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開開路過,一看這情況,就明白不用送了,遂轉身回去,和烏鴉前後腳回到家,向李寒報告這件事。
李寒鬆了口氣,然後又聽到烏鴉後麵的話,登時火大,他還沒去找他們呢,自己倒送上門了,這下可有的他們贖罪了。
原來,烏鴉飛到現場上空,先確認了李陽家的火有人在幫忙撲滅,並沒有立馬回轉,而是留意了四周情況,就發現了另一頭被幾個進化人壓著的二男一女,他們腳邊還放著幾個麻袋,看著像是糧食,看清楚了它才往回飛。
李陽讚賞的喂了它一碗穀子,這是上次收的新稻穀,靈氣充足,算是一點辛苦費。
有賴文軒出手,李陽性命應該無礙,隻是他驚訝於賴文軒居然能主動幫忙,而不是坐等有人求上門,這是打什麼主意呢?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救了村裡人,還是自己的朋友,日後倒是可以對他寬容點。
後麵李寒又讓烏鴉再跑了幾趟,最後一次聽到火已經撲滅,李陽安然無恙的消息,才算徹底放下心,沒一會兒太陽也落下,他連飯都沒顧得上吃,急忙趕過去。
來到李陽家,隻見外麵房子焦黑,大部分家當包括糧倉已經被燒光,但總歸人沒事就好。
他走進李金家,李陽被救出來時已暈過去,被抬到李金家照看了。
看了眼暈著的人,呼吸還算穩妥,他出去和李金家的人商談,“振伯伯,賴大哥把那三個人交給你了?”
“可不是,他們回去吃晚飯,我把人丟在柴房了。”李富振先點頭,後一句咬牙切齒。
“那是等大家過來再處置嗎?”
“嗯,應該馬上就到,當著全村人的麵,今天非得讓這些禍害付出代價!”
這話說完,他家門口就傳來人群吵鬨聲,是村裡人都到了,老老少少一個不缺。
眾人挨挨擠擠站在李金家院子,所幸他家院子夠大,能容納下差不多上百個人,李永康打頭,示意眾人噤聲,先開口說正事,“阿振,賴先生說把人交給你了?把他們帶上來!”
李富振聽從老爸的話,讓李金和李寒去提溜三人出來,兩男一女被綁的嚴實,眼神惡狠狠瞪著眾人,寫滿了不服氣。
李永康作為村裡年紀最大的老人,又是曾經的村長,不客氣的做主把這三人壓到老五一家墳邊上,指使幾個年輕漢子往他們身上架木柴,李寒手拿火把,也站在其中。
行刑之前,李永康滿麵肅穆,聲音老邁而有力,“鄉親們,今晚我們聚在一起,為的是替枉死族人報仇!老五全家的死狀大家都看到了,甚至在今天,他們還險些又害了我們村一條人命!此刻!惡人們即將以同樣的方式給老五家償命,如果有不同意的,可以站出來!”
他的話說完,村民中無人出聲,見狀,李永康滿意點頭,再向墳頭拜了一下,小聲念叨著安歇之類的話,然後揚起手又放下,暗示年輕人開始動手,被綁在柴堆中間的三個人這時候才有了麵臨死亡的恐懼,眼神裡不再是怨恨和惡毒,而是被祈求占據,他們想喊出饒命,但被堵住嘴,沒有再說話的機會。
三個年輕人同時將火把丟進柴堆,火焰頓時衝天而起,圍繞周圍物體瘋狂吞噬,被包在裡麵的三個活人也漸漸看不清,直到大火無燃料可燒了,自動熄滅,才將整個場景顯露出來。
一場處決結束,大家各回各家,李寒擔心李陽,先跟著李金回了他家。
“阿陽的糧食都被燒沒了,他暫時住你家?那我待會兒拿點糧過來,省的他不好意思吃你家的。”路上,李寒突然對李金道。
李金卻搖頭示意他不用,然後解釋,“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三個禍害跑的時候順走阿陽幾袋糧食,賴先生幫他扛回我家放著呢,剛好留給他自己應急。”
李寒記起,好像是聽烏鴉形容過什麼麻袋,“哦?那阿陽還挺有後福。”
李金點頭,“可不是,不過沒那幾袋糧食也沒事,我家可以暫時借他一些,起碼渡過收成之前吧。”
“是啊,那水呢?你家還夠不夠?聽說下午貢獻了大半?”
李金撓撓頭,確實他家的水不太多,現在都省著喝,但分給李陽一些還是可以的,所以他道,“不至於,也就兩桶,還是洗菜剩下的。”
李寒拍拍他,決定不送糧就送水吧,“現在人喝的水家家都有限,我一會兒去提點過來,是給阿陽的份,就彆從你家均出來了。”
“行吧,我不跟你推辭,反正你是大戶。”
到李金家後,李陽已經醒來,拉著二人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劫後餘生的心情,巴拉巴拉說一通,李寒受不了,趕緊說要回去運水過來給他用,一會兒回來再看他。
李陽大為感動,放走李寒,當然最後也沒等到他回來再跟他聊天,聽說是將幾擔水交給李金媽媽就言家裡有事走了。
村裡的大事落幕,安穩過了幾天,沒想到又有小話傳出來了,這次議論的主要是李寒,外來人那邊把他還養了條狗的消息到處說,然後猜測著他肯定富的流油,其中一些有小心思的人開始算計怎麼咬到這塊肥肉。
村民們一向知道他比大家寬裕些,倒不覺得多眼紅,隻是感概他過於敗家了,什麼年代了還養貓養狗的,也不知道省著點過日子。
看熱鬨的人除外,和李寒關係好的會來找他,長輩之類的沒有訓斥他,而是語重心長的勸他不要過於張揚,還有自己一個人住得注意安全,這讓李寒挺窩心的。
而年輕的幾個則是羨慕居多,但也表示希望他彆太表露底細,省的被壞人盯上。
李寒把這些人的好心收下,全程沒有不耐,等家裡清淨了,他舒了口氣,其實現在自己並不富裕,可又不能說實話,除非宋臨恒回來,帶著他真正的糧倉。
本以為這些小議論不會影響到他,過陣子就自動消散了,結果,他還是小看了自己的魅力,或者說,糧食的魅力。
李寒的田裡,他在給長勢萎靡的玉米苗施肥,用小動物的糞便漚好的天然肥料,知道作用不大,但也好過什麼都不加。
背後身影走近的時候,李寒已經察覺到,聽那腳步聲無力虛弱,他猜大概是個女人,這情況也不少見,村裡不止他,沒對象的很多年輕漢子都時不時遇見幾次,其中也有真被吸引住,從而滿足對方所求的。
他沒那個想法,自然不多理會,隻自顧自的忙活,這一棵弄完了,移到下個位置,那腳步聲跟著他移過來,看他真不打算理自己,忍不住了。
“阿寒哥,你那麼忙啊?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才能像你種地種這麼好呀?”少年特意偽裝過的崇拜語氣響起。
李寒被嚇了一跳,居然是個少年,心裡覺得好笑無語,看也不看他,冷漠拒絕,“你去問彆人吧,我沒空。”
“可是……我就想問你呀,阿寒哥,你跟彆人不一樣,我一直有注意你的。”
“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慢慢注意去吧。”
“唉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嘛,阿寒哥你明明懂我的。”少年的聲音開始羞澀扭捏,眼波帶媚頻頻擊中李寒。
他卻毫無反應,還直起腰嚴肅的看著少年,語氣警告,“我唯一懂的就是你再妨礙我乾活,我就要揍你了。”
少年一臉受傷,“為什麼?難道是你還惦記姓宋的?或者是我不夠好看?阿寒哥我才十九歲,很乾淨很鮮活,你不要……”
“哈哈,哪來的傻叉,連推銷自己都不會,能賣出去才怪呢,笑死我了。”就在李寒打算一拳將人揍開之時,小安出現在旁邊,還指著少年嘲諷。
李寒暫時放過少年,疑惑的看著小安,以為是賴文軒有事找他讓小安跑腿,“小安?賴大哥有事?”
“哦,我就是路過,看見有熱鬨就來看啦,不是文軒哥哥讓我來的。”小安攤手,回答李寒。
聞言,李寒不多理他,而是想先把少年打發走,誰知少年卻一臉敵意對著小安,“你一個進化人,大晚上不去睡覺跑出來乾什麼?反正你們白天不用躲起來,莫不是去乾了什麼虧心事?”
“嘿,小爺我虧心事乾的可多,但沒有一件是大半夜偷偷摸摸乾的,你說的,是自己吧?”
“你!哼,神氣什麼?誰不知道你們進化人都廢了,還嘚瑟呢。”
小安雙眼眯起,看起來想動手的樣子,被李寒製止了。
“好了,彆在我的地裡吵,把我玉米苗都吵焉了,到時候你們就等著賠償吧!”這倆小孩看著是有私仇,李寒根本不想管,發了威趕他們走。
少年很不甘,但還是氣憤的走了,走前狠瞪了小安幾眼,怨他壞自己的事。
小安卻沒急著走,而是來到李寒麵前,假裝看不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是驕矜道,“彆以為那傻叉多看得上你,他不過是隨便找個冤大頭罷了,告訴你,這小變態之前還勾引過文軒哥哥,被我識破罵走了,你可長點心吧。”
“哦~,原來是跟你搶過文軒哥哥啊,怪不得一見麵就滿是火藥味,回去吧,我就不勞你操心了。”
小安卻仍不走,而是跟在他身後小聲問,“你,你也看出來了?我,我跟文軒哥哥的事,這麼明顯嗎?”
李寒看出個鬼,他隻知道這倆人住一個屋,但以為是房子不夠分才擠一起的,剛才他就那麼隨口一說,誰知道他們還真有點什麼啊,那賴文軒也太不正經了,小安才十九歲,他都快三十了!這話李寒是在心裡吐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