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開局 她如今是廢人一個!(1 / 1)

“老徐,你確定消息保真?掌門現已身中奇毒、修為儘數被封了?”

“沈兄安心!她現在就是廢人一個,你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

“哈哈哈!可算讓我等到這一天了,老徐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

毫不收斂的囂張笑聲入耳,將蘇時雪從迷蒙黑暗中喚醒。

陌生環境映入眼簾,層層疊疊床幔垂落四周,阻隔了她的視線。

她這是在哪兒……?剛才她不是還在電腦前碼字嗎?

正想著,床幔外,陰險聲音又起:“事不宜遲,沈兄,速戰速決!殺了她,這掌門之位、數不清的法器寶物,就都是你的了!”

聽著這怪異言辭,蘇時雪還沒來及詫異,腦中便先一步炸開一個猜想!

她穿書了?

而且是穿進了自己的書裡?!

被這念頭驚到的同時,“鋥”地一聲,尖銳振鳴刺入她耳膜!

劍芒將昏暗殿室照亮一瞬,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朝她斬來!

而她此刻手無寸鐵,更是連情況都沒搞清,隻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逼近麵前!

轟——

一陣炫目金光閃過,劍芒撞上輕柔床幔的瞬間,薄紗竟凝成銅牆鐵壁般的防禦,生生扛住了這一劍!

“這是什麼?無影紗?!老徐,她連床帳都是用此等聖品製成?!藏著這麼多寶貝,也不見給我們分分!”

“沈兄莫急。你看……方才對著你的攻勢,她一動不動,分明已是毫無抵抗之力了!”

被稱為‘沈兄’的男子大笑幾聲,隨即長劍一橫,周身殺意再起。

恰在此時,不疾不徐的清冷聲音自紗幔內響起:

“你們兩個,是活得太舒坦了嗎?”

蘇時雪緊緊掐著掌心,抑製著對死亡的本能恐懼,極力將聲線壓得沉穩。

短短幾息功夫,她已經理清了眼前局麵——

她穿進了自己寫的書裡,穿成實力強大、性情冷僻的年輕女掌門。但她體內本該充盈磅礴的力量,此時卻儘數枯乾,儼然廢人一個。

而一道薄紗外,兩個男子正虎視眈眈地準備要她的命!

聽見她似恐嚇似威脅的話,床幔外的兩人齊齊怔了一刹,握劍的那個甚至抖了一抖。

隔著紗幔,蘇時雪看見兩人的反應,繼續沉聲開口:

“本尊不回擊,是還想留你們一條命。若現在收手離開,本尊可以不追究。”

此時的她毫無自保之力,手邊連個武器都沒有,彆無他法,隻能強撐住氣場,鋌而走險賭一把。

果不其然,睥睨眾生的冷傲態度一出,瞬間震住了手持長劍的沈蒼年。他微微偏過頭,壓低聲音問身旁男子:

“老徐,你確定她真的身中奇毒、成了廢人嗎……”

徐長峰微微眯起雙眼,緊盯著帳幔後的模糊人影,藏在身後的手指不斷摩挲著一枚綴著血紅寶石的納戒。

被他凝視著的同時,蘇時雪也隔著紗幔凝望著他。

作為執筆者,她自然很是了解麵前兩人的脾性。沈蒼年心智簡單、不難對付,但徐長峰此人……

像是聽到了她心中隱憂,徐長峰冷哼一聲:

“嗬,虛張聲勢!沈兄,莫要被這女人耍了!若不是修為已封,她豈會逞這些口舌之快?……”

蘇時雪眉心一跳。

賭輸了!

“鋥”地一聲銳鳴響過,又是一道劍芒劈在無影紗上。紗幔扛住了這道攻擊,但已明顯出現裂痕!

若再來一劍,砍中的便是手無寸鐵的她了!

蘇時雪緊緊攥住雙拳,大腦飛速運轉著,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眼下死局的解法。

難道,她就要這樣憋屈至極地死去嗎?

穿書係統文她也寫了不少,怎麼輪到她身上,金手指就失蹤了?!

還是這樣的地獄開局!

這一念頭剛剛閃過,耳畔便響起一聲清音。

【叮——】

蘇時雪微微一震,隨即眼尖地發現,床幔外的沈蒼年、徐長峰二人,好像並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難道是……?

【係統成功綁定,檢測到宿主危在旦夕,贈送體驗包:‘狐假虎威’卡*5,‘靈光一閃’卡*3,‘頂峰重現’卡*1,是否領取?】

機械聲響起,瞬間點亮了蘇時雪的眼睛。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蘇時雪立刻選了領取,眼前隨即浮現三組虛影卡麵。隻掃了一眼,餘光便閃過一陣寒芒,長劍再次向她斬來!

來不及多想,她立即將其中一張卡握在手心。

虛幻卡片碎成光點入體,霎時間,她感覺渾身一震,強盛氣勢幾乎凝成實體,排山倒海般向四周湧去!

轟——

銳不可當的劍芒瞬間暗淡破碎,連帶著沈蒼年手中長劍都被震落在地!

寢殿裡的花瓶、擺件、桌椅,一瞬間化為齏粉,巔峰威壓所到之處,凡物無一幸存!

大浪般的氣勢破體而出,修為較弱的徐長峰瞬間跪倒,雙膝狠狠砸在地麵,發出沉悶響聲。

而一旁的沈蒼年雖然更強些,可與原身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麵對強悍威壓,他雖然尚能站穩——但也僅此而已!

沈蒼年渾身顫著,連掉落在地的長劍也忘了撿,開口險些破音:

“掌、掌門,你,你,您……您沒有……”

“沒有什麼?”

蘇時雪輕笑一聲,本就清冷的聲線裹在巔峰威壓中,更顯得冰冷刺骨:”沒有中毒嗎?嗬……本尊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她視線掃過另外兩組卡麵,停留在其中一張上,開口不急不緩:“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抬手的動作被一道近乎失控的吼聲打斷。

徐長峰被遠勝於他的威壓死死按在地上,額角青筋暴起,豆大汗珠順著臉頰滑下。

他神情猙獰地望向紗幔後的人影,滿眼不可置信。

明明消息確鑿,這女人已身中奇毒、修為儘封,怎麼會、怎麼還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壓?!

難道她……根本沒有中毒?

難道她是將計就計、守株待兔?!

徐長峰瞳孔劇震,下一瞬,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隨即朝沈蒼年喊道:

“不對!她……她就是在裝腔作勢!不然她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廢話?為何一直待在無影紗後不出來?!分明就是她修為全無,不敢出來!!”

他動了動指尖,將紅寶石納戒死死扣在掌心。納戒中,藏著他費儘心血得來的上古秘寶——鎮骨鈴。

雖然這一法寶僅能使用一次,但一次便足矣!

不論那女人有沒有中毒,她和沈蒼年今夜必死一個,隻要他趁機用鎮骨鈴封印另一個,這掌門之位便是他的了!

不枉他多年鑽營、極力籌謀!

他費力轉動頭顱,朝仍在猶豫的沈蒼年吼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殺了她取而代之嗎?!機不可失,你還在等什……”

猙獰聲音戛然而止。

“聒噪。”

蘇時雪冷冷拋下兩字,視線望向自己掌心。卡片入體的碎光緩緩散去,肌膚下仍殘留著瞬息前那股滔滔江水般的磅礴力量。

而床幔外,徐長峰跪著的地方,此時已空無一人,連粒灰塵也未能留存。

原來,這就是強者的感覺嗎?

她緩緩握拳,舒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喟歎。

她未著急開口,簾外的沈蒼年卻已經恐懼到肝膽俱顫!

他目光顫動地望著徐長峰消失的地方,忽地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是掌門的最強殺招之一——‘虛空輪回’!

一旦被此招擊中,便是躲無可躲!

身體與靈魂會一並潰散,落入永恒虛空,再不見天日!

沈蒼年驚恐不已,心口劇跳,他恍然醒悟——

掌門根本沒有中毒,所謂成為廢人更是無稽之談!

恐怕今晚他二人的偷襲,也在掌門的預料之內……

所以她才會氣定神閒地坐在床幔後,等著他出手攻擊!

他無法自抑地顫抖起來,呼吸幾近破碎,大顆大顆汗水砸落在地。

這時,紗簾被掀起,簌簌輕響傳入他耳中,卻像是奪命之音!

蘇時雪將麵前的無影紗掀起一角,視線變得清晰的一刹,她愣住了。

隻見床幔外,沈蒼年正跪在原地瑟瑟發抖,頭頂掛了個漆黑的進度條,旁邊標有一個數字:

-12

她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這是……什麼意思?

產生疑問的下一瞬,機械聲在她腦海響起:

【宿主綁定‘仰望’係統,操作說明如下:】

【宿主需通過正當方式,扭轉他人對你的印象,提高他人對你的崇敬值。】

【他人崇敬度大於0時,每增長1點崇敬值,係統獎勵10積分,積分可在係統商城內兌換技能卡或其他物品。】

【他人崇敬值達到100時,達成‘仰望’成就,係統將會對‘仰望者’身份進行評估,為宿主發放相應獎勵、或解封部分修為。】

【係統操作說明完畢,請宿主全力以赴,努力獲取所有人的仰望!】

【溫馨提示: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蘇時雪認真聽著腦內的聲音,一直保持著手挑簾子的姿勢沒有動。

而她的沉默,落在在沈蒼年心頭,卻如懸而不落的鍘刀!

他覷了眼紗幔後的人影,又以最快速度收回眼神,心神戰戰。

掌門她……

既不動作、也不說話,甚至連視線都不屑於落在他身上……

不會是正在考慮……該以如何手段殺了他吧?

徐長峰灰飛煙滅的下場已讓他徹骨生寒,難道還有更殘酷的責罰在等著他?

念及此處,沈蒼年整個人抖得更加厲害,甚至連牙齒都在控製不住地打顫。

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時,蘇時雪才將思緒從係統操作說明收了回來。

她再次把視線投到跪地的人身上,看見他那副驚恐慌亂的模樣,胸有成竹地笑了下。

果然,正如她筆下的設定,沈蒼年此人雖然修為不錯,但頭腦簡單。

方才她先是釋放威壓、動搖他內心,再使出最強一擊、誅滅徐長峰殺雞儆猴。兩番之下,他估計已對她並未中毒一事深信不疑,徹底歇了謀害之意。

她望著沈蒼年,忽地輕笑一聲:“……螳螂。”

沈蒼年被她的沉默吊了許久,猛地聽見她開口,身體劇烈顫了下,囁嚅好幾息才找回聲音:

“掌、掌門是說……什麼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蘇時雪閒適開口:“你以為,徐長峰心甘情願為你做嫁衣?他今日來,真的隻是為了幫你除掉本尊、助你坐上掌門之位嗎?”

沈蒼年被問得一愣,一時連害怕也忘了,抬頭問道:“什、什麼?掌門的意思是……”

蘇時雪“嗬”地一笑,卻並沒有作出回答。

她之所以選擇擊殺徐長峰、而不是對她出手的沈蒼年,便是因為她太了解徐長峰此人了。

以她當初對徐長峰的設定,他一定會留有後手,隻待她與沈蒼年二人死了一個後,再出手除掉另一個,成為最後的贏家。

這樣的陰險之徒,就算饒他一命也是徒留禍害,不如利落解決。

而她留沈蒼年一命,還有另一打算——他隻是心智簡單易被挑撥,並不是純粹的壞。若是對他加以教化,未必不能重回正軌,成為她日後的助力。

而不久前係統給出的操作說明,更是印證了她這一計劃的正確。

教化沈蒼年,扭轉他低至負數的崇敬值,帶來的好處遠比簡單直接地殺掉他要多。

蘇時雪望向神色驚惶的沈蒼年,心緒稍轉,便想到了馴服之法。她冷笑一聲,淡淡問道:

“沈蒼年,你覺得,對本尊來說……殺了你、和踩死一隻螞蟻,哪個更簡單?”

此話一出,像是高懸的鍘刀終於貼上他的脖頸,沈蒼年整個人徹底僵硬,連呼吸都滯住了。

若不是手指和嘴唇仍在顫抖,他便像是一尊石塑。

“……掌門,某……不……彆……”

“嚇成這樣?都不成詞句了。”蘇時雪滿意地笑了一聲,不急不緩道:“放心,本尊不會責罰你。”

突蒙大赦,沈蒼年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猛地喘了幾口氣,才難以置信地重複:“真、真的?不不不責罰某?”

“不會責罰你,卻並不代表就這樣放過你。”

蘇時雪冷冷接上後半句:“本尊會時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若再敢有半點不安分的想法……”

沈蒼年一激靈,搶白道:“某不敢了!某再不敢了!……不對……”

保證的話剛說了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愣住了,猶疑片刻,喃喃開口:

“不對啊,掌門……徐長峰截下的手信明明言辭確鑿,說秘藥已下,掌門已經毒發……難道、難道……”

聞言,蘇時雪心中一凜。

看來,此人還是留不得了。

床幔中,她神色漸冷,緩緩抬手覆上一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