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次日,村東頭的大公雞站在……(1 / 1)

次日,村東頭的大公雞站在屋頂上仰起脖子。

喔喔喔——

村子裡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響亮的雞鳴拉開了黎明的序幕,自此人聲漸響,炊煙嫋嫋升起。

同樣響亮的,還有倪可可的嚎叫……

“嗷嗷嗷嗷……”倪可可垮著小嘴嚎啕大哭,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我要麻麻……”

王勇發對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為所動,咣當一聲把飯碗和勺子放在倪可可的旁邊,隻說了一個字:“吃。”

接著便冷漠的走到一旁,雙手抱懷,緊緊盯著小女孩。

屋外,有村民探頭探腦的朝裡麵打量。

這裡是王勇發的家,王勇發說起來也算是村子裡的“外來戶”,他的老家其實在山裡更深處的村子裡,好多年前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座人口不多的小村子,買了個小院,一個人養條狗,就這樣住下了,偶爾村裡人能見到他同胞的哥哥帶著孩子過來住兩天。

從好些年前開始,這座平平無奇的小村子裡就沒什麼年輕人了,人們都奔向城裡,但凡有點能耐的年輕人,都在城裡安了家,王勇發買的這座房就是從一戶小兩口手裡買下來的,小兩口賣完房子,直接搬進了城裡。

王勇發把房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住了進來。

一年的時間裡,王勇發有小半年都不在家,似乎是進城打工去了,具體乾些什麼,沒人清楚,反正不是賺錢的買賣,畢竟他隔三差五消失一段時間後,再回來還是一副窮嗖嗖的樣子,自然也就沒人關心他去了哪,都乾了些什麼。

隻是每次臨走前,王勇發都會委托鄰居幫忙喂狗,這時他出手會意外的大方些,於是,住在隔壁的鄰居便欣欣然地接下了這樁差事。

像現在,聽到聲音趕過來查看的,就是幫忙喂狗的鄰居。

“勇子,回來啦。”五十多歲的莊稼漢喊了聲,“小孩哭的厲害啊,你閨女啊?”

王勇發早在莊稼漢探頭的時候,就捂住了倪可可的嘴巴,聞言在屋裡大聲回了句:“我哥老相好的,彆問了!”

一聽這話,莊稼漢也知道有些唐突了,於是打起哈哈念叨兩句,就回自己家去了,“你回來了,那狗我就先不喂了,等你再走時跟我說聲哈!”

“知道了!”

回過頭,王勇發盯著哭成淚人的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放開你,你再哭一聲,就永遠彆想見到你爸媽。”

一張小臉臟兮兮的倪可可聞言,半是害怕半是委屈的點點頭。

王勇發於是慢慢放開了倪可可,見孩子的確不哭了,點了點飯碗,重複了一句:“吃!”

倪可可扁著嘴,低頭抱起飯碗,一勺、一勺……慢慢的往嘴裡扒飯。

一邊吃,一邊抽泣。

一碗飯,一杯水下去,倪可可再次陷入了沉睡。

水裡被趙姐下了安眠藥,這一覺能讓孩子老實大半天了。

睡著的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屋裡大床上,王勇發、趙姐和招娣三人在小屋吃飯。

王勇發風卷殘雲般大口乾飯。

趙姐一邊吃菜,一邊小聲說道:“張哥來消息了,明早到”。

王勇發咽下嘴裡的食物,翹著二郎腿說:“我哥說了,價不能變。”

“隻要貨沒問題,價不會差。”趙姐抬起頭,看著王勇發的臉,說“這批貨走完,你有什麼打算?”

“結婚能結嗎?”王勇發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菜。

招娣聞言,張大眼睛看了看趙姐,似乎有所期待。

趙姐沉吟了一下,說:“我說的是你這個房子,不能再用了。誰跟你說結婚的事了……”

“沒事兒。”王勇發知道趙姐在擔心什麼。

孩子哭鬨的太厲害,惹得鄰居來問,一次或許沒什麼,但次數多了,而且每次孩子的年齡、性彆都不一樣的話,任誰都會起疑心的。

如果是老家,當然就沒這個顧慮了。

但是老家太破了,王勇發離開老家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回去。

“你膽子太大了,這樣乾是要出事的。”趙姐冷著一張臉,“我是不敢再跟你合作的,至於結婚……就更彆再提了。”

“怎麼著……”王勇發吊起眼睛盯著趙姐的冷臉,“生氣了?”

趙姐扡著菜,一言不發。

招娣不敢再看了,隻埋頭吃飯。

王勇發突然笑了笑:“你生氣也挺好看的。”

咣當——

趙姐正好吃完了飯,把碗往桌上一放,瞪了王勇發一眼,回屋看孩子去了。

招娣見狀也不敢再吃,連忙兩口扒拉完剩飯,利落的收拾起碗筷來。

王勇發:“……”

這一天過得極為漫長,白墨繞著村子轉了好幾圈,一口吃的都沒找到。

難道要逮隻耗子來吃嗎?

這技能咱也沒學過啊!

總之,逮耗子是不可能逮耗子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逮耗子的,吃耗子更是想都彆想……

又困又餓的白墨最後隻好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團起身子眯了一會兒。

結果眼睛一閉上,就睡著了,再醒來已是傍晚。

這個村子夜裡靜的很,烏漆嘛黑,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好像根本沒人居住似的。

如果不趁著人們做晚飯的時間搞點吃的,這一天就又要餓肚子了。

於是,當炊煙再次升起的時候,白墨可憐兮兮的挨家轉了一圈……

“喵喵喵……”

“嚶嚶嚶……”

然而嗓子都要叫乾了,愣是沒有得到一口投喂……

最後隻好趁人不注意,偷偷溜進一戶人家的廚房,頂著女主人揮舞的菜刀叼了根臘腸跑了出來。

結果剛跑出門口,就被兩隻流浪狗圍追堵截,一番打鬥後,身上掛了彩,一根臘腸隻剩下死死叼在嘴裡的一小段。

一瘸一拐的挪到無人的小角落,白墨舔著流血的脊背,兩粒豆大的眼淚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噗嘶!噗嘶噗嘶!”奇怪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的樹後麵傳來。

白墨扭頭一看,一個裹著頭巾的農村老太太可疑的躲在大樹後麵,一邊衝白墨招手,一邊左顧右盼,仿佛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

白墨狐疑的靠近了一些,隻覺著這老太太越看越眼熟……

湊近了,可疑的老太太見附近沒人,便拿掉了裹在臉上的頭巾,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來!

!!!

這不那誰麼!就那誰!他叫啥名來著?

白墨一臉震驚。

“貓哥,我!”孫強擠出了個討好的笑容,“Z大!找U盤那個!我還按著你剃毛來著,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