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恒?你怎麼在這?”他疑惑發問,心中也警惕起來,這人不會來對付他的吧,現在自己可能打不過他。
宋臨恒卻沒在意他的戒備,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用一貫冷漠的語氣道,“有吃的嗎?給我一點。”
這副拽樣換個人可能就將他打出去了,可李寒還念著這家夥出手救過李雯雯,於是放他進去了。
點上蠟燭到廚房開了箱米粉,拿出兩個煮下去,加了些白菜,想了想又撕開兩根火腿腸放進去,一大碗簡單的米粉端到飯桌上,示意宋臨恒來吃。
宋臨恒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呼嚕完,又問,“還有嗎?沒吃飽。”
把鍋裡剩下的都給他裝完,再次被掃乾淨,這次放下碗筷沒再要,吃飽後說話倒客氣點,“謝謝,我兩天沒找到吃的,到這附近發現你的氣息,就上門找你了。”
“你從哪裡過來?外麵怎麼樣了?”李寒問出心中遺憾。
宋臨恒不帶感情的回,“從很多地方過來,我隻知道外麵斷水了,城裡居民隻能靠政府每日分發的水續命。”
似乎又想到什麼,繼續說,“白天沒有人影,到了晚上,很多人作亂,殺人的,搶劫的,隨處可見。”
李寒皺眉,“這麼說,太陽射線的傷害,上麵還沒有解決辦法。”
宋臨恒哼了一聲,“短時間就彆想了,你還是多藏點食物吧。”
“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比如這場災難,到底為什麼出現。”李寒盯著他,又問。
“你想什麼呢,我不過是普通人,會點法術,這種天地巨變的原因,我怎麼可能知道。”麵無表情的鄙視了一番李寒,宋臨恒淡淡道。
繼續追問,“那你之前說希望我活著什麼意思?修行者身份會給我帶來什麼危險?”
“當然有危險,修仙的人哪個身上沒點寶物,你暴露身份肯定會引來覬覦,這不是危險嗎?”
“你……。”李寒氣結,虧他還擔心有什麼陰謀找上門,他陰惻惻說,“這麼說來,你身上也有很多寶物咯?就不怕我劫了你?”
“嗤,就你這修為,再努努力吧。”宋臨恒並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提出要求,“對了,我暫時沒地方去,住你家一陣。”
“沒地方去?你不是在曆練,留在這有什麼用?”
繼續鄙視,“什麼曆練,你想法可真多,我是在找人,找不到就先不找了。”
李寒噎住,然後答應了,“住我家可以,你得掩藏自己的能力,我們村都是普通人。”
“當然,謝了,給我安排個房間吧。”得到同意,宋臨恒理所當然吩咐。
李寒帶他上二樓,把自己住的隔壁房間給了他,又告訴他,“我家存水有限,洗澡你就彆想了,我自己都不敢洗。”
到了房間,宋臨恒看起來心情不錯,“不用你的水,我有,還可以分給你用。”說著他拍了拍休閒褲口袋,略帶得意看著李寒。
李寒眼睛瞪大,是他想的那種東西麼?儲物空間!
宋臨恒有點嫌棄他的反應,語氣挖苦,“嘖,看出來你挺窮了,一個儲物袋都這麼驚訝。”
李寒很無語,誰知道他還真有寶物,話說他這樣半路出家的修行者窮才是正常的吧。
既然他自帶了水,便指著浴室由他去,然後李寒也蹭了個澡洗,為了節約幾天沒洗澡了,都是簡單擦擦了事。
甩了甩濕答答的頭發,李寒心想,讓人住下還是有點好處的。
然後第二天他又收回了這句話,因為宋臨恒挺能吃的,還挑剔沒有肉,完了就盯上院子裡的雞們。
三隻母雞快下蛋了,李寒是要留著的,剩下六隻公雞慢慢吃,但目前不打算宰,不夠大是一回事,不想讓宋臨恒如意也是原因。
家裡多個人生活沒什麼變化,他還是繼續憂心地裡的水稻,每天晚上還是去山裡打水。
不過有了宋臨恒的儲物袋輕鬆多了,在又找到幾處泉眼後,一次性可以全部裝滿帶回來。
院子裡的西紅柿因為單享一個聚靈陣,倒是先熟了幾個果子,李寒摘下來和宋臨恒當水果吃了,小貓也分到一個。
接下來又陸續紅了不少,李寒打算去給李富貴家送一些,蔬菜也帶了黃瓜和茄子,現在村裡人種的菜沒多少活的,於是蔬菜也變成稀有東西了。
這天晚上他帶著裝好的菜送到李富貴家,被告知村裡又有人死了。
原來是那天的牛惹的禍,後來不是說拿去燒嘛,幾個年輕人自告奮勇抬著去燒,結果還偷偷割下幾塊肉藏起來,帶回去和家人煮了吃,饞嘴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長出紫斑,把命丟了,凡是吃了牛肉的人無一幸免。
經過這次幾家人喪命,整個村子現在還有一百來人,包括了後麵陸陸續續跑回來的,這一類年輕人居多,剩下沒回的估計也回不來了。
這樣想完沒多久的李寒,很快又推翻了想法,因為他家迎來了不速之客。
李富龍正對著他哭訴,“小寒,二叔這一路回來很艱辛啊,你得幫一幫二叔,給兩百斤大米就行了。”
“我五月份才回到村裡,種的水稻還沒有收獲呢,哪有大米給你。”李寒平靜的說,
李寒的二叔很早就舉家搬進城裡定居,很多年沒回來過,要說兩家的恩怨得從他爸爸那裡算起。
那時候作為長子的李富國不被母親喜愛,沒上幾年學,父親去世了,母親立馬就不準他上學,讓回村裡幫著乾農活,反而是弟弟李富龍一路順利讀書。
直到他大學畢業娶了城裡姑娘,帶著母親搬到城裡,留下李富國不用繼續當牛做馬,才存到點積蓄娶了李寒媽媽。
而在夫妻倆辛苦建起一層磚房,有了個像樣的家後,李富龍帶著老母親回來知道了,就囔囔著他們還沒分家,大哥建的房子應該是媽的。
就這樣,偏心的奶奶霸占了李富國建好的新房,把李富國分出去了,隻分了塊偏遠的宅基地,兩口子在那裡搭了間泥磚屋落腳。
然後開始下死力乾活,從無到有又建起了現在李寒住的這棟二層樓房,那時候李寒有六七歲,記事的年紀了,也看到二叔是怎麼刻薄對待自己父母的,自然不可能心軟,無視他們就是最好的態度。
“你怎麼這麼無情,我爸可是你親叔叔,你沒米?那你每天吃什麼?這不還養著個外人。”李韜指責過李寒,又對著坐在旁邊的宋臨恒嘟囔。
宋臨恒厭惡的掃過去一眼,沒說話,繼續逗著趴在他腳邊的貓。
李寒也嫌惡極了,對這個叔叔和他帶來的堂哥沒一點好感,語氣更冷淡,“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家養什麼人也不用你管,彆忘了連你們一家住的房子都應該是我的。”
“唉嘿,你可真有臉,那是奶奶分給我爸的,你老子都不敢吭聲,你算個什麼東西!”暴脾氣的李韜恨李寒的不識相,語氣更衝。
“小韜,彆這麼跟弟弟說話,咱們是一家人,你懂點事。”李富龍使眼色給兒子,示意他彆忘了他們來的目的。
“行了,我拿不出你們要的東西,而且您自己還說過,不認我爸這個大哥,那您自然也沒我這個侄子,回去吧。”李寒沒管父子倆的眉眼官司,
是的,當初李富龍走出農村,在外頭安了家,偶爾回來的幾次,沒少表達看不起他大哥,不想認這個兄弟的話。
李富龍當然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他不能認下,“唉,小寒你那時候小,大人的話你不懂,那是我跟你爸兄弟之間的小矛盾,怎麼能當真呢。”
“嗬。”宋臨恒被這種厚臉皮給逗笑了,發出一個嘲諷的音。
“哼,不給就不給,爸我們走!我倒要看看村裡怎麼看待這種無情狠心的人。”李韜彆看生活在城市,對村裡人的潛規則也是了解的,大家都沾親帶故,最是講麵子情,等他到處宣揚李寒對親人的狠心,李寒勢必被人唾棄。
但李寒並沒有在意,現在都生存艱難了,誰還管各家恩怨,再說,就算是正常時候,他也不懼流言蜚語。
等李富龍被罵罵咧咧的李韜拽走,李寒立馬把門關上,還反鎖了。
天氣本就悶熱,還被這種人上門打擾,真是挺煩的。
宋臨恒才不管他的煩心,自顧自道,“你該做飯了,今天吃餃子吧,白菜餡的,用番茄湯煮。”
“行,你幫忙燒火。”
宋臨恒答應了,卻跟在去拿麵粉的李寒屁股後頭,又嘰嘰歪歪,“我說你能不能殺隻雞啊?養這麼多呢,不然就去找點肉回來,你自己不覺得飯菜很沒滋味嗎?”
李寒對他的嘰歪充耳不聞,心裡也感到很無奈,原以為他是高冷神秘的性格,沒想到越熟越不當自己是外人,吃他的住他的,還嫌這嫌那。
但相處久了發現這人挺孩子氣的,後來他問過了,原來他才剛滿二十歲,確實是個小孩,雖然他也沒大人家多少就是了。
等實在受不了他的念叨,一摔麵團,反問他,“我去哪裡找肉,現在外麵的動物吃不得,家養的數量又不多,夠吃幾頓的?”
“山裡不是有麼?咱們去山裡找找吧?”好像就等他這句話,宋臨恒趕緊跟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