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曾祖父確實是鼎鼎好的人。”葉子苓笑道;“子苓覺得,小姨娘所做,外曾祖父,也是會讚許的吧。”
“嗯,但願如此吧。”楚林渝摸摸葉子苓頭,將她從太傅府正門送進去後便轉身離開。
“子苓恭送小姨娘。”葉子苓乖巧行禮道彆,看著楚林渝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妹妹在看什麼?”葉驚羽不知道什麼出現在葉子苓麵前,看起來像是剛回府,笑著問道;“如此入神?可是楚將軍?”
葉子苓一個激靈,瞧見是葉驚羽後連忙行禮問安;“錦一見過嫡姐。”
“妹妹莫怕。”葉驚羽捂嘴笑道;“今日午時,妹妹與楚將軍一同出府,不知去了哪裡?”
“回嫡姐。”葉子苓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錦一與小姨娘一同去了丞相府。”
“那妹妹玩的可儘興?”葉驚羽向裡麵走去,邊走邊說;“嫡姐瞧見妹妹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很是擔憂。”
“讓嫡姐擔憂是錦一的不是。”葉子苓快步跟了上去,走在葉驚羽身邊;“倒是嫡姐。”
“嫡姐看起來很是歡喜。”葉子苓笑著對葉驚羽閒聊,對於這個嫡姐,很是喜歡;“可是有什麼趣事?可否與錦一說說?”
“今日嫡姐與不凡出府。”葉驚羽真的回答葉子苓,感覺確實心情舒爽;“前往北平公主府,有幸與公主殿下閒聊罷了。”
“近來公主殿下與太子殿下生辰將至,父親提議讓女兒為北平公主殿下操辦。”
“所以今日,嫡姐便與不凡一同前往,為殿下分憂一二。”
“殿下生辰?”葉子苓今天聽了蕭遠和辭告知,所以了解一些常識;“所以嫡姐可有想法?”
“殿下生辰自然尊貴。”葉驚羽道;“所以嫡姐與北平殿下商議,最終在北平公主府中舉行。”
“那是滿京師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會派小輩同去恭賀,妹妹可想去?”
葉驚羽笑眯眯的詢問葉子苓,而葉子苓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猶豫過後問道;
“嫡姐可告知錦一,殿下的生辰還有多久?”葉子苓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錦一醫館昨日今日來了位姑娘。”
“那姑娘麵容受損,錦一給姑娘開了藥方,約定過幾日再次查看才是,並非有意拒絕嫡姐好意。”
“妹妹這是哪裡話?嫡姐豈是如此之人?”葉驚羽帶了些嗔怪的意味,卻是在笑的;“妹妹有心便好,並非一定要前去祝賀。”
“父親說了讓女兒去送禮,由而太傅府也儘心,不會失了禮儀。”
葉子苓不知不覺跟著葉驚羽一路走,回到了自己院中。
“妹妹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便好。”葉驚羽對葉子苓微微點頭;“天色也不早,妹妹早點休息才是。”
“錦一謝過嫡姐。”葉子苓行禮送安;“錦一送嫡姐安。”
葉驚羽離去,葉子苓回頭向屋中走去,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就這麼邊走邊想時,屋內突然走出來梨花。
而葉子苓抬頭與梨花的視線對視上,她知道自己忘記什麼了,頓時一陣尷尬。
“梨,梨花啊?”葉子苓尬笑,想找地縫,撓著頭像是不經意提起;“今日事情緊急,我,嗯……”
葉子苓都覺得自己說的話牽強,自己一個人離開,然後把梨花就在醫館。
在接著就是這麼消失一下午,現在回來對視上,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出乎意料的是,梨花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隻是笑著迎過去行禮;“梨花見過小小姐。”
“起來起來。”葉子苓伸手去拉,有些對自己的做法喊道歉意;“我不是故意不帶你的,隻是我一時忘了。”
“小小姐在說什麼?”梨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樂嗬嗬的笑問;“小小姐今日玩的可開心?”
“家主大人在帶小小姐出去時,便讓影衛來醫館找到梨花,告知一切。”
“家主大人還說了。”梨花笑眯眯的,像是在寬慰她;“小小姐您心腸軟,肯定會因此而覺得有所虧欠。”
葉子苓聽的一愣一愣的,在不知道的地方,原來楚林渝一切都安排好了。
甚至想的這麼周到,而她對此一概不知,要不然梨花說,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小姨娘,為她做了這麼多。
“所以家主大人說了。”梨花繼續道;“梨花今日並非長久等待,而是在京師大街上遊玩,所以小小姐不必覺得虧欠,梨花很好。”
“那便好。”葉子苓歎了口氣,心中好受了些;“小姨娘還是如此細心,真好。”
葉子苓笑嘻嘻的回屋,坐在梳妝台麵前開始卸下自己頭上的發髻。
“梨花來便好。”梨花動作很快,接手葉子苓手上的頭發,開始梳理;“小小姐今日儘興,便是家主大人所願。”
“家主大人還說了,小小姐不必有任何負擔,對小小姐好,本就是家主大人所責,意是自願。”
葉子苓聽著陷入回憶,對於在太傅府門口時,楚林渝與她對話,最後的那一句。
【不用引發戰爭便可安寧的,另一個答案。】
這句話時,腦海中冒出來的另一道不屬於楚林渝的男聲,直覺無時無刻告訴她,那就是楚陽王。
可是越是這麼接近,葉子苓就越是想知道楚陽王到底是什麼樣的。
是一個如此如此優秀的人?才能教出楚林渝與顧懷安這兩位將軍。
也直到現在,葉子苓也沒有一點知道,楚陽王到底為什麼離世,也無人提起。
她對於這些事情越發的好奇,上心,也對於前線戰爭的事情多了幾分心思。
在上床睡覺時,梨花退了出去,她就這麼一個人想著。
如果自己去了前線,自己在軍營中,是否能為楚林渝分憂,是否可以靠著自己的醫術,使將士們,多一份生的希望。
也就是如此想著,葉子苓慢慢的睡了過去,意識也向往常一般,陷入他人記憶之中。
“我走了?”這次是顧懷安的,看起來十幾歲,穿著軍裝,對坐在軍營中看書的楚林渝道;“師傅昨日出發,我今日走。”
“林渝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要不然我們一起?等這裡平息後我再去雁北屬地?”
“不用的懷安哥哥。”楚林渝穿著有些大的軍裝,抬起頭對顧懷安笑道;“林渝一個人可以的。還有軍師伯伯在,不用擔心。”
“這是祖父與軍師伯伯一同商議出來最好的戰術,身為將士,我們應該服從命令的。”
“道理雖如此……”顧懷安看起來確實很擔憂,不過還是對她笑笑後轉身離開;“無妨,師傅既信任,我也因如此。”
“我走啦?”顧懷安轉身揮手道彆;“大戰勝利後見,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當然不會啦懷安哥哥。”楚林渝笑的很甜,沒有現在的冷漠,完全是一個小女孩的笑;“林渝可以的。”
葉子苓的視線可以移動,她的神識跟著顧懷安出去,看著顧懷安翻身上馬,最後騎馬帶領身後的二十五萬大軍離去。
而正當葉子苓想回去看楚林渝時,她轉身想軍營帳篷裡的腳突然頓住,自己也嚇了一跳。
(小姨娘?)葉子苓內心發出疑問;(為什麼要在這裡偷偷看啊?)
葉子苓跟著楚林渝的視線向身後看去,那便是顧懷安離去的方向。
同時楚林渝還看向了顧懷安相反的對麵,按照蕭遠和辭的描述而言,那裡,應該就是嘉興,楚陽王所在的地方。
葉子苓看著現在的楚林渝,覺得還挺可憐的,十三歲的年紀就自己打仗,離了祖父和哥哥。
“靈靈在看什麼?”軍事的身影從營帳內出來笑著說道;“剛分離便開始思念,這可不是好事哦。”
他看起來是一位很慈祥的叔叔,黑發束冠,留著黑色的胡子。
“靈靈覺得林渝是不是很丟人?”楚林渝發出疑問,看起來不懂;“為何祖父會讓林渝就在這?明明這裡很危險,不是嗎?”
“靈靈可是覺得害怕?”軍師並沒有責罵什麼,隻是笑嗬嗬的問道;“可要伯伯寫信給大將軍?”
葉子苓聽見這個稱呼時頓住時不經愣了一瞬,開始軍師稱呼楚林渝為林林的時候她都沒有注意。
現在才想起,這時的楚陽王還非楚陽王,而是黎北大將軍,楚慶。
而相應的,對於楚林渝的稱呼也不該為小王孫,而是名字,或是長輩對晚輩的愛稱。
很顯然,對於軍師所稱呼,就是對於楚林渝的愛稱。
“林渝才不怕!”楚林渝插著腰仰著頭,看起來非常驕傲;“祖父看中林渝!林渝自不會讓祖父失望!”
“靈靈能如此,軍師也放心了。”軍師摸摸楚林渝的頭,讚許似的誇獎;“大將軍果然沒有看錯人。”
“大將軍府之嫡長孫,果真優秀,聰慧且勇敢,大將軍還真是有些一位好孫兒,好徒弟。”
軍師眼中的情緒不僅楚林渝看不懂,葉子苓同樣不理解。
那種欣慰中帶著惋惜的感覺,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像是心中有著某些事,不可言說,不能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