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由的過去 與她叛逆的現在(1 / 1)

周一周二兩天各科老師把試卷講解完畢,布置並分發寒假作業,周三上午十一點家長會結束,二中學子的寒假便正式開始。

孟慶宇親自來給孟澄潭開家長會。

回去的路上他拍著孟澄潭的肩膀,嘖嘖稱奇:“澄潭,你是吃激素了還是上高中頓悟了,怎麼成績比初中進步那麼一大截?跟坐火箭似的。”

“龐近月每天幫我補習,我把繪畫時間拿出三分之二來學習,還有就是理科課上學文科。”孟澄潭聽著他爹那些糟爛說法滿臉黑線,“你沒看我物化生隻有一點點分數嗎。”

“物化生?你成績條上沒有物化生啊”孟慶宇撓撓頭,“隻有語數英政曆地。”

孟澄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家長們拿到的是根據學生所選科目賦完分後的成績單。

“成績單給我看一下。”他伸出手。

孟慶宇不明所以地把紙條從包裡掏出來遞給他。

語數英都是原始分數,政治原始分數85,排名43/328,賦分78;曆史原始分數88,排名71/459,賦分77;地理原始分數90,排名9/582,賦分95;原始總分639,換算總分626,班級排名4,年級排名87。

他看到自己政治曆史賦完分的成績後臉色煞白,然而又看到最後的排名,整個人陷入呆滯。

“澄潭,澄潭?兒子?”孟慶宇見他停住不動不說話麵無表情,把手拿到他眼前揮一揮。

“……我沒事。”孟澄潭眼神重新浮現焦距。

“所以這成績不是真的?”孟慶宇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真的。”孟澄潭把紙條拍給龐近月。

龐近月這邊是龐建宏來給她開家長會。

她坐在自家車裡,正低頭玩手機,然後就收到孟澄潭的全新升級配方成績單。

她激動到直接把手機扔出去。

可憐的手機碰撞到車窗玻璃,反彈回來,與她的大腿相觸,又落到座位上。

駕駛座隻聽到咚的一聲的龐建宏:?

龐近月抄起手機,以此生最快的手速打字。

“你爹這幾天在家嗎?”

“他今晚在家住,明天上午離開。”

“好,明天下午我去你家,洗乾淨等我”

孟澄潭霎時間從耳尖紅到脖頸。

孟慶宇還在一邊對他說話:“你們班主任程老師說了很多關於高考改革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是都聽懂了,但還是錄了音,剛發給你,你回去聽聽。”

見兒子沒有吱聲,他轉頭看向孟澄潭:“澄潭,聽見了嗎,兒賊?”

然後就看見少年盯著手機,臉色過於明顯。

孟慶宇一愣,然後麵上露出了然的笑。

“啊,嗯,聽見了。”孟澄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點頭。

“聽見什麼了?”孟慶宇促狹地問他。

“回去聽錄音。”孟澄潭臉色逐漸恢複正常。

見自己沒能破兒子的防,孟慶宇隻是笑兩聲。

次日孟澄潭午飯隻喝些飲料,仔仔細細洗個澡,忐忑不安地在小區門口等待龐近月。

他給龐近月叫了出租車,避免她拎著大行李箱擠公交。

不多時車輛停在他麵前,穿著一件紅色羊絨大衣的少女打開車門躍下,他連忙上前幫她搬行李箱。

然後就被龐近月抱住。

“老婆真棒,抱抱。”她踮起腳來蹭他的臉。

第二次住到孟澄潭家裡,她先把自己的個人物品擺到屋子各處,拉上陽台窗簾。

然後從箱子裡拎出全新升級配方小玩具。

孟澄潭:“!!!!!”

中途龐近月叫了外賣,送來之後給孟澄潭一口一口喂下去。

“早飯不吃,午飯喝飲料,這晚飯你必須給我解決掉。”她滿臉危險的神情。

“我……唔……”仍然被陷阱所束縛的孟澄潭幾乎無法言語。

折騰到晚上九點才去洗澡,浴室裡沒忍住又開始折騰。

孟澄潭過於疲憊,就連頭發都是龐近月給他吹的,並且坐著睡著過去。

第二天上午十點他才慢慢睜開眼睛。

龐近月湊過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感覺怎麼樣?後麵痛嗎?”

孟澄潭仔細感受一下,搖搖頭。

“不痛,擴張做得比較到位。”他小聲說道,然後被自己喑啞的嗓音嚇一跳。

這也相當正常,任哪個平時不太說話的人連續叫喚八個小時,嗓子都得熄火。

“有哪裡不舒服就告訴我噢。”龐近月端過一份胖大海冰糖枇杷燉雪梨,舀起一勺遞給他。

“我自己來就好。”孟澄潭從她手裡接過碗和勺子,然後手一頓,“哪來的?”

“外賣。”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孟澄潭點點頭,一勺一勺慢慢喝完。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龐近月小心翼翼地問。

他又搖搖頭。

然後她就爬到床上來。

孟澄潭:“!!!!!”

如此//糜//爛//放//縱的生活持續三天,儘管之後孟澄潭表示自己還能撐,龐近月仍然良心發現,不再折騰他。

其實他也確實是有點逞強,比如他現在一看見龐近月的手就雙膝發軟,腹內發酸。

第四天兩人窩在沙發上打了一整天雙人成行。

龐近月歎聲氣,隨口感歎道:“好想出去旅遊。”

然後她又立刻反應過來:“我什麼都沒說。”

她現在有五位數的存款,出去旅遊是沒問題,但想玩得特彆舒服,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畢竟要未雨綢繆為將來做打算。

但孟澄潭鐵定會為她蕩平一切,隻要她想。

但是她不想。

果不其然孟澄潭點點頭:“那就去。”

“不要,出去你肯定大筆大筆給我花錢。”龐近月搖搖頭,站起身來,“決定了,我要多拍幾個視頻賺點錢,咱們暑假出去。”

她這個學期利用周末拍攝過兩次宅舞,元旦也拍過一支,數據都還不錯。

她決定這個寒假做一名高產的up主。

聽她這麼一說,孟澄潭陷入沉思:“你有沒有關注過我賬號下麵的評論?”

龐近月知道他說的是梔子雪山賬號:“關注啊,每次我都會翻評論,難道你自己不看嗎?”

“不看,我隻看郵件。”他搖搖頭。

“呃,你最近一次發的畫下麵全是催更的。”龐近月訕笑道。

這學期梔子雪山更新頻率銳減,作品數隻有以前同期的四分之一左右,粉絲們都知道她三次元繁忙,但一個個還是嗷嗷待哺,進入粉上神仙太太後有史以來第一次寒冬期。

“我最近剛把接的稿清完,所以這學期都沒怎麼畫同人。”孟澄潭也有些慚愧。

“這樣,你畫畫,我練舞。”龐近月左拳一砸右掌。

然後她用兩天練好一支舞,並於第二天下午拍攝完畢剪輯上傳,期間孟澄潭畫完一整套圖。

並把這套圖授權線上同人周邊店。

“你要開始把作品商用啦?”龐近月問他。

“嗯,畢竟高中畢業前都不會再接稿了,總得想其他辦法賺錢。”孟澄潭點點頭。

並在置頂標明商用請聯係工作號。

然後收到一大堆郵件。

他並不打算竭澤而漁,沒有同意每一個商用申請,最終隻再授權出去兩套圖。

這兩位商家他有所耳聞,品控和售後都有保障。

他還與其中一位商家簽訂合約,以後有新作都會優先授權給他們。

雖然合同是孟慶宇替他簽的。

在孟澄潭家住的第六天晚上,龐近月收到龐建宏的電話。

“近月,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在誰家住著呢?”

“邵儷芊家,明天回去。”龐近月隨口回答道。

邵儷芊是她初中關係最好的兩個朋友之一,去了一中,她中考後的暑假就是在她家連住一整周。

掛斷電話後她就發消息跟邵儷芊通氣,統一口徑。

“你明天回去嗎?”孟澄潭向她確認道。

“嗯,明天吃了早飯回去,我怕再不回去我媽發瘋,我爹會打電話肯定是她授意的。”龐近月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和你媽媽……”孟澄潭猶豫著開口,然後又閉上嘴巴,搖搖頭。

“沒事,想問就問嘛,多大事。”她在他身邊坐下。

“我從小啊,就被她管著,管得很嚴。”龐近月笑笑,“幼兒園開始就管我學習,考不了滿分就罵,當著彆的家長和孩子麵罵我。”

“最開始她罵我我還哭,到後來我不服氣了,使勁考滿分,讓她根本沒有張嘴的機會。”

“我上學不是比彆人晚一年嘛,就是因為入學考試分數她不滿意,說讓我回去再學一年,第二年入學考試全科滿分了,她才點點頭同意我上小學。”

“我一開始學舞蹈是在四歲,當時原因我都忘了,還是我爹告訴我的,是我媽嫌我整天在外麵亂跑亂玩像個混小子一樣,而且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周末就把我送去舞蹈班,學體態,然後平時坐不直站不直走不直就拿巴掌抽我後背。等我記事的時候,已經被她抽得體態無可挑剔了。”

孟澄潭想起那個無論坐著還是站著都像模像樣、優雅可愛的公主裙小女孩。

這次是他主動抱住她。

“害,我沒事,早都不在乎了。”龐近月笑著說道,仍是張開雙臂抱緊他。

如果真的不在乎,她也不會至今都在與母親冷戰。

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我小學三年級就有智能手機了,這你知道,我手機剛到手那一年去哪都帶著,也帶去你家過。”

“嗯,我記得。”孟澄潭點點頭。

“那手機是我怎麼得來的呢,門門考一百分換來的。假如我哪一次沒考滿分,離滿分差多少,她就沒收我多少天手機。後來小學內容也越來越難,大家都很難考滿分,我就跟她抗議,不停地抗議,她開完家長會了解全班成績之後終於同意了,隻要我保持九十五分以上就能每天寫完作業玩手機。”龐近月嗤笑一聲,“她以為這五分多麼仁慈嗎。”

“後來我又問他們要電腦,我媽開出的條件是考全班第一,如果考不了第一就不許玩,直到下次考第一。”

“同齡人都覺得我擁有很多,有手機有電腦,說出去他們都羨慕,然後我說次次考第一考95分以上才能玩,他們就啞口無言啦。”

“雖然本質上這也沒什麼可炫耀的,畢竟隻要我一天還活在她製定的不等價交換規則之下,我就一天不得自由,永遠是她手中的小木偶。”

說起來,她小時候那些公主裙,都是母親買給她的,而不是她主動想要的。

她一開始並不喜歡穿,但在母親的要求下,她並沒有穿衣自由。

“都給你買這麼好看的裙子了,居然還不穿?”龐近月眼前浮現出婦人不耐煩的臉,這是她為數不多印象深刻的童年記憶。

現在看來,那人不過是想要她做一隻漂亮的小木偶。

“她又想讓我學習好,又想讓我乖乖聽她話,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不知道學習會培養人獨立思考的能力嗎?又不是她給我學的。”龐近月在他懷裡換個姿勢。

“她越壓迫我,我就越討厭被壓迫。三年級我剛開始看動漫的時候,就特彆不喜歡那些強勢的角色,越看越覺得有我媽的影子,然後溫和沒什麼攻擊性的角色我就特彆喜歡。”她捏著孟澄潭的手臂,“就算到現在也是這樣,倒不如說吃了那麼久口味很難變啦。”

“其他跟我表白的男生也是,他們總對我有侵略欲望和控製欲望,就算他們藏得很好,我也能靠直覺感受出來。”她捧起他的手親一口,“但是你就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甚至至今都沒有,我每次都覺得太神奇了,明明你比誰都喜歡我。”

“我不會有要控製你的念頭。”孟澄潭搖搖頭。

“你已經靠事實證明啦。”龐近月又用臉蛋蹭蹭他的手。

“我不喜歡被人控製,但又受我媽潛移默化影響,喜歡控製彆人。”她歎一口氣,“我一直刻意壓製自己的這種不良欲望,不想荼毒彆人,但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之前不也對你做過一些非常過分的事情嘛。”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他回握住她的手。

他不會介意她對他做任何事情。

“到了初中的時候,我和身邊的女同學總會談一些戀愛相關的話題,包括虛擬作品裡和現實裡的。但我對她們說的那些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什麼英雄救美,什麼被人公主抱,什麼霸道總裁強製愛,稍微一想我就抵觸得要死。”

“然後我還試著去看一些//小//黃//片,結果發現自己對被人進入完全沒興趣,甚至很反感,看到那些女演員被男人//搞//得亂叫,我就想這有什麼意思,我把男人//搞//得亂叫那才真有意思,有意思極了。”她惡劣地彎起雙眼。

“後來我就有意去搜索這方麵的內容,然後越看越多,也是到那時候,我才明白我這種性癖是什麼。”

“看得越多,我就越興奮,也越發確定這才是我想要的,是適合我的。”她捧住孟澄潭的麵龐,親他一口,“從初二開始我偷偷網購一些小玩具,想象著我用它們擺布彆人身體的樣子,這種空想甚至是我的主要娛樂活動。”

“我手機內存越用越少,中考前夕我跟我媽要求換個大內存的手機,她說考上一中就給我換。”

“中考第一天上午不是數學嘛,下午是語文,我走出數學考場的時候,看到她一臉狂怒,簡直像要爆炸了一樣。”

“她說她在我考數學的時候看了我的手機,想看看是什麼占了我那麼多內存,然後發現全是不堪入目的東西,她當著考生和家長的麵大罵我,罵我不知廉恥,罵我歪門邪道,罵我辜負了她的信任,說她從來不看我的手機電腦是信任我,結果我天天都在看些不該看的東西。”龐近月滿臉嘲弄,“她有什麼資格管我平常看什麼?還辜負她的信任,根本不了解我還擅自信任這信任那?”

“她那天上午還闖進我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翻出了我買的小玩具,然後全部給我扔了,甚至連帶我一些周邊她也一並扔掉了。”

“我當時根本受不了,下午考語文的時候心態直接崩了,一直在胡思亂想,想我出生為了什麼,就為了受她的氣?這十六年又是為了什麼,做她的提線木偶?我到底是誰?是我自己還是她養的狗?我忍了這麼久委屈了這麼久,任她打任她罵,一直拚命用分數換取自由,我圖什麼?圖我喜歡的東西被她商量也不商量直接給我刪除,給我扔掉,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龐近月情緒逐漸激動起來,孟澄潭緊緊地擁住她。

“我一邊想一邊哭,趴在考場上,監考老師想勸我,又怕說話聲音影響其他考生,所以到最後也沒人管我。”她繼續說道,“後來多虧努力學習給我培養的獨立思考能力,我逐漸想明白了,無論怎樣我都得為自己活,活得好才能擺脫她的控製。然後我抬起頭開始做題,這時候剩下的時間已經隻夠我寫一篇作文了,於是我就隻寫了作文。”

“中考語文滿分120,72分及格,我得了48分,作文滿分50。”她笑道,“榕河一中實行語文一票否決製,隻要語文不及格,總分再高也不予錄取。所以儘管我其他科目都正常發揮甚至是超常發揮,我還是來了二中。”

“那天我把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哭乾了,直到今天我也再沒哭過。”龐近月語氣冷硬,“現在也是。”

此刻她的眼圈通紅,眼中卻一滴淚水也沒有。

“我知道自己考不上一中,索性破罐子破摔,回家就跟她鬨翻了,趁他們暑假不在家喊了個換鎖的來我家,把我房間門鎖換了,鑰匙隻有我自己有,然後就收拾行李跑初中同學家住了一周。”她語氣頗為無謂地說道,“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趁我不在家又叫配鑰匙的來配我房間的鑰匙呢,反正我到現在也不信任他們,每次回家都得確認屋裡的東西有沒有被動過。”

“我想換手機,當時是先用我卡裡積攢的壓歲錢買了新的,他們至少沒有趕儘殺絕,把我的銀行卡也凍結了。”她把玩著孟澄潭的手指,“上高中之後我媽一點生活費都不肯給我,我爹也沒有多給我,一看就是怕我媽罵。”

“叔叔他……”孟澄潭猶豫著問道。

龐近月看出他想問什麼:“我爹他就是懦弱,他也覺得我媽做得不對,但又不敢跟她提出來,就隻能偷偷向著我,我一開始跟平台簽約做up主,就是他作為監護人給我簽的字,收款賬戶也是他的身份證號。”她說著笑笑,“雖然現在也該換成我自己的身份證號啦。”

“上高中到現在我和我媽一直相看兩相厭,一張嘴就是吵架,後來索性誰都不理誰了。”她往他懷裡一癱,“我的故事就是這樣啦,你不用擔心我,嘻嘻。”

孟澄潭不言,隻是默默地環抱住她,倚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這晚他們靜靜依偎許久。

次日早晨二人出門吃過早飯,孟澄潭再次目睹她拉著行李箱登上出租車。

龐近月進入家門時,看見嬌小的婦人坐在沙發上。

多麼熟悉的場景。

龐近月:?她不上班嗎?給醫院請假了?

雖然她也懶得問便是。

她正在換拖鞋,卻聽見她的母親範錦秀居然主動開口。

“你去了邵儷芊家?”範錦秀的聲音非常年輕,甚至隻像二十多歲,語氣卻十分冷硬。

“昂,是啊。”龐近月頭也不回地應答。

“你去的不是她家吧,我這幾個月總聽見你在房間跟人聊視頻,那個內容,你是不是早戀了?”範錦秀麵色陰沉下來。

龐近月忍不住笑出聲:“沒有證據沒有依據,就來懷疑我?”

女人的麵色更加難看。

龐近月懶得跟她虛與委蛇:“是,我是跟人談戀愛了,你也彆猜了。”

“你——”範錦秀的聲音裡壓著怒火。

“我什麼我?我不知廉恥?我歪門邪道?”龐近月回過頭直視母親的麵容,“你讓我爹給我打電話催我回來,還特地請假在這蹲守,就是為了跟我說些這個?”

“既然這樣,我也沒有回來的必要了。”她又脫下拖鞋,換回靴子。

“你跟誰談戀愛?”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

龐近月差點又笑出聲:難道我說了她就能認識?

雖然恰好範錦秀還真認識孟澄潭,但這種問題她沒有回答的必要。

“與你無關。”她說完便開門,拖著行李箱邁出,關門。

偌大的家中隻剩範錦秀一人。

她的麵色始終陰沉著。

其實方才,她已經有些服軟。

她原本想說“你不準談戀愛”,最後出口卻問龐近月在跟誰談。

她們如今的關係,讓她連服軟的機會都沒有。

範錦秀一下泄氣,拿起手機開始給龐建宏發消息。