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摟住宋臨恒的腰,跟他解釋,“我又沒失憶,總不能挖開腦子把不想記的東西取出來吧。”
“為什麼不能?你挖啊!”
李寒點點頭,認真道,“好,回去讓你來動手,還可以都拿走,隻留關於你的記憶就行了,怎麼樣?”
宋臨恒又臉紅,用手肘頂開他,“一邊去,誰像你這麼不正經!”
在嬉笑怒罵中,他們回到家,開開前來迎接,還喵喵叫的告狀,告狀對象當然是小柏。
聽明白開開的意思後,李寒對著樹,“小柏,你彆老揪開開的毛,它都禿了!”
柏樹不依,“你怎麼不說是它先揪我樹枝?我就不會禿嗎!”
宋臨恒一語定乾坤,“你們都彆揪對方的毛了,不然把你們靈氣斷了!”
一貓一樹瞬間安靜,不吵不鬨了,甚至友好的向對方點頭(點樹枝)。
李寒看著天色還早,準備去地裡給水稻加水,讓宋臨恒在家休息。
之所以要人工加水,是因為溪流的水位下降了,導不進田裡,隻能像去年那樣提水澆灌。
今年種水稻的人少,大部分種的紅薯,也有人種土豆的,他們慶幸,有了去年旱過的經驗,今年都選的耐旱作物。
不過像李寒家這樣隻種少部分水稻的人也有,最近都是他們這幾家忙活著澆灌。
一畝地澆完,天色已經暗下,李寒收工回去,到家之後宋臨恒跟他分享,
“咱家雞崽子孵出來幾隻,剩下的估計也快了。”
李寒:“那你有沒有給母雞加點蔬菜?讓它吃好點,也辛苦它了。”
“這還用你說,我現在越來越會伺候它們了。”
李寒親親他,表示了讚揚,然後去準備晚飯。
過了兩天,徐家那事有了進展,李金來叫他們過去,準備綁徐海了。
過程很順利,就在徐海跟許婷分開後,毫不費力的就套住了他,藏在山中一處僻靜的地方。
一切按計劃進行著,先是劉阿婆這幾天神色焦急,然後怒氣衝衝,在今天傍晚找上了許家。
李寒他們瞅準時機,帶著村裡眾人過去,到了就看見兩家吵的正起勁,主要是劉阿婆一人對戰許家三口,她兒媳婦沒在,好像根本不關心徐海失蹤的事,他們帶著村人站到劉阿婆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靜靜圍觀。
吵著吵著,許家話裡有了威脅之意,意思是劉阿婆再不走,就要把她做的事說出去,劉阿婆沒發覺村人也在,毫不畏懼。
就這樣,他們吵出了劉阿婆勾結外人害李木家的事,然後劉阿婆就被衝出來的村裡青壯帶走了。
最終,徐家人被趕出上嶺村,連外來人待的村外圍那邊也不讓他們落腳,隻能一家三口去了半嶺村劉阿婆的娘家,沒錯,徐海被放回來了,但他也不知道是被誰綁的,他們也明白自家是被算計了,左不過為了李木家那事。
村裡人心裡也明鏡似的,會幫著李木家的人無非就是關係好的那幾個,可誰也沒點破,畢竟徐家是自作自受。
後麵李寒他們把這事跟李木說了,李木算是放下一塊心病,每天就是努力幫媽媽乾活,照顧奶奶和弟弟,他才八歲,倒也漸漸能看出一家之主的樣子了。
徐家被趕走過去半個月,氣溫有了上升的趨勢,人們已經不會按照以往的日子來看天氣了,當開始炎熱起來的時候,各家都很積極儲水。
今年因為有了準備,李寒家裡存的水夠用很久,但還是要多存點,還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個旱法呢。
另外他還去幫李勝家的魚塘換了些透明塑料布,給魚塘蓋上,儘量減緩水分蒸發的時間,畢竟是他提議讓李勝家繼續養魚的麼。
兩個多月的水稻長到開始抽穗了,這關鍵時刻不能斷水,可水源卻慢慢乾枯了,李寒隻能每天澆一遍,是從山裡運來的水,所幸才一畝地,一天可以澆完一次。
就這樣折騰了快兩個月,總算可以停下,因為這時差不多可以收割了,隻要隔幾天再加一次水就好。
雖然很辛苦,但李寒打算明年繼續種一畝水稻,因為宋臨恒吃不慣紅薯,明年也減少紅薯的種植吧,就一畝好了,另外兩畝地分彆種玉米和土豆。
十二月的時候,太陽變得很熱烈,仿佛跟去年那時候一樣,人們害怕紫斑病再來,都不敢出門,非要出門的話就全副武裝,把皮膚包的嚴嚴實實。
於是,這個農作物成熟的時期,眾人都裹著全身去乾活,雖然熱的要死,但糧食同樣重要。
李寒獨自一人在地裡忙活,宋臨恒是要來幫忙的,被他按住了,這樣的天氣他不舍得讓宋臨恒受罪,自己慢點乾,幾天也能乾完。
他正賣力的割著稻苗,不遠處傳來驚呼聲,回頭看去,是他家地隔壁的李陽家那塊田,此時上麵倒下一個人影,一動也不動。
李寒猜測是中暑了,他放下鐮刀走過去,隔著透明麵罩確認了是李陽,趕忙把他背起來,往李陽家趕去。
到了李陽家,叫了半天門也不開,無奈隻能先把他放到隔壁李金家。
李金的父母在家,把他們迎進去,他們家是輪著出去乾活的,今天輪到李金出去。
把李陽放下,李寒解開他身上的防護服,問李金爸爸要了濕毛巾,開始擦拭他全身,然後強喂了些水給他。
李陽幽幽轉醒,待看清了麵前的是李寒,向他道謝,“阿寒,謝了,我好像是熱暈過去了。”
李寒見他醒來,放下心,“你那麼拚命乾什麼,地裡活可以慢慢做,不舒服了還硬撐,不要命了?”
“我也不想,可我家隻有我能下地,就想著多乾點嘛。”
李陽跟李寒一樣,是獨自生活的,他父母倒還在,隻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離婚了,父親去外地做了上門女婿,母親改嫁也離得遠,所以他曾經被外婆家接過去,因為天災的緣故才回到村子長住。
李寒理解他,卻不認同,“我不也是一個人?也沒像你這樣啊,對了你媳婦呢?剛才去你家敲門半天也沒人應,我就先把你帶到阿金家了。”
李陽這才發現站後麵一點的李金爸媽,李富振夫妻倆,又真誠的道了謝,“啊?謝謝振叔和嬸子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李富振確認李陽沒事,就開始教訓他,“少說這種話!你說說你那個媳婦,整天在家不乾活,你出事了她也沒點反應,真不知道怎麼娶了她回來。”
李富振和李陽家離得近,所以最清楚李陽的情況,自從他們結婚,劉悅悅是家務也不乾,地裡活也不管,隻知道問李陽要糧食送回娘家,早看她不順眼了。
李陽苦笑,結婚前他被劉悅悅的氣質迷住了,所以即使知道她曾經糾纏過阿寒也不在乎,還是歡歡喜喜的娶了她,也做好準備以後得幫襯些她娘家的,可誰知道,劉悅悅結婚後,自私的本性暴露無遺,她一家子也像個吸血鬼一樣,指望他捧著供著。
但這些話他不好說出來,畢竟是自己選的路,苦果也隻能自己吞。
“振叔,她可能回娘家去了,沒在家。”
李金的媽說,“回什麼娘家,你就幫著她吧,到頭來苦的是你自己。”
李陽的家務事,外人提點兩句也就算了,多的不會說,免得被說多管閒事,所以他們見李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就不提了。
等李陽緩過來,李寒送他回隔壁,這次劉悅悅倒是開門了,似乎剛睡醒的樣子,看見李陽還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李寒皺著眉頭,在後麵對李陽說,“阿陽,你不舒服在家歇著,地裡的活可以慢點,等我的地收完了,也來幫忙。”
劉悅悅這才看到李寒,她有點尷尬,於是也對著李陽說,“你不舒服?那就回來休息唄,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哪像個養家的男人。”
李寒看著他們進家門,才放開緊皺的眉頭,無奈的走了,到地裡繼續乾活。
其他人見他回來,紛紛詢問李陽如何了,得到已經清醒過來的話都放下心。
先收完水稻,又開始收紅薯,經過李陽暈倒在地裡的事後,眾人都稍微放下急切,累了就歇,李寒也是一樣,宋臨恒聽說後吵著要跟他輪換,李寒最後受不了,隻能答應讓他隔兩天來一次。
等作物全收完,他們大概算了一下,稻穀有四百多斤,紅薯兩千多斤,跟上半年沒差,今年一年的收獲可以讓他們三年不用餓肚子了。
但也不能停下儲存食物,目前土壤還能種植,當然是要多種點的。
把紅薯稻穀都收藏好,就隻剩菜地旁那點玉米跟黃豆了,李寒沒急著去收,而是先去幫著李陽家乾活,宋臨恒罵他閒的沒事乾,李寒也沒在意。
幫著收完了李陽家的,回來發現宋臨恒已經把玉米黃豆收回來,他笑著誇讚了宋臨恒一通,然後表示要殺隻羊獎勵他。
小羊養了這幾個月,肉長的也差不多,可以吃了,一頭羊總共二十來斤肉,李寒包了羊肉餃子,做了燜羊肉還有羊肉湯,這一頓羊肉宴有滋有味的,也算犒勞了他們這場農忙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