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寒沒再順著他,而是說,“你不是也跟著學了,怎麼沒見你先學會?”
他把功法內容記下來,和宋臨恒一起研究的。
“我又不是主修陣法的!當然不會!”
李寒慢悠悠回,“那我也不是主修陣法的,學的慢很正常。”
開始耍賴,“哼,就你會狡辯。”
繼續微笑,淡定,“是,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宋臨恒不說話了,彆過頭,雙手交疊,環抱在胸前,李寒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他去。
收稻子這天,按李寒的計劃走,他去田裡乾活,宋臨恒看著家裡,彆說,還真有人上門想偷東西,被他教訓一頓趕出去了。
四畝地的稻苗,順利抽穗的不到一半,完熟的更是隻有一半的一半,也就是說,種四畝,隻能收獲一畝產量。
李寒把有穀子的先挑著割了,然後將不長穀子的稻苗也割出來,放到一旁,曬乾也有其他用處。
忙活四五天,得到一千一百斤左右的穀子,又花了幾天曬乾儲存好,地裡的活就乾完了,李寒決定明年種紅薯,容易種產量高。
想吃新米要將稻穀脫殼,沒有碾米機可用,就用原始舂米工具,舂出幾十斤新米,暫時先吃著,累了一陣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天,李寒包了頓豬肉白菜餃子,和宋臨恒兩人吃的正歡,李富龍又上門了。
不想理會他,他卻賴在外麵一直不走,無奈,隻得放下碗出去開門,李寒擋在院門前,並不打算讓人進去。
這次李富龍倒沒帶李韜過來,而是帶著他的妻子林美嬌,林美嬌一見李寒出來就抱怨,“小寒,怎麼這麼久才開門,鄉下孩子真不懂禮貌。”
“孩子媽彆這麼說,可能小寒在屋裡沒聽到,小寒,最近看你忙著地裡活,累壞了吧?可收了不少糧食呢。”李富龍笑嗬嗬地說。
不用猜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李寒挺不耐煩的,“還行,我自己吃是夠了,你們來有什麼事?”
李富龍像是沒察覺他的敷衍,繼續裝和藹的笑,“這不是,你剛收了糧食,二叔一家快餓扁了呀,想問你買點,我們給錢的!”
林美嬌附和丈夫,一副不占便宜的表情,“就是,我們也不白拿,用錢跟你買。”
李寒冷笑,“錢?現在誰還用錢?那你們怎麼不拿錢去外麵買?”
林美嬌指著他,厲聲嗬斥,“李寒!你真要這麼絕情?我們可是你的親人!你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
提起父母,李寒更不待見這倆人,特彆是林美嬌,當初沒少欺負他媽這個妯娌,李富龍慫恿老太太搶走他家房子,林美嬌出力最多。
李寒失去耐心,語氣冰冷,“是誰對不起我父母你們最清楚,彆再找我了,你們不會得到一粒糧食!”
說完把門一關,不理會外麵倆夫妻叫嚷的聲音,回到飯桌繼續吃他的。
宋臨恒聽得一清二楚,麵無表情對他說,“下次他們再來,你就去揍那個李韜一頓,揍得他們不敢上門。”
李寒想起當初一家三口窩在泥磚屋裡,爸媽最艱苦的那段日子,心酸又心疼,也是因為家裡底子薄,又希望給他多攢點錢,爸媽才會接山地挖石頭的活,卻因為那塊山地塌了,兩個人都沒活下來。
如果當初奶奶公平一點,彆搶走他家的房子,爸媽的壓力不會這麼大,他是恨著這些所謂親人的,可歸根結底,父母已經逝去,那些恩怨多想無益。
他接了宋臨恒的話,“也許吧,再來礙我的眼,可能真的要教訓一下他們了。”
宋臨恒來勁了,“行,我幫你!我畫符不錯,給他們貼個自相殘殺符,一家子互毆!”
李寒疑惑,“有這種符?”
“沒有,等我創造出來就有了。”
“嗬,吃你的吧。”
雖然被宋臨恒無語到,但心情恢複了,沒有繼續沉浸在悲傷中。
時間進入十二月份,本以為天氣不會有變化,卻突然在某一天白天睡覺時,被冷醒了。
修行者一般都身體強悍,普通的寒冷不會有感覺,能把李寒冷醒的低溫,是真的很冷了。
門外宋臨恒的聲音響起,“李寒彆睡了!你的雞要凍死了!快去看看!”
聽到這話,他趕緊起身打開房間門,和宋臨恒一起下樓。
出來一看,太陽明明還高掛天空,卻沒有熱源傳來,為了保險,李寒還是披上全副武裝,走到雞棚去檢查。
七八隻雞擠在一起,冷的瑟瑟發抖,所幸都活著,李寒忙生了個火盆,放在雞棚內的角落,然後拿出工具和木板敲敲打打,封住空隙,隻餘一個小門。
然後如法炮製改造了豬棚,又用之前曬乾的稻苗兩邊都鋪了一層在地上,才收手回屋。
宋臨恒因為沒有穿防曬的衣服,一直站在走廊下看他忙活,此刻見他進門,揣著手對李寒道,“這鬼天氣,怎麼突然變冷了,明明沒有下雪,連我都有點受不住,你呢?感覺怎麼樣?”
李寒邊脫防護衣,邊回答他,“很冷,我去穿件大衣,你有厚點的衣服嗎?”
剛開始異常的時候他後麵有準備幾件厚衣服,現在可以用上。
“有,我的家當都在儲物袋,隨身帶著。”
“那就好。”說完李寒上樓找出厚外套穿上,然後再下來。
他望著外麵的天氣,問宋臨恒,“你說,會不會陽光射線已經沒有危險了?畢竟熱量消失了。”
“不知道,你要試試嗎?”
“試。”
兩人對視一眼,共同看向雞棚,養雞千日用雞一時!於是剛剛暖和一點的公雞甲迎來了生命中最危險的一幕,它被李寒捉出暴露在陽光射線之下。
一個小時後,沒有變化,射線沒有對它造成傷害,倒是差點被寒冷的空氣結束雞命。
隨即他們把這隻雞單獨關起來,等一兩天後再看,這是目前已知的潛伏期。
兩天在低迷的氣溫中很快過去,公雞好好的,沒有發生變異,他們放了心,然後試探著走到陽光底下,除了冷空氣凜冽刺骨,什麼感覺也沒有。
這下可以白天出門了,雖然用電還沒恢複,但沒了變態的高溫,也許很快就會正常。
不知道寒冷會維持多久,他們開始大量儲存木頭,以後能燒的一切燃料。
村子裡其他人也是如此,值得一說的是,那天突然到來的寒冷,帶走了幾個老人的生命,可這沒有抵消大家能全天出門的喜悅。
“嘶,好冷啊,阿寒,住你家那個年輕人可真能乾,那麼大一根木頭,我看他拖的毫不費力。”
這天,在山裡撿拾樹乾枯枝的李寒正專心乾活,周圍都是一起來的村裡人,不遠的李勝穿著厚厚的棉服呼著氣,跟他嘮嗑。
李寒想了想,隨口應和,“哦,他力氣是比較大。”
“也是,聽說他之前在市區乾倒了很多變異動物,算是救了雯雯一命,貴叔可感激他了,就是性格挺冷的,也沒見他有過笑臉。”
當初宋臨恒住下,李寒對村裡人說他是來投奔的朋友,李富貴還驚奇,怎麼阿寒跟宋先生這麼投緣麼?好像剛認識的時候沒怎麼說話啊。
不過也沒有太追究這個問題,曾經還上門幾次送過些糧食給宋臨恒。
李寒隻能笑笑,不回答了,這個家夥在彆人麵前倒是一直維持初次見他那個樣子,對誰都麵無表情,要不就是皺著眉很不耐煩。
隻有跟他單獨在家時,話多又雞毛,偶爾還跟他拌嘴,拌不贏就生悶氣,他一哄吧,又立馬消氣,偏又繃著臉表示不在意,但他的眼神早已出賣他。
想著想著,李寒開始不專心了,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家裡有這麼個人,有次宋臨恒離開一天不在家,自己很不習慣,乾什麼都彆扭,明明過去這麼多年他很享受獨自生活的時光。
正想著人呢,他就出現了,李寒放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問他,“怎麼這麼快,不是讓你回去先休息會兒。”
“有什麼好休息的,就這點破木頭,累不到我。”宋臨恒不以為然。
“好吧,你最厲害,但家裡收的挺多了,我想著慢點也行。”
又來了,這人明明是心疼我,卻說的那麼委婉,宋臨恒頗有些美滋滋的想道。
他作無奈狀,“行行,再跑一趟就不跑了,咱們回去吃飯吧。”
“好,這些我來吧,你拿剩下的。”說著李寒拉住那捆大一點的樹枝,指著小點的一捆對他道。
“阿寒,你們要回去了?那我也走,咱結伴吧。”李勝也正捆好自己撿的木柴,見他們要走,熱情地跟上。
“好啊,該回去做晚飯了。”李寒應了一聲,等李勝跟上來,才繼續往回走。
話嘮的李勝路上不安靜,邊走邊說,“唉,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冷的天,忙了半天身子也不暖和,還是你們年輕身體好啊,都沒見抖一下。”
李寒笑著同他嘮,“勝哥你也才大我幾歲,我能比你年輕到哪兒?對了,我想跟你家換點紅薯做種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多的?”
“有!當初我爸種那麼多紅薯,家裡都說他瞎折騰,吃不完也賣不到幾個錢,這不,現在可有用處了。”李勝挺慶幸,沒攔著老爸不讓他種。
“還是裕伯伯有先見之明,那我改天就過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