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不發一言的離開了賭桌,臨走時不經意的撇了一眼神氣的緬因貓墨白。
看到這一幕的夏同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這家夥盯上墨白了!”
夏同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作為警員,能接近犯罪分子,就意味著離掌握線索和證據不遠了;但作為墨白的鏟屎官,他不想讓墨白陷入危險的境地……
不宜再讓墨白出風頭了……
夏同將墨白一把撈到懷裡,跟張一德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套房中。
蘇蘇自然跟上。
誰知夏同的預感很快就得到了應驗。一行人剛剛進入房間,蘇蘇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蘇蘇看了眼手機,擔心的將手機屏幕轉向了夏同。
“搞到那隻貓!”
發件人正是昂山。
多雲的夜裡,沒有一絲月光照射在海麵上,而巨大的“光譜號”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點亮了這一片漆黑的海麵。
遊輪上燈火通明,已經是夜裡10點,但依舊有衣著光鮮的人們穿梭於鋪滿了紅毯的連廊中。
人們歡笑著,縱情喧囂,肆意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渴望在旅行的終點前,享受最後一天的美妙時光。
而在其中的一間普通套房中,房間的主人卻拉上了窗簾,調暗了燈光,似乎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貓我帶來了。”蘇蘇將一個包裹放在床上,揭開外麵的厚棉布,露出裡麵的大黑白貓。
“喵……”墨白登場後,老老實實的做出了一副收到驚嚇的表情,畏畏縮縮的伏低了身子,還將尾巴夾在屁股下麵。
“我這幾天一直在找機會,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灌醉了連城,這才把貓偷了出來。”蘇蘇叫苦連天,“昂山哥,我們又不是做貓咖的,你非要搞到這隻貓乾嘛?就算它真會玩21點,也不至於為了它放棄連城這麼大的肥羊吧?”
“你懂什麼?”昂山嫌棄的揮開了蘇蘇,一手拿著逗貓棒,一手拿著貓罐頭,討好墨白,“章魚保羅你知道吧?難道你相信一隻章魚能預知未來?還不是賭球的團隊在背後運營,靠一隻章魚、一場世界杯,就賺的盆滿缽滿……”
“哦……原來你不是真的迷信這隻貓是賭神附體啊…”蘇蘇這才恍然大悟,“那你非要偷它乾嘛?我們自己捧一隻招財貓、招財狗、招財老鼠出來,不行嗎?乾嘛非要偷我客戶的貓?影響我這一單業績怎麼辦,昂山哥你跟老板交代啊?”
昂山身子一僵,似乎也沒想到這一點,“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貓我要搞到手,連城也必須拿下!”
“昂山哥,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連城這兩天總是跟我說,這隻貓能給他好運,有了它,就能在賭場上大殺四方來著。”蘇蘇抱著胳膊冷哼一聲,說,“萬一他明早酒醒,發現貓丟了,覺得丟了它就丟了賭運,從此再也不賭錢了。到時候你可彆怪我拿不下他!”
說完,一扭頭就離開了房間。
昂山盯著她的背影氣道:“這臭婊子我給她臉了……”
說完,又覺得她說的似乎也有道理,頓時覺得到手的貓也不香了。
不過,偷都偷了,總歸要搞清楚它會不會玩21點再說彆的。
思及此處,昂山丟下手裡的逗貓棒和貓罐頭,拿出一副撲克牌……
墨白十分配合的露出了智障的眼神:“喵?”
“呼呼呼……”不知過了多久,昂山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散落的紙牌、骰子淩亂的散落在昂山手邊,又有一些掉落在地上。
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墨白睜開了假寐的雙眼。
獵殺時刻!
墨白矮著身子躡爪躡腳的從床底下爬出來,四腿輕輕用力,一個靈魂之躍,便跳到床上,整個過程一絲聲音都沒有。
墨白緊接著伸出一隻肉墊下的利爪,掏進昂山的褲子口袋裡,慢慢的……
勾住了一串鑰匙,緩緩拉出來。
應該就是它了!
墨白用牙齒咬住鑰匙扣,輕爪輕腳的跳下床,鑽到窗簾的後麵,而隔壁房間的窗邊,夏同早已等候在那裡。
墨白抬起兩隻前爪搭在窗邊,僅用兩隻後腿蹬住地麵,幾次用力,才將窗戶推開了一掌的距離。
“哢——”窗戶打開,發出了一點聲響。
昂山的呼嚕聲消失了。
墨白趕忙停止動作,側耳聆聽——
幾次呼吸後,呼嚕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墨白鬆了一口氣,這才探出頭去。
在隔壁房間裡等候多時的夏同看到墨白黑不溜秋的貓腦袋從窗口裡伸出來,瞬間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真成了?
夏同連忙將準備好的掛衣杆伸過去……
墨白將鑰匙扣掛到晾衣勾上。
夏同穩穩的收回了晾衣鉤。
拿到鑰匙扣之後,迅速的展開了手頭的工作——
一共三把鑰匙,一枚磁卡扣。
鑰匙不是重點,卻也用肥皂作為臨時模具,一一拓印好。
磁卡扣則放在衛星電腦上,由專業的同事進行遠程操控。隻需要夏同打開微型電腦,按照事先培訓過的步驟,連接上國安基地裡麵的網絡專家,便可以試著破解秘鑰,做出複製卡。
據蘇蘇提供的線索來看,這枚磁卡可以打開犯罪分子老巢最關鍵的兩道門。
有了它,警方後麵的行動難度將大大降低,成功率也會隨之提高!
1%……8%……15%……
77%……98%……99%……
100%
破解成功!
不知何處的基地裡,警員們發出了幾聲歡呼。
“我們成功了!馬上撤退!”謝東海對著耳機命令道。
“是!”萬裡之外的遊輪上,夏同按耐住緊張的心情,小聲答道。
之後迅速將鑰匙按原來的方法送回到墨白手裡,又將微型電腦收好,壓低帽子偽裝成普通遊客從房間中撤離。
另一頭,墨白先把鑰匙串放回了昂山口袋裡,然後才來到窗邊,將窗戶推回原樣。
“哢——”又是一聲輕微的聲響。
昂山的呼嚕聲又斷了,這回他沒有繼續睡,而是幽幽轉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撓了撓頭發。
接著猛的跳下床,一把拉開窗簾——
窗戶關的好好的。
“奇了怪了……”昂山狐疑的打開窗戶,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
隻有海風和海風裡夾雜的腥味回應著他。
“我做夢了?”
昂山拉好窗,又收拾了散落在床上和地下的撲克牌、骰子。
看到床底下團成一團呼呼大睡的緬因貓,昂山犯了愁。
“這貓到底行不行啊?怎麼跟個傻子似的……”昂山又在心裡對比了一下連城的價值,“要不……讓蘇蘇把它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