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把人帶到一處空曠安靜的地方,這才拿開他嘴裡的抹布。
宋臨恒打量李韜,有點懷疑,“你說這慫貨有嫌疑?看不出有這膽量啊。”
李韜看見李寒和宋臨恒,眼睛都瞪圓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算計還沒成功呢,就被事主綁了,但肯定是不能先招認的,“李寒!你又想做什麼?上次打了我還不夠嗎?我可是你親堂哥!快放開我!”
李寒不知道李韜的目標是他,沒來得及行動,隻猜今天的事跟他有關,“少廢話,我問你,上李木家搶劫那群人,是不是你通風報信的?”
李韜鬆了口氣,理直氣壯的反駁,,“沒有,不是我,我發誓,你怎麼能亂冤枉人?”
宋臨恒可沒放過他的反應,“哦?這件事不是你,那你是不是乾了彆的壞事,不然怎麼那麼心虛呢?”
李寒摸著下巴,繼續炸他,“那看來,是跟我有關了?你打算怎麼算計我?說實話!不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哪成想這一炸還炸出了真相,李韜雖然極力否認,但表情可沒管理好,不說李寒,宋臨恒就不是好糊弄的人。
拷問半天,李韜終於承認準備害李寒的事,並交代了是和誰勾結,成功之後怎麼分贓。
得到答案,宋臨恒突然在李寒耳邊輕笑,“今天哥教你個絕活,你這半路出家的好好學。”
李寒看他一眼,沒說話,退後交給他,等著觀瞻這人的絕活。
宋臨恒割破李韜手指,放了幾滴血,拿出容器裝起來,然後又拔了他的頭發,和血混在一起,低聲念了幾句咒語,等容器裡的血和頭發慢慢混合,他伸手捏住,快速丟進李韜嘴巴,緊捂著讓他咽下去。
李韜掙紮無果,被放開後想摳出來,努力半天也沒成功,他想質問宋臨恒這是什麼意思,發現根本說不出話,而對著他們湧起怨恨的時候,全身開始發疼,疼的他沒空怨李寒了,反倒不疼了。
反複幾次,李韜明白了自己的境況,此刻他無比後悔,為什麼要招惹這個堂弟,又恨起李富龍,當初乾嘛得罪李寒,現在還連累了他。
不再管地上想怒不敢怒的李韜,兩人轉身離開,宋臨恒邊走邊問,“這咒術怎麼樣?你那本功法裡沒有吧?以後對我好點,能學的東西多著呢。”
李寒有疑問,“你師父是正經修行者嗎?這屬於邪術吧?”
“嘁,哪有什麼正術邪術,端看用在什麼人身上,你敢說李韜這種人不值得?”
李寒了然,“有道理,那以後多跟你學學。”
“喂,你想學我就教啊?先叫聲師父來聽聽。”
黎明漸漸到來,為兩人烘托出溫馨氣氛,隻是他們沒察覺。
在八月中的時候,有軍隊進了村子,李寒因為提前知道消息,並沒有驚訝,其他人則有各種猜測。
秦正環顧眼前的村民,他一身軍裝,身形偉岸,標準的軍人姿態,收回視線,他下了結論,這個村子沒遭太多罪,看著也不缺糧,對此行的目的多了幾分信心。
秦正清清嗓子,大聲喊道,“各位,我們是來清理變異植物的,順便跟村民們換點糧食,大家可以考慮一下。”
出於對軍人的信任,有些存糧不少的人走出來問,“能換什麼啊?有鹽嗎?我想換。”
秦正:“有,但不多,一包鹽換三斤米,雜糧五斤。”
那人猶豫,“啊?這麼少,我再想想。”
“我換我換,我回家拿糧食,等等我啊。”有人機靈些,抓住重點,怕晚了被換完。
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回家取糧,誰家都缺物資,特彆是天災前常用的日用品,油鹽醬醋這些,那是缺的很啊。
李寒也是一樣,叫上宋臨恒回家搬糧過來,早在之前他就準備好了要換的糧食,稻穀不想動,就隻有紅薯了。
搬了五麻袋,共五百斤,他們是第一個趕過來的,秦正小小驚訝了一下,也沒多想,轉身去打開其中一輛大卡車後門,車上堆滿了生活用品,有鍋碗瓢盆、洗漱用品和各種服裝,油鹽醬醋也是有的,隻是量好像真的不多,李寒還看到有各種電池電燈。
他們的五袋紅薯能換的東西不少,李寒挑了些鹽,還有電池跟電燈,衣服也換了幾套。
這其中帶電的物品最貴,一盞充好電的燈要三十斤紅薯,但李寒還是拿了兩盞,電池各樣型號的都要了幾個,最後總共也沒換到多少。
李寒換完東西,沒急著走,他問麵前交接的軍人,“同誌,請問有沒有藥物可以換?”
這位兵哥不苟言笑,“沒有,醫療資源不作交換。”
雖然是預料之中,但還是挺失望的,陸續返回來的村民們開始挑選需要的物品,李寒讓開了,準備回去。
路上,宋臨恒疑惑,“劉虎不是說,市裡有建官方基地嗎?但他們好像不打算通知村民?”
李寒麵色平靜,“正常,就算有基地,你覺得能容納多少人?”
“那得看多大了。夠大的話……。”宋臨恒也反應過來,土壤的問題沒解決,食物就會一直缺,官方養不起那麼多人,再大的基地也沒用,於是不說話了。
李寒苦笑,“其實住村裡挺好的,至少暫時餓不死,基地有救濟糧,卻不一定能吃到自己嘴裡。”
宋臨恒搖頭,“是啊,人多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劃分,還是普通人受害唄。”
這邊換夠半車糧食的軍隊沒馬上離開,先前就說會清理變異植物,當然還是會去做的。
其實上嶺村的周圍已經沒多少了,要是李寒願意的話早就可以全部清理,但是留著那些位置恰當的,其實可以反過來保護村子,顯然有些老人也是這樣想的,特意叮囑了青壯們,於是就沒動它們。
等這些軍隊離去,村內恢複正常生活,隻是沒了變相守護村子的變異植物,外麵蠢蠢欲動的人多了起來。
等新一輪的種植結束之後,村民的農作物很多被人為挖空,因為主要種的是紅薯,能做種也能直接吃,雖然不好吃吧,可餓急了的人哪會在意這個。
李寒的地也被挖了,這次他依然種的三畝紅薯一畝水稻,挖他家紅薯地的人居然把稻苗也拔了不少,可見不隻是為了填飽肚子,更像是泄憤。
趕著時間補種完,李寒在地裡也設了個陣法,防禦攻擊一體的那種,保準叫來破壞的人不死也脫層皮。
這天一早,李寒還沒出門,被李陽找上門,急匆匆拉著他來到田裡,路上,說明了原因。
“你家地裡出現幾個發癲的人,一直鬼叫,看樣子是來偷東西的。”
李寒很冷靜,不見一點慌亂,他昨天弄好的陣法,今天就抓住人了。
等走到一看,李寒樂了,他的地沒受損害,倒是來作亂的人一身泥,眼歪嘴斜,手腳亂舞,看著是很難受,又不知道難受在哪兒。
李陽問,“你看,就是他們,現在怎麼辦?”
李寒細想沒見過這些人,都是陌生麵孔,就排除了蓄意針對,他淡定道,“丟出村子吧,看樣子是得了怪病,彆傳染到我們。”
昨夜巡邏的村人也在看熱鬨,聽聞這話,齊齊後退,對啊,怎麼沒想到會被傳染,光顧著看稀奇了。
李陽幫忙,找來推車,把人一個個裝上去,拉到村外扔下,李寒謝過李陽,回到自家地裡。
檢查了一遍陣法完好,還可以使用,就沒更換,準備回家吃個早飯,再過來守著,這很浪費時間,可沒人守著就會被盜,大白天的還是避免被人看出自家田裡的異樣。
才走一半路,宋臨恒的身影出現了,他跑的極快,一張俊臉滿是焦急。
李寒心裡咯噔一下,能讓宋臨恒在外麵保持不住裝逼樣的事很少,除非是大事!他趕忙迎上去。
不等李寒問,宋臨恒指著家的方向,慌慌地,“快,快點,你的母豬要生了!”
李寒黑線,覺得這形容怪怪的,眼下卻沒空分辨,他被宋臨恒拉著往家趕。
回來看見母豬正煩躁轉圈,轉一會兒又躺下側臥,豬嘴哼個不停,李寒沒給母豬接生過,可也知道要為生下來的小豬做好清潔,幫助第一次吃上母乳。
他在這裡看著,指使宋臨恒去準備幾條乾毛巾和剪刀消毒液,待會兒要用到。
宋臨恒都找齊了送過來,兩人蹲下看了半晌,第一頭豬仔還不見動靜,李寒沒有經驗,不知道這正不正常,想了想,他走過去,抬手給母豬輸送靈氣,送了幾分鐘,停下,見母豬好受點了,又繼續輸,斷斷續續幾次,終於看見一頭豬崽從產道落下。
李寒過去用毛巾給它擦乾口鼻黏液,剪斷臍帶,消完毒,放在母豬腹下,等它吃上奶了,又接住下一頭,宋臨恒自覺的接替李寒位置,去輸送靈氣。
直至過了中午飯點,母豬終於生產完,一共九頭小豬,都活著,顏色有黑有白,也有黑白相間的,因為父母也是一黑一白的嘛。
因為生產過程有靈氣吸收,母豬的狀態還不錯,看著能進食的樣子,但李寒不敢馬上喂,隻用淡鹽水給它喝些,晚上再做點營養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