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半天的路程,隊伍來到市區公園,宋先生走到園區辦公樓前,停下腳步。
他眼睛銳利的頂住二樓某扇窗戶,囑咐秦正,“他在裡麵,有幾個他的狗腿子,你帶人拿下他們,教皇交給我,不過要小心點,如果不敵就撤退,不用管我。”
“好的,宋先生,我這裡有件法器殺傷力很大,應該問題不大。”
秦正拿出流金神蓮,想讓宋先生不用顧忌他們安危,自己有厲害的法器自保,希望他專心對付教皇就好。
從趕到基地的時候,秦正就使用過流金神蓮,確認了它的強大,此刻很有信心,不過那時候宋先生還沒抵達,所以秦正怕他不了解自己的底牌,多有顧慮。
倒是宋先生在看見他手上的流金神蓮時,眼神有些訝異,然後露出了然的樣子,看著他的目光柔和多了,甚至隱隱透著慈祥?
“如此寶物,他倒肯借給你用,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行,那我就更放心了。”說罷,宋先生一躍便飛至那扇窗戶,手持利劍揮下,下一秒玻璃連著牆麵爆碎。
秦正還沒來得及想他話裡的意思,人就飛起來直接動手了,隻能暫時放下疑問,吩咐大家開始行動,他們的任務是教皇的手下,雖說隻有四五個,但會使的邪門歪道可多,己方幾百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二樓的教皇早知敵人近前,卻不慌不忙,因為他知道逃是來不及的。
遮擋物沒了,穩穩立在半空的宋先生和教皇視線對上,氣氛和多年前一樣,一個自信淡定,一個滿是嫉恨。
教皇眼神陰鷙,“我的好師兄啊,你以為修為比我高就能輕鬆拿下我?哈哈哈,可知這世上死於低階修士手下的高階大能有多少?”
宋先生不在意他的挑釁,漠然的搖搖頭,“我已經不是你師兄,你造下殺孽無數,如今該償還了。”
“少給我擺這副慈悲心腸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就是……啊!我要殺了你!”
宋先生根本懶得聽他囉嗦,一擊打中他的胸膛,接著快速飛身上前,與他打鬥起來,招招不留手,可見是真不在意師兄弟情分。
這讓教皇更加憤怒,出手便極度狠戾,幾招之後招架不住,冷笑著放出一抹怨魂,此怨魂生前乃金丹修為,被他僥幸擒住,拘留在手中煉製,經由邪煞之力飼養,實力堪比元嬰,這也是教皇敢放棄逃跑的原因。
宋先生不想他還奴役了一個金丹神魂,但毫無懼怕,甚至連停頓也沒有,心無旁騖對上怨魂的攻擊。
樓下,正如秦正預料中的,教皇手下個個拿著殺傷力大的法器,對著他們出手狠辣,他也不拖拉,直接掏出流金神蓮,甩到半空由它自己發揮,之前就是這樣的,根本不需要他配合。
器靈總算又能出來了,場麵上敵友它一秒分清,那幾個滿身邪惡罪孽深重的人無遺成了它的目標,細細的金光凝聚成的線條射向他們眉心,隨後聽到幾聲尖利嚎叫,又頃刻間消失,幾人已倒地不起,從扭曲的麵容來看,可以想見死前他們必定經曆了極大痛苦,就是可惜時間太短,這幾人太弱了啊,器靈如是想。
秦正和手下都安全之後,便去看宋先生和教皇的戰況。
怨魂已經快被宋先生削沒了,教皇臉色難看,即使他在旁邊不斷使陰招也沒能幫到怨魂,反而自己還被宋先生趁空隙擊中幾下。
就在又一次被宋先生的劍鎖定時,他突然變換了臉色,眼眶微紅,痛苦又悲傷的看著對方,語氣哽咽。
“師兄!你忘了嗎?我可是你帶大的,難道你當真不顧過去情分了?你……你曾經那麼心疼我這個弟弟,如今卻連一個活命的機會都不給我,是麼?”
宋先生還真為他這一通發言怔愣了幾秒,似乎也在回憶過去,看著像要心軟的樣子。
教皇見狀得意了,餘光掃到怨魂的黑氣就快擊中宋先生,他立馬收起表演,快意的看著宋先生。
“哈哈哈,去死吧!我的好師兄,下輩子可彆再……,呃?”
以為宋先生必死的教皇下一秒又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攔下黑氣的那道金光,它甚至在吸收怨魂的邪煞力量!
“這是……流金神蓮?宋謙!你居然被他認主了?!該死的,為什麼總是你贏?!啊!!我不服!”教皇不可置信,他明明有勝算的,可為什麼狗老天總是偏向宋謙?他以為神蓮的主人是宋謙呢,所以怨氣更大了。
相比於主人的崩潰,怨魂的崩潰更加巨大,他本來被教皇折磨的忘卻了自己是誰,碰到流金神蓮瞬間又想起來了,特彆是他身隕的過程,所以不用教皇操控,他自己就撲上去想給自己報仇。
“啊!又是你!我要毀了你這個鬼東西,再去殺了那兩個小雜種!”
宋謙沒想到這主仆兩個會同時癲狂,不過也不影響他趁機解決教皇就是了,剛才怔愣其實不是心軟,也不是猶豫,但被勾起回憶是真的,這才讓教皇尋到一絲機會暗算。
有器靈自覺的加入戰局,很快怨魂和教皇就斷了氣,甚至連神魂都灰飛煙滅。
秦正見結束了,來到宋謙跟前,去他旁邊想先收回神蓮,誰料這家夥不肯讓他碰到,飛快鑽進宋謙衣袍內。
秦正尷尬極了,又不敢伸手進去掏,隻能求助宋謙,“呃,宋先生,那個,這法器是我跟朋友借的,得還回去,能不能……麻煩您幫我拿一下。”
宋謙笑的和煦,對秦正擺擺手,“哦,我知道,沒事,它會跟你回去的,小器靈,出來,你主人在等你回家呢。”
“嗷,我不要!師父讓我跟著你吧?主人那裡太無聊了!”
秦正聽到宋謙衣袍內傳來的聲音驚呆了,甚至忽略掉它話裡透露出的意思,“這?它還會說話?”
“沒錯,小恒沒告訴你?那太不應該了,萬一嚇到你怎麼辦?可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宋謙是不會指責自己徒弟的,最多說他一句調皮,還是用溺愛的語氣說的。
秦正這才反應過來,從最開始宋先生看到神蓮時的神情到現在他的表現,毫無疑問他和宋臨恒認識,而且,他們同樣姓宋,可能就是一家子。
但是這樣也不代表秦正就會把神蓮給宋謙帶走,從宋臨恒手上借的當然要由他還回去,這是他的原則,所以秦正雖然客氣,但態度很堅定。
“應該是他忘記說了,當時我走的也急,宋先生,如果您要帶走這法器,還請先讓我送還給它的主人,您看……”
“不不不,我才不帶它,來,還給你。”宋謙搖頭,否決了秦正的意思,並強行把神蓮拿出來,塞到他手上。
秦正道了謝,然後不管器靈如何哭嚎,快速把他收入儲物袋,他不知道除了有自己主人意念的儲物袋器靈不能脫離,其他的都是小意思啦。
不過器靈最終沒敢出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裡麵,隻因宋謙用神識警告了它,不乖的話會再次進小黑屋,它還能怎麼辦,主人的師父肯定能讓主人聽話啊,
“好了,主害已除,剩下的餘孽便由你們基地自行解決,我也該離去了,再見。”
宋謙說完,瀟灑地轉身就走,不過沒走兩步,又回過頭對秦正加了一句。
“對了,你見到我徒兒之後,順便替我轉告他一聲,我忙完這陣便去他的夫家看看,多謝了。”
秦正爽快的答應他,然後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兩三下就不見蹤影了,還感概人家不愧是修士,唰唰幾下就不見了,不過,他們原來是師徒啊,可真不像,師父比徒弟好相處多了,一般不是反過來的麼?
……
上嶺村,李寒家,宋臨恒正在享用李寒給他做的小零食蝦乾,一口一個吃的美滋滋,突然沒預兆的打了個噴嚏,他搓搓鼻子,心裡奇怪,不就昨晚和李寒胡鬨時激動的扯開被子一下下,居然就要感冒了嗎?自己體質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
他正在心裡想把責任推給李寒呢,就見對方從二樓焦急的跑下來,很快來到他身邊解釋。
“小恒,雯雯姐生產了,好像不太順利,我得去看看。”
從知曉李雯雯產期將近的時候,李寒就時不時把神識放到她家那個方向,留意著動靜,就在剛才感應到她在生產了,且處境艱險,便想去幫幫忙。
宋臨恒一聽,毫不猶豫地說跟他一起去,還把那瓶救命丹藥拿出來。
“走吧,有這個東西,她不會死。”
李寒看見丹藥瓶,感動又自責,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消耗愛人的存貨,且是無處可再找的珍寶。
宋臨恒嫌他婆婆媽媽,拉著人就往外奔,邊走邊教訓。
“愣什麼啊?不是說很急嗎?晚一分你雯雯姐就多一分危險,真是不會看時候。”
被他這麼一說,李寒隻能暫時放下其他念頭,還是先救人吧。
不多時,二人來到李富貴家,把門拍的很大聲。
“誰啊這是?偏挑這時候來打擾。”李富貴正被女兒生產不順嚇得心神不寧,聽到敲門聲語氣就不是很好。
溫羽皓本在產房和張小香共同照顧妻子,聽到動靜忙大聲告訴李富貴。
“爸,可能是阿寒,你快開門,他也許可以幫忙!”
溫羽皓是個聰明人,會察言觀色,也會暗中注意旁人的不尋常處,李寒家的異樣他很早就發現了,隻不過沒跟誰說,免得族人變仇人。
所以此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寒來幫忙了,至於為什麼對方會知道妻子在生產?那對有能耐的人來說真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