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麵露喜色,看上去心情十分激動,他想了想,說:“不知道上麵對我和墨白是怎麼安排的?說實話,我是刑警出身,對於類似的任務並不算熟練,這次我能參與這麼重要的任務,除了沾了墨白的光之外,還要感謝領導的信任……”
“欸,客套話就不必再說了。”謝東海擺了擺手,“我和你們方局是老戰友了,你的情況我也聽他說起過,我們都相信你天生就是個當警察的料,不管留在警隊還是來我們國安,都是能發光發熱,做出貢獻的。”
謝東海說著,看了看墨白:“對於墨白的看法,我們對它也是驚喜居多。但是……關於貓這種動物在警用方麵,還沒有形成慣例,我們不好直接錄用它,不過一旦有適合的任務,我還是會麻煩你們倆的,所以,墨白平時日裡的嚼用,我這邊全包了!名頭先從警犬大隊那邊過,每個月你過去跟他們報賬就行了。”
墨白聽的心花怒放:“這麼說,我以後就能吃上公糧了?嘿嘿!美滋滋……”
大黑白貓尾巴甩來甩去,顯然心情不錯。
看到它的表現,謝東海和夏同都是會心一笑。
“哦對了,張一德後來怎麼樣了?”
“批評教育、罰款……”謝東海答道,“我們趕在他下注之前找到了他,接管了他的手機,跟那個欽欽假意聯絡,虛擬下注。這讓他減少了一大筆損失。我看,他這罰款交的還挺樂意的。”
“沒事就好,他那人還挺熱心的,不是壞人。”夏同點了點頭,“我們這次海外行動,損失大嗎?”
“說到這個,也是多虧了你們拿到的那張磁卡。”謝東海端坐起來,語氣真誠的說,“我們的人衝鋒進去的時候,裡麵正組織銷毀證據,持槍反抗。我們直接用磁卡打開他們的兩道門,沒給他們準備的時間,這才能獲得證據,在他們開始反擊之前徹底控製住場麵。如果等到他們人手持槍反抗才破門進入,恐怕我們即使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替那些隊員感謝你們,多虧了你們拿到了關鍵線索,才讓這次行動得以零傷亡的取勝!”
“謝教官,您快彆這麼說。完成任務,是我們的使命。”夏同真誠說道。
“有你這樣的年輕人願意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是國之幸啊……”謝東海感慨道,“不過,我倒是有個疑問。”
謝東海狐疑的瞟了墨白一眼,說:“墨白到底有沒有學會我教的那些玩法?那副五小龍是巧合還是……”
“應該是巧合。”夏同篤定的說,“訓練期間墨白就沒學會,後來據說昂山也試探了它很久,回國後我也跟墨白做過紙牌遊戲,但它完全隻知道抓撓撲咬道具,偶爾能做出要牌之類的動作,看上去也隻是在模仿我的動作罷了。”
“可是……”
看到謝東海似乎還有些懷疑,夏同接著說:“謝教官,墨白就算再聰明、通人性,也隻是一隻貓罷了,您是不是對它期望過高了?我確實聽說過,有些聰明的動物能做出簡單的加減法,但我們指望墨白學會玩撲克,是不是有點……”
“太看得起我了。”墨白在一邊假裝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乖巧的趴在茶幾上。
為什麼能贏下那一局遊戲?
就連墨白自己都覺得事情的真相有些難以置信。
當時,墨白隻不過是一時衝動。
看著夏同這幾天贏下來的籌碼不到兩分鐘的工夫就輸個精光,上輩子過慣了苦日子的墨白實在是忍不住跳上了桌。
本來打算仗著自己是隻貓,跳上桌攪局來著,沒想到被夏同誤以為是在提醒他停止要牌。
關鍵是,居然還真的讓他贏了一局!
一局僥幸撈回點本錢,就想著贏第二局,賭博還真是可怕……
好在,第二局墨白又贏了,而且還拿到了逆天的五小龍,這個逼裝的實在舒服。
老話說得好——“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嘛……
反過來說,情場失意了,說不定賭場就能得意呢?
墨白上輩子就沒有女朋友,這輩子做貓就更不可能有了。
獻祭兩輩子的桃花運,換一局賭贏,這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想到女朋友,墨白的臉黑了一瞬,不過它臉上的毛本來就是黑色的,倒是沒人發現他此刻悻悻的心情……
重生成貓,還有一點好處就是避免了很多尷尬的場麵。
“好吧……我確實對它期望過高了……”謝東海歎了口氣,隨即站起身,與夏同握手告辭。
站在窗台上,夏同目送謝東海鑽進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車裡,駛進遠方的夜色中。
不知道他和他們又要去哪個險情環生的地方,完成怎樣艱巨的任務……
電視機裡,傳來了新聞播報的聲音——
“近日,由中緬聯合打擊跨國電信網絡詐騙犯罪取得標誌性重大成果……”
聽著晚點新聞女主持人平靜的播報,看著電視中犯罪分子帶著手銬,站在法庭上接受審判的畫麵。墨白心中有一絲滿滿漲漲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溢出來了。
甩了甩尾巴,墨白心念微動,抬眼望去,正好和夏同的目光撞到一起。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榮譽無聲,英雄無名!
9月,本應是秋高氣爽的時節,Z市的天氣卻陰沉的反常。
已經斷斷續續下了三四天的小雨,天空依舊是烏雲密布,電視機裡每天都在播報雷雨預警,雷雨卻始終彙聚在雲層之上,遲遲不下。
墨白的心裡十分煩躁。
空氣過於濕潤了,已經好多天沒有曬到太陽,身上的毛都潮乎乎的,讓貓心情不爽。
夏同盯著一個勁的撓沙發腿的墨白,無奈的歎了口氣。
由於一連幾天天氣都不太好,最近幾天都沒有帶墨白出去放風,這貓好像在家待瘋了……
大概是習慣了自由的貓咪難以忍受宅家的束縛?這兩天的墨白似乎異常暴躁。
“等過幾天放晴了,帶你去警犬大隊轉轉?”夏同安慰道,“熊盼前幾天還跟我說,妞妞它們都想你了呢……”
墨白翻了個白眼,對夏同哄小孩兒的語氣表示無語。
不過倒是如了夏同的願,墨白停下了虐待沙發腿的爪子,翻身肚皮朝天,仰躺在胡桃色的原木地板上。
“好煩啊……他喵的,我不會是發情了吧……”
墨白眼皮狂跳,躺在地上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