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親吻?”
那雙乾淨明亮的眼眸注視著她,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抖。
季浮生覺得,美色的確是誤人。
她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然後不等她觀察裴泉的反應,青年便迫不及待地將身體向前傾了過來。
他的耳尖泅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紅,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一點點瞳孔,認真卻又熱烈而真誠。
季浮生伸手捏住他的肩膀,笑著親吻上了他的唇角。
快樂、羞澀、以及不可思議的震驚,像是一團煙花一樣在裴泉的心裡麵炸開,然後又煙消雲散。
裴泉僵硬的繃直了身體,一隻手悄悄地落在了女孩的腰間,他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季浮生。
又軟又香還很甜。
季浮生慵懶的眯起眼睛,品嘗著她采擷到手的珍寶。
比蜂蜜水要甜一點點,比蛋糕要香一點點,她試著壞咬了一口□□彈彈的寶藏,寶藏發出了一點點稠啞乖巧的悶哼聲。
“輕、輕點……”
破碎的聲音在唇齒間輾轉,溫熱的指尖觸碰著她的臉頰,眼瞳水光瀲灩。
放縱欲望真的是……很快樂啊。
就是……她還不太會換氣,差點憋死自己。
理智漸漸回籠,季浮生拉開了距離,眸色雖然還帶著慵懶風流,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林總?”
裴泉墨色的瞳孔不解的望向她,聲音曖昧又沙啞,似乎在詢問她為什麼停下來了。
“明天早上要上班。”季浮生臉不紅心不跳胡亂扯謊,勾了勾唇對他說道,“三天時間過去了,你明天也該上班了。”
“哦……”
眼前的青年就像一隻小狗耳朵耷拉了下去,瞬間無精打采,他低著頭,靜靜的盯著一旁的保溫杯看了一會兒,突然抬起眼睛有點認真的問道。
“以後,我們還能這樣嗎,林總?”
“我會很認真的幫你賺錢,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努力去幫你,不會的我可以去學習,我學習很快的。”
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問題,裴泉連忙找補。
季浮生眼神略帶複雜,她不禁想要去逗逗眼前的漂亮小可愛,“那我要是不離婚呢,你也願意?”
“……”
裴泉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到最後的恍然大悟。
季浮生不免被他這個模樣氣笑了。
所以說這小可愛壓根就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單身對吧?!
她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足夠讓他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魅力。
從一開始的談判,到請她吃飯,再到和她親吻,都始於她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的一見鐘情。
裴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他十分認真地剖析了自己的心思——
如果她沒有選擇任何人在她身邊,那他可以沒有名分任由林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如果彆人有了名分而他沒有……
那他絕不願意!
裴泉一直不回答,季浮生懶洋洋的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下車了,“車你開走,明天停到公司就好,不用來接我~”
女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他的眼底,裴泉握了握方向盤,斂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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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覺得怎麼樣?”
洗漱完躺倒床上,季浮生處理著公司的事情,金龍魚樂滋滋的發問道。
回憶了一下某個人的柔軟甜美,季浮生舔了舔唇瓣,上麵洇上了一層透明曖昧的水色,“還不錯,就是野心有點多,想要的東西有點多。”
說著她眯起眼睛,懷疑的望向了金龍魚。
“這倒是,區區一個人類,想要少君的位子,不太夠格。”金龍魚讚同的點點頭,對上季浮生略微眯起的眼神,立馬喊道,“少主臣發誓,在您打啵的那一刻我就封閉五感了!”
季浮生:“……”
算你識相。
她躺在床上瀏覽著賀毅給她發過來的周奕安的資料,眸底升起了淺淺的興趣。
早上八點。
季浮生遲了一個小時起床,從車庫裡隨手挑了輛車去了公司,從早到晚開了整整一天的會。
後麵一連半個月,季浮生把公司全部交代給賀毅,跑去林氏集團的總部,認認真真地開始了解林氏集團。
然後金龍魚就發現,少主不愧是帝主的崽,對待感情冷暴力這個操作簡直是一脈相承。
——少主勾著裴泉和她接吻,裴泉的回答她不滿意,乾脆連見都不見。
可憐的娃自己做便當、努力的工作表現,到頭來隻感動了自己。
“讓你監視許暖,你監視的怎麼樣了,又去八卦裴泉?”
季浮生從一堆文件裡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向一旁的金龍魚。
金龍魚得意的衝著季浮生笑,“少主,監視著呢,我還辦了個大事!”
季浮生挑了挑眉,金龍魚炫耀一般邀功。
“前兩天,司墨不是醒了嘛,許暖就使了個計,讓她那個染上了賭癮的爹把她綁架去給司墨要錢,司墨給了把許暖救了回來。然後,許暖就表現得無比可憐並且賣慘,讓司墨去查一下讓她爹染上賭博的源頭。”
“她真的好聰明啊!”
季浮生隻是支著下巴在那裡笑,不對金龍魚的表現作出任何的評價,“那現在司墨查出來了沒有?”
“查到了,人在國外,司墨準備把他抓回來,他告訴了許暖這件事了,也意識到了有人在針對許暖……啊啊啊啊啊少主!他要來找你麻煩了!”
金龍魚瞥了一眼自己用來監控的水鏡,突然尖聲喊叫道。
季浮生:“……”
行吧。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接下來的暴打環節,然後又聽到了金龍魚的叫喚。
“少主少主!他被許暖攔住了!啊啊啊啊啊!他倆上床了!”
季浮生:“……”
她內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然後她的疑問在第二天就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來。”
古色古香的茶館內,身形曼妙的女子帶著一副墨鏡,快步朝著靠窗的位置走來。
季浮生用湯匙攪拌著熱茶,聽到這話慢悠悠的抬眼,衝服務生招了招手,“給這位小姐上一杯招牌。”
說完,她看向來人,揚了揚下巴,“坐?”
許暖毫不客氣的坐下,摘掉墨鏡露出那張清純的臉蛋,神色複雜的望向季浮生。
“如果是嘲諷或者多餘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我還是那句話,需要我的投資嗎?”季浮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淡的問道。
“你那天說的……”
“是的,我那天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依舊作數。”季浮生放下茶杯,聲音帶著一絲□□哄,“你和我合作,我會送你一條通天路。”
“金錢、權勢、家人、甚至是司墨,你都可以擁有。”
“那你為什麼幫我?”許暖嘲諷的問道,“你說的這些,我現在也是唾手可得。”
“那是司墨的,不是你的,你甚至連名分都沒有。”季浮生慢悠悠的攪拌著熱茶,“至於我為什麼幫你……說我隻是好心,你絕對不會相信,那就這麼說吧,我想要司墨的公司。”
“獅子大開口,你真是瘋了!”許暖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有些震驚。
季浮生扔下湯匙,站起身來走到許暖身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坐下,湊到她耳邊道,“難道你沒瘋?你現在的情況,可是拜他的家人一手所賜。”
“醒醒吧姑娘,你猜猜,司墨會不會為了你,揭露他母親的惡行?”
“你猜猜,他媽媽會不會有後悔自責的情緒?”
“你再猜猜,為什麼你回來這麼久了,他還是不和我離婚?啊,對啦,不要說是因為我不願意離婚,你要不要去查查,他有沒有起草過離婚協議書?”
季浮生的話一句比一句狠,一句能比一句紮心。
許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刺的鮮血淋漓,她努力在心裡去給找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但她找不到。
是,司墨對她的確是好,甚至綁架的時候能豁出命去救她。
但是,事情一旦捅開,他隻會和他母親大吵一架,頭也不回地離開那個家。
他母親隻會把錯誤推到她這個灰姑娘身上,會更加的恨她搶走了她乖巧的兒子。
而和林淺音離婚……
她曾經提起過,司墨總是讓她再等等,很快就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可是從來沒有給過她確切的時間。
為什麼呢?!
憑什麼呢?!
許暖的指甲嵌進肉裡麵,她目光冷靜、極其冷靜的看向季浮生。
“我需要知道,我具體能得到什麼。”
“金錢,公司副總的位子,——當然,如果你的能力能夠當總裁,那你就是下一任的總裁。”季浮生笑眯眯,“愛情嘛……你如果想要司墨也可以,當然,他必須是沒有威脅性的。”
“那我要於金蓉付出應有的代價。”許暖的眼神裡帶著恨意。
“當然沒問題,她的結局,是你可以書寫的。”季浮生語氣意味深長。
“好,我答應。”許暖看向季浮生,“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需要多餘的做什麼。”季浮生搖了搖頭,笑眯眯道,“你隻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和司墨談戀愛,你要作,非常作,但是又要在他的容忍範圍內,你要過多的去博取他的關注。”
季浮生遮住眼底的算計,目送著談好的許暖離開。
她從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就好奇了,男女主,到底是按照什麼評定的呢?到底是男主在前還是女主在前呢?如果男女主都被絆住了腳步,世界還怎麼發展呢?
希望許暖不要讓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