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恒抱著手立在台階上,莫不經心掃了眼少年,然後對著李寒,“怎麼才回來?想餓死我啊?快點做飯!”
李寒回過神,喜意布滿整張臉,連乾一晚農活的疲憊都消散了,他咧嘴笑道,“這就去!給你烤個竹鼠,又長大好多呢,都給你留著,你再忍一會兒,好不好?”
兩人一個臭著臉一個溫柔細哄,沒誰在意被晾在旁邊的少年,啪的一聲門被關上,少年氣的跺腳暗罵,半晌後憤憤離開。
院門內,李寒把門關好的下一秒,就將宋臨恒緊緊抱住,嗅著他的發絲,雙手也不安分的來回遊走,宋臨恒欲拒還迎,由著他親夠了,才半笑半怒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阿寒哥哥生活很滋潤啊,屁股後頭總有癡心人追隨,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嗯?”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逮你了,小沒良心的!”李寒抓起他一隻手,放唇上邊啄邊說。
分彆快三個月,宋臨恒又何嘗不想他,不過還是自己的胃重要,“行了,彆隻顧著膩歪,我是真的餓了,不讓我吃飽你什麼也彆想!”
“好好好,我的錯,委屈我家大美人的胃了,你屋裡坐著等會兒,我儘快做飯。”李寒立馬放下親熱的念頭,美滋滋去了廚房。
宋臨恒跟著他來到廚房,往案板上放下幾塊肉,吩咐他一起做了,這才抬步去廳裡。
半個多小時後,一桌子菜端上來,全家圍坐在一起,吃的開心,李寒留意到宋臨恒在狼吞虎咽,心疼的不停給他夾菜,這在外麵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肯定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可憐見的,他選擇性遺忘了宋臨恒走前自己給準備的大量熟食,再不濟還有新鮮食材,隨便弄熟就能吃,哪有他想的那麼淒涼。
其實宋臨恒隻是好久沒吃他做的飯菜,就吃的急了些,不過看到李寒溢於言表的關心,他很受用,於是也不阻止。
等吃飽了,宋臨恒想起來解釋了一下,“你給我準備的口糧,隻夠一個人吃的,我們師徒倆分著吃,根本沒撐幾天,他那人胃口又大。”
李寒連忙攬責任,“這是我的疏忽,忘了給咱師父也備一份,下次一定記得!”
“什麼咱咱咱的,他老人家承認你了麼?不害臊!”
“哦,我不信你沒跟他說我們的事,難道師父不同意?那也沒辦法,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李寒湊近親一口對方臉頰,略帶得意。
宋臨恒堅持不住,說了實話,“哼,我跟他說,我找了個老農民道侶,他說我挺會找,不愁餓死了,喏,他給你的禮物,裡麵有些靈植種子,老頭的珍藏,你可彆給他種死了,不然你這兒媳婦可要被休了。”
宋臨恒說著從儲物袋裡又掏出個儲物袋,遞給李寒,
李寒接過來,確認過是真的儲物袋,裡麵至少有三百平方大的空間,有點震驚,“這?!師父給了個儲物袋?他很多嗎?寶貝,你的嫁妝可太硬氣了!”
宋臨恒被一聲寶貝叫紅了臉,“我呸,這是聘禮!你休想試圖打壓我的地位!”
李寒不跟他爭這個,“好好,你是老大!對了,師父找你過去那麼久,到底是什麼事啊?能跟我說嗎?”
提到這個,宋臨恒臉上帶著喜意,“沒什麼不能說的,師父他進階了,渡劫需要有人護法,就傳我過去,現在師父成了元嬰期修士,當世少有能敵者。”
李寒總算放下心來,不是做危險的事就好,“這麼說,他老人家不太忙?你怎麼沒帶師父回來住一陣,他不願意?”
宋臨恒不爽的搖頭,“哪有時間啊,他在幫上麵辦事呢,老頭就是太善良,總想為蒼生儘一份力。”
李寒理解,早聽宋臨恒形容過,他師父是個慈悲心腸,天災下的世道,確實需要這樣偉大的人去拯救,像他這種選擇偏安一偶的人總是少數。
“那等以後有時間了,咱們再一起去拜見他老人家,希望見到我這個農民兒媳婦,師父彆太嫌棄。”
“噗,嫌棄你又怎樣?你還敢不要我了不成?”
李寒望著他笑吟吟的麵容,眼神變得火熱,然後就用行動表示他多想要,宋臨恒羞憤的瞪著他,讓他到二樓去,沒看見那仨在圍觀麼?
這可愛的樣又把李寒逗笑,但還是聽話的橫抱著他上樓了,並眼神警告那仨老實待在樓下,不許來打擾他們。
小彆勝新婚,此話誠不欺人,宋臨恒幾天沒下二樓了,連飯都是李寒端上去喂的,吃飽了想好好睡一覺,卻總是不能如願。
倒是李寒整個人喜氣洋洋,他甚至還能抽空去地裡關注莊稼,對偶遇的村民笑得也大方,哪有先前敷衍了事的樣子,知道他家那位回來了的人都曖昧的調侃他,李寒也不在意,依舊美滋滋的。
兩人過了幾天才稍微緩解相思之情,回歸到正常生活,李寒有了閒心去看新儲物袋,這東西認主之前是誰都能打開的,隻要有點修為,認主後隻有主人能使用,李寒今天就把神識烙印打上去,這就成了儲物袋的主人。
他挺惦記宋臨恒說的靈植種子,先把它們取出來,一共有九種,分九個小錦囊裝好,外麵有靈植的名字,“凝神草?這是溫養神魂的好東西啊,星靈花?也是養神魂的,藍骨花、生血草……這些是治傷良藥,都是很有用的植物啊。”
把靈植種子清點完,李寒決定先每樣種兩棵試試,拿到二樓陽台種,可不能暴露在外麵,要是種活了,這可是能換命的藥材,他不舍得有一點被糟蹋的風險。
說乾就乾,花了一晚上時間把陽台整理好,鋪滿了土,布置好聚靈陣和防禦陣,十八粒種子的坑裡再澆上靈水,接下來就看能不能發芽了,他心裡也沒底,以前種的都是普通植物,不知道靈植需要的養分除了靈氣還有啥。
問宋臨恒,他是一問三不知,甚至還嘲笑他,“瞧你這笨蛋樣,好意思說自己會種地?虧我還跟師父誇你是種植天才,農民的楷模呢。”
李寒沒好氣,對這種虛假宣傳表示反對,“那你可真能吹,還楷模,要不是學會了聚靈陣,咱倆早餓死了,連家裡的豬都養不活。”
“那我不管,這可是找也找不到的上品靈植,你要種廢了,自己去請罪吧。”宋臨恒挺傲嬌的撇清責任,順帶將看熱鬨的貓抱走,慢悠悠的下一樓吃零食,哦,是李寒前幾天哄他時給做的肉鬆和肉乾,他吃一口,給開開喂一口,一點白喂半口,晃著腳好不自在。
“嘿,這狗還挺乖,給多少吃多少不曉得抱怨,同樣是黑毛動物,怎麼肥貓你就這麼霸道呢,嗯?”閒來無事,宋臨恒老毛病又犯了,開始對家裡成員踩一捧一。
剛好李寒收拾完二樓走下來,聽到他這話,扶著額頭,“宋家長,請你少挑撥一點,一會兒打起來又得我收拾。”
宋臨恒回來那天就得知家裡有了新成員,對此他無所謂,反正家庭老大是他就行了,甚至因為心情好,還把跟師父請教來的通喉骨術法當即傳給它們,而最先啟靈智的開開在這方麵也領先,現在已經能口出人言了,它音色像十二三歲的男孩,最近在練習順暢度。
“狗很笨喵~吃少點是應該的喵~大美人最好了喵~”開開諂媚極了,被他暗踩也黏著他,誓將顏控進行到底。
“汪嗚~”一點白委屈但不敢說,跑到李寒腳下蹭他,尋求安慰。
李寒摸著狗頭,“好了好了,咱不跟他們玩,我們一點白隻是學的精細點,其實不是因為太難了對不對?”
宋臨恒憋笑,明擺著給他麵子不拆台而已,通常修煉喉骨的術法兩天內都能掌握,因為它們有宋臨恒給的完整法決,照著梳理靈力就行了,可一點白好幾天過去了愣是沒點進展,還隻會汪汪汪的叫,開開說它笨也不全是私寵恩怨,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一點白自己也知道,本來就乖順的它更不敢反駁了,心裡也怕兩個主人嫌它笨把它趕走,越擔心越不能成功,整個狗都憂鬱了。
李寒哪能看不出小狗的心思,可這事他也不能幫到它,過於去影響反而對一點白的修行有礙,隻能不停鼓勵對方,希望它儘早成功。
也因為這個理由,李寒還攔住宋臨恒把心法傳給隔壁那群動物,打算等一點白成功了再說,不然那邊後練的都能開口了,這邊占了先機的一點白還沒長進,它豈不是更抑鬱?這個狗生還能不能順利度過啊?
抱著一點白揉揉摸摸好一會兒,看它心情好點了,李寒去隔壁給菜地澆水,自從宋臨恒回來,家裡水量寬裕,隻是不能給四畝地那邊澆,他就把隔壁的蔬菜喂了個飽,因為取消了出門計劃,就可以重新把田種上,先前預計要出門找宋臨恒,收了上一批糧食之後,他就沒急著種。
水稻和玉米是必不可少的,剩下的土地種黃豆,紅薯和土豆這些家裡很多了,暫時就不去種它。
其實宋臨恒吹噓的話也不全是假的,這幾年李寒不停跟田地打交道,確實對耕地蠻熟練,彆的不說吧,乾活的利索勁就比很多人強,不到一畝地的田,他一個晚上全給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