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飲小步走上前,謹小慎微的奉上她的小禮盒,說道:“知道丞相愛吃山茶糕,為了感謝丞相提拔,又帶了一些過來,希望丞相笑納。”
丞相一打眼,看出這精致的小禮盒必然暗藏玄機,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清飲,林清飲低著頭,雙手舉過頭頂。心裡忐忑不安,丞相收不收是一回事,她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過了幾秒鐘,趙丞相終於說話了:“林捕快誤會了,是定遠將軍看中你是個好苗子,舉薦了你,本相無功不受祿”。
想必在剛剛沉默得幾秒鐘,趙丞相也是想好了措辭拒絕自己,林清飲直起身來鬆了一口氣,準備拜彆趙仕忠。哪知道趙仕忠又給他安排上活了。
“林捕快何時上任禁軍”
“約莫,還有半月”
“那林捕快可願意幫本相一個忙”
“微臣定當竭力”
林清飲也不敢拒絕,這禮你就送吧,一送一個不吱聲。
三天後的午後,林清飲在接到了這次要保護的對象——沈承元。
沈承元好像是受儘了折磨,胡子拉碴,頭發雜亂無章,深情憔悴,被衙役推出來的時候踉踉蹌蹌。渾身都有被鞭撻的痕跡,透過衣服都能看到血痕,幾天沒見到陽光的他麵如枯槁,抬頭望了望天,艱難的眨巴眨巴眼睛,一步一踉蹌的垂頭喪氣向外走。路過林清飲的時候頭已經低下了,這和前幾天在朝堂上雄芻芻氣昂昂的樣子大相徑庭,林清飲回去也聽說了事情經過,看起來這為新晉狀元郎已經被擊垮了。
“沈大人,趙丞相派我來護送你去徐州,到了徐州會有另外的人接應你”林清飲拉住沈承元,沒用力,卻把沈承元差點拽了一個跟頭。
沈承元抬頭,眼裡又有了精神:“謝過趙丞相”
林清飲大概講了一下去徐後的路線,拿起一套衣服讓他稍後在馬車換上,兩個人便上了車。林清飲讓他換好告訴她一聲她在進去,沈承元笑著答應,換好了後,林清飲看到沈承元甚至還捋了捋頭發,將換下來的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
“我們這就出城麼”沈承元客客氣氣的發問,端坐在位置上。不等林請飲回答又說到:“我走之前,一定要拜彆我的母親才行,能不能讓馬車去東街菜市旁邊的東陽巷”
“沈大人,我們今夜前一定要出城,你懂我的意思吧”林清飲斟酌語句,不想說的太明顯,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到荊州任職,可能又會被人抓住錯誤問罪了,而皇帝給的時間本就不多,京都離荊州那是好幾個到陳塘縣的距離。
“當然當然”沈承元笑著答應後,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外麵議論他的聲音嘈雜不清,林清飲看到這一路都會有人對著馬車指指點點。聽不清說的什麼有好有壞,有讚揚有可憐。
到了巷口,沈承元下車,林清飲在車頭坐著等他,突然一個老嫗撲到沈承元身上。
“狀元郎!你可回來了!”
“齊婆婆,我回來了我沒事你放心,我找我母親”
“你母親...你母親...”齊婆婆眼含熱淚,沈承元原本臉上還帶著安慰的笑意,突然就僵住,看向自己家的方向,已然是一片廢墟。陡然失色,想跑過去,被齊婆婆拉住。
“彆去彆去,已經燒成灰了,什麼都沒了。”
沈承元用力推開齊婆婆,卻把自己甩撲到地上,身上的傷口受到撞擊有隱隱做痛,卻還是費力的向家的方向爬去,嘴裡喊著“母親”
林清飲趕緊跑過去,把他拉起來,問齊婆婆發生了什麼。
“昨天半夜聽著像遭賊了,大夥起來的時候就是好大一片火呦,火滅的時候沈氏都被燒的不像樣子,身上好像砍了幾刀,那口子好大呦”聽了齊婆婆說清原委,沈承元像神誌不清了一樣,但是天色已晚,林清飲知道耽誤不得了。
“沈大人,我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