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波大的 師尊狂得真好看,寧知想。……(1 / 1)

“就是這把呀,田裡找到的,師兄非說是師尊藏的。”

寧知將刀往桌上一拍,冷光閃過,顧三那比火還熱切的眼神立刻黏住刀不放了。

溫故大聲嚷道:“什麼叫我非要說!師尊給你的東西還少嗎!那麼大的宅子是不是師尊給你的!芥子袋裡的功法、寶劍、異獸肉是不是師尊給你的!可我呢?我連個住的山頭都沒有,現在還每天在三師兄的刀海峰上打秋風!”

溫故越說越委屈,臉漲得通紅,一轉身朝宴川控訴道:“師尊你真是好生偏心!”

宴川麵色不改,執起手邊酒杯,一杯果酒下肚,悠長地回味了半晌,這才不疾不徐點頭道:“嗯,是偏心。”

溫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指著宴川“師尊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整個完整句子來。綠蘿笑得東歪西倒,整個人都要伏到寧知身上了。

寧知將刀握在手上,一通揮舞:“這算是什麼寶刀?如此平平無奇,真是師尊給的?”

宴川道:“不是我給的,但勉強可算一把名刀。”

鐘離玨在一旁幽幽開口:“好一個勉強可算。小師妹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講過這靈田的來曆?”

寧知艱難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師尊從什麼……雲浮島搬來的?”

“雲浮島!”綠蘿驚呼道,“那可是修仙界四大秘境之一啊!!傳聞雲浮島處於雲端中,飄忽不定,數年隻對外開放一回,每每開放隻容一個有緣人進入,裡麵藏滿了神秘的古老寶藏和傳說力量,從那裡麵出來的人最終都成了大能修士呢!”

溫故嗤笑:“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啊。”

“嘿我這暴脾氣,你給我等著!”綠蘿當場就跑去書房翻找仙界小報,衝回來將小報一把拍溫故臉上,“給我放頭版評論!”

溫故帶著懷疑的神色,抖開小報一看,隻見映入眼簾的便是百年前一則轟動修仙界的秘聞。

《無劍你好賤!棄同伴偷入雲浮,抱劍歸逆襲尊者!》

溫故:“……謔。”

寧知:“……喲,老熟人了啊。”

寧知兩眼放光,戳戳溫故手臂:“趕緊的,評論放來聽聽。”

溫故將靈力灌注至仙界小報裡,聲音放出:

【!!!好啊,我大修仙界多少年沒出過這麼勁爆的事了。這是說漓望宗那位天才弟子,為了雲浮島的名額,將同門師弟打傷了?】

【……假消息吧,四十歲修得金丹的天才,需要這麼不恥嗎?他還是掌門親傳,日後風光無限,做這種事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樓上你懂什麼,那可是四大秘境之一的雲浮島!修仙界三千年未有人能從渡劫期進入飛升期了,傳聞中飛升的秘密都藏在四秘境裡,你若有機會碰上,你舍得拱手相讓?】

【我隻是覺得打傷同門這種事,還是太過誇張,連最基本的廉恥都無了麼。】

【無劍本來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當他是什麼好人?】

【我是無劍的親師弟,漓望宗掌門關門親傳!也是這次事件被無劍背後傷人的當事者!此文所言句句屬實,皆是我親身經曆!我與無劍說好,公平角逐,競速上島,他身法不如我,便在我背後使陰招,將我一掌拍下雲頭,致使我如今仍在某個不知名的山洞裡重傷療養,有宗都不敢歸。無劍他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敢問這樣的人如何當得漓望宗未來百年之寄望!】

溫故一臉麻木地撤回靈力:“還好我被師尊撿回來了,拜這種人做師傅,能有什麼好下場。”

“師尊,我再也不說你偏心了!”溫故緊急公關道。

宴川挑挑眉:“無妨,事實而已,你繼續說。”

溫故:“……”

鐘離玨溫聲道:“傳聞中雲浮島藏著飛升的秘密,島上守衛境界最低也是元嬰境,所以——”

“所以這刀,若真是出自雲浮島,那彆看他外表樸素,定然稱得上絕世法寶。”洛雲暮接著補充。

寧知聞言,若有所思看向宴川。

察覺到她的目光,宴川喝酒的手一頓,漫不經心解釋道:“靈田麼,確實是我去雲浮島隨意掰了幾塊帶回來的。”

“隻是我不知田裡存著刀。”宴川將手中酒飲儘,“這雲浮島也沒他們說的那麼難進。”

“島主不過是個大乘中期,打進去便是了。”宴川語氣平淡得,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連誇寧知做的蛋糕好吃時,語調都比這更有起伏。

眾人果然神色微妙,看天看地,沒一個想搭理他們的變態師尊。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什麼叫不過是個大、乘、中、期而已,要知道無劍尊者進島一趟,所獲至盛,歸來到現在百年過去也才修得元嬰境,而元嬰後還有個化神、合體,這才到大乘,這中間的每一步差距都可謂天塹。

“咳,那什麼大家多吃點菜啊,寧知師妹做得這麼辛苦,若是吃飽了無聊還可以看看我的文稿。”綠蘿突然有了聚會主人公的意識,一臉靦腆地招呼起大家來。

洛雲暮掩唇笑著:“和師弟師妹聚在一起真是快活,我在凡界許久不曾這樣開心了。”

溫故伸手去攬顧三,想要和他碰杯,卻引不開顧三黏在刀上的眼神兒。

宴川看著眾弟子的反應,嘲道:“你們這是什麼反應?難道我說得不對?”

寧知悶笑著朝他看去,隻見他整個人隱入椅子中,寬大道袍下一雙長腿不拘地交疊著,椅子被他帶著向後倒去,隻留一個支點立在原地,將倒未倒,順著他腿晃動的弧度搖擺。

一頭銀發虛虛散落著,懶散卻上挑的眼尾裡明晃晃寫著囂張。

——師尊狂得真好看,寧知想。

作為全修真界獨一份兒的渡劫期,宴川是天上地下名副其實第一人,他囂張得實在很有理由。

於是她眨巴眨巴睫毛,軟聲道:“師尊說得都對!”

四下頓時咳聲一片。

連慣來不調笑人的鐘離玨都道:“你就寵你師尊吧。”

宴川一個眼刀飛過去,輕飄飄道:“都知道你沒人寵了,少在這兒陰陽怪氣。”

寧知顧不上那麼多,一直頂著顧三灼熱的眼神,頗艱難將話題扭轉回刀上:“所以這把絕世名刀就是我的了?”

“但我連劍道都不修,自然也不會練刀了。”寧知故作為難。

宴川眼神漫不經意從顧三身上掃過,笑了笑道:“不練刀也無妨,拿著當菜刀玩吧。”

顧三呼吸一滯,望著寧知的眼神裡隱隱還帶上了幾分哀怨。

寧知心下偷笑,麵上卻配合宴川道:“也隻能當個菜刀了,這刀沒名沒姓的,切肉倒是好使,不然就喚它做殺豬刀吧。”

寧知餘光偷瞄到呼吸變得愈發粗重的顧三,隻見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都急出一層淺薄的紅色,幾度張嘴欲言,又頹敗地合上。

一副被欺負了的蔫吧樣,配上他高大黝黑的身材,反差感看得人還怪不忍心的。

“三師兄?”寧知喊他。

顧三悶悶道:“嗯?”

“過幾日我和溫故約好出門遊曆,想趁這段時日在宗內多準備些食物,你這幾日可有空,能來幫我切肉嗎?”寧知笑吟吟發出邀請。

“我什麼時候和你約好……啊,痛!”溫故滿臉茫然,被寧知在桌下踩了一腳後,果斷選擇了閉嘴。

寧知滿意地眯眯眼,很好,這個蠢師兄終於學聰明一點了。

顧三灰暗的眼神慢慢又亮了起來,連一身黑皮都被他暗金色的眸子帶出光來似的。

“好。”他道。

寧知粲然一笑,魚兒上鉤了。

她偷偷拿眼神瞧宴川,隻見無人注意的桌下一隅,宴川修長如玉的手自道袍下伸出,給他的小徒弟豎了個大拇指。

嘿,師尊誇她呢。

-

翌日一大早,天光未曉之際,寧知就被顧三一道道傳訊符喚醒了。

聽著空中時不時一道“小師妹?”“可起身了?”“我在雲野峰外等你”“師尊說送了你許多異獸肉,我特來幫你處理”傳訊符。

寧知無聲崩潰了個大的。

誰懂啊,她修仙是為了吃大餐睡大覺修大假,不是為了日日早起乾活的啊!!!她做什麼要答應宴川這個奇奇怪怪的要求啊。

三師兄要去哪你讓他去不行嗎!吵得她覺都睡不了呀。

寧知掐著嗓子給顧三去了道傳訊符:“抱歉呀三師兄,我這就起了,勞煩你再稍等一下。”

接著又怒吼著發給宴川:“加錢!!一大早得起床的活兒都要加錢!”

宴川秒回:“加。”

傳訊符裡的笑意濃鬱得都要溢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寧知哼哼著爬起身,看在錢的份上,總算收回了些許怨氣。

“不過綠蘿師姐說的北境洞天福地開啟的時間,倒是和師尊囑咐的時間一模一樣,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寧知一邊洗漱,一邊自語道。

悶頭洗了把臉,她靈光一閃。

瞧她這腦子,怎麼就把原著顧三的劇情忘了個乾淨呢。

“難怪師尊不讓他出門,古代版柯南啊這是,去哪都一地命案。”

“三師兄這麼大個黑皮帥哥,原著怎麼能隻是個鑲邊呢,戲份少得都差點忘了有這麼號人了。”寧知嘟囔著,望著滿芥子袋的食材嘿嘿一笑,心下已有了計較。

看她給顧三整波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