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此時正在滔滔不絕的演講,麵對著各種播放到千家萬戶的電視上去的攝像機而毫不畏縮,美麗的麵龐,沒有陰霾的純淨的紫眼睛,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夜鶯般的漂亮聲線輕吐出得體到不行的語句。
儘管如此,托裡斯還是沒有興趣聽他的演說。
這不能怪他,在場的人除了人其實沒一個對他的演講感興趣。這並非病句,因為按照嚴格的“人”的標準來說,他們不是人。或者說,不是普通的人。包括正在台上演講的那個弗朗西斯,也許弗朗西斯也隻想快點結束這枯燥的演講。
他們是國家,人類所理解的意義上的國家。
但他們又不是國家,是一個地區上誕生的精靈。
儘管,他們的誕生與人類的意誌有很大關係,正因為人類的意誌、文化,他們才得以誕生。
但是僅限於此,而已。
他們是人類的臉麵,是人類的吉祥物。
所以,他們煩極了沒完沒了的事務,煩極了人類的自作自受,煩極了人類自作自受後的自怨自艾。明明,戰爭是他們要打的,不和平不合作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托裡斯隻是低著頭發呆,思緒萬千。
突然的,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次演講的主角,伊萬·布拉金斯基。
這次演講的內容就是,俄羅斯加入歐盟。
原因是,迫於無奈,必須合作。
神聖不列顛尼亞帝國和□□明裡暗裡鬥的不可開交,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歐洲,儘管歐洲實力位居世界第三,但也難以匹敵神聖不列顛尼亞帝國和□□,若再不集合一切可用的力量,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以法國為首的EU選擇接受了俄羅斯的求盟,俄羅斯加入了EU。
托裡斯對這次聯盟感到不安,他覺得,即使能維持下去,也難以保持安寧。
畢竟,光是他自己的國家,千年死鬥的仇恨,都難以短時間內消弭。而且,他也不喜歡和伊萬成為同事,以私人的角度上說。
好不容易這場演講結束後,托裡斯刻意避開了友人,特彆是與自己親密無間的菲利克斯。他現在更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散步時都不專心也許隻他一人了吧?他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眼睛還不看著路,差點摔了。但也算讓他的意識回籠了一瞬,然後他看見了,坐在長廊的空位上的伊萬。啊?他終於反應過來,原來他已經亂走了很長時間了。
伊萬半倚著柱子坐著,閉著眼睛,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著了。
象征著已經下午了的泛著橘黃色的陽光透過纏繞著廊頂的藤蔓植物灑在伊萬身上,點點落在他的臉上,配合他安詳的麵容,顯示出了一股如嬰兒般純潔的樣子。
如果讓不知情的旁人看了,定要移不開目光,讚歎不已。可托裡斯知道,他是個多麼扭曲的人。
他上前,詳看了他的麵容,對方輕顫的眼睫,安穩的姿態,平靜的麵容,對方是醒著的嗎?他不能確定。因為伊萬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裝睡來拿彆人的反應取樂又不是不可能。他的腦海裡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來這場演講,他猛的反應過來,自己中毒太深了,後退了幾步,走了。
伊萬緩緩睜開了雙眼,望向那人離去的背影,嘴唇輕動,不知說了什麼,但最終連發出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