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木的聲音又軟了幾分,看到林清飲依然搖頭,她表情一僵鬆開手。
“在你學會說話之前,彆來煩我,我懶得和你打啞謎。”琪琪木冷漠的撇了她一眼,又要離開,轉過身覺得鬱悶至極,又轉回來對著這位小啞巴生氣的說道: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收起你多餘的關心。我不需要你幫忙一樣可以應付他們,你管好你自己。”
林清飲皺著眉毛,她知道敖格不可能把位置給她,也就唬唬那兩個小部落首領,她非常擔心琪琪木失敗,因為琪琪木是真的在乎羌戎的子民,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首領。
她找到琪琪木,想知道她的勝算是多少,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對琪琪木的感情就像是摯友,她很難不為她擔心,為她著想。
但是這種行為某種程度上是暗暗又給了琪琪木一種希望,琪琪木原本已經想這種沒有回應的感情中抽離出來,現在給足了林清飲自由,但是林清飲反而還來展露對自己的照顧和關心。
看著強拉著自己手臂不放的人,琪琪木咬咬牙,小鹿眼釋放出占有的目光:“再這樣的話,我就當你愛上我了....”
林清飲信了,一瞬間縮回手的動作在琪琪木眼裡就是對自己最大的羞辱,她低下眼眸,嘴角的笑意冷冽“看吧,我就知道,再裝出一副在乎我的樣子試試看呢。”
有苦難言的林清飲回到營帳時,薑辭正噘著嘴收拾自己的東西,林清飲知道她是因為剛剛自己維護琪琪木在生氣。
就這樣雙手環抱著靠在門口,安靜的看著薑辭抱著一堆東西,往她這邊走。
看到林清飲的一瞬間,委屈巴巴的表情立馬被冷漠替代。
“讓開...”薑辭沒好氣的說道,眼神不肯和林清飲對視。
這急壞了現在隻能靠眼神交流的林清飲,她彎腰側頭想要捕捉薑辭的眼睛,薑辭卻固執的和她躲貓貓,最後薑辭不耐煩的抬起頭,林清飲隻捕捉到一堆怒氣衝衝的眼眸。
“乾什麼?”
聽到薑辭真的發貨了,林清飲襟著眉頭張開雙臂,搖了兩下頭。
薑辭疑惑的拱拱嘴,似乎什麼難聽的話被咽了下去,警告了眼神已經傳遞給對方,對方卻依然紋絲不動的保持著動作。
薑辭抬起下巴簡單打量了一下,抬腿一腳踢向林清飲的膝蓋,明明收著力道,林清飲坐到在地上揉著膝蓋,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眶泛紅。
“你裝的吧...”薑辭還是心軟了,蹲下去的一瞬間就被林清飲摟在懷裡,臉還在自己的頸窩處撒嬌賣乖。
脖子上傳來溫熱,癢癢的觸感,薑辭感覺到汗毛都立了起來,她脖頸紅到耳根,想要推開對方,手卻使不上力氣。
“放開....”薑辭氣急敗壞的說著,聲音有點低啞,林清飲反而抱的更緊,讓薑辭實在招架不住。
“不要用對待琪琪木的招數對待我,我討厭這樣...”薑辭的話讓林清飲的力道瞬間消失,趁這個機會薑辭終於掙脫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清飲努力的回憶薑辭的話,分析了好幾遍,她才有點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也就是說自己,可能誤會了和薑辭的感情。
這一刻林清飲好像體會到了琪琪木的痛苦,不一樣的是琪琪木對待感情可以迅速抽身,但是自己可能做不到這麼灑脫。
一時間難以接受隻是和琪琪木一樣單相思,林清飲有尷尬有失落,原來薑辭對自己的感情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和薑辭這個人一樣。
林清飲躺在床榻上,想到前兩天還對薑辭動手動腳,一定把人家小孩子嚇壞了,眉毛擰在一塊,比起得到薑辭否定的回應,以後麵對薑辭的尷尬更讓林清飲苦惱。
“打仗的時候沒支援過,現在談和了又想分一杯羹....”琪琪木在營帳內來回的踱步,惱怒的罵著兩位叔叔輩的人。
“比起你,格岩更好控製...咳咳...”德烈沒有了白天的氣勢,說著說著咳起來,趕緊斯文的取出手帕,感受到琪琪木靠近的腳步聲,德烈抬手製止。
“舅舅...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替我解圍。”琪琪木難得的流露出哀傷,看著孱弱的德烈,哽咽住了。
“你需要大離的支持,更要贏得他們的尊重,我反正是沒什麼所謂的。”手中的絲帕暈開了陣陣鮮紅,德烈抬頭,笑容依舊。嘴唇想塗過胭脂一樣,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不要對格岩手下留情,消息就是他傳出去的。”德烈收起手帕,溫聲細語的叮囑琪琪木。
“我去叫巫醫...”琪琪木看到德烈慘白的臉,顫顫巍巍的準備出去,德烈站起來一把拉住。
“不要去....”稍微晃了晃身子站定,從懷裡又掏出一個藥瓶,繼續說道“可能是今天用了點內裡,毒性發作的更快了,我的身體我自己了解。”
琪琪要緊牙關,隱忍著眼淚看著眼前的舅舅,上一次見他也沒多久,已經是大限將至了,可是在危難關頭,還是強撐著身子趕過來保護她。
“我一個人也可以對付他們的,為什麼還要來...”琪琪木白天人多的時候,不敢暴露對德烈的情感,怕被人發現端倪,直到現在才敢關心德烈。
“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會為你出頭了...我不來誰來....”德烈的桃花眼散發出莫大的悲傷,琪琪木比起自己,更像姐姐,一想到姐姐無可挽回的死亡。
德烈多少次哭著從夢中醒來,為了不讓琪琪木受到苛待,忍者惡心一次次接受敖格無理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在巴勒和靼亥的左擁右護下,格岩嘚嘚瑟瑟的走進軍營。格岩鑽進一個營帳,準備換上比試的軍裝,剛穿戴好,身後響起一道晴朗明媚的聲線。
“阿勒善·格岩?”
少女靠在門口,勾唇打量著木訥的少年。
格岩詫異著緩緩轉身,看到來人一身中原官服,清秀動人的模樣讓他的心臟花枝爛顫。
“使臣大人?有什麼事麼?”格岩癡漢一樣,盯著薑辭。
薑辭歪了歪頭,掛著壞笑開口“跟我來....”稍微低垂的眼眸很快抬起來,亮晶晶的捕獲著格岩,她又加了一句“保持距離...”
格岩點點頭,著迷的小步跟了上去。
眾人在試煉場等了很久,所有人都到了隻差格岩和薑辭,林清飲猜想薑辭是不會來了,她應該對這些不太感興趣。
“來人,去催催格岩,婆婆媽媽的像什麼樣子...”靼亥不耐煩的吼道,侍從應聲離去的時候。
遠處薑辭伸著懶腰,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一步一步悠哉的趕過來。
“使臣大人,我們還以為您不喜歡湊這個熱鬨的...”惱怒的靼亥趕緊轉換麵孔,低眉順眼諂媚的彎腰迎接薑辭。
薑辭走近時,一下子垮起臉,一臉慍怒“你們羌戎人實在是太不懂禮貌了,居然貿然闖進我的營帳,要對我做失禮的事,這件事我會回去和皇後娘娘秉明的。”
此話一出,嚇得靼亥都要站不穩了,本來低頭隱藏自己的林清飲也探出頭擔憂的看著薑辭。
“天殺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使臣大人,這件事您就交給靼亥來辦吧....”靼亥拍著胸脯抱著試圖平息薑辭的怒火。
“格岩死了....”來者是剛剛的侍從,踉踉蹌蹌的跑過來,迎著巴勒和靼亥怒發衝光的眼神,他抬頭看到薑辭嚇得猛一激靈,抬起顫抖手指著薑辭“死在,使臣大人的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