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慧多想,女人開口說:“師傅你好,我是新來的警察,我叫熊欣,今年20歲,畢業於……”
“停停停,”張慧打斷說:“彆說那麼多,我就負責教你而已,倒時候你有自己的搭檔,那時候你們再談這些。”
熊欣一臉無辜,還略帶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自然而然開口說:“好的,那師傅你的搭檔呢?”
話音剛落,熊欣就感覺一個壓力襲來,初生不怕牛犢,熊欣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隨即問:“師傅,我說錯話嗎?”
張慧感覺腦仁疼,什麼話都被熊欣說了,張慧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是張慧最怕這種才入警局的人,一副要拯救世界的樣子,不管是辦事還是說話,都毫無門道,算了算了,等她摔幾個跟頭就知道了。
張慧隨便指了指對位,開口說:“那是你的工位,你先熟悉一下,我還有工作。”
熊欣又是一副天真的連忙點了點頭,但是才回過頭又語出驚人的問張慧:“師傅我看你旁邊就有空位,我可以……”
不等熊欣說完,張慧沉著臉回絕說:“不可以!”
熊欣感受到張慧的憤怒,也不好意思在開口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敢招惹張慧了。
可能才入職,熊欣一直處於一個閒職的樣子,熊欣像年輕人一樣,無聊刷著視頻。
沒其他人關注自己的時候,熊欣緊繃著嘴,完全沒了剛剛笑笑咧咧陽光開朗的樣子。
嘴角的緊繃,再加上眼睛沒上揚,平順的眉給人一種千裡之外的感覺,倒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樣子。
過了一會,還是外麵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進來就著急忙慌的走到飲水機那喝水,其實在嘈雜的房間裡,男人動作還不算大,但就怪熊欣的位置是離飲水機最近的。
看著男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男人好渴,不等熊欣繼續看,跟男人一起進來的一個年輕人也隨即跟著進來。
有人看到夏宇臉上明顯的紅痕都不由關心問:“小夏,你臉怎麼了?”
夏宇才拿下帽子,猛灌水的趙毅渾厚的聲音從熊欣耳畔傳來:“還能怎麼,剛剛我們不是巡視邁,
好像是王家的那個男人出軌,被她老婆和他婆婆蹲了個正著,當場就打起來了,小夏去拉架,就這樣了。”
說完,許多人不由搖了搖頭,更有不嫌事大的開口補充說:“我前些日子走早班的時候也看到王國君從那酒店出來過,但是沒多想,沒想到他這麼早就……”
話說到這,說話的人連嘖幾聲。
也有人好奇後麵怎麼了,於是問趙毅:“那後麵了?怎麼解決的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趙毅,熊欣一抬頭,準備也看過去,卻看到了張慧一副事不關己,連頭也沒抬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熊欣眼裡閃過一絲打量,似乎是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張慧微皺眉看向熊欣,熊欣瞬間綻開一個大大的笑。
張慧僅輕瞥一眼就繼續動作了,熊欣也不討沒趣的繼續看張慧。
後麵熊欣總覺得嘈嘈雜雜,不知道這件事是打開什麼八卦的機關一樣。
本來一些睡覺的人也參與到自己的八卦事件裡了,無非就是誰家吵架,把小孩嚇得報警,還有哪條街的老板因為搞貓膩,兩人大打出手……
時間很快到中午了,眾人正準備起身離去,王局卻站在了樓梯上截胡說:“今天來了一個新成員,一會一起去對麵麵館搓一頓,誰都不可以缺席哈。”
話音剛落,一片哀嚎,有人大膽回懟說:“王局,那麵館都吃好幾年了,就不能大方點?”
王局也不甘示弱回懟:“這錢你出?不出就閉嘴吧你,我請客我都沒說什麼……”
偶爾另一個人也開口打岔說:“那我要加雞蛋!”
王局痛心疾首的說:“一人隻能加一份!”
“王局你也太扣了吧……”
“對啊,少抽點煙我們不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
熊欣看著王局和手下有來有往的說著,不由感歎真好。
但是一抬眼,張慧一副置身事外的站在那,沒動作。
路上熊欣幾次想上前與張慧搭話,張慧都無動於衷,幾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還是剛剛的那小夥夏宇把熊欣拉在一旁,低聲開口說:“彆去招惹她。”
熊欣不解問:“為什麼啊?”
夏宇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熊欣,保護欲一下來就上來,不由多說了幾句:“你信不信不詳?”
夏宇看熊欣搖了搖頭,不由笑著繼續說:“雖然我們為人民警察,不能傳播這些封建思想,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小縣城,能有什麼大案件,”
說到這夏宇特意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夏宇才繼續說:“但是,這幾年唯一一個命案就是慧姐的搭檔,”
說到這,夏宇越發小聲:“你說要是那個流氓痞子被砍得露宿街頭擱這挺正常,但一個警察,被人推下樓,嘖嘖嘖。”
說到這夏宇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
熊欣一臉天真問:“那後麵呢?查出來是什麼人了嗎?”
夏宇點頭,說:“肯定啊!查出來了,就慧姐拉著她隊友查這邊一個什麼孤兒院喔,
然後,好像慧姐搭檔知道了那個孤兒院院長的把柄,然後被殺人滅口了,簡直荒唐,你說是不?”
說到這,夏宇湊近熊欣更加小聲開口說道:“而且,據說是慧姐要查的,才發生這種事,所以後麵我們警局的人都不敢跟她走得太近。”
沒一會走到了飯館,但是夏宇依舊沒停下他的八卦,繼續說道:“而且我跟你說,據說當時慧姐是當時警校滿分,什麼概念,
但是卻被分配到這了,而且這麼多年,該升的都升了,就慧姐擱著好多年了,我猜她一定是得罪上麵的人了。”
說到這,夏宇還一臉惋惜的樣子。
熊欣的笑容逐漸收斂,一言不發,目光沒忍住看向張慧,依舊孑然一身。
午後,張慧也是到點下班,絲毫不留戀,而熊欣一天下來視頻看得不少。
而熊欣也是活生生熬到晚上才離開,繁舊的街道,熊欣一路走來,滿地依稀的垃圾,犬吠聲絕絕不斷,而偶而暗巷旁古老房子傳來的爭吵聲,打罵聲……
熊欣麵色如霜的在沒有燈光的暗巷裡走著,突然不知從哪躥出來的流浪貓,碰到了易拉罐,熊欣被嚇一跳,不由打開手機手電筒低聲暗罵了幾句臟話。
過了半晌,熊欣跟著這破導航繞了又繞才走到一個破舊房子下,熊欣皺著眉看著這座外牆泛黃的樓層,還有幾處有這幾條縫隙,熊欣就怕這樓突然倒塌。
熊欣冷著臉走入樓層,每層的聲控燈有的被嘈雜的聲音喚醒,發著泛黃的燈光,但是也有的樓層任憑如何呼喚,聲控燈都不亮。
熊欣更為氣憤的上了四樓,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不出意外,房子裡腐敗的氣息開門而聞,熊欣看著堆滿灰塵和蜘蛛網的房子,頓時連進去的欲望都沒有了。
過了很久,熊欣這才皺眉踏入房間。
張慧一個晚上都被樓上劈劈啪啪的聲音吵著,原本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沒了。
張慧看著眼前的側臉,越發覺得像今天才來的熊欣,但是張慧又不知道有什麼關聯,可能就像醫生說的自己就是壓力太大了。
而就在張慧想入非非的時候,一滴水滴漏在畫稿上,鉛筆的墨頓時渾開,而話中女子緊閉的嘴角略擴張,張慧看著如此熟悉的側臉,不由皺了皺眉。
而這時,屋頂上的水滴越發密集的滴漏下來,張慧疑惑的抬頭,這樓上不是一直沒人住嗎?
但是看著自己的畫一張張的被打濕,張慧沒法,拿起外套披上後走出門,上了樓。
而四樓,門沒關,確實水多的溢出了房門,張慧皺著眉踏入房間,象征性敲了敲門,開口說:“有人嗎?你這水都漏到樓下了!”
而不一會,裡麵房間的人邊走邊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第一天搬進來,想打掃一下衛生,但這水管不知道怎麼關不上了。”
話語剛落,熊欣和張慧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咳咳,”還是張慧略顯尷尬的咳了咳,看了眼越發泛濫的水。
想到最開始自己剛來的時候,那水管因為老舊,生鏽了,關不緊,一直流水,後麵甚至直接關不上了,張慧換了才好的。
想來,可能熊欣這水管也是這樣,張慧開口說:“我幫你看看。”
說完不等熊欣開口,張慧就輕車熟路的走入內裡,這裡連房子的結構都跟自己一模一樣,到了狹小的廁所,果然,看著生鏽的管子不斷漏著水。
張慧先是跨過水管,來到廁所最裡角,把紅色的閘門給關了,管子的水才堪堪減緩,然後走到管子前看向生鏽的水管。
張慧熟悉的拆卸著,熊欣在廁所門口看著張慧的動作,等了一會,水管終於停了下來,而生鏽的水龍頭也被拆卸了下來。
張慧敲了敲水管,紅繡掉落,而水管根部有一個拇指大的空缺。
張慧看著這根破水管,開口建議說:“這管子太老久了,可能要整!根換,明天你去找找附近的五金店,問問能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