝶扇動翅膀後的產物，那麼大概率要廢號。

但按照CEO的說法，這孩子挺年輕的，那就租出去唄。

不認識的球員是少數，他吭哧吭哧，幾分鐘就搞完了這張名單，又還給了爵爺。

爵爺結果看了幾眼，就看到了畫圈圈的幾個，這讓他挑了挑眉，卻沒有問，而是看向了打叉的那幾個。

第一個就是安德森，這倒是出乎了爵爺的意料。

第二個就是維爾貝克，這下爵爺已經忍不住了，問道：“維爾貝克不好嗎？你想把他賣掉？”

唐某某就知道老爺子會有此問，畢竟是曼聯自己培養的崽子，而且能力看上去還是可以在英超立足的，這老頭肯定不想撒手。

但他不得不提醒爵爺：“Sir，我們從這賽季開始，每個賽季的目標，都是奪冠。如果是作為輪換球員，他可以留下，但現在球隊的人太多了，我想他也撈不到上場機會。”

既然是自家孩子，又得不到上場機會，但能力也不是在英超吃不上飯，還不如乾脆點，直接放了。

這就是唐某某的想法。

他甚至覺得自己做老爺子的思想工作，就像教夫人何為收納，何為斷舍離是一個道理。

弗爵爺沒說話，繼續蹙眉看了下去。

然後就看到了小將鮑威爾、胡頓頓、蘭路科爾、華美爾、米高·基恩、布雷迪……這十幾個小將，都是要賣掉的。

這兔崽子下手，可比老子狠多了，爵爺恨恨地想。

可當他看到維爾貝克的名字，又想到剛剛那番話，在放下名單時，已經有了決斷。

“那就清理掉。”

唐某某：“……您真同意啊？”

他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啊。

“既然你的目標，是每個賽季都讓曼聯處於爭冠的位置，那麼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弗爵爺冷靜道。

他看向小主席，教導道：“爭冠要有爭冠的態度，既然要爭冠，那就要保證每個位置上，即使是替補，也應該是即戰力。

我們對球員的要求，就應該像皇馬那樣。

而你要清理的這些球員，的確配不上我們的標準。”

唐某某沒想到能夠這樣輕鬆說服爵爺，正要拍一波老頭的馬屁，就已經被老頭鋒銳的目光籠罩。

“但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那就是皇馬雖然有錢，同時有著足壇最頂尖的號召力，但他們在選擇球員時，一樣冒著巨大的風險，甚至是遠超我們的風險。

因為他們要支付的，不隻是球員的轉會費，還有他們的天價薪酬，和我們要為球員代繳的稅收。

所以一筆壞的轉會，對俱樂部的經營，會是一種巨大的打擊，甚至可能影響到之後的引援計劃。

對於足球，金錢很重要。

但它也僅意味著，你的上限比彆人高一些，下限也比彆人穩一點，明白我的意思嗎？”

唐某某仔細品了品這番話，才緩緩點了點頭。

他想，他大約知道爵爺想對他表達什麼了。

顯然老爺子依然不喜歡皇馬的巨星政策，哪怕他才是一年一巨星的“創始人”。

他本以為爵爺會接著跟他聊聊青訓的重要性，但爵爺並沒有。

他隻是說：“等會吉爾會逐步和這些球員的經紀人進行聯係，你可以旁聽他是如何跟對方溝通的。以後這些事，大概率不需要你做，但需要你出麵的時候，通常都是卡卡那種級彆的球員。

所以你的態度，你的話術，都可能左右這種級彆的轉會，要認真聽，知道了嗎？”

小唐也沒想到，爵爺居然會像叮囑寶寶一樣叮囑自己，這哪能不點頭啊？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就看到CEO開始按照名單，開始一個個給球員的經紀人發起了短信，大意都是詢問他們時候有時間可以聊一聊。

“這些很枯燥，也很無聊，我有時候偷懶會丟給助理處理。”CEO說，“也最好不要群發，因為經紀人通常會告訴你，他現在就有時間，或者很快就會有時間，甚至可能回電給你。”

唐某某笑了，如果大家的電話趕到一起過來，或者試圖打電話給CEO，卻發現他的手機始終處於忙音……那就很尷尬了。

唐某某聽著這些細節，才發現CEO最先聯係的，居然是門德斯。

臥槽，門總？

唐某某有些驚訝，怎麼就是他？

“你之前不是說，要介紹坎特給他？他是安德森和納尼的經紀人，正好一起聊。”CEO道。

唐某某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重生後，第一次和這種級彆的經濟大鱷打交道。

果然，在CEO發出短信不到一分鐘，門德斯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他聽著兩人寒暄了一陣，兩人才正式進入正題——

改約時間。

是的，寒暄了那麼久，兩人真正談的內容，居然就是愉悅。

CEO掛斷電話，就看到了他的表情，不禁笑道：“既然是門德斯，我們當然要見麵談。”

唐某某點了點頭。

這天下午，他始終跟隨著CEO，看他一條條發短信，一通通接電話。

看似枯燥，但CEO每次接電話時的口吻、話術，甚至是日期安排，都成為了他的學習對象。

這顯然是忙碌而又充實的一個下午。

等到他們結束工作，爵爺也關上了錄像機和電視機，對唐某某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想你已經期待很久了。”

唐某某：“啊？難道是馬斯切拉諾——”

“想哪裡去了。”爵爺給了他一個白眼，和巴薩那麼麻煩的俱樂部談轉會，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是你的房東到了。”

唐某某：“……奧萊！”

可他隨即看向爵爺：“雖然我很喜歡他，但也沒有期待太久啊。”

畢竟房東來了，就意味著他要搬家了……

爵爺：“……你居然不盼著搬家？我以為你這樣的年輕人，早就厭煩了和我們兩個老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甚至連懶覺都不能睡。”

這怎麼可能！

唐某某怎麼能讓爵爺這樣誤會自己，他趕緊吧啦吧啦說了一通愛語。

說他有多愛夫人啊，又有多愛他啊，恨不能在他家住到天長地久，一點也不想當離巢雛鷹啊……

CEO就在他們身後聽著，等到他們兩個走出辦公室，伸手關燈的同時，也忍不住腹誹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你就逗這小子吧，等他搬出去，你和凱茜又要孤單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