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飲把薑辭抱進臥室,正趕上王婆子也在,一盆一盆的熱水端進去,換成血水出來。
林清飲僵硬的撐著自己去一遍一遍的擦拭薑辭的傷口,感受薑辭的體溫從冰涼漸漸發燙。
王婆子端著藥進來,林清飲把薑辭輕柔的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手掰開薑辭的嘴把藥灌了下去。
大夫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了好幾種藥,一一說明著
“這個是塗還在冒血的傷口,每天塗一次。這個是塗微微愈合的,沒六個時辰換一次。這個是重傷難愈合的,每三個時辰換一次。這是去疤的堅持塗就行。把感染風寒的藥吃完了,照著這個方子抓一點補氣血的藥....”
林清飲麻木的點著頭,靈魂好像已經不在這具軀殼裡了。
看著薑辭麵容慘淡,她的心微微發顫,她恨自己讓薑辭相信沈承元,她恨她發現沈承元不對勁的時候沒有追問下去,更恨自己發現太多跡象,卻始終沒有行動,讓薑辭在監牢裡苦受折磨。
薑辭燒了兩天兩夜,終於在夜裡額頭的溫度下去了。終於讓林清飲的空洞的眼神有了觸動,她疲憊的坐在床邊,支撐不住睡著了。
當薑辭微微有了意識後,全身的疼痛也開始侵襲麻痹傳遞到她的大腦。
薑辭嘴裡苦的厲害,她用儘力氣抬抬頭發現了睡著了的林清飲,抬頭的一瞬間後腦殼神經傳來延展性的痛,她認命的把頭放回去,驚動了林清飲。
林清飲站起身對上薑辭病態的眼睛,無精打采那還有之前的靈動。
薑辭看到林清飲的狀態更是驚異,邋裡邋遢的也就算了,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看起來好幾天沒睡覺沒洗澡了。
薑辭慢慢挪過眼神,耷拉著眼皮平視前方發著呆。林清飲抬手摸她的腦門想看看還熱不熱。接觸到的一瞬間,薑辭就對她冰涼的手扭頭抵觸。
“嘶”一扭頭好像牽一發而動全身,劇烈的疼痛傳來,薑辭不敢有動作了。林清飲也意識到了抽回了手。薑辭又恢複了剛剛的發呆狀態。
“你在想什麼”林清飲一出生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啞的不像話,還有一點哽咽。
“我在想...”薑辭本來在發呆聽到林清飲的聲音,轉過頭撲閃著疲憊的眼睛,勾著嘴巴說到:“早知道想過來這麼疼,我不如去死了。”
薑辭本來想抖個機靈,逗逗林清飲,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對方瞳孔一縮就紅了眼眶,鼻翼還在顫動。
“大姐,我還沒死呢,哭得有點早了。”薑辭也忍不住鼻子發酸,這些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雖然從小到大經受了太多的皮肉之苦,這樣非人的折磨還是第一次。
林清飲上手掀開被子,解開薑辭的義務,薑辭被突然的寒冷刺激的皺緊了眉毛“乾嘛...”
“該換藥了”
薑辭感受著林清飲指尖的觸感,在自己的傷口上摩挲,酥酥麻麻的,又癢又疼。
已經沒了力氣反抗,□□,順從的任由對方擺布。等換好後她閉上了眼睛,頭疼的難以入睡,也可能是她自己睡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