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懷安站上高台,對著底下的將士們朗聲道;“此行凶險!卻為家國而戰!”
“雁北之地可否成為黎北·雁北!便全靠諸位將士!”
“為黎北!謀光輝!為雁北!誓死而戰!……”
將士們喊著口號,揮舞著手中武器,全都是充滿了鬥誌,為以為家國而戰為榮。
葉子苓看著這場景,心中呢喃;(出站時好像確實需要主將來宣言。)
(所以小舅舅才會這麼急著趕回來?居然和河東那個人磨蹭那麼久,感覺有些吃虧。)
葉子苓注意到,在其他五常軍還在與自己隊伍中的將士交談時,顧懷安將蕭遠叫住。
“蕭遠。”顧懷安對蕭遠招手;“過來。”
“少爺?”剛準備走的蕭遠小聲呢喃了一句,隨後快步走了過去;“少爺可有其他囑咐?”
“啊……”蕭遠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撓撓頭有些慚愧,也隻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如若少爺是因昨夜之事,屬下以聽他們說了。”
然後這種時候,蕭遠居然還有心情了顧懷安開玩笑,賤兮兮的問道;“少爺不會責罰屬下吧?”
“正經些。”顧懷安輕敲了下蕭遠的頭,歎息;“昨夜我與河東糾纏一晚……”
“什麼?!”蕭遠直接驚呼出聲,看出來了,是一個守不住秘密的;“少爺可有受傷?身體可還好?”
“冷靜些。”顧懷安拍開他按住自己肩膀的手,繼續道;“昨日夜晚,守夜主乃是旭陽洛氏,洛柒,洛冰芷。”
(原來那人叫洛冰芷啊?好像個姑娘。)葉子苓回想這洛冰芷那副勢在必得的笑,不得不說,也是一位絕色;
(不過小舅舅在那種情況下也看見了嗎?觀察能力好強,昨天晚上原來是去打探情報的。)
葉子苓剛想,這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不讓其他人去。
後麵轉念一想,發現這種事情確實隻有顧懷安才能活下來。
就拿蕭遠這個馬大哈,他過去唄發現就跑,明顯就是送命的。
“竟是他?”蕭遠好像有些吃驚的樣子,隨口不自主蹙眉;“河東鎮國軍,洛冰芷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
“看來河東知道我們的消息,而且特彆讓己國鎮國軍蹲守,想必是為了防備少爺您。”
“不錯。”顧懷安說起這人,也是一副憂愁的模樣;“昨夜那混球可謂是困了我一晚上。”
“也隻有他會如此細心,真的能等待這麼久,陪著我站到三更。”
“少爺……屬下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能讓他都欲言又止的話題,肯定是很過分了。
“說便是。”顧懷安冷著臉的,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疏遠的感覺;“你放肆多回,哪次我真懲治過你?”
而蕭遠,得到他想要的這一句話以後,快速的說出來。
這速度快得都讓葉子苓覺得自己幻聽了。
而且對著顧懷安這麼冷漠的臉,能說出這種話的,也隻有小圓蛤楚林渝倆人了。
然而蕭遠是這麼說的……
“少爺,我覺得是洛冰芷他自行請軍的,畢竟東俞沒有那個腦子猜到,少爺您也沒有沒有那個腦子想到,”
顧懷安;“……”
“少爺您讓我說的!”蕭遠一隻腳退了一步,卻沒有離開,抱住自己可憐巴巴;“少爺您說了不會罰我的……”
(噗!哈哈哈哈哈!)葉子苓實名嘲笑,特彆是看見顧懷安黑臉的樣子,還有蕭遠賤兮兮的,更加好笑了;
(笑死我了!這和狗當著自己主人的麵,誇人家主人好,順帶著還貶了一頓顧懷安有什麼區彆?!)
“罷了。”顧懷安還是沒說什麼,擺手囑咐;“此行務必注意,萬萬不能讓東俞攻破防線。”
“是!末將領命!”蕭遠在次日,最後向顧懷安單膝跪下行禮。
而後麵,一對對的人馬出軍,最後便是蕭一軍與商五軍。
木三軍與夕四軍向各自的河流出發,已是晌午,按道理而言,都該到了目的地。
而順理成章,蕭遠與商梓珥帶兵出征,隻不過比原來商量的五千人,還要多了兩千。
葉子苓是看著顧懷安提筆,將這裡瑣事全盤飛鴿告知栗元與嘉興兩地。
而她自己,也想著這裡的事情,而向九河區域,走了許久的路程。
(栗元與雁北,我都已經看的差不多了,現在就還差嘉興區域。)
(傳說中的楚陽王,大將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居然如此受到黎北皇的重視,不惜向黎北邊緣全部開疆擴土,一點兵都沒有就在黎北。)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葉子苓剛想到什麼,她突然來到了目的地,也放棄了思考,而是走近查看;
(讓我看看,夕四軍怎麼樣了,這小孩挺樂觀的。)
(小姨娘做了將軍,小舅舅也做了將軍,就是蕭遠都有一個統領的位置,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官位……)
葉子苓來到了九河,這裡明顯要比上麵的河流寬大不少。
水流也是即便湍急,海水不同上麵那般清藍,變得有些偏綠的模樣。
而人在此,也顯得格外渺小,海水不可久視,否則看即傷眼,觸即傷身,聽即傷心。
“都小心些!”夕若恒這邊完全沒有要遮掩的意思,明晃晃的在河對麵的正方,建造地盤;“我們黎北有的是糧!不怕和他們東俞耗著!”
(不是吧……這樣真的好嗎?)
葉子苓看著夕若恒那樣子,感覺像是小孩吹自己爹有多牛逼似的。
葉子苓一開始以為夕若恒是會保護自己,擔驚受怕那一類的。
來到這裡應該是動腦子,多有躲藏,保護大家安全才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招搖。
而這還沒有完,對麵也不受委屈,東俞並不差,更何況這裡還是人家主城邊上。
所以他們順理成章的,對著河對麵……吵起來了?
東俞人;“你們黎北卻都是不懂得水性之人!黎北懦夫!懼怕東俞!”
夕若恒;“嘿你這話說的!水下多為水鬼!你們祖墳至此!生兒為案板上的魚類!任人宰割!”
東俞人;“滿口胡言亂語!粗鄙之語!黎北小兒好生缺乏管教!”
夕若恒;“我們黎北有實力如此!西洲不比我們粗鄙?!”
“就是!”黎北將加入戰爭;“有本事和西洲去吵啊!你們怎麼不敢打西洲?!還不是慫?!”
“吞沒黎北懦夫再行至此!”
隻見,走出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人,穿著軍裝,凶神惡煞的,手中拿著黃金握柄打造而成的斧子。
隻是看周圍人對他的恭敬態度,還有穿著而言,並不難看出,就是這裡為首的人。
“黎北五常軍!你是四軍夕若恒對吧?”那男人架著斧子嗤笑道;“你可以知曉本帥名號?!”
(哇——出場這次風,這人誰啊?)葉子苓在旁邊,瞧見沒有打起來,她就安心蹲在旁邊吃瓜;(這麼自大?)
而另葉子苓沒有想到的是,夕若恒這人沒有按套路出牌。
與她這個編外人員,問出了同等話題,甚至更加嘲諷些。
“他誰?”夕若恒看著那人沉默半晌,隨後對旁邊的人問道;“東俞有這號人嗎?本軍怎麼隻記得鎮國軍洛冰芷啊?”
“回四軍,小的也不認識。”被問的那個將士非常配合;“估計是哪個猴子稱大王。”
“原來是這樣啊?”夕若恒語氣賤兮兮的。
蕭遠親傳,甚至微微捂著嘴巴有些嬌羞,完全沒有了剛剛舌戰群儒的凶狠勁。
變得像是被其他人仰慕,而被誇讚到不好意思的嬌羞模樣。
其實稱著他的那一張圓臉,毫無任何違和感。
“沒想到我們五常軍,還有本軍的威名已經威懾四方。”夕若恒看著他歎息;“居然連你都知曉本軍的名號。”
“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夕若恒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他;“不過你也不在氣類。”
“雖然你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是一個無名無分的散兵士,不過你既然仰慕本軍,也是你有眼光,直得讚揚。”
(啪啪啪!)葉子苓搖著頭鼓掌,對於夕若恒的所作所為唯有一句;(了不起,一邊氣死彆人一邊誇黎北,順帶著自己兄弟全誇了一遍。)
(更加離譜的還是,夕若恒居然還玩挑撥離間這一套。)
(在彆人這裡說他沒名字,還能提起他的同行,誇一誇,內訌就是這麼來的。)
“大膽!”東俞那邊有人看不下去,指著夕若恒怒斥;“這可是我們東俞主帥!你既然如此不尊!”
“笑話!”黎北將也不是好惹的,同樣伸長脖子吼回去;“我們黎北的軍,又和責任!需要向你們東俞小國有敬?!”
“就是!”黎北持續加入;“就算是有!也是你們東俞需向黎北卑躬屈膝!獻上人頭以示敬重!”
“本帥乃慶豐厲氏厲獨!厲賽天!”他們主帥道;“待大戰之時,你的項上人頭!本帥定會收入囊中!”
“那便看看!”夕若恒嗤笑拔出佩劍示威;“是你東俞先亡國,還是我夕若恒會先人頭落地!”
而此時湊巧的是,葉子苓敏銳的瞧見,夕若恒的佩劍刻著名為【賽雪】賽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