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辭把她拉上去,拿了個銅盆,裡麵有些木炭,林清飲皺著眉拿出火折子,已經用不了了。
薑辭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個新的,點燃了火盆。
“嘶...”林清飲感受到了,肩上飛刀的疼痛,薑辭歪著頭一看,手扶住林清飲。轉過頭給沈承元一個眼神,沈承元尷尬的轉過身去。
薑辭抽出刀,林清飲一聲不吭,隻不過閉上的眼睛和皺緊的眉頭看得出來是真的很疼。薑辭利落的扒開林清飲的衣服,林清飲順從的等待著薑辭查看傷口。
隻不過薑辭第一眼看的不是傷口而是林清飲白皙突出的鎖骨,臉頰微微發燙,再回過神是後肩血流不止,薑辭把飛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後刀片貼著傷口止血,林清飲身子顫了顫,眉毛更擰巴了,血止住了,薑辭怕她著涼。收起刀扔在一邊,攥著衣服,慢慢的拉到一半,輕輕用大拇指劃過她的的皮膚,光滑的觸感立刻泛起紋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如若有機會,我沈某人定結草銜環相報”。沈承元苦笑著向薑辭欠了欠身。
薑辭嘴角一抽:“我姓薑,草啊環啊的就太貴重了,報答我金銀珠寶就好了。”
沈承元眼珠子轉了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正準備解釋,被林清飲攔住。
“這船劃向哪裡,我們著急趕路”
“劃向閻王地府,送林大人急著投胎”薑辭轉過身回答發問者,說完單手托腮,眼神繾綣的落在林清飲身上。
“薑辭”
第一次看她這樣焦急的樣子,薑辭笑意更盛:“送你們出城唄”
這船劃出去很久,終於靠岸了。薑辭輕車熟路的找到一間破廟,一句男女有彆把沈承元一個人扔在外麵烤火,他們兩個關上門在裡麵,劃了一路船的阿洛則是被她支出去把她菜籃子裡的東西想辦法弄熟。
兩個人圍坐在火盆中央,坐在草席上。破廟的蜘蛛網遍布角落,原本裡麵的佛像不知道被誰搬走了,老鼠窸窸窣窣的爬來爬去。此刻的林清飲披著頭發,脫的隻剩裡衣。隻不過裡衣也浸濕了,整個人的骨架輪廓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火光的影影綽綽的襯托林清飲,麵無血色的臉。頭發散下來減弱了她的英氣,看起來溫柔極了。薑辭侵略性的目光讓林清飲和馬舍那天又對上了。
“你一直在京都嘛”薑辭捋了一褸林清飲不安分的發絲,林清飲並沒有抗拒。
“中間回了家一趟,應該跟你正好錯開了”坐在薑辭左側的林清飲溫柔的回答她的問題,盯著火光發呆。
“那以後呢”
“以後會在京都任職”
“現在都學會好好說話了”
“明明是你不會好好說話”林清飲回過神和薑辭對視,被對方熱烈的眼神燙了一下。
薑辭也不說話了,開始認真的觀賞林清飲,從上到下裡裡外外的打量。林清飲眼神閃爍,抬手擋住薑辭的眼睛,薑辭餘光剛看到了林清音抬起來時纖細的手臂,就被林清飲冰冷的手掌覆蓋住雙眼。正好被火烤的,眼睛不舒服,林清飲的手像是冰敷一樣,薑辭就這樣感受著她手掌的的溫度,在慢慢變暖。
“薑辭,我想問你......樺城礦主一家四十四口,是你殺的麼”絕好的審問機會
“是啊”薑辭毫不掩飾。
“你一個人?怎麼做到的?”
“先毒死一些,在殺掉一些,最後留一個明白人的問問賬本在哪”
薑辭說完,挪開手,身體前傾,眼神清澈無害,笑著說:“你想知道細節麼”
林清飲看著突然靠近的人,沒回話,薑辭自顧自的說道:“我把礦主手筋腳筋挑斷,眼珠子挖了出來,最後要拔了他的舌頭的時候,他說賬本就在那一臉橫肉的死胖子身上。”
林清飲麵無表情的聽完又問到:“丞相府是你做的麼”
薑辭向後坐了回去,無辜的搖搖頭。
林清飲也猜到這件事跟她沒關係,她就是驗證一下。
“東陽巷沈氏”
薑辭撅撅嘴不停的搖頭。不滿的表示:“你就利用我吧”
林清飲微微含笑,眼波流轉,像是哄人的語氣:“你也可以問我問題,我也會如實說。”
薑辭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一下子抓住林清飲的手,林清飲身子一僵卻沒有抽出被握緊的手。
“你很喜歡周淮安?”薑辭期待的眼光看著林清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