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從一開始就抱著手臂,沒事人一樣靠在邊上,皺著眉看著昏迷不醒的小黑。
這家夥一路上吃了不少好東西,若是就這樣昏睡不醒了,那自己不得虧死?
血脈還如此普通,就算是低價甩賣,估計也沒什麼要,不過到是可以包裝一下出去騙人。
這麼一想,晏秋不由得認真打量起來。
才一階身軀就如此粗壯,也不知道亂吃了什麼,身上顏色奇奇怪怪的。
繁麗雜亂的條紋布滿整個背部,特彆的是頸後至尾部有幾條窄窄的白色橫紋。
這倒是很像剛才見到的寒光銀環蛇,售價二十塊中品靈石呢!比普幻靈蛇值錢多了。
隻是寒光銀環頭背是紅色的,這點不太像,不過問題不大。
想著找什麼材料合適,塗上既不會掉色,也要防水防擦,就是不知道哪裡有賣這些東西。
“晏秋,醫生說小黑沒什麼事,隻是進階的正常情況,睡一覺就好了,你不用太擔心。”
白嬌嬌抱著小黑,輕聲細語地安慰。
她有些欣慰地看著一臉嚴肅的晏秋,雖然晏秋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關心她的靈寵嘛。
晏秋被打斷胡思亂想,聽見睡一覺就好,微微吐了一口氣,不用花錢再額外看病就行。
“隻是,我看他渾身滾燙,恐怕十分不好受,你要不要賣點降溫的丹藥給它啊?”
“不必,進階都是這樣的,我進階比他還辛苦呢,我都沒吃丹藥。”
晏秋撇了撇嘴,把她的一筆巨款吞了,她還沒開始算帳呢,還想要吃丹藥。
白嬌嬌有些無語,人修進階跟靈獸能一樣嘛,不過她也不好管太多,畢竟也不是她的靈寵。
一番折騰,兩人也有些餓了,白嬌嬌提議請她吃飯,晏秋自然沒什麼異議。
白嬌嬌大手一揮,就要請晏秋去這裡最出名的醉仙閣吃飯,一路上白嬌嬌對醉仙閣的菜品如數家珍,細細道來。
瞧著晏秋神往的表情,白嬌嬌才找回一點東道主的麵子。
頗為驕矜的點了點頭,根本沒聽清楚晏秋說了什麼。
“啊?晏秋你剛剛說什麼?”過了好一會,白嬌嬌才反應過來,心下有些慌亂。
“我說,一般這種特彆出名的酒樓,都需要提前預約吧?還是說你是酒樓的大客戶,直接去就可以安排入座?”
晏秋側過頭,狐疑的看著白嬌嬌。
“這…我們也不一定要坐包廂,大廳也是可以的,反正在哪吃都一樣的。“白嬌嬌笑的勉強,默默祈禱今日醉仙閣聚餐人少。
其實她根本沒來過醉仙閣,平日在宗門都是獨來獨往,沒事她都很少出門,彆說單獨一人來熱鬨的酒樓吃飯,最多是聽聞這的菜色出名,差使專人打包送來。
晏秋也沒說什麼,總歸不是她出錢,將頭一扭,又趴在窗戶上,默默注視外麵的風景。
馬車繞了幾圈,總算在天黑前趕到醉仙樓門前。
此時剛好是飯點,大門前停靠著不少馬車,進出修士絡繹不絕。
兩人一進去,立馬迎上來一名布衫小侍,笑容可掬的說道:”歡迎光臨,兩位仙子可有預約?”
白嬌嬌臉色漲紅,有些不知所措,晏秋歎了一口氣,主動開口:“我們是第一次來,不用包廂,大廳就餐就行。”
小侍了然一笑,“仙子,我們這裡分大廳普通位子,需提前三日預約,另再交付五十塊中品靈石,包廂並不需要預約,隻提供給我們的貴賓,並不收費。並且就在剛才,我們的大廳位已經沒有了”
僅僅預約就需要五十塊中品靈石,怎麼不去搶?這是什麼蟠桃會嗎,提供的都是瓊漿玉液。
晏秋真想掏出幾顆靈珠,狠狠摔到他們臉上。
白嬌嬌有些著急,自己好歹一個宗門大小姐,總不會第一次請人吃飯,反倒被趕出去吧?
“小雲,你先去招待其他客人吧,這裡我來就好。”
錢掌櫃在樓上,瞧見這兩人一臉迷茫的就進來了,八成又是第一次來的愣頭青,本想不管。
一瞧見女修臉上帶著的雲端花霧,心下了然。這可是白夫人專門為愛女打造的,全島僅此一件的法器,此女身份昭然若揭。
樂顛顛的小跑下來,他可記得這白小姐如今是失蹤在外,懸賞金額高達上千塊上品靈石。
將侍女趕走,錢掌櫃上下打量著白嬌嬌,衣飾精美,皆為法器,最次都是黃銅上品。全島實力資本如此雄厚的,總共也就那幾人。
大概確認了這女修的身份,錢掌櫃熱情極了,不等白嬌嬌開口,主動就提供解決方案。
“仙子不必憂心,隻需繳納一百塊上品靈石,便可成為本店的貴賓,繳納後,我馬上為兩位安排廂房,即刻入座。”
“可…我今日出門匆忙,沒帶那麼多靈石。”白嬌嬌還不知道,已經被人認出來了,有些尷尬地解釋,偷偷看了一眼晏秋。
“無礙,仙子可先入座,靈石讓侍女回去取來,之後補交即可。”錢掌櫃笑眯眯的提議,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這裡隻有她跟晏秋兩人,侍女指代一目了然。
白嬌嬌臉色一紅,急忙解釋,“掌櫃你誤會了,晏秋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侍女。”
擔憂晏秋氣惱,白嬌嬌趕緊低聲勸說,“你彆聽他的,若是你不高興,我們換個地方便是。”
晏秋哈哈一笑,拿出一顆靈珠,輕輕一捏,靈珠瞬間被她捏成細粉,手一揚,灑在地上。
瞥了一眼錢掌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眯眯地說:“我現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是什麼有眼無珠的人都能激怒我,一般人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不用換地方,我倒要看看,這醉仙閣有什麼特彆之處。”
錢掌櫃有些無語,擦了擦汗。心下腹謗,這女修,這番話說的分明是把他記恨上了,偏偏還裝出這幅樣子。
原本嘈雜喧鬨的大廳瞬間安靜,抬眼望去,眾人目光皆直愣愣盯著大門,嘴巴微張,似乎下一刻就要流口水出來。
順著眾人目光方向,晏秋好奇的望過去,一行修士進了醉仙閣大門,為首三男一女最為吸睛,容貌衣著皆為上乘。
特彆是中間那位少年,身著綠蘿長袍,身姿纖細,容貌精致妍麗,眉間一點紅蠱惑人心。臂環碧玉雙龍鐲,腰佩珊瑚綠鬆石、頭戴金累絲鑲玉冠,行走間,金鈴叮當。一雙桃花眼瀲灩無邊,道是無情卻有情。
旁邊兩位男子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情,藍袍修士生的豐神俊朗,氣質冷淡疏離,整個人猶如那雪山寒蓮。
旁邊的少年刀客,一身熱烈紅袍,馬尾高束,馬尾小辮綴著一排藍寶石,環抱一柄鎏金銀紋錯金儀刀。
少年刀客身旁緊跟著一位少女,容貌明豔,體態輕盈,婀娜多姿,一身水紅色齊胸儒裙,外罩金絲底繡牡丹外衫,和身旁之人相得益彰。
他們身後幾位修士相較之下,則相比較為遜色,不過也都是些容貌出眾的少年男女,個個姿色秀美、麵容溫潤,穿著打扮無一不考究。
晏秋一下就認出來其中兩人正是何渡與宋黎言,其餘的人雖然不認識。
但是看大致特征也猜的七七八八,紅衣刀客,又是高馬尾,身邊還緊貼著一位明豔少女。
分明就是原著中的傲嬌少主攻,和他悲慘的未婚妻女配。
主角團居然出現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看來這裡還真是有大機緣。
不過晏秋越看越覺得宋黎言身上飾品眼熟,不會又是原主的法器吧?
眯著眼睛瞅了半天,除了自己覺得頗為眼熟,也並未發現有什麼珍貴之處,畢竟上麵一絲靈氣也無,不過就是普通金銀首飾。
雖然這等俗物不算重要,但自己看著還真是有點刺眼。
冷哼一聲,想著什麼時候拿回來,不然就把那些東西全給毀了。
收回目光,不再關注那人。
少女一進門滿眼嫌棄的掃視了一圈大廳,有些嗔怪的瞥了一眼紅衣少年。
“這就是這最好的酒樓?我看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師尊執意我們前來,我才不想在這地方多待一秒!”
程煬抽出手臂,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有些不屑。
“師尊可沒硬逼著你來,隻要求我一人帶領前往,是你非要跟著我來。”
柳綺語心中憋悶,狠狠瞪著那些瞧著她們發愣的修士,柳眉倒蹙。
白嬌嬌從美色衝擊中回過神,不好意思捂了捂臉,見到晏秋清明甚至有絲不耐的眼神,她尷尬咳了一聲。
低聲跟晏秋耳語道:“這幾人應該就是外來的大宗弟子吧,肯定還是精英那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長得好看就是精英了?中間那個綠衣服的怎麼看都是花瓶吧?”不屑的撇了撇嘴。
或許被原主情緒影響,她有些看不慣那行人。特彆是為首被簇擁之人。
“領頭那幾人不是築基巔峰就是金丹初期,除了綠衣服那人,隻是築基初期,後麵那些人也都是築基中期,若非大宗精英弟子,怎麼會有如此高的修為?”
最差都是築基初期?晏秋心底一涼,這麼說自己一個練氣三層居然是最底層?
不對,這不能怪我,都是原主太懈怠了,好歹也是掌門之女,資質再差,就算嗑藥也上去了吧!
突然晏秋感到一股探究打量的眼神,不爽的盯回去,正好和宋黎言對視上。
對方不僅沒有被抓包後的窘迫,反而微微一笑,姿態優雅。
“黎言,你剛剛在對著誰笑呢?還笑的那麼開心?”程煬有些好奇。
片刻後,收回笑容,看向程煬,“你不覺得哪位少女,有些特彆嘛?”
他總覺得此人怪異,無關靈氣波動,亦或者長相氣質。
太奇怪了,和她視線對上的瞬間,自己居然恍惚了一秒。
程煬順著方向看過去,挑剔的打量了一陣,不屑挑眉,
“特彆什麼?特彆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