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忙起身去把門打開,其實這門隻是虛掩著,並沒有鎖上,隻是他來往的人都比較有素質。
“貴伯伯?發生什麼事了?”一開門看見李富貴焦慮無措的神色,他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是李雯雯出事了?
果然,下一句就聽李富貴說,“雯雯可能有危險啊!”隨後說起情況。
原來李雯雯下午乘高鐵回到市裡,想明天早上再坐大巴車回來,結果剛出高鐵站被一夥搶劫犯誤傷,被砍了一刀手臂,然後搶劫犯跑了,警察去追,而因為多地頻發的混亂,警局人手本就不夠,自然沒人理會誤傷的李雯雯。
她隻能自己打車去醫院,可還沒打到車呢,一群發狂的動物衝出來就攻擊人群,李雯雯拖著還在流血的手臂跟著人群跑。
眾人躲進高鐵站休息室,反鎖了門才敢喘口氣,然後就被外麵的慘叫聲嚇得麵色發白,直接聽見有人小聲低喃,“我們該怎麼辦?它們會不會衝進來?”
李雯雯才回過神,她鎮定地拿出斜挎包裡的手機,說,“報警,先報警。”
“對對,應該報警,可是……我們來得及獲救嗎?”
李雯雯沒管那個人的話,開始撥打求救電話,打通就立刻說明經過,等掛斷後她又給李富貴打,再次說了她的處境,倒不是盼李富貴能趕來保護她,隻是這個時候最想家裡人。
“這麼說,雯雯姐現在被困在高鐵站,還受著傷?”李寒聽完他的話,冷靜分析了一下,覺得她們獲救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但也不排除萬一。
他立馬回屋裡拿上手機,拉著李富貴一起去村裡有車的人家借車,後麵的陳美理解事情緊急,幫著李寒關上院門才離開。
借到車後他們就開車驅向市裡,張小香趕過來想跟著一起去,李富貴沒讓,讓她安心在家等著。
李富貴忍著慌亂坐在車裡,一邊不停撥打李雯雯手機,可惜一直打不通。
用了兩個小時,他們到達高鐵站大門口,下車後發現這裡拉起了警戒線,夜色正濃,滿地的血跡還沒處理,周圍很安靜,隻有三個穿著警服的人站在一處同時看向他們。
著急的李富貴先開口了,“那個,警察同誌,請問今天下午,那個……還有幸存者嗎?”
李寒扶住狀態不好的李富貴,接過話,將來意說明,希望能聽到李雯雯的消息。
一個麵善些的警察回答了他,並問清需要尋找的人名,然後讓他們在這裡等待,他進去裡麵找僅剩的十幾個幸存者裡問問。
這短短的時間,是李富貴覺得最難熬的,李寒也不好受,卻隻能跟著心焦。
直到看見剛才那個警察走出來,而跟在他後麵的是一個纖細身影,李寒先看清了那身影是誰,提著的心瞬間放下。
“老爸!”李雯雯飛奔過來,用狼狽的身軀鑽過警戒線,來到李富貴麵前,一把抱住老父親,強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李富貴早在看清女兒的時候就激動了,直到被女兒抱住,他心裡的恐懼才終於散去。
“雯雯不哭,不哭啊,爸爸來接你了。”輕柔的拍著女兒後背,李富貴聲音哽咽,卻無比慈愛。
等她抽泣聲變小,才鬆開手,認真打量著,見她雖然模樣狼狽了些,可除了先前說過的手臂有一處刀傷,其他並無傷處,而手臂的傷也已經做過簡單包紮,不再流血。
等兩人都冷靜了,幾個警察上前,還是那個麵善的先開口,“既然小姑娘你家屬來了,可以先跟著回去,受了驚好好休息。”
父女倆謝過了他們,也不想在這裡多待,李雯雯還要進去裡麵拿行李,於是就在外麵等她。
“貴伯伯,雯雯姐沒事,您可以放心了。”李寒上前笑著說。
李富貴這會兒開心,也點點頭一臉安心,“也幸好警察同誌們及時趕到,你說那些動物是不是動物園裡跑出來的?”
李寒還沒回答,其中一個警察插話了,“老伯,你想錯了,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是一個年輕人先製服了不少動物,我們到的時候剩的不多。”
“是嗎?這年輕人真厲害啊,我得好好謝謝人家,他走了嗎?”李富貴驚奇,聽說那群動物有二十來頭,都是猛獸居多,什麼年輕人能製服得了大半?
警察回答他,“可不厲害嘛,應該是學過武術,人就在裡麵,唉,這不就出來了,喏,正走出來的就是。”說著他眼睛瞟到一個人影,連忙指著那人,對他們介紹。
李寒抬眼望去,怎麼說呢,繞是他自認內心早已平靜無波,此刻也不由得狠狠被動搖了。
迎麵走來的男人確實年輕,身形挺拔勻稱,濃眉微揚,眼眸明亮如黑寶石,眼神卻深邃神秘,鼻梁英挺,雙唇飽滿性感,當他向你看過來時,你一定會陶醉在他迷人的外表下,但很快又會被他危險的氣場引起警惕心,李寒正是這樣。
而男人背著個黑色書包,全然不在意旁人目光,徑直往前。
一個警察在男人往外走的架勢下出聲叫住他,客氣地問,“唉,宋先生,你要出去嗎?”
宋臨恒停腳,轉頭看向這邊,用疏離淡漠的語氣說,“我要離開了,不可以嗎?”
那警察愣了一瞬,又趕緊恢複,“啊?啊,可以可以,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宋臨安頷首,抬腳又要走,再次被一個老人攔住,這老人自然是李富貴了,他表明身份說些感激的話,又希望能留下聯係方式。
卻被直接拒絕,“不用,順手而已,不必……。”宋臨恒的話說到一半,視線掃到旁邊的李寒,突然頓住,然後改口道,“這也是你家的孩子?我留他的號碼吧。”
“對對,這是我家侄子,讓他跟您聯係也行。”
李寒上前,從剛才就不曾開口的他,沉默掏出手機,然後輸入對方報出的號碼,“我叫李寒,木子李,寒冷的寒,請問宋先生全名叫?”
“宋臨恒,以遙弗恒臨。”宋臨恒說完,湊近李寒,在他耳邊輕語,“修行者?希望你能活下去。”放下這句話,他立馬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夜晚。
李寒在最初對於他外表的驚豔過後,就同樣明白了他的身份。
修士的氣場對同類來說是很好認的,因為他們身周都會溢出靈氣,當然也有修為高的可以把靈氣收斂起來。
他低頭思索宋臨恒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修行者的身份將給自己帶來危險?
“阿寒?宋先生剛才跟你說什麼了?”李富貴喊他,疑惑問道。
因為剛才倆人湊的極近,宋臨恒又說的小聲,就隻有李寒聽到了。
“哦,他跟我說再見。”他把手機收回兜裡,隨便回了個理由。
這時李雯雯提著行李箱出來了,剛才情緒激動沒留意到李寒的她,現在也正式打了招呼。
然後三人告彆警察上了車,李寒坐駕駛位,父女進了後麵車座。
車上,李寒問他們,“要不要先帶雯雯姐去醫院處理下手臂?回程要兩個小時呢,怕感染了。”
李雯雯的手臂看得出來是隨便包紮的,可能連藥都沒上,故而李寒想問他們意見。
“好啊,就先找個醫院看一下吧。”李雯雯還沒說話,她爸先應了李寒,不過她也沒拒絕,驚怕過去了,手也開始感到疼痛。
重新包紮好了李雯雯的手臂,拿了藥,三人在夜色中繼續趕路,李寒開著車,後麵父女倆睡了一個,另一個也神色疲憊。
在行至一個多小時路程的時候,開車的李寒突然看向前方岔路口的人影,“咦?那不是……。”
“宋先生?怎麼走在這裡?需要送你一程嗎?”發現宋臨恒的身影,他在路旁停下車,對車窗外的男人道。
宋臨恒有些意外遇見他們,但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冷漠道,“我們不順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不順路也可以先送您啊,宋先生還是上車吧,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不安全。”昏昏欲睡的李富貴清醒過來,跟著搭腔。
奈何宋臨恒高冷的連話也不說了,隻搖了搖頭,繼續邁腳前行。
李寒看著他背影,沒忍住小聲嘀咕,“嗤,真拽。”
突然快走遠的宋臨恒回過頭,眼神犀利的鎖定李寒,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唇,又轉過頭走他的。
李寒並不尷尬,他想,不過是修為比自己高罷了。
李富貴很遺憾,他還想能幫到宋先生一點也好呢,隨後跟重新發動車子的李寒念叨,“你說這宋先生大半夜的要去哪兒啊?也不找輛車,咦?他是從市裡走過來的?那得走得多快啊?”
修煉過的人走路當然快了,高階修士還會飛呢,不過李寒沒把這話說出來,隻說,“也許是坐車到半路下車的吧,有本事的人都會怪怪的。”
於是這個話題沒再討論,剩下的路程很順利,他們回到村子裡,已是淩晨。
李富貴叫醒熟睡的李雯雯,二人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下了車,李寒則開到車主人家還車。
回到自己家,李寒趕緊給貓和雞喂食,又隨便吃了點東西,洗過澡開始打坐。
今天那個姓宋的很怪,他為什麼說那句話?國內修行者還有很多嗎?不是說靈氣稀薄嗎?怎麼姓宋的還能修煉到築基期以上?同樣水平的多不多?這些都是疑問。
但他想,隻要儘快把修為提升上去,到了金丹期,就可以收起自己的氣息了,一般修士發現不了,發現了來對付他自己也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